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情苦》程九

55、能力

　　于笑没想到自己一觉竟然就睡了十几个小时，等到被卓华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当卓华叫醒于笑的时候，神色看上去却有些慌张。他说家里刚刚来了电话，卓盛已经进了急救室，看情况似乎是不好了。
　　于笑也跟着紧张起来，她问卓华是不是要去，卓华摇头表示不想，但又跟于笑解释说看昨天的情形就知道现在医院外面的记者恐怕只多不少，若他迟迟不出现，不知道那些小报记者又会杜撰出什么故事。
　　于笑唯恐那些记者跟卓父一样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卓华头上，于是要求卓华带她一起去。
　　本来卓华是不肯的，但当于笑非常坚定的说她要跟他在一起时，卓华终于笑着答应了。

　　……

　　果然于笑跟着卓华来到医院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门口已经被记者和采访车团团围住。
　　“看这阵仗，后门恐怕也是进不去了……”卓华那样说着，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于笑听着似乎是打给管家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一辆商务车开到了卓华车子停靠处的拐角，卓华带着于笑从车上下来就直接上了那辆商务车。
　　“笑笑，这是我家的管家陈叔。”一上车，卓华便给于笑做起了介绍。
　　于笑听卓华的口气带着几分敬重，自己也不敢怠慢，连忙向坐在对面的老管家问了声好。陈叔也很懂分寸，带着身后的两个保镖一起小姐长小姐短的寒暄了好几句，弄的于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卓华见于笑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于是握住了她的手，安慰起来“过一会到了医院门口，你就跟着我便好，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知道吗？”
　　于笑抬头，看到卓华眼神里的坚定，自己也安心了些，于是她点了点头，把那只卓华握住的手捂得更紧了点。

　　当卓华朝司机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车子便缓缓驶向了医院大门。
　　有人一下认出车子上的人，记者们蜂拥而上，直接把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随后车门开了，两个保镖先下了车，为卓华腾出了下车的空间，接着卓华拉着于笑下了车，管家随后。
　　记者立刻围上，镜头话筒扑面而来，闪光灯也照的人快要睁不开眼。
　　“二少，令兄突然发生车祸，据说现在伤情已十分危急，请问是否属实？”
　　“有人透露这次事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听说卓越与正兴科技的合作案一直都是卓少负责，现在他生死未卜，合作案是否会因此被搁置……”
　　此起彼伏的提问声充斥着于笑的耳朵，她从来没面对过这么多的镜头，现在是紧张极了，卓华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捂着于笑的那只手又紧了紧。
　　“抱歉，家兄现在正在接受治疗，我也是今早才从外地赶回来，具体什么情况并不清楚。我现在只想马上去探望自己兄长，至于其他事情，相信卓越的发言人稍后就会给媒体朋友们有所通报的，谢谢！”卓华自如的应付着各路记者，话也讲的礼貌得体，只是神情看着似有疲惫，一副挂念兄长忧心忡忡的样子。于笑突然觉得，卓华比自己想象的更有能力。
　　草草的向记者做了说明，卓华便继续拉着于笑往医院里走，记者们自然还想要继续追问，却被管家和保镖们当在了门口
　　于笑本来多少松了口气，但又听身后有人问道“二少，请问您身边的小姐是什么人？”
　　听到那话的于笑从新又紧张起来，但卓华已大步流星走进了医院的大门。于笑被他拉着也顾不得回头看，只听到了管家陈叔隐约的声音传来“其实也没什么，自己家人出了事，亲友自然都是要来探望的……”
　　……

　　乘手扶电梯到了3楼的抢救室门口，于笑就看到卓鹏飞正在走廊里焦灼的来回踱步。温碧华倒是自顾自坐在椅子上，似是一夜没睡，既倦怠，却又不敢离开。
　　当她看到卓华和于笑朝这边走过来时，神色中竟然也有了些喜色，仿佛是来了救星要助她脱离苦海。于笑看到温碧华那样子，心里更有点不待见她了，兀自转头不去看她，却正好鄙见卓鹏飞恶毒的眼神朝他们这射来，于笑心下顿觉不好，卓华也停住了脚步，把于笑拉到自己身后，而卓鹏飞刚要冲过来发作时，突然抢救室的门就开了，有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请问哪位是卓盛的直系亲属？”那医生问了一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手里拿着的文件，那是一张病危通书，卓鹏飞愣了愣才接过了那分文件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卓鹏飞突然就大喊了一声，把文件往地上一摔，揪起医生的领口吼叫着“不是说会全力抢救吗？为什么突然就肾衰竭了，你们这些庸医，就只会拿老子的钱，告诉你们，要是治不好我儿子我一定让你们好看！！！！”
　　“卓先生您别激动……病人一直处于昏迷当中，病情确实存在突然恶化的风险……”那医生神色倒是异常平静，似乎对这种情形早已习以为常，他挣脱了卓鹏飞的手，从容的捡起地上的通知单，重新拿到了他的面前“请您放心，职责所在，令郎我们定会全力抢救。不过现在的情形确实不太乐观，我们请病患家属签字确认是走的公式化流程，同样也是为了让病患家属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胡扯！！！”卓鹏飞还要继续发难，突然一个护士气喘嘘嘘跑出门来“医生，病人心率骤降30，血压130，邹医生已经开始做CPR。”
　　“回去立刻准备电击！”医生对着护士喊了一句，护士点头随即跑回了急救室。那医生却将手里的通知单又往卓鹏飞面前递了递“卓先生，这个字您是签还是不签？”
　　卓鹏飞木讷的愣在原地，似乎是在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在家属同意栏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那医生拿到签名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急救室，而卓华和于笑在不远处站着，彼此对视一眼，也不敢向前，只能继续等待结果。
　　时间一分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门上的那盏指示灯突然就灭了。
　　于笑跟紧张起来，卓华又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而此时温碧华也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