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妖》飞语

40、四十

　　一下子知道了有关月下妖的那么多事情，说不吃惊是假的。我原来以为只是传说的东西，原来真的存在，并且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比如几千年前三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神魔那场战争，人类有没有参加，扮演的什么角色？既然是真实存在的种族，为何后世有关的传说和证据如此之少，含糊不清？

　　不过，我对那么久远的事情，其实是真的并不在意，眼前的事情才比较重要。如果真如月下妖所想，有人想要破坏结界，重新打开异界的通道，那么这点更令人担心。
　　正如月下妖所说，他是我从妖植林带出来的，火烈狰要袭击的对象似乎也是我，还有最终九寒也落到了我的手中，这一切，显然是跟我有关。
　　但是，为什么？我想不出理由。不过，我确实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或者说，一切，是从月下妖出现开始？
　　月下妖……我知道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出来，一些……他不愿提及，看上去很不好的往事。
　　可是……虽然说的那么坚决，我好像还是很在意的。还有那个什么，他很重要的人……
　　啊啊，好烦！我恼怒的揉揉头发，为什么一牵扯到他我就会如此心烦意乱，婆婆妈妈？！

　　“九殿下，你是不是对仪式有不满意的地方？”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到一身白色神服的菁站在我面前，正微蹙眉头，忧虑的看着我。因为在阳光下晒了许久，他白皙的脸上显出一层红晕，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
　　“啊！没有！”我连忙回答，神智也重新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还有半个月就是祭天大典了，各项仪式都进入了最后的排练。菁作为天师，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主持一年两次的祭天大典了。今天就是他带着神司的祭师们在校场做排演的日子，而我作为负责祭天期间王都守卫的统领，则必须要熟悉祭天的每一步仪式，以便护卫，所以也要在一旁观看他们演练。
　　不过，我却走神了……
　　我朝着校场中央看去，原来菁他们的第一段演练已经完毕，一群人正眼巴巴的看着我。大概是菁看到我满脸烦躁，以为仪式哪里不好……
　　“呃，我只是在想东西想的太入神了。”我顿觉不好意思的说。
　　“哦……”菁点点头，没在继续问。
　　“你们也排练了一个早上，不如休息下吧。”我说。
　　“是。”菁应道，随即做个手势，下面的人便散开各自找阴凉之地休息，菁则坐到了我身边，一旁的侍从立刻为他倒上一杯茶。
　　看着菁清秀的脸，我忽然想起，他曾说过自己拥有羽族的血统，而羽族，据说是神族和人族的混血……
　　怪不得当初月下妖对菁很有好感，我问过月下妖是不是了解羽族，可是他似乎对羽族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那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神族存在？即便没有，那么这个羽族，至少也跟神族有关，算是神族的后代吧。
　　“菁……你对羽族的事情，知道多少？”我犹豫了下，问道。
　　菁一愣，“九殿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什么，偶然想起来了，菁你不是说你有羽族的血统么？而羽族跟上古神族又有关系……”
　　菁点点头，“不过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况且我也说过，我身上羽族的血脉并不重，是我母亲祖上曾有人跟羽族之人通婚，只不过到了我这一代，血统已经很稀薄了。正因为混血会减弱羽族人的力量，所以他们才很少跟普通人类通婚，更是集体隐于世间，不为人所知。”
　　“你知不知道羽族都居住在什么地方？”我问。
　　菁摇头，“确切的地方我并不知道，不过据说，他们是居住在极北人烟罕至之地。还有人说，北方高寒之地的神秘之国虞，其实就是羽族人的聚集地。”
　　虞吗？
　　“九殿下，你是不是有事情……”菁迟疑的问。
　　“我没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迅速的说，月下妖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的好。
　　我忽然想起两个人，就是在火烈狰那次事件，遇到的润童和他的小师兄明翼，他们那奇特的身手，还有那种不似普通人的气质，会不会是……
　　“九殿下，听说王赐你一把剑？”我正想着，菁突然问。
　　我一愣，旋即想起菁是在说九寒。
　　我点点头。
　　菁看了我一会，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感觉有些奇怪。
　　“没什么。”菁垂下眼帘，说道，“我只是好奇九殿下你怎么没带在身边，据说那是一把绝世神剑……”
　　呃……其实一直都有带着……就在我体内。
　　以上次火烈狰袭击事件中伤势未痊愈为理由不上朝，我在自己府内着实好好的偷懒了几日。就在这几天时间里，我在月下妖的指导下渐渐学会了如何自如的容纳释放九寒，控制其力量。
　　当然这些都不能告诉菁。
　　“我没有带出来，毕竟是父王赐的剑，我想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我随便扯了个理由。
　　“是这样啊……”菁轻轻的说道。

　　休息了半个时辰，菁站起来，朝着我说道：“九殿下，我们要继续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摇头，“我只是在这里来熟悉你们的仪式罢了，哪有什么可吩咐的。你不必介意我。”
　　菁点头，正欲转身，他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天师大人，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九皇子莫蒂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