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术师驯妖记》流轉

6、之二（一）

　　「大哥，你能不能别再跟了？」

　　费雪漪受不了的转过身去，试图阻止身后的某位继续当背后灵。

　　「我、我我我……我……」被喝止的那位大哥一副泫然欲泣的结巴着。

　　「停！」被他『我』到快要精神崩溃的费雪漪受不了的制止他的结巴，「不管你再说几次，我都不会收你当式神的，你死心罢。」

　　「可、可可是……我……」某位还想再说些甚么。

　　「没有可是，我说不收就是不收。」抬起一掌，她再度拦截他的话语，在成功的让对方闭嘴后，转过身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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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再跟了！」在赶了一阵路后，发现某位又开始当起背后灵，她实在快崩溃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都跟了一个月了，有完没完啊？

　　「我、我我只是……」虽然句子是长了一点，但是依旧结巴。

　　「你别再只是来可是去了，大哥啊，我已经被你烦了一个月了，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我……」对于她的请求，某位实在面有难色。

　　「其实我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你吧？」

　　「没……」猛烈的摇着头，绝对没有这回事。

　　「还是我家族的人拆过你家房或是逮过你家人朋友？」她再问。

　　「没……」一样猛烈的摇着头。

　　「那不该带这样执着的啊！你又不是来寻仇！成天跟在我后头，是想怎样？！」她真的要崩溃了。

　　「我……」某位想开口解释。

　　「行了！」再一次打断，她郑重其事道：「你再说一百遍我也不收。」

　　往前走了几步，她又再次回过身来，「你、别、再、跟、着、我、了！」

　　她走的是甚么运，居然让她撞上这货。再不打发他走，迟早精神崩溃。

　　说起来这还真是个孽缘，上个月她恰巧行经乢县，然后就照例在那混了一段时日，顺便交了一些新朋友，日子一样惬意得很。

　　但是很可能就是因为太过惬意了，所以她好日子没多长。

　　原本预计要在那多待些时日的，可是却遇上那位让她快要崩溃的大哥，让他烦到打消了原本要多留十天半个月的念头，赶忙收拾行囊离开。结果，她最想要摆脱的瘟疫不但没被甩掉，还缠上她，甚至摆脱不掉，他硬跟在她后头，她则是硬被骚扰了一个月，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可耗了。

　　偏偏，那瘟疫怎么都不肯放手……

　　回过头，「你能不能给个商量，放过我罢！」她能不疯吗？一个月以来不论何时她回过头去都能看到那只背后灵，还时不时就烦着她要她收他做式神用……都搞得她精神耗弱了。

　　「我……」不知道为何她老是要自己放过她，背后灵已经当得很有经验的某位委屈的扁了扁嘴。

　　他又不是要她的命，她怎、怎么可以这样说！

　　他好受伤。

　　「你少在那边装委屈！」看到他那副表情，她就来气。

　　瞧他那副委屈的样子！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她欺负他，有没有天理！！被摧残到压力很大导致精神耗弱的人是她耶！！！！

　　「那妳听我把话说完嘛……」某位很难得这么顺畅的吐出一串句子。

　　「甭！你不用说甚么，也不用跟我说你的名字，我不需要知道，也绝对不会把你的名字写进我式纸里，收你当式神的。你快点放弃吧！」她还不知道他想说甚么吗？还不就是那千篇一律的内容！听了一个月，她都会背了。

　　呿，她才不让他说。要真收了他的名字，吃亏的可是她。

　　身为术师，一旦收了众生献上的名字，就等同于订下契约，并且收作式神用。她又不是吃饱撑着，还收他？

　　「可是我真的想做妳的式神啊！」连着一个月被拒绝不下千次的某位大有将满腹委屈一吐之势，出口的话一整个顺畅流利。

　　「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收、啊！」她的答复依旧是那句。「你属牛不成？」说都说不听！

　　「不、不不是，妳误会了，我乃黄莺一族的妖，绝对跟牛族无关──」见她误会，某位连忙解释道。

　　「啊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她的理智崩断了。

　　他祖上绝对是混到了牛族的血统！

　　就这么的，在经历过一个月的被骚扰生活，费雪漪也没力气再跟他玩我跑你追的游戏了，于是待在原地，直直的瞪着眼前那一个月以来极尽精神骚扰之能事的祸首，不愿再开口。

　　而一个月以来，不断遭拒的某位也在拒绝方直射过来的凶恶眼神中，说不出话来，只能怯怯的回望。

　　这是一个诡异的画面，还有僵到不能再僵的僵局。

　　在她们维持这样一个奇妙对峙中，经过她们身边的路人都是这么判断着。所以有些路人出于明哲保身的本能，总会在靠近她们的时候，加快脚步，其目的是为避免对峙的两人开战时成了遭殃的池鱼。

　　但也有另外一群路人聚集成众，躲在附近观察，至于其目的之二……

　　为了便于在外头闯荡，所以费雪漪已经习惯穿着男装、作男子打扮，加上她的个子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小，近七尺的身高让她半起男子更有说服力，就是那张脸太可爱了些，所以没办法当个俊秀的公子，不过她带着英气的眼神还是很容易在不经意间，迷倒一些不知情的少女。

　　而骚扰她的那位是个标准的男子身高，比起费雪漪再高个半颗头，虽然没有魁梧、精壮的身材，但也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一样受到少女的青睐。

　　两个原本就够吸睛的男子（？）这会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带着灼热情感的眼神望着对方（这是群众发挥想象得到的结论）……

　　这不摆明了两位外貌出众的偏偏公子为了爱，不顾世俗眼光，决定一起携手走遍天涯，却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小两口吵起架来，但双方皆不知如何拉下脸来道歉，这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各据一方，用眼神传意……多么感人的真情流漏吶！

　　真荣幸，有此机会见证这一刻！

　　以上，是来自围观群众之一──素来喜爱看些某类市井读物的颜家小姐证词。

　　仔细一看那些围观者，赫然发现竟全是女子，还有不少是富家小姐带着自家奴仆一起围观，脸上挂着分外明朗的笑意和……期待感？

　　于是乎，费雪漪明明是在多次言语沟通无效后，疲惫的不愿再开口跟那位属牛的鸟妖说话，只是瞪着他喝止他再开口扰她清幽；而某妖则是迫于不断射过来的视线压力，不敢再开口发言，只能试着用眼神示意，希望对方能软化态度，收他做式神的举动，在那群某种读物看多了的小姐眼中，被扭曲成什么意思。

　　所以局面变成──

　　费雪漪、某属牛鸟妖、众家小姐各据一方，形成相当奇妙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