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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火棘绿篱4 ...

  •   夜色浓重,窗外突然黑影一闪,正准备睡觉的霍梓砚急忙开门而出,外面空无人影,一只野猫“喵”地窜进草丛。
      “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猫?”霍梓砚扁扁嘴,扭头却被近身而立的黑影吓得花容失色,“你是谁啊?干嘛鬼鬼祟祟地吓人?”
      “姐姐!”黑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到霍梓砚,兴奋得眼睛雪亮,“漂亮姐姐!画上的漂亮姐姐!”
      “画!”霍梓砚觉得奇怪,谭夫人是画上的女子,自己也跑到画里去了,“你是什么人?大晚上怎么跑我这来了?”
      “我…”少年将藏在身后的火棘插进霍梓砚的发髻,手颈的玉石彩光烁烁,华美异常。
      “彩玉!”霍梓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青衣玉冠,清秀俊朗,“你是谭少庄主?”
      “嗯嗯!”谭龙歆孩童般地点点头,“火棘戴姐姐头上,可真好看。”果然,如墨的乌发托着火红的花果,靓丽如水墨画,梅枝上点缀红艳艳的梅花,观赏品味,竟有暗香扑鼻。
      不是病了吗?怎么霜寒露重的夜晚跑出来了?霍梓砚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并不是面白体虚的病态。
      “听说少庄主病了,不宜见光招风,怎可夜晚出来?少庄主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
      “龙儿无碍,龙儿想找人说说话,娘将我关在房里,我只能这时候偷偷出来。”
      “谭夫人是替少庄主身体着想,少庄主快些回去吧,让谭夫人瞧见可不好。”霍梓砚撵着谭龙歆,眼睛却直钩钩地瞄着彩玉,心念道:少庄主的病莫不是靠这颗蓝田玉撑着,若是被我取了,他身子会不会就垮了?霍梓砚啊,若如此,你该怎么办?弟弟的生命重要,就要草菅他人的性命吗?
      “龙儿想和姐姐说说话,姐姐怕龙儿受寒,我们就进姐姐房里说话。”
      “你…”霍梓砚脸颊一红,他不懂女子的房间不可随便让男人进的吗?该不是他病在脑子吧!
      “小砚姐姐!”蓟无月突然跳出来,一把推开谭龙歆,少庄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小墨,他是少庄主!”霍梓砚责备蓟无月的冒失,也庆幸他此时出现。
      “少庄主?我表弟!”蓟无月仔细打量谭龙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看着真不顺眼。
      “你是谁?”谭龙歆不欢迎不速之客。
      “我是小砚姐姐最亲的弟弟,即使你是少庄主,也不该半夜搅扰小砚姐姐休息。”
      “那大半夜的,你来此作甚?”谭龙歆目光挑衅地望着蓟无月,嘴角扬着不屑,默默无声地调头离开。
      地上卷起一阵凉风,发丝贴着脸庞,髻上的火棘在静谧的夜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回到房中,霍梓砚取下火棘端看,“啊”地一声将它扔到地上。火棘果竟在往外渗血!
      霍梓砚顿生强烈的不详感,匆匆跑去将事情告诉蓟无月,谭庄有脏东西,那个少庄主不是身体有病,是精神有问题,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画上的女子?他不会将她误认为谭夫人了吧?种种疑问从脑中闪过,霍梓砚气喘吁吁地拍打蓟无月的门,却无应答。
      “小墨!”霍梓砚撞开门,房中无人,地上有摔碎的茶壶。”
      “小墨!无月!”霍梓砚速去敲开谭夫人房门,将事情述说了一遍。
      “什么!”谭夫人脸色一白,飞步禁闭儿子的屋子。怎么回事?龙儿掳了无月?今日月朗星明,龙儿不该发病啊。无月,我的宝宝,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门锁完好,谭夫人打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
      “龙儿!”门锁着,人怎么没了?谭夫人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如纸,“火棘!”
      “谭夫人…”霍梓砚紧随飞奔而出的谭夫人。
      冷月寒星,油绿的篱笆满缀鲜红的火棘果,青色的衣袂猎猎飞舞,玉冠乌发的少年用玉制的水瓢从旁边的水桶里舀出一瓢液体浇灌火棘。
      谭夫人心一悬,抢过少年手中的水瓢,一巴掌扇在少年的脸上。
      “娘!”少年怔怔地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娘为何打龙儿?”
      “无月呢?无月呢!”谭夫人嘶吼着,拎起少年的衣襟,愤怒得泪光闪烁。
      “娘,你说谁?”少年踢倒水桶,“娘您看…”
      谭夫人低头发现水桶里汩汩流出的只是清水,紧攥的手缓缓松开。
      “小砚姐姐!”
      “小墨!”霍梓砚狠狠拍打突然冒出的蓟无月,“你哪去了?”
      “我!”蓟无月摸不清头脑地说:“我渴了,水壶摔了,所以我去找水喝了啊。”
      似乎虚惊一场,那么血火棘怎么回事?少庄主的房门上了锁!谭夫人的反常反应?谭夫人察觉到霍梓砚的疑虑,便在送少庄主回房后,带她与无月返回火棘绿篱,言明真相。
      “龙儿幼时失踪,过了五年,突然自己回来了。相公之后不久,中了鹤顶红的毒,暴毙身亡。”谭夫人叹了口气,绝美的娇颜印着深深的哀愁,“龙儿患了癫狂症,一旦发病,便会杀人,取鲜血…”谭夫人哽咽着,浑身颤抖地指着红艳的火棘,“取鲜血灌溉火棘!”
      “什么!”霍梓砚与蓟无月瞠目结舌,那么美丽的火棘竟是喝人鲜血生长的。
      “我将他禁闭,怕他又发狂杀人,更主要的原因…”谭夫人停顿了片刻,眼神包含复杂,“我怀疑他根本不是龙儿。”
      “他不是少庄主!”霍梓砚诧异道:“夫人怀疑他不是少庄主!”
      “我也怀疑。”蓟无月道:“我看那小子不是善类,说不定背负什么阴谋。”
      “别胡说!”霍梓砚忙制止口无遮拦的蓟无月。
      谭夫人继续道:“他一出现,我们谭家便灾难不断,老爷死了,为我们谭家尽心多少年的家仆一个个也死了,他是要毁灭我们谭家啊!可我又不确定他究竟是谁,万一他真是龙儿呢,所以我将他关起来。没想到一把锁根本关不住他,这些火棘是我亲手栽种,现在却都成了罪孽之花,我想将它们连根铲除,可是…”谭夫人激动地扭断手旁的火棘,头脑一阵眩晕,窒息地几乎晕倒。
      “姨娘!”蓟无月忙扶住谭夫人,“这些火棘有毒吗?”
      “血,都是枉死者的鲜血,沾着冤魂的火棘。”谭夫人摊开手指,鲜血滴滴的甚是慑人。
      “我去找那小子!”蓟无月激动得眼冒怒火。
      “不!”谭夫人拽住他,“他会对你不利的,你是姐夫的孩子,我不能让你有事。无月,听姨娘话,姨娘会有办法,只要你站在我这边,一切听我安排。”
      为什么谭夫人强调无月是姐夫的孩子,而不是姐姐的?一旁的霍梓砚默默无语,总觉得楚楚可怜的谭夫人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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