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渗透者.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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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关掉了左手的照明，隐蔽在墙边，但没有再后退，而是以墙体稳住身体射击。
关灯贴墙跑，这就是凌墨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吗？哈。
A组那边有三支枪，可以制造交叉火力，一定会没事的，一定能回头呼叫增援。
凌墨你又不是我的上级，反正都要死了，就让我不顾大局自私一回……和你一起坚持到最后吧。哈，死在一起，多亏了这把又慢又破的垃圾玩具枪！又是上层哪个没脑子的蠢蛋设计和制定的，淑女你个大姨夫！
与双双的想的不同，黄谷风这组的运气没有凌墨和双双这边好。
在收到凌墨她们发现了铁门时的呼叫后，黄谷风也发现两组人的无线电突然失去了联系，而同组人又可以听见，推断两组人不是在高度上、就是在距离上发生了变化。
接着，他们在通过了两个蜿蜒的岔路后，也看到了一个铁门。没有台阶没有斜坡，没有脚印残留和损坏，并不是凌墨和双双遇到的那道门。
与凌墨与双双所遭遇的那边相比，相同的只有指标恢复成正常值的空气，和远处密密麻麻的未知男。
不同的是，通道很宽敞，与门的距离太短，不能利用地形做出凌墨与双双那样，建立一前一后、保护撤退行为的防线，用以阻挡未知男们的推进。
未知男人数众多，他们三个人措不及防，没退一会就被包围了。三人在黄谷风的指挥下，背靠背形成圆，防守各自的方向的同时，找缺口突出包围圈。
虽然离门越来越近，但黄谷风知道越是拖延时间越对他们不利，因为，未知男已经几乎挤到面前了，手脚并用才能进行防御。他们的动作在变快，数量仿佛还在不断增加。
无法确定B组发生了什么事，他决定制造机会让骆听山和十三先撤，开口道，“集中火力，打开个通道，你们上去找总部调特警。”
“那你呢？”听山问。
“我给你们争取时间，出去以后把门锁上，以防万一。”黄谷风开了一枪，他找到了可以突破的缺口，慢慢移了过去。
“我们不能丢下你。”十三不同意。
“你们要知道，绝对不能把这些人放出去。”黄谷风用照明手比了比路线，示意集中火力攻击这一个方位的未知男们。
“我留下来掩护你。”十三说着，并朝指示配合攻击。
“可能有埋伏！你们互相照应……”话还没说完，黄谷风抓到机会，用身体扑倒目标，打开了包围圈的一角，喊道：“走！走啊！！！”
当机立断，骆听山拉着十三冲出了包围圈。
黄谷风一个前滚翻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坚持不到救援的到来。他开着枪，退到了门边，面对着黑暗里的怪物们，站的笔直。
是的，凌墨比黄谷风的运气好，好在凌墨拥有异能，是个超能力者。
求生意志驱散了负能量，理性和自信都被凌墨的意志揪了回来。
双持匕首的攻击方式，对步伐的要求很高。快速并稳定，维持住爆发力，控制左右移动的平衡、协调，一击就要必杀。
“先拉开距离。”凌墨想。
她打开护在胸口前方的双手，右拳抵左掌，换成右肘在身体前方的肘击姿势，“喔啊”大吼一声，把弓着的躯干拉直，肘击到前方的目标身上，空气像冲击波一样带动着她，形成了力量的增幅。
这个未知男吐了一大口血，压倒了他后方的人。
凌墨旋转身体，右腿继续为重心，左膝曲起然后一个侧伸踢追了上去，踢碎了他的下颚。
她听到了骨头爆裂的声音，关掉了摄像，感觉到了力量在身体里面的流转，像是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站定，左手的匕首举过头顶，用身体的侧压力量，刺入左边一个未知男的头，右手正手握着匕首从右侧扎入他的颈部。用身体的前进的力量推着他走了两步，拔刀。肉眼看不到喷射出来的血，但是身体感受到了。
获得了这个角度的空隙，就意味着后方暂时安全。凌墨转身，右手的刀刃比身体的旋转划出更大的扇形弧长，从左往右切掉了一个未知男的颈部。“呼啊”，左手成拳，一气呵成将他一拳打退。
身体变的轻松起来，周围的沙沙的声响又低沉又慢悠悠。你们的速度太慢了！
“凌墨左边。”
双双的叫喊听起来像是弓箭的弦被拉开绷紧时发出的唬唬声，所有人的动作都显得缓慢极了，凌墨转动眼球，用余光看到了左边有人一脚踢来，那动作慢地像是个老头在走路。
她的眼睛看到了地面较热的空气慢步往上层飘去，又被往自己冲来的未知男们搅乱；她的耳朵听到了这些从下往上的温热空气，与头顶上层被矿壁冷却的冷空气交融，发出不均匀流动的噼噼声。
空气在沸腾，在喧闹、焦躁，以及——开心。
理智地条件反射，对来自左侧的攻击进行防御，左手握拳挡在了左脸十点钟方向护住头部，身子往左转变成侧身，同时右脚迈步、右手冲拳，拳聚起的风重重地击中了目标的胸口，他往后倒去，带倒了随在他后面的两个人，摔在一起像极了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出拳有冲击力，凌墨觉得自己的攻击力在增加。
左侧的家伙踢了个空，等于往前迈了一个大步把自己送到了凌墨的左侧，也就是左手的匕首面前。凌墨左手转了九十度向下，一刀刺入他的肩膀，还是以左侧为重心，转过身来面向他，右手朝他的脖子补了一刀，然后左右同时拔出，往前走了两步，往撤退方向前进，拉开距离，再转身应敌。
“哈哈！动作好快。”双双边想边笑出了声，她感觉到了希望，在凌墨两次转身期间，开枪打中了两个从侧方填补到多米诺骨牌前方缺口的未知男，一边掩护着凌墨的后背，继续一边后退。
这些人像开了闸冲出来抢东西吃的动物一样往前挤，只差没有从嘴里发出闹哄哄的声音了。
可以说，双双根本不需要瞄准，随便开枪都能打到个目标！可依然还是要集中精神瞄准，环境能见度不够、目标太多，虽然自动瞄准系统可以识别到目标，却只能靠热成像来判断要害。偏偏电离手枪需要冷却的时间又不够快……
她一边瞄准一边开枪一边继续骂着“淑女”在关键时刻不顶用，虽然能被辅助瞄准又没有后坐力，论速度就是个玩具，完全顶不上步枪。
没有连线没关系，无线电收不到了也没关系，头盔是个安静又忠实的倾听者。
接着，随着凌墨的突围，更让双双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凌墨左手做的一个朝上的肘击，那刀锋，明明没有接触到未知男，就由下至上切开了他的下巴。
双双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看到凌墨一脚踢开一个未知男后，从右上往左下劈的匕首一样没有接触到目标的身体，就把他切开了。
难道是热能模式故障了？她打开头盔，正好看到凌墨用空手道的基本出拳将一个未知男打飞，掀出小小的气浪。
这里怎么会有风，“你？……”你是人吗。
“别说话，掩护。” 双双看到凌墨在说话的同时，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关掉摄像的动作。
凌墨怒目圆睁，表情兴奋地像是在笑。双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把左手上采集视频的摄像头给关了。
她知道，越是危险越是兴奋。很多军人都有这种心理行为，在不可抗拒的外力的影响下，挑战自己的极限。打个比方，就像是不断在挑战一个游戏的更高难度，区别就是不能GAME OVER，因为代价是仅有一次的生命，死了就再也没有了。为了享受那种紧张、危险的节奏和濒死挣扎的快感，很多一线军人会下意识地把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乐在其中。
只要你赢了，那种存活感、成就感、荣誉感会让你更上一层楼。
这是武功吗？剑气？道术？
目瞪口呆的双双，现在脑子里能想到的关于凌墨最近的噩梦、不在状态等等，是不是因为尽管凌墨平时所表现出来适应只是强颜欢笑而已，实际上，她更适合这种不断挑战自己的人生吧。
这些只是双双的主观臆测，现在她根本无法理解凌墨的气刃，是怎么个一回事，凌墨是女人，力气不可能大到，能把看起来至少有85公斤的男人，用一个右勾拳挑到飞起、砸在坑道的壁顶。
凌墨一个左摆拳，匕首从进攻者的右肩划到了脖子。鲜血随之溅出，她的右脚立刻后退一步将身子一侧，躲开了这个进攻者的扑势。
地上有各种姿势的尸体。是的，凌墨就喜欢割喉，简单又效率。
在双双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的时间，暴走的凌墨很快肃清了整片区域、视界里所有的未知男，终于脱险了。
直到凌墨拍到双双的肩膀，提醒她快点撤退的时候，双双才回过神来。
对，不能再冒险往前进了，要赶紧回头找到黄谷风他们，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呼叫A组，报告你们的位置。”没有回应。
用枪毁掉铁门里向的门把，以免门被从里由外打开；再关好门，栓死。回到了潮湿的矿道，戴上头盔原路返回。
“呼叫A组，我们遭遇了一大帮的未知男，请A组汇报情况。重复，A组汇报情况。完毕。”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她们迅速撤到了分头行动的第一个分岔路口，也没有人。
再赶到了矿坑入口，发现梯子已经不见了。
双双的视像眼镜分析到上面是有人的，对凌墨打了个上面有两个人的手势。凌墨集中注意力，感受到是熟悉的气息，于是抬头呼喊了一声。
“什么人？！”
“凌墨、龙双双。”
“谢天谢地，你们还活着！”传来了十三有点带着哭腔的声音。骆听山赶忙放下梯子，把她们拉了上来。
外面还是黑夜，天空还是阴沉的没有繁星点点。从主矿坑下去，经历了这一段地底鬼门关后爬上来，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短短的一个小时，漫长无比。
“你们队长呢？”发现少了一个人，凌墨问。
“他……我们遇到了许多长的一模一样的未知男，被包围了……他为了让我们安全先逃出来，把自己锁在了门里面。”十三捂着嘴回答凌墨。
“什么！？”“我回去救他！”凌墨转身就要攀下梯子。
骆听山拉住了凌墨，说：“不用冒险，那群人是怪物，已经过去了20分钟，他凶多吉少。十组特警会来增援，马上就到了。”
“幸好有你的枪，帮了大忙。”骆听山把枪还给了凌墨，他说话词句有力，眼神也和之前大不一样，流露出坚毅。
果然，经历使人成长。
黄谷风不像凌墨那般穿的是重甲，可以更有效地承受打击。当来支援的特警按照十三提供的地图原路突入，找到黄谷风时，他僵硬的身体并没有倒下，还死死抵着门。
特警废了很大的力气，都无法将门推开，只能选择从门轴由外向里切开。
他们看到门的另一面，这个很少笑的汉子，用两脚与肩膀同宽的稳定站姿；双臂穿过门把手交叉到腹前，用最稳固的姿势；背对着一群攻击他的未知男，额头略低抵着门，用身体锁死了出口。
黄谷风，直到死，都没有倒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渗透者.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