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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部分 ...

  •   哈利在傍晚时分醒来,想了一会儿此时此刻到底有什么不同了导致他必须要醒过来。只要德拉科在他身边温柔地对他说话,给他念一本哈利没兴趣听的书,他就可以满足地打着磕睡睡过这一天,接着睡到明天去。他在意的是德拉科话语中流畅的节奏,还有他的声音。哈利现在已有一半肯定他多年来梦想的就是这个声音,元音被精雕细琢,鼻音被优雅拖长——

      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不同之处,就是他醒过来的原因。德拉科的声音沉默了。他已经睡着了,从床边的椅子靠到了床上,嘴唇微张,一只手蜷缩在脸颊下,另一只手悬在掉落在地的书本上,他的呼吸是如此轻柔,哈利都不忍心称之为呼噜。

      哈利把一只手搁在他的额头上。那里没有疤痕。哈利觉得德拉科是如此完美无瑕,哪怕他看到了德拉科左手手臂上因袖子滑下而显出的褪色黑魔标记。他以前从未肯定过。哈利用食指尖轻轻描画着它,相信不会弄醒德拉科。他睡得太沉了。

      德拉科转向他,呼出气息。哈利琢磨过弯下腰,把自己的唇印上德拉科的唇,但角度差得太远,而他也不想这么做。他只是想坐在那里,轻抚德拉科的头发与黑魔标记,什么也不去想。

      他还有一天时间可以这么做。然后,他知道,就要承担后果了。在这里,他似乎已经上演了一出相当精彩的脱逃记,逃离所有人。而马尔福庄园,还有睡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才是整个旋转宇宙的中心。

      2017年10月31日

      哈利知道自己会永远保存他逃离法律,和德拉科待在一起的最后一天的情景,藏于记忆深处,但只有浮光掠影。一整天过于完美,难以承荷。

      早餐依然是新鲜水果,当哈利抓住德拉科的手指,把它们拉到嘴边,让他喂给自己一片片橙子和更多鲜美多汁的红莓时,他自己都惊呆了。德拉科喂哈利时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下缓缓流出。哈利觉得有些泪珠甚至和红莓一般大。他想知道它们是否也一样甜。

      然后德拉科又开始给他念书,轻声细语,词句如蛇般滑过哈利的耳朵,进入他的大脑,无需去努力理解。哈利很是享受,不仅是那些词句,他的手还在德拉科的身上探索,触摸皮肤下精致的骨骼。德拉科没有反对他的动作,但他也没有真正参与其中,保持着哈利让他喂早餐时一样的被动状态。

      还有他们一起躺在床上休息的画面,互相拥抱,没有睡觉,只是呼吸。哈利那时模糊地想着他应该努力做更多的举动,这样能有更多回忆可倚靠,但他就是不想去做。他静静地躺着,记下了德拉科肺部的韵律,还有胸膛的起伏。仿佛一个明媚完美的周六清晨,他躺在霍格沃兹自己的床上,有一个美好的人生正等待着自己。

      还有德拉科向他试探地微笑,抬手将哈利的头发拨向耳后,靠过来亲吻他脸颊的镜头。

      哈利完全不知这些浮光掠影都是何意。他仍在下坠。

      但确实有过这么一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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