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Things on Betray》浮榛

20、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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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如此糟糕的“再会”。

　　对于琴酒的训斥，赤井可不会照单全收。他用力抬起仍有麻痹感的右臂，准备给背后的琴酒来一记狠的。不过琴酒对此早有防备。他不顾被赤井拽住的长发，分别制住赤井的两手，身体中心向右前方用力压下，令赤井完全没有动作的空隙。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玄关，逐渐粗重的喘息，在窄小的一居室里越发明显。赤井感觉身体的血液都要被迫涌入大脑了……琴酒这家伙的力气达到了一种离谱的程度，再这样继续被反箍住双手的话，赤井很怀疑自己的手肘会不会被掰到脱臼。正在这时，他胸口的口袋里，手机低低嗡鸣起来。
　　“……”
　　两人都没有说话。30秒后，来电被自动切断。赤井侧脸被迫牢牢贴住墙壁，他稍微垂下了视线，就感觉身后的钳制更加用力了点。
　　琴酒低声发问，吐息在赤井右耳后的皮肤：“是谁？”
　　已经习惯了这份过于简略的问句。赤井皱着眉：“可能是……本堂。”
　　冷哼一声后，琴酒将赤井的双手反缚在一起，右手单手握住。左手则半环绕过赤井的前胸，指尖伸进衣服里侧的暗袋。
　　正在这时，手机又开始嗡鸣。被突然开始的震动干扰，琴酒一时没能拿住手机。赤井则趁着这瞬刻的间隙，毫不犹豫挥出一记后手直拳。
　　被击中鼻子的琴酒松开了制住赤井的手。片刻之间，形势逆转。像是为了发泄刚刚、前天乃至这三年来的怒火，赤井完全没有控制力道，简直可以说在对着琴酒拳打脚踢。虽然琴酒躲过了其中的大部分，但仍被打中了好几下。
　　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赤井正刚把琴酒逼到墙角，抬起左腿顶住琴酒的咽喉。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着。赤井一边盯着一言不发但不再有反击的银发男人，一边缓缓从怀里拿出手机。
　　“……本堂？”
　　“赤井先生？！你不要紧吧！”
　　本堂焦急的声音透过话筒，连琴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赤井警告似的看着男人，示意对方不要发出多余的声音，接着继续对本堂说：“我没事。”
　　“卡梅尔先生说你们在看完No.8的遇害现场之后就分开了，让我单独打给你。他现在被匡蒂科叫去重新解释这次的连环杀人案……”
　　“所以他没有回纽约分局？”赤井问道。
　　“是的。似乎FBI意识到这次的案件非同小可了。另外，贝尔摩得死亡时，现场有路过的一般民众拍到了那张卡片，所以大众知道这是连环谋杀只是时间问题……啊抱歉！我不是为了说这些而打电话的！”本堂匆匆打断自言自语般的叙述，进入正题：“我找到71分局里的潜伏者了！”
　　在本堂继续说下去之前，赤井立刻挂断了电话。与此同时，琴酒朝他抬起的左腿一推，在赤井失去平衡时伸手捞住他的身体，两人同时同步地向地上跌倒。
　　挡在赤井的身体上方，琴酒顺势将对方推进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单人床下。在琴酒也翻进这狭小的空间时，他们听到从走廊传来的机关枪的连续开火声。
　　这个房间很小，小到床紧挨着一侧的墙壁。赤井就这样被夹在墙壁和琴酒中间。男人极其自然地将他完全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根本没有征求赤井的意见。
　　复数的枪声和惨叫声，持续不断地从走廊、楼梯、甚至头顶的方向传进床板下这逼仄的空间里。黑暗中，赤井能够感觉到琴酒沉稳的呼吸声，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和他进行过搏斗，也没挨到那么多打。
　　“你来的确实不是时候。”男人低哑的声音说。
　　“外面就是那个杀手？”赤井小声反问。
　　在混乱的哀嚎声里，琴酒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们所在的这间房门被用力猛踹好几下，最后被一脚踹开。
　　琴酒和赤井屏住呼吸。
　　闯进来的人不止一个。他们大声喊着赤井认为可能是葡萄牙语或西班牙语的语言，随意在房间里放上一梭子子弹。但可能是因为这间屋子看上去更像是空置许久，没有个人物品，没有水电，枪声制造的回音也吵得吓人，他们随便放了几枪之后便扬长而去。
　　从赤井的角度，看不到闯入的人的任何特征。
　　人数不止一个，会是那个杀手吗？
　　但如果不是，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偶然？
　　而且，刚才琴酒的沉默……
　　赤井缩紧瞳孔。
　　他的手掌被粘稠而潮湿的液体淹没。
　　“……！”
　　琴酒用力抓住了他，才让赤井没有立刻动作。直到整个楼层的枪声都停止，只剩下哭泣、求救、以及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响，琴酒的手才猛然落到地面。
　　赤井立刻将琴酒从床下推了出去。果然，男人浅蓝色的衬衫，已经被扩散的血液完全染色。琴酒反而笑了一下。
　　“这样子两清……也不错。”
　　“闭嘴！”赤井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衬衫撕成布条，一圈圈缠在琴酒的腰上止血。子弹似乎嵌到了更深的血肉里，一时半会取不出来。琴酒的脸色苍白到像是曾经两人间那些虚无缥缈的谎言。他无视赤井的喝止，无法聚焦的视线，执拗地看向赤井所在的位置，慢慢抬起微微发抖的手，拂过他的脸颊。
　　“斯帕克的死……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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