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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偶遇易瞳 ...

  •   迷糊中抬眼已经到了一个丁字口,街口的路灯百年不变的昏黄。灯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背靠着灯杆低头站着。帽子压得很低,整个脸部都是阴影。
      看着一身休闲的打扮,温暖提高了些警惕,她家是个老小区,附近也就有个中心公园还算比较聚人气,可这个时间早就都关门了。大半夜的等在这里的人,是打劫吗?
      正慌张着,远处一个长发时髦的女子快步而来,走到男子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一记耳光清脆响亮的抽了下去,然后面色潮红气势汹汹地朝温暖的方向走来。
      无论是因为自己逆行还是看现在的场面,都是应该闪开让路的,然而温暖却由于酒精作用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被女子重重地冲撞后,温暖跌坐在地上。然而好在手掌先支撑的地面,所以到没有非常狼狈。接着男子也从身边匆匆走过,追赶着女子,甚至没有瞟地上的人一眼。
      温暖摇摇头,边笑着自己的过于敏感,边想着好在自己反应够快,还知道做保护动作,想着,如果要是对方再大力一些,自己为防受伤打几个滚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清流后街,又是这个路口。
      如果正常下班,如果从1217回去,如果从殳华家回去,如果从安晴家回去,如果从街道的菜市场回去,如果从最近的超市回去,如果从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回去,如果从刘铭家回去不喝酒,她是怎么也不会走到清流后街的。
      想着搀着刘铭儿出来梅姐的话,温暖在冰凉的地上坐着。
      “刚才安晴在!”
      “恩?来喝酒?”
      “和一帮男人来的,还即兴跳了舞。”
      “…她没看见刘铭儿?”
      “…他俩…”
      “怎么了吗?闹矛盾了?”
      “你先送他回去,回头再说吧。”
      是刘铭儿心情不好和安晴吵架了吗。
      正想着,一个男子迎面跑了过来,温暖抬头看着快速移动过来的青年男子,这个和刚才也是一起的吗,栏架的还是捉奸的?
      温暖把自己伸开的双腿往回收了收,以免对方速度那么快被自己绊倒。
      正当以为是要经过自己身边时,男子却突然停下脚步迅速地弯腰抢着温暖肩上的挎包。
      下意识地温暖攥住了包,和男人僵持着。其实此时她是完全不在状态,如果是清醒的时候,她肯定会直接把包给对方,毕竟,钱财是身外物,何况,包里也没什么钱财。
      对方看到这小姑娘儿这么拼命保护自己的包,肯定里面是有值钱的东西了,于是越发使劲儿地抢着。慢慢回过神儿的温暖,想着如果男子把包抢回去打开一看一包狗粮,不知道会不会急的爆粗口,于是轻轻笑出声来。
      包被温暖挎在胳膊上,现在又是坐在地上,等于手臂肚皮大腿面多方受力,加上手又紧紧攥着,这个轻壮男子也是很难抢过去的。看着对方弱女子对于自己专业性的不屑,火气冲头地照着温暖的腰就要踹下去。
      “喂!”身旁传来带着回声的低沉慵懒的声音。
      男子看了过去,黑漆漆看不清楚清流后街传来声音的人,但是男人的声音他犹豫了下还是撒手跑了。
      突然失去平衡的力让温暖上身摔在地上。
      “是你啊。”离路口越来越近,刻意装意外的声音越发清晰的同时,身影也进入了街口的路灯范围。
      温暖直起上身,边按着依旧晕晕乎乎的脑门儿把散落在眼前遮住视线的长发拨到脑后边满眼醉意地斜眼看着往这边走来的人——易瞳。
      “哦,你啊。”看到是熟人,温暖舌头打卷儿、语气不带感激地打着招呼,对于这种异常招恨的不认生的人,身边但凡和她有些交情的也早就不以为意。
      “你还真是喜欢这个时间点出来啊。”易瞳也并没有该有的最起码的礼节,一副看好戏外加嫌弃的表情。
      “彼此。”温暖拍拍剧痛的头,手支着地面站起身来,酒后劲儿到了高潮,只是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时却让人看得战战兢兢又着急上火。
      没有拍身上的灰,没有整理散开的发,没有告别,温暖朝大路对面扭秧歌似得走去。
      “喂!”仿佛是街头自动贩卖的投一个钢镚儿就能取、被用完就丢的一次性保健品,那种粘稠不透气和廉价不被重视的感觉让易瞳窝火。
      大路虽宽,好在这个时间没有什么车,温暖脑袋嗡嗡的仿佛倒立的人血液倒灌,坐着的时候不太感觉,一站起来走动胃也跟着翻江倒海的难受,疾走几步到路对面人行道上,扶着大树吐了起来。下班到现在,开始是到处找刘铭儿,找到了又陪着喝酒,一点东西都没吃,胃是干抽搐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这感觉更加难受。
      易瞳本是最烦酒精的味道,他们这些上午睡觉下午练习夜里比赛的人,生物钟里的活动时间内常年能看到喝酒散德行的,小时候拳馆还没有很完备,集体宿舍在拳馆院外的后街里,半夜因为喝酒打群架的事总是让幼小的易瞳整夜怕的睡不着觉。
      犹豫了下,还是跑了过去。
      感到后背被有节奏却不知轻重地拍着,温暖头不带回地推着来人,“你走吧,不用你管。”语气中全是排斥。
      对方似乎岿然不动的样子,温暖用袖子蹭了下嘴直起腰转过身,“都让你走了,小心我啐你!”说着猛推下去。
      对方已经站在原地,温暖却被自己的力反作用回来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喘着粗气。
      “切,还啐我,你是骆驼吗?”易瞳满脸好笑和不屑。
      这来回一用力,温暖更是酒劲儿冲头,靠着大树就要坐下去。眼看着温暖就要一屁股坐在自己刚吐的那滩水上,易瞳忙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拉了起来。
      突然被一拽,温暖完全失去了本就不剩多少了的重心,向易瞳身上靠去。
      这突然的投怀送抱,让从小见惯了大场面的易瞳竟僵直着胳膊满脸通红不知所措起来。然而却也和以为的芬芳满怀不同,全身的酒气让易瞳把脑袋恨不能扭成180度到后面去,此时对方还不老实的把脸往自己领口的衣服里钻试图找一个最柔软舒服的地方。有些急促却轻柔的呼吸在这微凉的夜晚似乎撩起了易瞳一些除了情欲以外的单纯只是想要呵护的包容感,这是在他二十六岁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的。
      原来must和have to是这么大的区别,就像必须和不得不,他现在不是不推开,是推不开。
      来自怀中女孩儿长卷发的混着酒精的果香和不柔软的摩擦感,让易瞳更真实地感到了自己几乎跳出胸膛的心。想着刚才向自己倒来的那刻传来的手腕的铃铛声,仿佛一切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也是这样贴身的距离。
      卖场塑料模特一样僵硬的姿势保持了五分钟之久,温暖呼在自己耳畔脖颈间的气息越发平稳,易瞳终于灵魂附体活动了下似乎指尖都出汗了的手,侧过一边的身子弯下腰吧温暖横着抱了起来。
      “你干嘛?”睁开因为昏睡而目光不聚焦的眼睛和因为突然睁开而多双了好几层的眼皮,温暖看着和自己脸颊只有一扎多距离的脸。
      “你要睡在马路上吗?”易瞳边说着边走过大路。
      “我要回家。”温暖昏昏沉沉地说着,仿佛前半句说不完就会再睡过去的样子。
      “那咱们也得去开车呀,走着去你家啊!”易瞳数落小孩子般地训斥着对方的说话不过脑,然而说完半天对方竟然没有动静儿,低头一看,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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