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渗透者.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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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舒从酒吧离开后，用个人终端连线通话找过凌墨，却转到了留言信箱。
心跳突然加快、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发热，尽管很快就压下来了，可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她想到凌墨经常挂在嘴边的控制，也有点开始担心凌墨所担心的能力失控。
景舒联系不上凌墨，在酒吧附近的路上转了一圈也没见着2687。她在凌墨的值班辖区找不到凌墨，又没有凌墨的住址，越来越担心，决定去警局问问。
难得有人找凌墨，不过因为没能证明亲属关系，警局的值班民警不能告诉她太多，只说凌墨临时出任务。
既然是任务，也许只是终端刚好坏了吧。
转念一想，还是不放心。
能把终端弄坏，或许真的很危险。凌墨上午刚刚爆发过一次，会不会真的因为不稳定就失控了？被人目击到？然后出事了。
坐立不安。
景舒穿的少，腰部隐约可见红色的纹身，衣服上还留有杯子破裂时溅到身上的酒渍。她双手抱胸，在警局的大厅休息区里坐下，不断吸引来好奇的视线。渐渐被人看的不舒服，走出去靠在了警局大门口不远处的墙边。不料，吸引了更多的眼球到来。
黑夜里时尚又清秀、神色却很冷艳的美丽女性，倚着警局灯火通明的半透明玻璃墙而立，情绪逐渐浮躁。
景舒往光线较暗的角落里走，在心里抱怨着这些令人不适的视线都是因为等待凌墨而来，等见到凌墨时，一定把她的头发眉毛都烧光。
四月的夜晚，天空多云无月，缠绕着那么一点潮湿和燥热。当景舒用抱怨来掩盖自己内心并不愿意承认的担心、等在警局外面时，凌墨他们也等来了特警的救援。
特警留下管理现场，幸存的众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在随行救援的医护人员给他们做了些基本检查和伤口处理后，搭乘刑事的车先回去汇报。和去的时候人数一样，只是换成了一个陌生的人开车。只是原来坐姿严肃的黄谷风，被装进了密封的袋子里，躺在了另一辆车上。
大家不像去时那般积极交流，都坐在车厢内安静地不说话。
一个小时不到，天翻地覆。
双双看到了凌墨的能力，震惊之余没有问，也没有多说。她现在低着头，凌墨无法从后视镜看到她是什么表情。
高效、冷静又疯狂，这才是疾风的实力，这才是凌墨？
骆听山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十三手肘抵着膝盖，把头埋在手掌里。一条熟悉、亲近的生命突然就逝去了，没有人能立刻接受的了。
十三在特警没来之前，也许是因为凌墨这个强大的STSG的指挥官在场，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哭着诉说着她与骆听山如何联络不上凌墨与双双、如何因为考虑到更多可能性的发生，放弃了在岔路的守候、如何呼叫了特警，责怪自己能力不足，只能在入口求援，让队长为了自己牺牲。
当看到特警把黄谷风的躯体背出来的时候，她反倒没有再哭了。
队长黄谷风不在的情况时，该是由资历最深的老爹指挥，如今老爹躺在医院，四人一组的刑侦队伍，突然的就剩下十三和骆听山这两个文职出身、缺少实战经验的队员，十三必须临时接手晚上行动时的汇报工作。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不知道局里会做什么样的安排，所以不仅仅是今晚，接下去的日子，对他们来说都是艰难的。
凌墨坐姿笔挺，她为黄谷风的牺牲感到惋惜。她信任双双，但也害怕自己这么突如其然就暴露的异能，将会如何书写自己的未来。
安静地各有所思，令时间流逝飞快，回程的路途好像就短短几分钟而已，比去时快了许多。车子驶进市区，这个夜晚就要结束了，凌墨想起景舒那深邃的眉眼和轮廓，回忆着自己是如何地不敢直视景舒的那种慌乱感觉。随着车身停停走走、刹车产生的前后摇晃，她仿佛感受到了景舒的气息。
司机在警局的地下停车场入口附近停车，让大家先下车从地面正门回警局，再开着空车去了地下停车场。
凌墨脚踏实地察觉到了，那不是错觉，真的是景舒温暖的燃烧般炽烈的气息，她走了出去。
“景舒？”她在夜晚中看到了，倒影了星点灯光的、景舒的那熟悉的眼，轻轻出声。
凌墨有点感动，想见的人立刻就出现，在等着自己。
景舒走了两步，站到了与凌墨面对面的角度，问：“你的连线通话怎么了？”
“刚才在地下，没有讯号覆盖。”凌墨笑着答。
“你去哪了。”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了。”
景舒挑眉，没有说话，也许是在揣摩凌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干嘛呢，去还装备啊……景舒？”双双见凌墨走到了与大门相反的方向，也走了过来，也看到了和凌墨距离不远的景舒。
此时，双双发现凌墨看着景舒的眼神，眉目含情，有点明白了，说不出话。她觉得自己今晚要接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对不起，双双。”凌墨回头对身后的双双说。
又转头对景舒交代：“我去交还装备，等我。”
“嗯。”只有景舒发出了一个语气词。
与平常轻松的步调不同，两人步伐沉重地缓慢，依次门检，回到办公室。凌墨打开柜子收拾东西，双双不再委婉，坐下便开口问道，“凌墨，你今天早上想对我说的就是这个？你和景舒？”
“不是，其实我一直开不了口的是你看到的异能。而景舒……对不起双双，我想我大概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对不起……”
“哈啊……没什么，你先走，别让她等久。”双双呼了一口气说完，抿着双唇用力对凌墨点了一下头。
真是个坚强的好女孩，凌墨用鼓励战友的方式拍了拍双双的肩膀和腰部，半拥抱了她一下，离开了。
景舒原地不动还在那个位置，美得像是定格的画面。在这情愫爆棚的氛围里，景舒的行为非常文艺，只有凌墨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明白景舒其实只是懒到连动都不愿意动。
“走吧。”凌墨走到她身边。
“你住哪，先跟你回去洗澡，怎么这么脏。”景舒嫌弃。
“没有以后了。”是不是怕以后会找不到我，才来这里等我，拐个弯问我的地址。
“什么以后？”
“嗯。”和你呆在一起很舒服。
“哼！”莫名其妙。
放心下来的景舒，心情甚是愉悦，甚至没有注意到凌墨浑身沾染的血腥味。
这次的深夜漫步，一路上两人互不说话的原因，不似往常那般由景舒故意安静地降低自身存在感，以减少凌墨练习感知时的干扰。
有一种人的存在，说不清道不明。就像这样有件悲伤的事情发生，只要有这个人在，你就像获取到了支撑，即使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说，都可以让你感到心安的力量。
就是景舒。
凌墨迟钝的反射弧还没来得及对万一招待不周，以及把浑身洗干净以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进行作想，就惊叹怎么不搭电车都能转眼之间走到家，当身体随着沉闷的电梯一起往上的时候才开始紧张。好在景舒对这些简单的装修布置并不讨厌，在走向沙发坐下的途中左右端详了一下格局，就又站起来欣赏起沙发对面的照片墙，“呵呵”直笑。
“真是自恋。”从纸箱里拿出瓶装水的凌墨在心理暗道，只是她没注意到这内心的独白用的是害羞的语气。
“很早以前就在收藏你的照片了，不用捂着嘴，想笑就笑吧。”凌墨把水递给景舒，景舒把支撑在平放于胸前的左手的右小臂放下，接过瓶子。
眼里都是笑意的景舒努了努嘴答道：“啊，我是在回忆，这几张是在什么时候拍的。”晃了晃瓶子，接着问，“没有其它喝的吗？”
“不好意思，只有水。”
“好吧，快去洗澡。”
洗澡……洗澡……凌墨不敢看景舒的脸，回避着景舒的目光接触，拿着换洗衣物躲进浴室。
从上到下把自己清洗干净是件舒服的事情，回程时已经上传了完整的报告，这么大的事，既然领导没有让她们留下，那就先不要担心了。闭上眼睛放开感知，能感觉到客厅里那个安心又温暖的存在，正好奇地捏着丢在垫子边上，自己做核心训练用的阻力绳。
凌墨打开防护服内侧的清洁开关，微笑着对景舒解释说：“那个是训练躯干力量用的。”
“你在家里做这种训练？”景舒比了比沙发旁边的垫子，问。
“是的。”
可想而知凌墨的生活是多么的死板。
“算了，去我家。”
“呃，为什么？”
“难不成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你坐在垫子上一起无聊？”景舒丢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凌墨露出不好意思的苦笑，果然是招待不周了，挠挠头对景舒说，“稍等，我换衣服。”
“穿盔甲做什么，明天不是休息吗？”景舒看到凌墨拿起防护服走去浴室，发问。
“要的，随时待命。”今晚不留堂，可能明天一早就会被召集吧。
“这么严重？”
“嗯……一个同事牺牲了。”
“好，走吧，我那离你上班也近。”
凌墨惊，要在景舒家过夜？她感觉到那许久没有冒出来的坏意识，又跑出来开始摇着自己的肩膀。
惊也没有用。凌墨很意外，景舒的家并没有很乱，格局是比凌墨那儿更大一点的标准一室一厅，简简单单的木地板和木质桌椅设计，还有一张看上去就令人觉得非常舒适的茶色布艺沙发。只是，茶几上摆满了酒瓶子……
景舒直接盘腿坐在了凌墨对面的地板上，从茶几的夹层翻出两个杯子摆在两人面前，并倒满了酒，示意拘谨的凌墨随意。
喝点酒去睡一会吧，凌墨记得在睡着之前，两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景舒就教起自己喝酒来了。
“哈。教你喝龙舌兰，先舔一下手背上的盐，然后一口干掉酒，再咬住柠檬，速度要快！”
唔哇噢好酸！刺激感从嘴爬上脑神经，脑子嗡嗡响。即使醉到醒来没有了记忆，凌墨也无论都忘记不了景舒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摄人心魄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渗透者.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