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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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组织异变的起点。
“大约五年前，国家安全局的某个负责人委托线人找到了朗姆，要求组织交出正在研发中的APTX4869。”
那时赤井早已被发现是卧底，因此无从得知这段过去。不过NSA盯上组织倒也不奇怪。论在各种奇怪社团里播撒卧底或者线人的水平，FBI或者CIA在国安局面前相比，可能只算得上是入门级。
“NSA要这种让人身体变小的药，是为了研究？”赤井问道。“当时即便是FBI，也对这种药物的存在半信半疑，NSA手上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
“有的。”琴酒回答。“证据就是刚刚被你称为‘杀手’的那个人。”
赤井瞳孔缩紧了。
“组织向来有使用成员确认实验进度的情况。当时，雪莉……宫野和她的父母也强烈反对过，但对那位先生而言，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对于BOSS来说，最重要的是药物是否能在人体身上安全无害地发挥作用，至于实验品是陌生人、他的手下甚至情人，他并不在意。
“被关在密室里却神奇地消失之后，宫野的失踪，以及当时正好爆出的朗姆为那位先生寻找实验品这两件事重迭在一起，对组织的那些药物研究者的心理，造成了很大冲击。”
琴酒一边回忆，一边说着。赤井想起他在组织卧底时听到的一个传言。
“看来你真的不擅长记这些事情啊。”
琴酒冷冷哼了一声，勉强算是回应。
“然后？之前和志保一起工作过的研究者就都离开了吗？”赤井猜测。“斯帕克、特斯拉，他们也是这个时间点脱离的组织……”
和卡梅尔提到过的两位法医进入75分局的时间，刚好能够合得上。
琴酒没有反驳。通常来讲，这是他表达赞同的方式。
“不会缺少与组织想法共鸣的疯狂科学家的。接下来，接替宫野继续药物研究的那个继任者，终于将APTX4869的药物性稳定了下来。”
琴酒露出讽刺的笑容。“只不过，即便如此，仍然不能满足那位先生的要求。”
组织的缔造者，如同鬼魅一般神秘的乌丸莲耶，拥有无数珍贵的艺术品、收藏、财富可以说数不胜数。
在日本国内甚至美国，都有着广阔的人脉，与政界和商界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着如此富足奢华的人生，以及如此璀璨丰厚的事业，过着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自由绚烂生活的人，对他来说，常人每天经历的痛苦皆不为其之痛苦，他的喜怒哀乐也甚至无法得到其他人的共鸣。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值得忧愁的吗？还有什么是需要恐惧的吗？
当然有了。
而且是那终极的一项——
死亡。
“那位先生非常畏惧死亡。只有在提到与‘死’相关的话题时，才能看到他迅速而彻底的愤怒。”琴酒露出回忆时才会出现的表情。在他看向空中的视线里，是否映出了以前的虚无的画面呢？“我从来不会对他说这类话题。朗姆也是，但那位先生让他负责APTX4869的开发，他很难不在触及到这个词的前提下报告进度。至于贝尔摩得……”
“贝尔摩得应该反而会挑衅似的说起‘死亡’吧。”赤井说。
“你很了解她。”琴酒低低笑着，仿佛大猫放松时的呼噜。“没错。因为宫野厚司的第一粒实验品，是那位先生亲手交给贝尔摩得、看着她吃下去的。所以她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尤其在知道接下来吃下药物的其他人全部死亡了之后。而对宫野厚司来说，他也无法解释为何只有贝尔摩得吃下的这一粒起了效。接下来，宫野夫妇一直都在试图重现这一粒药物。然而不久他们就死于实验室的火灾。”
从刚刚开始，赤井便一直皱着眉，脸上也没了笑容。
注意到赤井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继续发问，琴酒收回投向天花板的视线，转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赤井。
“你……也被那个人要求吃过药吗？”
过了好一阵，赤井才再次开口。
“你并不是讨厌吃药，而是……那些药物对你都没有效果了。对吗？”
琴酒叹了口气。“你真的聪明到让人觉得害怕，秀一。”
赤井没有回答。
“我没有被要求试APTX4869，可能是那位先生觉得我作为杀手，暂时还有些用处。不过，那位先生资助的并不只有这一种药物。”
基本上，乌丸对能够“长生不老”的药物都很感兴趣。组织里的研究者，也经常会制作出一些精神增强类的奇怪药品，有些会因为特殊的作用而要求琴酒吃下。
“通常我会把化学式和镇定类药物目录对照一下，我还不想吃到成瘾类的药品。”琴酒随意地说。“大概是我运气真的不错。除了常规药物对我不再起效之外，暂时还没发现其他的副作用……当然，如果发色变成这样不算在内的话。”
仿佛为了让赤井别想太多，琴酒对自己的过去寥寥数语带过。
“话题扯太远了。总之，让我们回到一开始。三年前，宫野的继任者，组织里代号是皮亚图斯——SPIRYTUS——的可以称得上是疯狂科学家的家伙，终于将APTX4869残缺的稳定性进行了补完。”
赤井听过工藤新一提到，APTX4869最大的问题是即便服药者没有因为体内细胞的剧烈反应死亡，接下来在一年到半年不等的时间内，也会出现药物失效的情况。也就是说，会重新恢复原来的年龄和体型，甚至在恢复过程中，有一定概率因为细胞自免疫效应而引发强烈的排斥反应，而引起服药者的内脏受损甚至死亡。
“皮亚图斯做到的就是牺牲一部分的功能性，而将稳定性做到最高。因为他是波兰裔，他将这种改进后的APTX4869简称为‘ZACH’，即波兰语的zachowa?，英语大概对应的意思是keep吧。”琴酒说。“实验室里的小鼠吃下ZACH后，在相同的加速状态下，对照组小鼠死亡后实验组小鼠仍维持了三倍于普通状态小鼠的平均寿命，并且外观没有发生明显变化。换算到人的身上，就是将服药者的寿命延长3倍平均寿命以上——
“但仍然并非那位先生想要的状态。”
赤井很难理解。“为什么？这已经够可怕了！3倍于普通人的寿命还不够吗？”
“对他来说不够。”琴酒说。“因为他已经是个垂垂老朽了。而且，贝尔摩得、宫野、还有那个侦探小子，都出现了年龄倒退的情况。如果没有他们三个，那位先生可能会觉得皮亚图斯干得不错。但现在，他只想回到身体状态最好的年龄，然后无限地永生。”
“真的是在做梦！”赤井毫不留情地脱口而出。
“所以，他将皮亚图斯的研究成果弃之不用，对他本人也十分冷淡。但对皮亚图斯来说，现在的研究结果已经足够了。因此，他十分兴奋地将ZACH的信息发到了组织之外的交流平台，并招募志愿者试药——这是违反那位先生规定的。接下来就是NSA和DEA同时注意到这条消息的老戏码了。”琴酒的叙述总算告一段落。他的声音开始有点沙哑。的确，如果不是为了让赤井明白前因后果，他根本不会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
而赤井也从纸袋里变魔术般地掏出一瓶水。两人对视了下，像是完全没有那些黑色的过往一般地轻轻笑了起来。赤井总算帮琴酒解开了右手的手铐，接着，他稍微用力地拥抱住男人——实际上是为了将他上半身抬起，靠在竖起来的枕头上。
拧开水瓶递给琴酒，赤井思索着。“那么，接下来就是那位先生要除掉皮亚图斯，而NSA却要抓到他？皮亚图斯最后怎么样了？”
琴酒喝了口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琴酒点点头。“我掌握的部分只有他的确招募到了志愿者，同时也是NSA派来试探的探子，外号叫做‘华生’的30岁白人男子。
“之所以被叫做华生，是因为他原来隶属陆军，在中亚某个国家打了四年的治安战。完全把他的精神状态打成碎片了。”琴酒说道。
“他因为在巷战中被子弹击穿喉咙而负伤退役。虽然活了下来，但声带完全受损、无法说话，只能发出气音。他是ZACH第一个人类实验品。服下药物后，他挺过了免疫排斥反应、外貌停留在30岁，至今都没有发生变化。在那位先生命令除掉皮亚图斯和华生的混战中，皮亚图斯下落不明，而华生则在被我同时击中胸口和腹部的情况下仍然活了下来。”
“他用自己证明了ZACH的有效……”赤井喃喃说。
琴酒将水瓶放在一边。然后，他伸手向胸口的暗袋，掏出手机。
“他不会变老，不会死亡，但也无法恢复声带。虽然组织高层听到‘华生’这个名字都开始发抖，不过，他对我发送信息时的落款，并不是‘华生’这个其他人对他有些嘲弄的外号。”
赤井看着打开的邮件。对方让琴酒告知他那位先生的动向，如果琴酒配合的话，或许会免于一死。
而这封邮件的落款，多少刺痛了赤井的眼睛。
只有三个单词，意思是——
「永生的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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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