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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胜者为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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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的刀朝汤姆砍去,几乎和刀的轨迹同时移动,汤姆跳上了手术台,冷冷地看著刀砍在手术台上,一脚踢向詹姆头部。
作为人类身上最重要也最灵敏的器官,头绝对是个容易受伤适合攻击的地方,但也是生物最优先保护的位置。
回忆起海德说的话,汤姆有些惋惜地看著詹姆闪开了这一击,并且握住他的脚腕扯起,要往地上砸去。
被扯住脚腕的汤姆顺著力道,腰一用力,另一只腿夹住了詹姆脖子用力一扭…可惜没有传来骨头的断裂声,詹姆的脖子粗壮结实,这个动作又需要较高技术性,汤姆第一次做效果不好立即趁著詹姆回护撤退,还不忘在他腰上划了一刀。
受伤的男人吃痛大吼,混乱中刚好抓到了汤姆来不及缩回的手,用力一扭,汤姆的刀脱手而出。
“哈!看你现在还拿什麽跟玩!”喘了几口气,詹姆把地上的刀踢的远远的,看著汤姆双眼发红。
他腰上火辣辣的痛,也不知道伤口有多深,说不定一会还要去医院缝针。
但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输。
汤姆冷眼看他,评估了一下手上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轻轻的扭伤,一两天不要用力就会好了。
“是这样吗?”他歪了一下头,似乎有些不解。
“哈哈哈……有种不要逃啊!!”詹姆狰狞著脸孔朝他冲来,刀子挥出,下一秒却发觉对手从眼前消失了……不对!他不是消失,而是矮了半个身,飞快地从视觉盲点冲到了身边!!
就像太过高大的东西下总有阴影,站得太高反而看不清细节,从詹姆的角度他完全看不清楚汤姆在做什麽,在他发觉的时候汤姆已经冲到他持刀的左手肩膀,此时他手伸得很直,汤姆伸出手,缠住那只胳膊用力一拗……地下室传来了令人牙酸的骨骼磨擦声,詹姆一声痛呼,像被虫子咬到一样试图挥开他。
“其实…我并不是那麽擅长刀子。”擅长小刀的是海德才对。
汤姆似乎自己也有些疑惑。
“你知道吗?人体的结构非常有趣,用力恰当,只要在一个小小的关节点上施加「力」,就会像连锁反应一样造成极大破坏。”
避开男人挥来的掌头,汤姆抓住了拳头冲势刚衰的一瞬顶起指尖敲中了原本受伤的右手手腕,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一瞬间崩裂,血液在经过剧烈运动的心脏催促下像高压水泵一样喷洒出来。
男人的脸猛地苍白起来,他试图挣扎地屈膝撞向汤姆,而汤姆的反应很简单…他一脚勾住重心脚的膝弯,大力往下踩…詹姆的动作被完全破坏了,他被逼单膝跪在地上,然後脖子受到汤姆顺势的狠狠一击。
胫骨和颈骨的相撞让詹姆眼前一黑,脑袋内嗡嗡作声。
这个动作汤姆做得异常熟练,效果也很好…因为他本人就经常充当了詹敏的角色,海德不会伤害他,所以往往他用得最多的就是用柔技攻击汤姆的关节和重心,把他压下…不过之後当然不会补上一脚,往往到了这个姿势下一步就是些戏耍人的事…例如把玩汤姆的□□之类……
被既视感弄得脸上一红的汤姆停下了攻击望向海德,男人察觉到他眼内的湿意挑了挑眉,然後笑了。
他拍了拍手:“好了,看来胜负已分,我们也是时候吃晚饭了。”
“等等!!”趴在地上等待晕眩过去的詹姆挣扎著大叫:“我还未输!!!”
现在他不光是晕眩、疼痛、失血的虚弱…他还觉的想吐………但是怎麽能死在这种地方!!
“是吗?”
听出了男人的不以为然,他焦急地喊:“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不杀我的!!”
“我是没有啊。”
金发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所以你看…我不是还在和你说话吗?你是我带给幼崽的玩具,当然不会由我处置。”
“………你骗人!!”
“呵…我刚才说过的吧?”男人绽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露出尖尖的两个犬牙:“我就是耍你们玩啊?”
笑容如幻像般敛下,他侧头看著汤姆,打了个呵欠:“游戏结束了,我们去吃饭。”
“是。”
汤姆踩上了詹姆的背,把这个不死心挣扎著的男人强压在地面,然後摸准了他後背的肋骨位置,握住拾回来的小刀对准用力一捅……脚下的人体抽搐著,那身体像个戳了个小洞的水袋一样,暗红的血泊泊流出,浸湿了他的脚。
汤姆不快地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水,很习惯地调好水温打开了花洒冲洗起来。
地下室重新回到只有两道呼吸的时段。
赤/裸的男人以胜利者的挺拔身姿站在水下,他仰高头迎向水流,那双亮丽如宝石的蓝眼睛暂时地敛去光芒。黑发湿了水贴在耳侧後颈,水流过看起来柔韧可口的肌理线条没入水沟。他脚边就是没有头颅的伯尼,脚的主人却没有受到这堆有机垃圾任何影响,洗得欣然自得。
海德也没有催促,他看著汤姆每一个动作,眼角弯弯,蓝灰色的眼睛似乎也了些情感。
不过当然汤姆也不打算让他久等,他很快洗乾净关上了花洒。
“去吃饭吧。”
金发的男人打开了地下室大门…这次门没有关上,他一手开著门一手朝浑身水珠站在尸骸中间的汤姆伸出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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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即将二十岁的男子局促地站在铺有米白色羊毛的沙发前……他刚才试著坐下,随即被那些柔软的触感上佳的皮毛和布料刺激得弹回原地………困在地下室的两个多月让他习惯了在人前不穿衣服,但一出地下室,与人间隔离了的常识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
光著身子坐在羊毛上…感觉太过色/情了。
汤姆有些沮丧地垂下蓬松如猫毛的黑发,刚才海德在卫生间…真正的卫生间里熟练地替他吹乾头发,汤姆被镜中的自己吓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镜里的影像和自己是同一个人。
经过海德的悉心调养,镜里的男孩子不光看上去结实多肉了一些,细节上也有许多转变。那张看上去不见天日的脸虽然仍旧苍白,但营养不良的青色已经褪去,透著淡淡粉色的皮肤看上去像某种柔细的象牙白,眼下没有乌青,眼角上挑的眼睛形状美好,眼内没有一丝血丝,两汪上好蓝宝石一样的矢菊蓝色虹膜在里面转动著,往上看时有种矛盾的引人怜爱的气质。
虽然这样说自己可能很怪,但他真的有点不敢「认回」自己,拒绝承认这个看上去很适合去金时工作的男子和躲在肮脏的街角地窖吃著过期面包过日子的汤堤拉是同一个人。
海德捻起他几缕头发,颇感满意地说道:“长了一点,很好。”
然後他看见镜中的自己因为男人简单的一句话刷地红了脸。
………虽然他不知道刚才在地下室和两个男人死斗的自己是什麽表情,但绝对不是这种一激就脸红的模样!!!
幸好海德没有深究,他忙著从一个小箱子里翻东西。
“手伸出来。”
汤姆乖乖地伸出手,一团冰冷的膏状物啪地贴在他手腕上,然後海德轻柔地替他按摩著被詹姆扭伤的部位。
在药膏的效果下,手腕些微的烫热减淡了。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这一幕…海德在替他的手…按摩……总觉得有点像…幻觉。
“好了。我去做饭,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