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风沐雨淋

19、第十九章

　　“哗——”一桶泡着冰块的水劈头盖脸倒在秦羽啸身上，时间刚好是七点，夏明英手里拎着湿漉漉的水桶对秦羽啸说，“秦总，到时间你该起来。今天早上八点半有重要会议。”

　　就算被冰水给泡着，秦羽啸也不想起来，沮丧，颓废，想要放弃一切的心情让他彻夜难眠。到了早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这个女人却用一桶冰水问候他。秦羽啸睁开眼睛看她一眼。“暴力份子。”

　　“这么说秦总是不想起来吗？”夏明英放下水桶。

　　“不起不起，我不起。管他什么会不会，关我什么事，这个总裁又不是我想要的，谁爱要谁要去。”秦羽啸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大叫，反正这个女人见过他最丑的一面，他不怕让她看到自己更丑的样子。不管是疯癫，无赖还是被人说成软弱无力，这一切都让他感到累得想死。

　　“多说无益。”夏明英拉起秦羽啸，在他还没站稳之前握紧拳头冲着他的肚子使出全力，结结实实一拳打了下去。

　　秦羽啸痛得直不起腰，双手捂着肚子。

　　“这一拳是为打醒秦总，让秦总看清自己的身份。”夏明英不由伸手，拽起秦羽啸的肩，冲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这一拳是因为昨天秦总难看的样子，我要提醒秦总，时时刻刻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你无法选择，让你接受，你必须接受。我没有多少时间磨蹭，洗澡换上衣服，司机在楼下等你。”

　　“夏秘书……”秦羽啸仍捂着肚子，她下手真的很重，重到要把他给打成内伤。“你以后可不可以换种方式叫我起床。”

　　“不行。”夏明英果断地说，“我只会用效率最高的方法，不管下手轻重。”

　　“早晚有一天死在你手里。”秦羽啸抱怨着去刷牙，见夏明英还站在门外看他，他含糊不清地说，“夏秘书，劝你别对宋秘书动心，他不是好东西。”

　　“这点我自己会判断。”夏明英的视线落在镜子中的秦羽啸身上，怎么样才能让他说出事情的经过，怎么样才能博取他的信任。虽然看秦羽啸在公司高层甚至在员工面前都是一副窝囊相，夏明英感觉到了，这一切好像都是他装出来的。装疯卖傻是为什么？“宋秘书哪里得罪秦总了吗？”

　　秦羽啸甩下毛巾：“没有，他没有得罪我。我想应该是我得罪他了吧，他看我哪里都不顺眼，他不在我奶奶面前打我小报告，就我谢天谢地谢他全家。”

　　夏明英冷笑，你害死了他的妹妹，他能好看你吗？可惜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宋管彤会是宋简之的妹妹，不然，你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夏秘书，你为什么要偷偷看我。”

　　“秦总，我不需要偷偷看你，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你。”

　　“你的目光很不友好。”

　　“可以肯定，如果我每个工作日因为需要秦总您起床而牺牲我的睡眠时间，你认为我的心情可以怎么个好法。还要，以后请秦总在喝醉酒之后不要给我打电话，公司里有很多人，你随便可以打给谁，我的私人时间不属于秦总。”

　　“你不说你除了工作还是作吗？现在需要私人时间了？夏秘书，我劝你不要跟宋简之好，我告诉你，他——”秦羽啸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对夏明英说些话，话到了嘴边还是给他咽了回去。“算了，我懒得跟你解释。走吧走吧。”

　　“秦总，早餐。”

　　“我不吃了，肚子被你打到现在还在痛，哪还吃得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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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早饭的后果是血糖低，到了开会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别人都是一脸严肃听秦老太太说话，只有他哈欠连天睡眼朦胧，肚子的叫声越来越大。让秦老太太很有意见。匆匆结束会议之后秦老太太把夏明英叫到自己办公室。

　　夏明英低头准备听训，不想秦老太太却说：“夏秘书，我想由今天开始把羽啸交给你管教。”

　　这个话真到是意外。夏明英还以为秦老太太会说她做得不够好，没有尽心尽职做好工作。不想秦老太太不但没有怪罪，还说要把秦羽啸交给她“管教”，这是什么用意？夏明英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宋简之，他在秦老太太面前最有说话的份，极有可能是他在秦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话。

　　宋简之清清嗓子说：“秦董事的事意思是，以后秦总的生活也交给夏秘书打理。”

　　“秦董事？”

　　“我把昨天的事告诉秦董事，原本秦董事对秦总一个人生活不放心，也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保姆。”

　　“宋秘书的意思是让我做秦总的保姆？”

　　“不是这个意思，生活家务什么的，会有人来做，秦董事想请夏秘书起到督促作用。工资的事，夏秘书不用担心。”

　　是眼线吗？夏明英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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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英离开董事长室没几步，宋简之追出来叫住好：“夏秘书，能跟你说几句吗？”

　　“可以。”

　　“让你督促秦总的事，是我向秦董事提的意见。秦董事是想亲力亲为，毕竟年纪大身体虚，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秦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需在人随时提醒他……”

　　“宋秘书，请你有话直说好吗？”夏明英讨厌宋简之的这一点，拐弯抹角不够爽快。他很像那种当面说人好坏，背地里说不定会给人一刀的人。所谓真小人，伪君子。宋简之他就是伪君子。

　　他脸上有着无可挑剔的笑容，穿着也是斯文，一副儒雅稳重的模样。谁会想到昨天晚上他强吻起人来，力道之大让人无法反抗。夏明英暗中冷笑，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的想法，我想知道管彤出了什么意外。”

　　“眼线。”

　　宋简之叹笑：“就算是吧。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宋秘书，你不会死心吗？”

　　“我？我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不用了，中午我约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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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英看秦羽啸中午没有安排，就向他说了一声，说是中午有约。秦羽啸乐得她离开，夏明英管他管得太紧，有她在，他连玩个游戏的时间也没有。整天被她催着工作工作，她走了反而轻松自在。

　　可，当秦羽啸坐到电脑面前准备玩游戏时，却怎么也玩不进去。不像以前屁/股会粘在椅子上连动也不想动一下。游戏页面还是从前的游戏页面，右手准备摸鼠标时神精质地抬头看看确实夏明英已经走了。

　　可能秦羽啸自己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害怕她。大概是她那个女人太暴力，之前就警告过他，如果再敢碰游戏，就会剁了他的双手。想想当然不会，不过不敢保证她会出什么出格的事。

　　秦羽啸站起来关上办公室的门，锁上内锁这才安心坐到电脑面前玩游戏打升级，几天不玩，成绩差了很多。刚想上手就有人在对话框里说最近来了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一下子级别升到很高，而且喜欢挑战高级别的对手拼杀，绝不手下留情。

　　这款游戏就是这样，升级的同时可以找随便一个人物挑战，赢的可以得到对方的装备，一件或是全部，还可以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随从。秦羽啸不喜欢找人挑战，他的级别全是自己一级一级练出来的，当然这花了他很多时间。他的装备都是在网上买的，价格不便宜，但他花得起这个钱。

　　一听说来了这么一号新人物，还那么厉害，秦羽啸来了兴致，想会会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到不是想挑战，而是想看看这个人物和其他人物的打战对是怎么样的。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陌生人出现。

　　游戏上有人说他只在晚上出现，而且出现的时间很短，一出现就找人挑战。有意思，真有意思，秦羽啸更想会会这个人物。既然是晚上，那么晚上再说，先打打怪，升升级。

　　**

　　夏明英说中午约了人一起吃饭，并不是在唬弄宋简之，而是真的和人有约。约她的人是李子沐。说起来，从两个人在面试之后一起在酒吧喝酒之后再也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李子沐说有件事想找她说，但在公司说话不方便。

　　李子沐说在一家西餐厅吃饭，夏明英到时李子沐已经为她点好商务餐，她坐下就可以吃。但她没坐，因为李子沐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

　　夏明英认识这个女人，她是唐尧勋的秘书，姓赵，叫赵书南。看上去是个一板一眼的女人。“你好，赵秘书。”

　　“其实想找你说话的，不是我，是赵秘书。”李子沐说。

　　夏明英想不到赵书南找自己会说什么，李子沐拉她坐下来吃饭。赵书南这才道出原因。原来前几天她在天台上听到唐尧勋和宋简之的谈话，谈话的内容是关于秦羽啸和公司。“他们两个好像在谋划什么对秦总和公司不利的事情，很可疑……”赵书南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当时听到的对话。

　　如果唐尧勋没有和她分手，她也不会把听到事说出去。但唐尧勋既然这样对她，她也不会想着再为他好。赵书南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受了李子沐的影响，曾经对唐尧勋的爱意成了恨意，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你不吃吗？”夏明英发现赵书南面前没有放东西。

　　赵书南摇头：“我只想把知道的事告诉你。我约了别人。”

　　“是男朋友。”李子沐笑着说。

　　赵书南离开之后李子沐才对夏明英说：“你要提防宋简之。”

　　这回轮到夏明英笑了：“没关系，他即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噢，那么他是什么？”

　　“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