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让他回来，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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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快又困了，总之在迷迷糊糊中被放到了床上，他梦见自己在游泳，明明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在不停不停地游着，他好像变成了一条美人鱼，双手贴在身侧，优雅缓慢地摆动着自己的尾巴，徜徉在大海中。
以至于谢尔曼站在床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销魂的景象。
“起床了。”谢尔曼俯身在它耳边喊道。
这一声对于变身后听觉十分敏锐的赫莱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响雷，他一个激灵跳起来，迷茫地看着床头的谢尔曼。
“啊，你这副样子真是讨人喜欢。”谢尔曼细细地端详了眼前的卷毛小狗，得出结论。
赫莱懒懒地白了他一眼，站在原地试图缓过这一阵强烈的困意。但由于他踩在了柔软的被子上，致使困意更加明显，摇摇晃晃地又要倒下去。
谢尔曼及时地把它抱起来，往楼下走：“伯格来了，他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赫莱晕乎地被他抱着，肚皮被谢尔曼袖口的纹饰和袖扣硌得十分不舒服，还是朴素点好啊，黑斗篷那样的，既耐脏还简单，多好。
伯格果然已经在楼下，他正和黑斗篷说着什么。
谢尔曼将赫莱放在桌子上，伯格见他下来，便走过来道：“我给你带了些东西。”说着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硬纸片，纸片烫金，上面写着龙凤凤舞的几笔，看起来十分神秘。
谢尔曼坐在桌边，好奇地凑过头：“这是什么？”
伯格道：“可以让神兽说话的口令。”
赫莱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短尾巴也不自觉地摇了起来。
伯格拈着纸片，嘴里默念了什么，纸片便在他手中“嘭”地一声，化为灰烬。
就这样？赫莱睁大了眼睛。
“这样就行了？”谢尔曼显然不太相信。
伯格道：“赫莱，你可以试着说说话。”
赫莱咽了咽口水，试着开口：“我……”
“什么？”谢尔曼没听清它是在哼哼还是在说话。
赫莱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着谢尔曼，吐字清晰地道：“我，爱，你。”
谢尔曼：“……”他听到了什么？
“你不用激动，我说说……而已的。”赫莱慢慢补充道，他刚开始说话，语速还不能太快。
伯格松了口气：“看来口令很成功。”
“但是，为什么我的口音，这么奇怪？”
的确，完全不像他自己的声音，稚嫩且尖锐。
伯格解释道：“这是拉比神兽本来的声音。”
谢尔曼起哄道：“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凑活着用呗。”
你凑活一个试试，赫莱默默腹诽，奇怪，为什么要腹诽，明明可以说话了啊。
由于谢尔曼一直抱怨没饭吃，伯格便出去买了几个面包回来。
三人一神兽坐在桌上吃早饭。
伯格喝了口红茶，抿抿嘴，问道：“卡特，看来暂时没办法带赫莱去看医生了，抱歉。”
黑斗篷道：“这不是你的错。”
伯格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们几个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自从卡特去部队服役后，几人就很少见面，加上后来一系列的事，他们可以说是根本断绝了来往，所以他们对卡特的印象和感情也只停留在从帝国学院毕业后，这次重新见面，他与谢尔曼都有些不适应，一别三日且要刮目相看，更何况是几百年的时光，恐怕卡特也不是当年的卡特了。
这份隐约的疏离感一直维持到早餐结束。
伯格手头还有几个案子需要处理，而谢尔曼也没理由在这里逗留，于是各自离开了。
赫莱一直注意着他，黑斗篷很慢地吃完了一个面包，听不到任何咀嚼的声音，然后他转过头，看向赫莱。
赫莱一怔：“怎么了？”
黑斗篷问道：“怎么不吃？”
赫莱低头看自己面前餐盘里的一整个面包，苦着脸道：“你让我怎么吃？”
之前谁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赫莱现在连两脚站起来都很难，怎么能腾出两只前爪来吃面包？
于是便出现了这一幕，黑斗篷坐在桌边，全身只有手在慢慢地撕着面包块，递到赫莱毛绒绒的嘴边，赫莱很受用，吃掉递过来的面包条时，舌头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手指，很冰很凉，也许是变身后体温较高的原因，赫莱就像嚼了冰块一样牙龈一酸，嘶了口气。
赫莱没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停留在指尖上很久了，黑斗篷的声音凉凉地传来：“想吃肉了吗？”
赫莱讪讪地收回舌头，遮掩道：“是啊，很久没吃了。”
黑斗篷继续撕面包条，递到赫莱嘴边：“伯格说你身体还太小，吃肉对牙齿不好，戒了吧。”
赫莱：“……”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惊讶的是“你竟然还问了这个？”
“嗯。”黑斗篷淡淡回应道“因为我要照顾你至少一年，很多事都需要注意。”
赫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虽然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一半原因是他造成的，但还是有点小感动：“一年，你不去找可赛尔了吗？”
“你身上有他去处的最大线索，我还要去哪儿找？”
“……”自己果然不该认为这种人会有爱心的，不过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可赛尔，这么一想，赫莱也就平静下来。
以赫莱现在的小身板，肯定是吃不完一个面包的，很快，他的肚皮就被撑得微微鼓起来，黑斗篷也适时地停下了手，端着盘子去厨房。
”等等。”赫莱从椅子上跳下来，过大的动作幅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呃——”
黑斗篷转身看他，判断道：“嗯，声音响亮绵长，不过婴儿喝过奶才会打嗝，所以你是想喝奶了么？”
赫莱黑线，他被黑斗篷这一大串话给弄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你怎么知道婴儿喝奶会打嗝，你有经验？”
黑斗篷的声音毫无波澜：“可赛尔小时候待在我身边。”
赫莱想起来他要问什么了：“能不能告诉我，可赛尔为什么离开？”
黑斗篷没有回答，他把空盘子端到厨房放下，转身走出来，说：“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说不定你告诉我了，我就会想起来以前的事啊。”
黑斗篷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
“啊？”赫莱没有反应过来。
黑斗篷没有任何感情地回答：“我并不知道。”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步履平缓，不紧不慢，赫莱只能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怎么会？你们不是兄弟吗？”
黑斗篷道：“我们在那之前并没有过紧密的联系。”
赫莱知道他说的是百年大战爆发之前，他试图猜测道：“在那之前你们的感情怎么样，他有什么事都不会告诉你的吗？”
黑斗篷停下脚步看他：“这应该问你。”
赫莱奇怪道：“为什么？”
黑斗篷移开视线：“因为从我去部队服役以后，代替我待在他身边是你，你应该想想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怎么又转回来了，赫莱扯开脑袋中的一团乱线：“等等，怎么又成了我的事了？”
黑斗篷走上楼梯，赫莱费力地跟紧他，抬头喊道：“你仔细想想，你战败被俘之后，可赛尔就消失了，这两件事发生在一起，不觉得巧合吗？”
黑斗篷的脚步一顿，眸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但他很快掩饰过去，不发一言。
赫莱却不知道这番变化，他只当黑斗篷对他的话不在意，他一边说话一边跟着黑斗篷的步子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跟不上了，赫莱望着他的背影，更加大声道：“肯定是有关联的，说不定，可赛尔消失就是因为你！”
尾音因为声音太大而有些扭曲，赫莱被自己吓了一跳，这番话用稚嫩的嗓音喊出来竟是十分尖锐的效果，令人毛骨悚然。
黑斗篷彻底停下，赫莱的喊声还回荡在屋顶，黑色的衣角被风吹得飘荡，袖中拢起，他霍然转身：“对，是因为我，那请你告诉他，我在找他，让他回来，行不行！”
赫莱完完全全怔在原地。
黑斗篷空白了两秒，从刚才激烈的情绪中回神，目光落到不远处棕色的一团。
微卷的深棕色毛发中，两只黑亮的眼眸全是惊恐，一副被吓住的模样。
他无声而自嘲地笑了几声，勉强克制情绪，留下一句“抱歉，我待会回来。”便凭空消失了。
偌大的屋子里又空荡起来，楼梯上，棕色的一团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他跑到楼梯后的死角，把放在那里的笔记本推出来，从最后一页慢慢看起。
张牙舞爪的字迹根本无法辨认，赫莱索性只看字迹规整的翻译:
——1298.12.21.
今天睡觉又被饿醒了，哥哥说不能吃太多，不然他又要换衣服了，可是我真的好饿。
——1298.12.29.
哥哥又不陪我，听管家叔叔说，外面下了很大的雪，死了很多人，哥哥会不会被埋在雪里？不要，那样抱着就不暖和了。
——1298.12.31.
哥哥回来了，但他一回来就睡着了，衣服还没换，全是水，好脏。
——1298.12.32.
嘿嘿，我悄悄把哥哥的衣服扒了，因为皇宫里的人都不在，我要饿死了，可是为什么哥哥的咪咪里没有牛奶，想哭。（管家提醒：殿下，十二月只有三十一天。另：殿下要把日记藏好，陛下看到这个会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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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抹了把汗，把笔记本放回原位。
他走到卧室门口，看到黑色的丝绸床单上，小小的身子正趴在青年肩上沉睡，而青年的衣襟打开，他自己却浑然不觉，眼下有一抹淡淡的青色。管家走进去把被子给两人盖好，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翌日，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地板上。
青年微微眯起眼睛，待适应光线之后，看到外面已是午后的光景。
左肩被压得发麻，他侧首看到绒绒的脑袋，笑了笑，翻身过来将小家伙搂在怀里，闭了眼睛继续睡。
小家伙却因为他这番动作醒来了，揉了揉眼睛，茫然片刻，竟哭了起来。
“啊……”青年无奈扶额，起身喊管家进来，自己则坐起来换衣服，修长的手摸到衣服扣子，有些奇怪，昨晚自己把衣服解开了？他摇了摇头，这雪已经下了几天几夜，俨然成灾，他这几天都在外指挥救援，昨晚回来时已经累得很，记忆断片，完全不记得了。
脱下泥水和雪水混合的上衣，青年正准备穿上干净的，却发现自己左胸口的那点周围红了一片，怎么回事？他正努力回忆着，管家敲了敲门，他转头扬声道：“进来。”
管家拿着温热的奶瓶走进来：“陛下。”
青年边穿衣服边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管家躬身回答道：“雪在昨天半夜就停了，房子被雪压塌的居民也分别被安置好，欧文公爵在安排处理善后工作。”
“嗯。”青年应了一声，穿好衣服，回头看到管家手里拿着的奶瓶，问道“今天喝这个？”
管家道：“是的，陛下。”
青年微微拧了眉：“怎么不把他抱到乳娘那里吃？”
管家宽慰道：“殿下的年龄到了，不用再喝人奶，一般的牛奶就可以，对了陛下，几名将军已经等在会客厅。“
青年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再过问，草草洗漱一番，便拉开门，走到客厅。
客厅里已经有几人等在那里，见他过来，纷纷尊敬地喊道：“陛下。”
青年摆摆手：“查明失踪人数了吗？”
“回禀陛下，总前天到昨夜，失踪总共约一百人，目前救出二十余人，都有轻微的冻伤，已经送往治疗。”
青年皱眉道：“这么多？剩下的人务必要尽全力搜索。”
其中一个大臣开口道：“陛下，现在距离灾情发生已经过了三晚，剩下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多时，青年命令道：”不管结果如何，还是要尽力救援，不要错过一个。”
几个大臣纷纷领命欲出。
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上楼梯：“陛下，在克里斯多福山下发现两人，他们被救出时还有呼吸。”
几人闻言面色均是一喜，青年随手拿了大衣，快步走下楼梯：“带我去看看。”
彼时，管家正在卧室里教育他的小殿下。
小家伙此时已经长出头发，深棕的发色，发梢微卷，十分讨人喜欢，他正抱着奶瓶用力嘬着。
管家苦口婆心：“殿下啊，以后要知道，不该写的东西不要写在日记里，要知道，日记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的。”
小家伙抬头，眼睛亮晶晶，嘴边一圈白白的奶渍：“#*&%￥&……？”
管家：“当然不可以，你是想喝牛奶呢还是向被陛下打屁股呢？”
小家伙：“%￥&#*……”
管家：“不行不行，你怎么能打陛下的屁股呢？”
小家伙：“#*%￥#……”
管家：“脱衣服就更不行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_╰)╭)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让他回来，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