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黄金的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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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万籁俱寂这种说法，对于魔术师和Servant来说是不合适的。
在夜晚的黑暗之中，那些躲藏在阴影之中的英灵和使魔们都在不停地各自进行着不可掉以轻心的侦察和暗杀活动。
以Lancer的职阶现世，此刻正游荡在深山町内的塞拉斯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两天以前，在经过了一系列他看不懂也不打算弄懂的所谓“万全准备”之后，他的那位Master终于和未婚妻一起启程，乘坐飞机来到了这个战争之地的冬木。
抵达目的地之后，肯尼斯立刻入住了冬木市凯悦酒店，之前以游客的身份提前预订的，整个冬木市最高的建筑的最顶层。
从这个位置看下去，作为冬木市两个组成部分之一的新都的大部分场景都能够尽收眼底吧。如果再加上监视魔术的运作的话，找遍整个冬木也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监视的位置了。
那之后整整两天的时间，被肯尼斯用来建立属于自己的魔术工房。
整个酒店都被进行了彻底的改造。这种改造不是物质上的，而是指魔术的强化。在这个全高三十二层的建筑内，被肯尼斯的结界所覆盖的就有二十四层。而且这里还有三台肯尼斯专用的魔术炉，以及代替猎犬而召唤来的数十只恶灵和魔物。就连下水道也没有遗漏，走廊下面的空间全部被异界化了。
这里甚至可以被称为坚不可摧的魔术堡垒。没有一个敌人能够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潜入工房，即使是Servant的Assassin也不可能。
肯尼斯在对着自己的未婚妻和Servant作出这样的结论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得意洋洋的气氛。
虽然对Master这种明显“求表扬”式的迫不及待的自我炫耀多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塞拉斯还是认认真真地对他的天才做出了赞美——既然肯尼斯喜欢听，夸奖的话多说上几遍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该怎么说呢。跟着这样单纯的Master，只要摸对了脾气，相处起来其实还是挺轻松的。况且肯尼斯周到的考量和布置确实值得这样的夸赞。
——如果他能不把Servant当成纯粹的使魔来看待就更好了。
“话说回来，Master，这个布置在魔术角度来看确实很了不起。但是如果敌人采取魔术以外的攻击方式呢？”赞美过后，他立刻提出了疏漏，“比如物理上的……恐怖分子之类的做法。”
“……你在侮辱魔术师吗？！”对于从者的问题，肯尼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你以为魔术师中会有那种只会使用蛮力、缺乏格调和美感的人吗！Lancer！”
——明明就是你没想到而已。
塞拉斯暗自腹诽道，表面上却依旧以真诚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但是，我记得Master给我看的资料中就有一个……被称作魔术师杀手的，爱因兹贝伦一方的雇佣兵，叫卫宫切嗣的……那个人不就是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作风吗？”
做实话他对那个男人的行事风格还是挺有亲切感的……让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世界形形色色的反神罗组织。曾经他一直都很盼望那帮家伙能找个机会把神罗大楼炸了——他的要求真心不高，只要把宝条和那个疯子干掉就行。
“如果以他为假想敌的话，我认为比起魔术，他一定会选择使用那些‘缺乏格调’的手法来突破这里吧。因为如果单纯用魔术的话，他自己也一定知道自己不是Master的对手。”反正拍马屁不要钱也不要魔力——可是真憋屈啊魂淡。
作为曾经的神罗特种兵Class 1st与亲自动手切了神罗大楼的恐怖分子，塞拉斯深深地忧郁了。
“哼。那是当然的。”肯尼斯头一扬，果断傲娇了。
“至于你说的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圣杯战争的首要规则就是要避人耳目，也就是不能让魔术师之间的争斗现于人前。这酒店里还有数以百计的普通人，就算是卫宫切嗣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动手。”
不，那可不一定。塞拉斯在心中如此反驳道。
恐怖分子之所以被称作恐怖分子，就是因为他们做事丝毫不考虑“规则”或者可能引起的后果，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行动。
——哎呀？这么一想，自己好像突然有种躺枪的微妙感？
不过从卫宫切嗣的资料来看，那个男人还称不上是真正的恐怖分子，只是行事手法过于偏激。虽然他不顾一切地行事，仅仅为了抹消触犯禁忌的魔术师；但是他的做法依然遵循着某种程度的规律——可以称之为“杀戮效率的最大化”，也就是以杀数量最少的人为代价达成自己的目的。
“既然Master这么说的话。是我多虑了。”想到这里，少年还是妥协了。
只是不知道，酒店的数百人与卫宫切嗣的愿望相比较的话，到底哪一边才是他那架天平上的“少数人”呢？
然而肯尼斯没给他继续深思的机会，“Lancer，从今晚开始，你便在冬木市范围内进行侦察活动吧。”
见Lancer露出疑惑的表情，肯尼斯背着手走到落地窗边，俯瞰着脚下的新都全景。
“圣堂教会那边向所有Master发出了通告，最后一个Servant也在今天凌晨被召唤出来了——也就是说，圣杯战争已经正式开始了。”
“……是吗。”银发的少年微微一顿，扬起嘴角露出了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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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町的山丘……就是这里吗。”
时间拉回到深夜的现在。用了半个晚上将新都和深山町的每个角落都逛了一圈之后，塞拉斯终于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
出发前肯尼斯对他做了特别关照，让他重点关注的两个地方。那就是矗立在山丘上的那两座豪华宏大的洋馆——间桐家族和远坂家族。
堂堂正正坐落在那里的以圣杯为目标的Master的居城，近来经常有低级的使魔以侦察为目的不分昼夜地在那附近来来往往的游荡。不过，馆主对于这种程度的侦察早有防备，已经在洋馆周围架设了十几二十重的以侦察和防卫为目的的结界。这从魔术的意义上来看，简直就使这两个洋馆和要塞没有任何的区别。
如果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即使是具备魔力的人类也别想踏进结界半步，更别说那些好像巨大的魔力结晶一样的Servant了。不管是实体还是灵体，想要不被察觉地潜入到这好似要塞一般的结界之中，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这么一看好像确实很厉害的样子啊。”
豪华的洋馆外是一片用来警戒和隔离普通人的视线的树林。现在塞拉斯就灵体化站在远坂府邸外、结界笼罩不到的这处林子中，眯起眼感受着不远处洋馆的庭院内一刻不停的魔力运转，在这黑夜中醒目得就有如正午的阳光一样强烈。
“强攻的话要拿下并不是不可能，但却是最蠢的做法。”Lancer的Servant自言自语道，“或许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来一发精确制导导弹削平整个山头了吧……以Master家来说大概是有这种财力的，不过他肯定不愿意做就是了。”
“不过，也不能排除这里只是摆在明面上吸引敌人注意力的陷阱的情况。情报匮乏又不占有主场优势还真是麻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能找到任何破绽的塞拉斯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好歹是把地形熟悉了。”
“……！”就在他准备像来时一样悄悄离开的时候，某个方向一闪而逝的魔力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Assassin？”
庭院内的结界有如被人按下了开关一样依次关闭，视野中却依然没有捕捉到任何身影，就连属于英灵的魔力也感受不到。唯一能够做到这点的就只有拥有“气息遮断”这个技能的Servant——Assassin了。
然而，名为塞拉斯的少年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屏住气息，不动声色地向着远坂府邸的所在靠近了一点。
之所以能够感受到Assassin在破坏结界的瞬间散发出的近乎于无的波动，还要多亏了这里是深山町。
与完全现代化的新都相比，地处偏僻的深山町之内保留了许多传统的日式建筑，周围的环境也未遭到破坏，再加上身处这片充满了自然气息的树林中，塞拉斯才能将自己的天赋完全发挥出来。
收敛魔力将自身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神经变得更加敏锐，自然的流动代替了人类的感官，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星球的庇护——这就是身为天生能够与星球沟通的古代种后裔的塞拉斯在Servant化之后得到的保有技能之一。能够在自然气息充沛的地方发挥最大的能力，必要时还能调动少许星球的能量为自己所用的能力。
只可惜这次的主战场大概不会选在森林、湖泊这一类的地方——对此塞拉斯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Assassin的行动。在延伸而出的“视觉”中，短短的十几秒内，Assassin已经势如破竹地接连突破了远坂府外围的层层防御，眼看就要进入要害的中庭。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年皱起了眉。
众所周知，单从数据来看Assassin无疑是所有Servant中最弱的一个，作为补偿的则是Assassin拥有将气息完全遮断的绝对技能。因此，在历次的圣杯战争中，Assassin的价值更多地体现在侦察情报和暗杀落单的Master这两方面。
而现在，就在他的眼前，这个疑似Assassin的英灵却如此大张旗鼓地入侵远坂的府邸。莫非他已经得到了什么具有决定性价值的情报？还是这名英灵根本就不是Assassin？
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个隐蔽的战场上的局势又一次改变了。
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必须以物理的手段才能排除的障碍，Assassin解除了灵体化。
在戴着骷髅假面的黑色身影显现的一瞬间，塞拉斯就感到了远处向这边扫射过来的数道“视线”，那是正在结界之外监视府邸的Master的使魔们，想必属于他的Master——肯尼斯的使魔也在其中吧。
然后，同样是在这一瞬间，一柄闪着光的长枪突然毫无预兆地从正上方飞下，好似神罚的闪电一般，穿过Assassin伸向结界封印点的手将他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上方的空气中闪现出了耀眼的光辉，伴随着强烈到将四周的空气流动完全搅乱的庞大魔力。
“——什么？！”
因为中庭以内的结界尚未被破坏，塞拉斯也没能事先察觉到这个Servant的存在，他愕然地注视着这令人来不及反应的发展。
在远坂府邸的屋顶上，矗立着一个异常华丽的黄金色身影。那是甚至能够令满天的星辰和月亮都显得黯淡下去的，有如神祇一样光辉璀璨的威容。
“匍匐在地的蝼蚁。谁允许你抬起头来的？”
黄金的人影用他那好似燃烧起来的红色的双眸俯视着被钉在地上的Assassin，一边以轻蔑的口吻质问道。
“你没有看到我的资格。蝼蚁就要像蝼蚁一样，匍匐在地上低着头去死就可以了。”
接着在那黄金的身影周围，又出现了无数闪动着的光辉。在空中显现的有剑，有矛，有无数种类，却又互不重复，每一样都是有着绚烂装饰的宝物般的武器。并且这所有武器的矛头所指，都是向着Assassin。
伴随着风被切裂的声音，无数闪耀着寒光的尖刃将不自量力的暗杀者轰成了渔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黄金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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