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情苦》程九

53、历历在目

　　当于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慌忙撑起身体，只觉得全身酸痛，嘴也肿胀的厉害。幸好除了外套，衣服在身上都还算完整。
　　定了定神，于笑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郑珉彦的公寓。五年前她就来过的公寓。一切都没变，那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她在支离破碎的过往中保留了最深刻的回忆，无论是对郑珉彦，还是这屋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不争气地红了。

　　慢慢的下床，于笑在公寓里走着，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一切回到了过去，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爱人、深深相爱的彼此。
　　郑珉彦并不在，这屋里也似乎好些天没人打扫，略显得凌乱。几件衣服散落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那辆越野车的钥匙。
　　于笑的体力似乎还没完全恢复，她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看着茶几上的那把车钥匙。
　　是了，当年若不是郑珉彦非逼着她学开车，如今她连去救他的本事都没有，现在想来倒觉得庆幸。
　　那时候于笑对于学习开车还是很抵触的，多半都因为郑珉彦总在边上骂她犯的错，这种情况几乎每次都一样，总要用不欢而散方式结束才算完。
　　于笑竟然笑了一下，然后又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她开始想着心事，千头万绪的，想也想不明白，越想就越心烦，索性她又站了起来，走到厨房取了抹布，打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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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郑珉彦进门回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于笑弯着腰擦茶几的样子。她背部弓起，臀部翘着，随着双腿的移动，一摇一晃的身体勾勒着优美的曲线。
　　这个场景，与他们刚上大学，于笑第一次来这公寓时分外相似。当初于笑就是这样，打扫着客厅，嘴里还责着他的邋遢……
　　郑珉彦猛地醒悟过来，收起自己的心思，冷冷地开口“谁让你做这些的？”
　　于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连忙爬起来，尴尬的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郑珉彦，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回来了……”
　　郑珉彦径直走到后面开放式的厨房，把手里的外卖药粥放到了料理台上。于笑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生怕惹到他似的\"我只是想帮你打扫一下……我打扫完就走了……\"
　　郑珉彦依旧没搭理她，他别过脸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拆着外卖包装。他现在实在不敢去看她，他受不了于笑用那样生疏的语气跟他说话。
　　“把这个拿回屋里，吃了再睡一觉，下午我就送你回去。”郑珉彦冷冷的说。
　　“可我还没……”于笑手里拿着抹布，还想要说点什么。
　　“算是我对你的请求吧，可不可以？”郑珉彦终是转头看向了于笑，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态度，于是放缓了语气。
　　这次换成于笑不敢去跟郑珉彦对视了，她就只是看着那碗粥，心里却没有预想的那些翻江倒海之感。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真折腾不动了，而且又在这做了些无用之事。
　　与其无地自容两厢难看，倒不如听郑珉彦的指挥，也能体面点离开。那样想着，于笑就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接过了碗粥，转身回了房间。
　　看于笑那样子，让郑珉彦的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他扯了扯领带，看着于笑刚才打扫的茶几，就连旁边的沙发他也瞟了一眼，样式是有些老了，可他没换。那沙发上曾经有过多少甜蜜的时光，他不舍得。
　　他曾经在那个沙发上弄哭她很多次，她也曾经在那个沙发上为拉伤肌肉的他按摩……往事历历在目，现在再看，居然变得如此刺眼！

　　郑珉彦脱了外套，想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倒了杯水。
　　可那杯水还没喝完，郑珉彦就看于笑拿着手机，慌慌张张的从屋里冲了出来
　　“郑珉彦……我……我朋友家出事了，送我去医院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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