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Things on Betray》浮榛

31、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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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不知自己是否该感谢纽约城随处可见的小型药店，让他得以在走出旅馆拐了个弯就买到了所需的药品。虽然更保险的方法是转四条街再用现金购买，但赤井发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算了。随便谁要来找他们都可以。现在放马过来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手里拎着又一纸袋的药，回到了旅馆的房间。琴酒仍赤脚坐在藤椅里，保持着和他出门时一样的姿势。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将目光投向琴酒被赤井拽下的、放在房间门口的靴子上。
　　“我没有动过。”琴酒抬起双手，但左手无力、右手被铐住，只能做出个不成形的投降动作。
　　“要我表扬你吗？”赤井虽然扬起嘴角，但额角的青筋也隐约可见。他轻轻拍了下琴酒的左手，“还在动这只手。你想左手废掉就直说。”
　　原来他发现了。琴酒有些无奈地，按照赤井指示躺到床上。只是……
　　“手铐。”
　　“接着铐着。”赤井冷漠地将藤椅转了半圈，勉强让琴酒的右手不那么别扭地、继续与藤椅扶手被迫连在一起。

　　有信任，但并不是很多。

　　半躺在标准间大床的一侧，琴酒略微低下头，看着盘坐在他左手侧、埋头为他的伤口上药的赤井。
　　原本就颀长瘦敛的人，三年多再次碰面后，显然和之前相比更消瘦了些，侧面看甚至有种单薄的感觉。微卷的头发和琴酒记忆中相比稍微长了一点，但仍没有完全盖住耳朵。
　　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再次留起长发了。
　　注意到琴酒的视线，赤井像是警告一般，稍微用力撕下了琴酒腹部的医疗胶布。琴酒立刻皱起了眉头。
　　“……”
　　两人间无言的气氛，在赤井看到腹部已经开始有些化脓的伤口后挥散殆尽。
　　这下换成了赤井拧起眉毛，对着纸袋里的药物犹豫不决。
　　琴酒似乎看出了他的内心活动。“你应该买了手术刀片了吧。”
　　赤井看着他，点了下头。“要帮你拿条毛巾吗？”
　　“不用。”琴酒彻底放松下来，在床上躺平。“至少现在你的手没有在抖。”

　　好难笑出来的冷笑话。赤井发现，他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回忆正一点一点地、从被刻意埋葬起来的记忆最深处慢慢苏醒。
　　他很想将这种有点可怕的想法抛诸脑后，因为这似乎意味着另一场捕猎游戏的开始。然而一向寡言的琴酒却突然开口，说随便聊聊天好了。或许他只是单纯为了转移注意力，然而赤井仍旧保持着高度警戒。
　　因为赤井知道，面对这样的琴酒，他很难将其拒之门外。即便他是赤井秀一。

　　“有什么好聊的，你还是担心下那个杀手会不会在窗外一枪把你干掉吧。”
　　毕竟已经是第二次逃过追杀了。赤井故意凶巴巴地说。
　　琴酒倒是一脸轻松。
　　“暂时应该还好。他给我打过电话，要先把排在我后面的家伙干掉。”
　　“………………哈？？？”
　　赤井想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呆滞，以至于琴酒在腐肉被切掉的剧痛中，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赤井决定加快手上的动作，清创，消毒，缝合，最后贴上拉合胶布。在将琴酒的伤口完全包扎好后，他用手指仔细抚摸了伤口周围的皮肤，确保没有隐藏的淤血或浮肿。
　　接下来，就是琴酒的左手。赤井毕竟不是专业医生，只能寄希望于买到的抗感染药物能够对琴酒起效。在赤井的注视下，琴酒从善如流，将递给他的药片全数吞下。
　　赤井满意地点点头。他拿出纸袋里最下面的液体袋子和一次性输液管，准备之详细，就连琴酒都感叹了声。
　　“我开始觉得自己像个真的病人了。”
　　“少废话。”赤井跳下床，拿来门口的衣帽架，将药水袋子挂上。“请你放心，这只是生理盐水。我真的还没见过比你更讨厌吃药的人，是害怕药片里被掺毒吗？”
　　琴酒看着他将针头推进右手背上的血管。“我并不是……讨厌吃药。”
　　“是吗？”赤井撕下一截胶布，固定住针头。袋子中的液体一滴滴落下。
　　两人注视着生理盐水的滴落。
　　“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做完一切之后，赤井突然有些紧张。“我第一次给人挂盐水。虽然之前在急救课上学过。”
　　匡蒂科的急救课程吗……琴酒笑了一下，但没有说出口。他看着无色透明的输液管，有些凉意的液体正通过针头进入他的血液。非常奇妙的感受。
　　“做得很好。我如果是教官，会给你满分的。”
　　从赤井的表情看上去，这句冷笑话仍旧不怎么好笑。
　　只是，只有琴酒自己知道，药物对他来说并没什么作用罢了。

　　不过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他都不想告诉赤井这一切。

　　好在琴酒刚刚说的劲爆发言，暂时夺去了赤井所有的注意力。否则，赤井一定会意识到琴酒过分轻松的态度下，显然对某些事情有所隐瞒。
　　“杀手给你打了电话……他不是已经把No.8杀掉了吗？”那句话里隐含的信息太多了，赤井决定逐条确认。
　　“死掉的那个人并不是No.8。”琴酒反而说。“你应该见过他的。”
　　“……朗姆？”赤井不太确定地，“我还在想，他是否有易容过，在现场时还摸了尸体的脖子。”
　　并没有易容的痕迹。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那么死在斯塔滕岛别墅里的人，就是朗姆本人。
　　琴酒点点头。“朗姆应该是被派去见No,8，或者其他什么事情。总之，他反而被杀的原因可能只有问No,8本人才能知道。”
　　“那按照顺位追杀组织高层的杀手……”赤井看着琴酒。

　　他会说出“真相”吗？
　　还是再次抛出一个新的谜团？

　　琴酒弹动了下左手的手指，示意赤井坐到他身边。
　　“杀手……吗。关于他的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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