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情苦》程九

52、无法忍耐

　　所谓死里逃生，于笑算是领教到了，车一直开到了市中心，她才晃过神来。
　　将车子驶进加油站，于笑的手终于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此时她依旧一脸的惨白，两只手抖的不成样子，只觉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一路沉寂的郑珉彦此时却还是很冷静，他打了个电话，至于说了什么于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郑珉彦下车从外面拉开于笑一侧的车门，轻轻地对她说着“别怕，你做的很好……我们得救了，是你救了我……”
　　于笑终于听见了郑珉彦说了什么“家晴，家晴……”
　　“她早一步就走了，一定没事的。”郑珉彦知道于笑是在担心薛家晴的安全，就向她解释起来“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也不会节外生枝。”
　　于笑见郑珉彦那样讲，也就笑了。只是在郑珉彦眼里，于笑那带着泪水的笑容显得竟如此怪异和凄惨。他无从劝慰，只好先上前一步，翻出车上的纸巾，给于笑擦起脸上的汗与泪。
　　“我……我好渴……”于笑看向郑珉彦，眼神直愣愣的“我想喝水……”
　　“好。我去买，你别乱动。”郑珉彦答应着她，生怕于笑是被刚才的情景吓出了什么毛病。
　　“嗯……”于笑点点头。
　　“很快。你等着。”说完，他匆匆走去了加油站的便利店。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当郑珉彦拿着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于笑猛烈的咳嗦了起来，然后一口血噗的吐了出去。直直溅到挡风玻璃上一大片，触目惊心。
　　于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嘴角的鲜血流下。任凭郑珉彦如何呼唤、擦拭也毫无反应。她想到了自己认识的每个人。也想到卓华和郑珉彦。她想她已经把握不了自己的情感方向，她不能面对现在的自己，更不能面对现在的郑珉彦。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爱或者不爱那样简单了，他们的牵绊就如同一支支利箭，只要万箭齐发，谁都死无全尸。她终究是明白了这一点。
　　于笑被血染红的双唇突然发出了笑声，看得郑珉彦心惊肉跳。“去医院！”郑珉彦看不下去了，他抱起于笑就要走。
　　“我不去医院……”于笑忽然低低地说了句话，郑珉彦听见了，停下脚步，低头问她“你说怎么？”
　　“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你让我自己回去吧……”于笑似乎有些吃力，她慢慢的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然后抬起一只手来，放在郑珉彦的胸口上。
　　“对不起……郑珉彦……”于笑颤抖的嘴唇说着“这是我欠了你好久的话……我知道自己错了……我过去的无知和自私一定害苦了你……对不起……”
　　一滴泪水从于笑眼角滑落“我想跟你好好的道这个歉，这样我也就安心了……我回去，就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你别担心……”
　　那滴泪也就落了下来，落到了郑珉彦的心里。
　　“你脑子坏掉了？现在说这个干什么，跟我去医院！”郑珉彦似乎很生气，尤其是听完了于笑的那些话，他又抱好了于笑要走，却只听到于笑又突然一阵咳嗽，这一咳就把她嘴里血直接给喷到了郑珉彦的衬衣上。郑珉彦低头一看，于笑已经晕了过去，头歪歪的靠在自己胸前红白相间的衬衣上……

　　***

　　当郑珉彦的私人医生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郑珉彦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继刚，她怎么样？”
　　“目前来看情况还好……”邹继刚不慌不忙的收着听诊器说“她嗓子最近些发炎出血，看来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新陈代谢突然急剧加快也就咳血了。也就是俗话说的‘急火攻心’。”
　　“嗯……”郑珉彦明白了病因，面色有些凝重“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今天她晕倒了两次。”
　　“不用太担心，晕倒只是因为低血糖。”邹继刚摇摇头，对郑珉彦说“我已经给她打了消炎针。索性人没发高烧，休息一阵也就好了。你再多观察观察，如果有需要我会再开些口服药。”
　　看到郑珉彦多少松了口气，邹继刚又嘱咐了几句也就走了。
　　身为医生，不去打探病人的隐私是基本的职业要求。但邹继刚确实是太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大少爷，看着油盐不进的，不声不响就在屋里藏了个小女人。
　　也不知道那恶少是怎么折腾人家的，才把人弄成那样。越想就越好奇，好奇的连平日里最冷静的医生都奸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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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珉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他想去看看于笑，但却不知为何不敢进屋，越靠近房门，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就越响。

　　当他终于推门进屋，终究是来到了自己的床边。俯下身，低着头，他静静的看着躺在自己被窝里的于笑。
　　睡梦中的她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脸颊残留着些许泪痕和不正常的红晕，肿肿的眼皮时不时的跳动着，似乎梦到了什么，她梦到了什么？梦里又有没有他？他在这一片寂静的房间里，有些意乱情迷。
　　“珉……”于笑呓语了什么。
　　“嗯？……”郑珉彦便侧耳去听。
　　“珉彦……”随着软糯的低喃传到耳中，郑珉彦终于露出了迷离的神情，带着几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情潮。
　　眸中是那一丝迷茫、一丝疑惑，还有殷切不断的深情。郑珉彦看着于笑的嘴唇轻轻地蠕动，似乎在说什么，又似乎是在邀请。郑珉彦看到了，心里的骚动简直难以形容，他蹙着眉头，胸口上下起伏，神情变得压抑
　　就在他矛盾不已的时候，于笑又低低的说了喊了一声“郑珉彦……”
　　只觉脑中啪的一声，紧绷的心弦猛然断裂，郑珉彦再也无法忍耐，俯下头去吻住了于笑的唇瓣……
　　这绝对称不上是一次温柔的偷香。
　　郑珉彦的唇是激烈的、狂暴的，更像要夺去于笑全部的呼吸一样，霸道而致命。他炙热强韧的舌头撬开身下人儿的嘴，深入到无法想像的地步。
　　睡梦中的于笑只觉得呼吸困难至极，她本能的张开嘴，却让口中炙热的舌尖翻搅得更加顺畅。
　　他尝到了血的味道，那是她的血，却也激发了他的欲望。
　　郑珉彦的舌尖用力地卷住于笑的舌头，激烈地舔舐、吮吸、上下翻搅，不放过她口腔内的任何一处，连最内侧的牙龈都被他深深舔吮。于笑只是下意识的在哼哼，嘴角的唾液不断的向外流着，直流到耳后脖颈，浸入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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