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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火棘绿篱7 ...

  •   多少次停留,多少次奔跑,她必须与时间赛跑,双星伴月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能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不能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不经意地捡起一段留恋。蓟无月、谭龙歆,年龄相仿的两个少年,他们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消失,本不该有的伤痛全都因为奔跑疲累时的停留。清泓,一个嘱托,一个允诺,她没有守住。
      路两旁盛开着黄色白色的菊花,一簇簇从奔跑中的她身边掠过,那样幽静素雅的花朵最能安抚死去的亡灵。两只身披彩衣的蝴蝶掠过花丛,沾染芬香的花粉,绕着奔跑中的女子,紧随不弃。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蝴蝶,美丽得令人惊叹,像来自山林的灵物。
      霍老爷和神医李悬壶是好友,那日在谭庄遇见其徒弟,得知李悬壶如今深居家宅、潜心研究新药,便打算去投奔。霍梓砚送老人家至目的地,便要告辞。雪莲姑姑的师祖曾也拜师李悬壶,李悬壶人如其名,是颇具医德的神医,江湖人都对其敬让几分,太祖爷爷在此一定安全。
      至于与任天涯的十日之约,霍梓砚收住脚步,脑中千丝万缕绞缠在一起,清泓和太祖爷爷生死未卜,她不能寄希望于一个不能确定善恶的神秘人身上。霍梓砚纠结不已,那双诡异的猫眼又出现了,凌厉、冷冽,宛如寒芒闪烁的刀刃,剜脑的疼痛。
      “啊!”霍梓砚抱着头,痛苦得冷汗淋漓,悬空的彩蝶扑扇着翅膀,似乎能体会到女子的痛苦,焦急地打着转,其中一只忽然飞走了。
      “爹,小墨…”蓝衣女子干净的衣衫沾污青色黄色的花汁,葱白玉指被花茎勒出了血。
      同伴回来了,领着白衣玉剑的年轻男子,留守的彩蝶飞迎而去。
      “小砚!”白衣男子抱起生不如死的女子,将一粒丹丸塞进她口中,“没事了,没事了。”
      “骁大哥…”蓝衣女子从疼痛中逃脱,如同一只受伤被救的兔子,安睡在恩人的怀里。
      残阳晚霞,天边的火烧云变幻着形状。香远益清,菊花丛间的蝴蝶飞舞翩翩。
      白衣男子拧开青花瓷小瓶,彩衣花蝶依次将采来的花香装进瓶中,遍地花黄香消叶枯。
      红泥炭炉上正炖着鸡汤,白衣男子收起瓷瓶,掀开砂锅盖,香气扑鼻,他满意地一笑,将鸡汤盛进青花碗,端进毛竹小屋里。
      “喝点鸡汤吧。”白衣男子舀了勺鸡汤,喂给床上披头散发的女子。
      “谢谢骁大哥,我自己来吧。”昏睡一天一夜的女子饥渴已久,端过鸡汤,不顾形象地一咕噜全下肚了。
      “烫啊!”
      “我能再来一碗吗?”饥饿中的女子已经体会不到烫了。
      “好…”白衣男子拭去额头吓出的汗珠,赶忙又盛了碗汤。
      “骁大哥,”恢复精神的霍梓砚问白衣孟骁,“你是从谭庄过来的吗?”
      “对,收到喜帖,要去喝喜酒的,可是喜事成了丧事。”
      “丧事!谁死了?”霍梓砚心一悬。
      “谭家的新庄主…”
      “新庄主!无…无月!”散发披肩的女子如沉漩涡,心脏支离破碎,像一片片凋落的花瓣,没有了支撑,被飓风卷进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无月…”嘶声裂肺的痛哭声冲破云层,秋日的一场大雨铺天盖地,淹没了残败的花枝,沉沦了枯萎的心脏。
      “小砚姐姐!”十七岁少年身披红袍,最后一抹笑容,竟是那样的哀痛无奈,是努力从乌云后面挤出的最后一缕阳光。消逝了阳光,世界包围在漫漫黑夜里,红袍少年依然灿笑着。
      “无月!”白衣女子怎也触碰不到少年伸出的手掌。
      “无月!”郁结的女子喷吐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小砚…”孟骁慌忙地抱起她,冲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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