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纷乱的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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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时臣坐在自己房间内宽松舒适的安乐椅上聆听着外面无数宝具切裂肌肤并深深地刺穿大地而发出的轰鸣。
“嗯。是个不错的开始……”
外面闪耀着的金黄色光辉将自言自语的魔术师的侧影映射了出来。
那黄金的身影就好像能够驱散一切阴暗的光辉一样，将侵入者就地处刑。然后灵体化返回屋内，再次以实体出现的Servant·Archer，昂然站立在他那面带满足表情的Master身边。
仔细地观察这个人。仪表堂堂，身披黄金甲胄，好像燃烧的烈焰一样直立的金发，面容端庄，是一个华美到无以复加的美貌青年。那像血一样鲜红明亮绝非凡人的双眸中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辉。
“你还真敢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呢。时臣。”
时臣从椅子上站起身，毕恭毕敬而且优雅地向他鞠了一躬。
“万分惶恐，王中之王。”
通常来讲，作为Servant，对召唤自己出来的Master保持尊敬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时臣却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Servant如此谦恭。因为本身就是贵族血统的继承人，远坂时臣经常以自己远胜过他人的“高贵血统”而异常自负。可他为什么对自己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召唤出的英灵如此礼遇呢，不但没有当作下仆使用，反倒待如上宾。
那是因为，这位以Archer职阶现世的男人，正是那传说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君临古代美索布达米亚的半神半人之王。作为英雄拥有最悠久的历史，是人类世界最古老的国王。
远坂时臣的信条是对于高贵的东西就要尊重。就算拥有令咒的支配权也好，又或者订立了什么样的契约也好，都无法将贵贱颠倒。所以即便是作为自己的Servant，面前的这个黄金色青年也应该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今晚的安排是为了展示英雄王的威严。也是为了找出究竟哪一个才是值得我们去狩猎的狮子，而在正式开幕之前演出的余兴节目。请您暂时等待一下。”
“哼，也好。”对于时臣的判断，Archer漫不经心地点头表示赞同，“那眼下就先随便地散散步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吧。这个时代也相当的有趣呢。”
听到Archer这么说的时臣，反倒有点被他弄糊涂了。
他所召唤的Servant确实是英灵里面最强的。但是这位英灵强烈的好奇心和由此引发的擅自行动却非常的让他头痛。自从他来到现世以来，没有一天晚上在远坂的府邸里老老实实地呆着过。就连今天晚上为了应付Assassin的袭击而叫Archer留守屋顶，也是时臣费了很大的工夫才说服他。
“……您感到中意吗？这现代的世界。”
“无法挽救的丑恶。但也因此让人觉出一些可爱之处。不过随便怎样也好。我所关心的只是这里是否有值得加入到我收藏之中的宝物。”
收敛了脸上的笑容，Archer那红玉般的双瞳以充满威严的姿态注视着时臣，缓缓地开口道，“如果这世界连一件值得被我宠爱的东西都没有的话——毫无意义地召唤我出来的罪过可是很重的啊。时臣。”
“请放心，圣杯一定会令英雄王您满意的。”时臣并没有感觉到不安，而是很有自信地回答道。
“那要等我亲自检查过之后才可下定论。——对了，”英雄王语气一转，突然改变了话题，“时臣，你应该给你的弟子下了命令，让他用他那个怪异的分裂Servant好好监视外面那些窥探的虫子们吧？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时臣不由得怔了一下，英雄王竟然会主动关心与圣杯战争有关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而且，利用绮礼所召唤的Assassin能够分裂成多人的特殊能力，让其中一人在众多Master的监视之下被消灭，从而将“Assassin存活”这个事实隐藏起来的战术也被轻易地看穿了。不愧是英雄王。
“在那个现场，发现了至少四名不同Master的使魔。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时臣低着头恭敬地答道，同时提出自己的疑惑，“请问英雄王您为何要如此发问？可是您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吗？”
黄金的身影却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久久没有回答。
——会是错觉吗？
在出手驱逐Assassin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庭院外的树林里传来的某种气息，虽然仅仅持续了不到片刻就消失了，英雄王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在意。
像是某种……非常遥远又异常令人怀念的味道。
“……算了。暂时就先按照你说的办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财宝都是我的东西。不管是圣杯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未经我的允许就互相抢夺的杂种，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放出这样的豪言之后，英雄王解除了实体状态，他的身形像一阵霞光一样渐渐消失了。
“你所说的狮子什么的，我就作为消遣暂时期待着吧。时臣，细节的部分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时臣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听着，一直到英灵的气息在屋子里完全消失以前，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一点懈怠。
“……哎呀哎呀。”直到这黄金的威压感完全消失了之后，魔术师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的脊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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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被杀了。”
凯悦酒店最高层的套间里，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神色严肃地说道。
这是毫无意义的陈述。在场的三个人里，有两个都通过驭使的使魔看到了那时的景象，另一人更是身处现场，亲眼目睹了Assassin被击杀的整个过程。
但是肯尼斯还是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从他那有些干涩的声音来看，这位天才魔术师的心情显然并不平静。
“好了，这我们都知道。”相比之下，反而是在场的唯一一名女性显得更加镇定，她以一种略带不耐烦的傲慢口气说道，“英灵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在承认这个事实的前提下，那名黄金的Servant有着超出魔术师太多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吧？还是说，你竟然被区区一个影像吓到了吗？肯尼斯。”
“当然并非如此。”面对未婚妻的质疑，肯尼斯立刻打起精神反驳道，“只不过那个黄金Servant的宝具实在很不正常……那种东西……那种东西……！”
想起透过使魔的眼睛所看到的影像，肯尼斯的面孔不禁扭曲了。
在影像中，那个黄金的Servant用来击杀Assassin的宝具实在是非常的不同寻常。
剑、枪、矛、斧头……被发射出去的众多武器，每一样都具有独特的形状和光辉，那绝不可能是同一件武器的分裂，而是每一个都独立存在的武器。
难道说所有的那些都是宝具吗？但那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射杀Assassin的武器，可绝对不止两三个这点数量。
所谓的宝具，是关于某个英灵的最有名的故事或传说的一种具体化的表现，并不一定非要以武器的形式存在。也就是说，对于‘一种宝具’的意思，既可以按照字面理解为一种武器，也可以认为是一种特殊能力，或者是一种攻击的手段。
Servant所能够拥有的宝具数量，一般来说只有一个，偶尔也会有拥有复数宝具的英灵出现。但是，像那个黄金Servant那样，拥有几十件——甚至更多——完全不同的宝具的情况，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Servant……到底是何方的英灵？
“Lancer。”肯尼斯紧紧抿着嘴唇，看向站在面前的自己的Servant，“你不是说你当时在现场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发现吗？”
“唔。”一直默然不语的少年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投向无人的远方的视线迅速聚焦，茫然的目光正对上自己Master透露出明显的不悦的表情。
很显然这家伙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神游虚空，直到听到肯尼斯的问话才堪堪醒过神来。
“Lancer！你就是以这种怠慢的态度对待你的Master的吗！”不出意料，对于Lancer的走神，肯尼斯立刻就皱起眉，大声地呵斥道。
“肯尼斯。你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旁边的索拉抢白道，“还是说，这就是阿其波卢德家的家教吗？”
“我……”肯尼斯语塞。然而他没办法反驳自己的未婚妻，于是只得咬紧牙，将怒气全数倾泻在眼前的Servant身上，睁圆了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罪魁祸首。
银发的少年眨了眨眼，摆出无辜的神情，“抱歉啊，Master。我只是在认真回忆当时看到的情景而已。”
的确。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么说也不能算是谎言。
“……如果是有关那个宝具方面的事情的话，我倒是有一点线索。”停顿了片刻整理好思绪之后，他才慢慢地回答道。
“在那个黄金的Servant拿出那些武器的时候，我从中感受到了空间的波动，出现在那个Servant身后的金色涟漪似乎正是连向另一个空间的通道。所以，我猜测，那个Servant的宝具并不是武器本身，而是盛放有那些武器的某个空间。”塞拉斯皱着眉说道，“至于再具体的情况就不清楚了。我之前也说过了，我对魔术并不了解。”
“……”
空间？与第二魔法有关吗？还是说……心象具现化的固有结界？……历史上有这类传说的英灵……
见肯尼斯和索拉双双陷入了沉思，塞拉斯耸耸肩，灵体化隐去了身形。
……
那个时候——在Assassin被捅成了筛子之后的那个时候，不知是他神经过敏还是真的被发现了什么端倪，塞拉斯似乎感到那个黄金的Servant向他藏身的树林瞥了一眼。
按理说，他当时处于灵体状态，气息又和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不管从哪个方面，那个Servant都应该是察觉不到他的存在的。
但是，确实有那么短短的连“一瞬间”都称不上的时间，那道萦绕着尚未散尽的杀意、充满了唯我独尊的高傲和压迫感的红瞳，与塞拉斯的视线相接了。
那一刻，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唯有一个念头，牢牢地扎根在灵魂的深处。
「终于……见到你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统统不知道。
是的，就是这个人。他就是你的命运。你因他而生，也终有一天将因他而亡。但是，即使如此你依然无法抗拒来自他的一切，就像那奋力扑向火烛的飞蛾。相遇即是注定破灭的约定。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这样告诉着他。
如果一定要对那种强烈到已经超出了预感或者直觉这类范围的东西做出描述的话——
「遇见了命运」。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整个过程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等塞拉斯从突如其来的心悸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奇异的Servant早已隐去身形离开了。
——太可怕了。
就连这样的后怕的想法，也是当塞拉斯在浑浑噩噩中回到了据点以后才想到的。
不如说，当时的他，已经连做出这种感想的余裕都不存在。
骤然狂跳起来的心脏，急促的呼吸，陌生的强烈情感充斥了胸膛……身心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战栗着。那个时候，仿佛只要精神上稍微放松，不知什么时候紧绷成弓形的身体就会违背大脑的指令，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不，那并不是害怕或者畏惧之类的感情，而是兴奋——确切地说，是掺杂了狂喜的，直白的杀意。
塞拉斯这辈子还从没有过任何一次，像那个时候那么迫切地想要杀掉一个人。
仿佛那就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那个Servant身上绝壁是有着什么超级恐怖的保有技能，比如说魅惑术EX暗示术EX精神控制EX什么的吧。
塞拉斯全身僵硬地这么想道。
下次绝对要在看到的瞬间就远远地躲开，宁愿用炸药把远坂府爆破了也不要近距离面对那种可怕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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