《双生花》风沐雨淋

20、第二十章

　　盟友，盟友的含义是为了共同目的或是共同利益而形成的朋友。所以说，如果没有共同利益或目的，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很难说。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夏明英认为，她和宋简之的关系只用“盟友”两个字形容。

　　“那么我和你呢？”李子沐说，“我们是朋友还是盟友？”

　　“我们有同样的目的，但目标不同。只能说我们是战友，各自而战。”夏明英简单吃了点盘子中的东西，“下午有和一个客商见面，唐总经理要去吗？”

　　“应该是要去的吧。”李子沐说，“有时我认为，像展销会那种人多的地方是个理想的环境，人越多，丢的脸越大。我想让他身败名裂，出尽洋相。让他知道玩女人不会有好下场。”李子沐托着下巴，淡然地说着。仿佛她要做的事根本就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你在利用赵书南吧。”

　　“唯一让我感到良心不安的原因，确实如此。我在利用她。”李子沐叹气，“可有什么办法。”

　　“你说她的什么男朋友，什么教练？”

　　“健身教练。”李子沐补充说，“恐怕一段时间之后会让赵书南失恋。女人嘛，总是在跌跌撞撞的爱情中才能让自己成长。如果说是一帆风顺，你看看我的结果就是。相爱的时候太甜美，没想仍会以分手告终。”对李子沐而言，这是一场伤痛。痛过之后的她洗心革面……

　　**

　　夏明英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道路两边的树木不断往后退。这次约客商见面的地方不但远，而且很偏。秦羽啸问她为什么会约在那么奇怪的地方见面，夏明英说：“到了你就会知道。”

　　小汽车停在一家射击馆外，夏明英先下车为秦羽啸打开车门。秦羽啸大惑不解地盯着“射击馆”几个字问：“为什么来这里见客商。”

　　“秦总，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我们要见的一个客商，是个射击发烧友，最喜欢玩的射飞碟。秦总，如果你想让他今天下定单，那么在等会儿的见面时，不要提关于定单的一个字。尽管交给我来做。”夏明英笑容自信，“还有，麻烦秦总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给唐总经理听，让他别提定单的事。”

　　夏明英的话音刚落，唐尧勋的车子停到了秦羽啸车子的旁边。原本唐尧勋可以不参加这次会面，可唐尧勋说自己是公司总经理，再加上对方是公司这段时间少有的遇到的大客户，他说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热情款待。

　　与唐尧勋同来的还有李子沐，自从李子沐做了唐尧勋的助理之后，每次唐尧勋出来都带着她，把赵书南冷落到了一边，可见他喜新厌旧的表露得很明显。

　　射击馆对这两个人而言也是头一次，心想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客商。“总经理，你会玩射击吗？”

　　唐尧勋真到不会：“不会。秦羽啸这个家伙在搞什么，为什么把客户约到这里见面。不去吃饭，不去酒吧，谁会喜欢到这里来。”

　　李子沐轻声叹笑，对唐尧勋的话嗤之以鼻，看到秦羽啸和夏明英便朝他们走去。“秦总，明英。”

　　“子沐。”夏明英同样对她打招呼。

　　“客商还没来吧，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等，当然要等。”

　　约好上午九点钟在射击馆门口会面，可到了九点半客商还没来。打电话过去说是导航出了问题，导错了路，把客商到了另一个体育馆去了。说是再过半个小时就到。

　　“等他到都可以吃中饭了。”唐尧勋冲着秦羽啸抱怨，“约到这偏远的地方见面，现在必须在外面等，不知道现在室外温度几度。你这个总裁是什么做事的，不会事先做好安排，市区里哪没有好玩的地方招待客商，非得跑到这个什么鬼地方来。”

　　“总经理，对客商，我们要投其所好，是不是。”夏明英看不上去，唐尧勋有什么资格说教秦羽啸，到底谁是总经理，谁是总裁，谁大谁小。“我想唐总是个明白人呢。费先生最喜欢的就是射击，这个射击馆虽然地方偏了点，但这里的设备是全国最好的。我想这些事唐总应该知道的吧，唐总你就别故意考我了。”

　　夏明英给了唐尧勋台阶下，唐尧勋感到脸上无光，但还是硬着嘴说：“啊，知道，我当然知道。费先生喜欢射击嘛。这有什么难的，多少我也会一点。”

　　夏明英说：“我很期待唐总的表现。”说话时，夏明英看到李子沐在一边偷笑，而秦羽啸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刚才唐尧勋说他的话，他根本没听到。这个男人……夏明英细心观察秦羽啸，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她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喂，是我，夏秘书，对马上派人送过来。对，现在，马上送过来。”她刚挂了电话，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车朝这边开了过来。

　　奔驰车驰到秦羽啸面前停了下来，夏明英赶忙上前为车里的人打开车门，请人出来。“对不起，费先生，让你坐了那么时间的车这里来。”

　　下车的人是个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的客户，这些人外貌不扬却是生意人中的高手，和他做过生意的人都说他是最精明的客商。说他是个很难伺候的人，但只要能让他高兴，订单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费先生下车先打量了站在面前的几个人。夏明英马上说：“我是秦总的秘书，这位是秦总，这位是唐总经理，这位是唐总经理的助理。”她把几个人介绍给费先生。

　　“还是你这个秘书热情。”

　　费先生话音刚落，唐尧勋马上过来殷勤地打招呼：“费先生，大老远让您路到这里来，是我们招待不周。外面天热，到里面说话。”

　　一行人走进射击馆。射击场是露天场地，也很热，夏明英已经在射击馆里预约好了位子和服装设备。进去之后直接可以去领枪和衣服。

　　唐尧勋穿上马甲对费先生说：“费先生，这个订单的事——”说话时，他看了看秦羽啸，心里又在责怪他这个总裁是怎么回事，订单那么重要的事，只字不提。却在这里陪重要的大客玩什么射击。

　　说到底主要是唐尧勋这个从没有摸过枪，心里没底。所以对这里在射击馆执行贵客的事很有意见。但来都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

　　他一说到订单两个字，费先生马上拉下脸。秦羽啸见了赶忙说：“费先生，今天就好好玩，玩得开心就好。我们不提订单的事。”秦羽啸自己也没底，投其所好也就算了，为什么夏明英说不能提订单的事。算了，他懒得想，明英怎么教他就怎么说。不然，如果他有违背之意，搞不好会是一新拳脚伺候。那个女人太暴力——

　　那个被秦心啸称为暴力女人的夏明英，一身精干的射击装束出现在三个人面前，头发扎了马尾，马甲合身裤子合脚显得全身苗条修长，一派英姿飒爽女中豪杰的模样。

　　相比之下，李子沐就逊色很多，应该说这副装扮不适合李子沐。到不是说她难看，但她和夏明英站在一起时，少了几分自信和傲气。

　　夏明英的自信体现在她对射击的了解上。她领着费先生先对这座射击馆做了简单的介绍，边走边说，拿好散弹枪和子弹把几个人带到射击场。

　　秦羽啸和唐尧勋一人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总，你玩过吗？”唐尧勋问。

　　秦羽啸拿枪的架式还不错，真像那么回来，听到唐尧勋问他，他回了句：“电玩算不算。”

　　至于李子沐——她还是坐在一边看着吧。

　　怪不得夏明英要说不能谈订单的事，这戴着耳罩说什么也听不到，当然不适合谈话。夏明英确实有一手，她射飞碟时的样子即专业又帅气，怎么一个女中豪杰了的。咔嚓咔嚓的上膛声足以证明她的熟练程度。手里举枪，两边同时飞出红色飞碟，她砰砰两枪，两只飞碟被她射中。

　　她的架式让唐尧勋和秦羽啸两个门外汉看得目瞪口呆，夏明英摘下耳罩对费先生说了句：“献丑了。”

　　费先生也不含类糊，戴上耳罩拿起枪走到射击台前。打了几枪之后摘下耳罩休息，夏明英上前替他拿枪：“看费先生的拿枪的样子，足可以与专业运动员媲美，能把十个飞碟全部射中，眼力和身手绝不一般。”

　　虽说这是溜须拍马的好话，但费先生听着高兴。“夏小姐，你的手法也不错，相比起来，你们公司的那两位——”费先生指唐尧勋和秦羽啸，秦羽啸是空有架子，唐尧勋根本就是连拿枪也不会。

　　夏明英走到秦羽啸身边，手把手教他拿枪：“秦总，拿枪的时候，千万记住一点。不能把枪口像这样——”她把枪口对准唐尧勋，唐尧勋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一点点移开枪口的位子。夏明英慢慢移动枪口，接着说，“虽说这不是实弹，可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故，秦总，你要小心，在射击时不能拿枪对准身边的人，也不能让别人有机会对准你。”

　　她说话时，犀利的目光和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了唐尧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