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灭·幻灭（死神同人）》月夜见

2、第一章 玉虚夜出现

　　从懂事以来便能看得见、摸得着，并与幽灵交谈，黑琦一护在觉得理所当然的同时，也时常有些烦恼痛苦——被陌生的幽灵骚扰，私人时间和空间被占用，得倾听他们最后的执念和某些请求，再尽力帮助他们完成心愿、解开心结，而自己也才能得以解脱……有时候真不能理解，只能看见模糊影子的妹妹游子有什么好羡慕自己的。

　　不过烦恼归烦恼，15岁的热血少年毕竟无法漠视跟着自己的各个幽灵的请求。
　　很清楚自己无法象妹妹夏梨一样装做看不见，或者说服自己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黑琦一护只得在放学后和某些节假日抽出空闲时间，想尽办法地满足、处理、驱逐身后的幽灵，尽量在家规规定的准七点赶回家，争取不带幽灵们回家参与家庭晚餐。

　　然而近来，与生俱来的体质带来了更多的麻烦，也使得找不到倾诉解答对象的黑琦一护忍不住朝两个妹妹抱怨了几句——但在感觉更为困扰的同时，谁也想不明白原因，也未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的灵开始跟着自己了，只要原本跟着自己的幽灵因心愿完成而离开，立刻就有其他幽灵跟上来……仿佛自己身后永远有一个位置，等待并吸引着那些徘徊于世间、排队解决问题的幽灵们……
　　可是，究竟是什么在吸引着这些幽灵呢？自己身上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原因？会不会和自己看得更清楚、能力可能变强了有关系呢？

　　起初，这还只是黑琦一护一些模糊的感觉和推测，然而这个周五傍晚所发生的事情终究做出了印证和回答。
　　快到七点而急着回家，却在刚送走一个幽灵后，又被出车祸死于街道拐角、供品花瓶被玩滑板的年轻人打破、想过些清静日子的小女孩找上了。

　　接受了小女孩的拜托，黑琦一护用暴力威胁和幽灵存在吓跑了那些青年，得到了不会再来捣乱的承诺。
　　然后刚打算说自己下次会带花来，想劝服小女孩早点投胎，他却很突然地听见了一个淡然飘忽的声音。

　　“黑琦……”似询问，却更象肯定的感慨，少女清幽、陌生的声音却又有着些许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黑琦一护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过去，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那么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白裙少女。

　　时间太晚和光线、街灯的角度，看不清楚她的确切模样和细微表情，也不清楚她站在自己回家需要经过的路口上有多久了，但一种矛盾、怪异、复杂的感觉却油然而生——仿佛从来不曾在那里，却又象是一直且理所当然的存在；似乎没什么存在感，却又有一种创建了独立静止空间的感觉……
　　这个能叫出自己名字的少女不是幽灵，却也相当面生，为什么叫得出自己的姓氏呢？但是，为什么自己的直觉似乎是见过呢？是不是认错人了？来了多长时间，看见了一些什么呢？

　　“啊，我是叫黑琦，不过我不认识你。你哪位？是不是认错人了？”理了理自己打架弄乱了的天然橘色短发，不习惯之后长久的沉默和没有回音的现状，黑琦一护有些烦躁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不解地看了一眼躲到了电线杆后面的小女孩，努力地忽视现场有些诡异的气氛，“我要急着赶回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叫玉虚夜。如果你的父亲是黑琦一心，那么我就没找错人。不过，你就这么走？不把这个灵魂净化升华，引导……升天？”自称玉虚夜的少女看见黑琦一护的确没有了耐性，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似乎不怎么习惯说话，她一字一句地说得平淡迟缓，音量也不大，中间和末尾甚至都有些怪异的停顿和迟疑。

　　“你认识我父亲啊，找他？我不会什么净化升华啊，只是能看得见、摸得着他们，能和他们交流……这么说你也能看见这些幽灵？你会这些？平时是怎么解决的？”很坦然地问出了一堆问题，黑琦一护满脑子的惊讶和疑惑。
　　心中逐渐增加的兴奋和一种轻松，更使得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竖起来了，很想详细些捕捉她那些容易随风消逝的话语，了解一下少见的同类。
　　不过不知道是玉虚夜惜字如金，还是她在单纯地思考问题，或者她是想听到更详细点的问题而非一股脑的疑惑，现场再度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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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要是不好回答就算了吧！我的问题也好像太多了，一时激动了……真是抱歉了！”挠着头，不习惯玉虚夜的静默观察，觉得她颇为奇怪的黑琦一护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做出了礼节性的邀请，“都过了七点回家吃饭的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如果是想找我父亲，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就一起走吧！”
　　“那就打扰了，麻烦带路吧！”玉虚夜这才开口缓缓做答，也终于有了行动。

　　然而令黑琦一护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随着玉虚夜的走近，小女孩居然想躲到自己后面，似乎想远离、畏惧着什么。
　　但是，已经能看得清外貌的玉虚夜，不过是个看似有些冷漠、安静得有几分弱不禁风的清秀少女，虽然黑色的及膝长发、白得有些刺目的裙子有些神秘、老旧感……可是，有什么会吓到幽灵的呢？

　　黑琦一护下意识的朝玉虚夜挥手，急忙示意她停下来，希望她注意一下是不是因为她的灵能力的外放，吓着小孩子了。
　　而玉虚夜停是停了下来，却不甚赞同地轻轻摇头：“不送她走……成为地缚灵的她会逐渐失去本性，制造交通事故害死别人的。”

　　“……送她走？就是你说的净化升华、升天？可是，这些不是出于他们自愿？”第一次听到这些，结合玉虚夜之前的话语，黑琦一护好奇地进行询问，同时也拍了拍微微颤抖着的小女孩，示意她不要紧张、害怕。
　　“是啊，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另一个世界。”玉虚夜的语气始终很平静，但就黑琦一护听来却怎么都流露着淡淡悲伤，而那双黑色深邃的眼睛虽是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更似看着远处、投入常人难及的远方，“人的愿望永无止境，执着的事物也难以斩断……没那么多自愿的。”

　　然后不待有着莫名感触的黑琦一护理清楚情绪或有所反应，也没给他时间捕捉自己的行动轨迹，就在那么瞬间，不短的距离仿佛一步就跨过了，玉虚夜轻巧迅捷地走到他身后的小女孩处，将白皙如玉的右手搭在仍在颤抖、有着畏惧却无法动弹的小女孩的头上。
　　“还留恋什么……去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只瞥见金色的光芒闪过，当终于回过神的黑琦一护迅速转头观望时，就只看见带着安详微笑的小女孩就这么淡去了身影，用口型说着“谢谢”便就此彻底消失了。

　　这是怎样的速度，怎样行云流水的动作，怎样的力量？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问，更不确定她是否会回答……看着已经走到自己前方，站在三岔路口示意自己带路的玉虚夜，不习惯沉默的黑琦一护也只得带着某种憋闷、诡异的感觉，几大步赶到她的前面开始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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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没什么交流，觉得玉虚夜真是太过沉默、行动悄无声息、没什么存在感了……黑琦一护走着走着便时不时难以克制地回头，想确认她是不是还在自己身后。
　　然而，一回头就碰上那双打量着自己的深邃幽黑的双眼，面对其中流露出的询问、置疑，黑琦一护总是不由得吓一跳地立刻回头，努力开始一心一意地带路——即使如此努力，虽然回家的路也并不算长，但是将玉虚夜带到家里，花费的时间完全是以往的几倍。

　　“啊，你家开医院了啊。”微微抬头看着招门牌、招牌，玉虚夜难得先开口说话。
　　“早开了啊……我出生之前就有的！”想不通她怎么会提到这个，也觉得奇怪她居然会不知道父亲开了医院，停在家门口的黑琦一护终于还是没再掩饰自己眼中的疑惑，“你要认识我父亲，怎么会不知道？”
　　“哦，那时候还没开业吧……”玉虚夜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调动一切记忆，半晌才继续，“不过好像听他和龙弦提起过，没想到还真有这个耐性。”

　　“不认识龙弦……我也听不懂。我回来了！老爸，有客人找你——”打开大门，叹气皱眉的黑琦一护边老实直接地做出了回应，边准备给家里打招呼、介绍玉虚夜。
　　然而一记熟悉的、突如其来的凌空飞踢将他踢倒在地，令早已熟悉这种招呼模式的他恼怒不已，立刻准备反击——但是，没有趁胜追击的父亲，只说出了“太慢了”三个字便反常沉默呆立着的父亲，不嬉皮笑脸、也不故做严肃、的的确确陷入一种震惊中、难得正经、呆若木鸡的看着门口的父亲……终于令他没有动手、动口。

　　“你是……玉……”似乎将儿子抛到了脑后，紧紧盯着玉虚夜的黑琦一心带着疑惑的询问中，有着惊喜与久别重逢的高兴，却也有着难以隐藏的忧虑和明显的担心。
　　但即时看见了要找的人，对此没有过多表示的玉虚夜也只是打量了黑琦一心一番，便淡然开口：“似乎该叫你大叔了，老得真快。”

　　这使得刚刚站起来的黑琦一护在听到这些平淡无奇的话语后，几乎立刻联想到父亲夸张的蹦跳开，故作阴沉的自怨自艾、幼稚的哭诉反驳等种种行为。
　　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居然会无比正常的黯然一笑，点头表示认同的同时，手朝屋内一挥，并无任何亲密反应、身体接触的将玉虚夜引入门，轻易便用老朋友久病的女儿来此做客、身体虚弱出来散心的理由答复了众人的疑惑。

　　“这段时间请多多指教了，我叫玉虚夜。”声音始终是那么平静，举止也大方正常。
　　但是，看着低头与家人致意，并平和的与妹妹游子、夏梨打着招呼的玉虚夜，黑琦一护满腹的疑问越积越多，大有随时倾泄、爆发的趋势。
　　自家从来没走过亲戚朋友的……不论是母亲那边，还是父亲这边，有记忆以来只拜访过邻居家。什么时候，有一家姓玉的朋友？

　　还有现在保持着沉默，第一次看见他流露出这份坚毅、严肃，似乎在思索什么的陌生父亲……是有什么为难的大事？如果是因玉虚夜而起的，为什么会留下她，会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弱不禁风的样子，的确是看上去身体不好，有什么病？
　　最奇怪的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熟络和默契，但是却连基本的握手、接触都没有。总是打打闹闹的父亲，也有这么保持距离的时候。这么看的话，她好像也没和自己接触过——刻意保持距离，一路上也没有幽灵敢于接近……难道这和她会除灵有关系？

　　很多问题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而看见父亲居然回归老不正经的原样，带着玉虚夜拜祭母亲那张笑得灿烂无比、放大挂在墙上如同明星一般的遗照，看着玉虚夜居然对着照片认认真真、恭恭敬敬的合掌低头悼念起来，并低声和缓的和父亲交流，似乎在询问、劝慰着什么……
　　与和自己一样目瞪口呆、感觉无力的妹妹们对视一眼后，黑琦一护只觉得一阵头痛、虚脱，晚饭也吃不下了，果断地决定眼不见心为净，心情复杂、颇为浮躁的先回房间静坐、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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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管那个不肖子了，我先带你去看房间。”挥着手召回玉虚夜投向楼梯间的视线，显得颇为活泼的黑琦一心立刻要带她去看房间。
　　但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的夏梨很快翻了一个白眼：“老爸，怎么也要让客人先吃饭吧！”
　　而负责家务的游子边行动利落的准备将打算跟过去的玉虚夜拉到饭桌旁边、安排她坐下吃饭，边温和的劝告着：“别理我老爸，玉姐姐什么都别管，先坐下吃饭！”

　　然而她的手还未搭上玉虚夜的衣服，满脸激动的黑琦一心已经跑过去抱住她，高兴的感慨之后便是叹息：“游子真是长大了，越来越细心了！不过，哎，不过……你家玉姐姐一个人待久了，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下次直接喊她就是了！”
　　之后也不等谁开口，松开愕然的女儿，他再度夸张的朝玉虚夜挥手，挤眉弄眼的抛出了一堆问题：“虚夜你就随便坐，试着吃点吧！肚子应该不饿吧？多久没吃东西了？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还健康吧？还有什么忌讳没？”

　　但已经被一脸无奈的夏梨招呼坐下吃饭，玉虚夜适应性良好地无视了他的问题和存在，动作随意却表情认真地吃了几口之后便停筷，第一次淡笑着朝旁边犹豫中的游子伸出了手：“谢谢，我吃饱了。很好吃……很久没吃，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啊，太夸奖了，我的手艺很普通啦！不要太客气啊，多吃点吧！嗯，这个……没事吗？”没想到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有些脸红的游子想回握玉虚夜的手，却又担心真如父亲所说的冲撞了客人。

　　“只要我有准备就没事的。一心大叔啊，可能是想吓唬我的时候，被我以前夸张的反应吓到了。”主动与游子握了握手表示感谢和肯定，很快抽回了手的玉虚夜的淡笑中带着些许怀念和恍惚，“真是很好吃啊。有家的感觉，还有你的感情、爱心……在你这个年龄，我是什么饭菜都做不好，只能偶尔做些怪味菜折磨别人。可是那时候，大家都很宽容，哭笑不得却不得不吃，吃完了再痛苦，也不敢找麻烦……”

　　玉虚夜突然流露出的生气，清澈却幽深几分的双眼，明亮又模糊迷离的微笑突然展露的吸引力，似乎能让听众看见她说的那些人的反应和表情，看见那时候活跃、苦恼、内疚却也时而有着戏弄之心的她……却也莫名其妙的有种淡淡的悲哀、
　　知道父亲有些手足无措、表情怪异，也看见了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妥的夏梨示意自己停嘴的暗示，游子却还是带着鼓舞的笑容举起了右手，握拳说道：“这样啊，那下次我们一起学习切磋吧！玉姐姐就可以回家露一手了！你家里人一定会很高兴、感动的！”

　　“啊啊啊，那个笨蛋儿子在楼上吵什么啊，弄得这么响！来来来，虚夜，我们一起上去看看，你的房间也在二楼！”不等玉虚夜开口，黑琦一心终于找到机会插了进来，先打了招呼才准备抓住她的手，想拉着她朝二楼跑去。
　　但在碰触的那一瞬间，除了一脸迷糊、不明白状况的游子，一旁的夏梨是隐约看见什么光芒一闪，很肯定父亲是手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才会松开，也这才会转移目标拉住游子，根本没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以让游子顺便去收拾一下房间的借口将她带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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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加油的各位了~~~＾－＾
今天才从没网络的工地回来，有机会更新～～～不过，明天又得回去了～～最多能用手机看看留言，也只能努力存稿了～～
to 寒若夜：死神里面，我最喜欢其实就是龙弦……哈哈。***********************************************************
这个坑本来想过年后再开的……可是，还是没忍住。。回家过年这段时间没办法多更新，希望以后的速度能和另一篇同人差不多吧。
to 沁沁：速度真快啊，多谢了。
to 蝴蝶姬：希望能不辜负你的期待了……呵呵。
to tala：谢谢加油、撒花了~~努力从另一个角度去挖掘，希望能写出新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