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混战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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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VS四。本次圣杯战争的第二、甚至第三第四个出局者或许就要在今晚揭晓。
仓库街战场上的局势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刻，Archer那瞪视着在场所有Servant的充满怒火的目光扭转了方向。
“妄想用所谓的忠言改变王者的决定吗？你越来越大胆了，时臣……”
视线投向远坂府所在的东南方，吉尔伽美什非常厌恶似地吊起嘴角，压低了声音说道。在他周围展开的无数宝具一起隐藏了光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暂且留你们一命，杂种。”
放出了这样的厥词后，他不慌不忙地扭头看向了另一方向的Lancer，面上气愤不平的表情一瞬间便平静下来，血红双眸里的杀气也已褪去。吉尔伽美什微微点了点头，张口的语调高傲依旧却透出了些微不易察觉的纵容与柔和。
“看起来今天这个情况似乎并不是适合谈论重逢的场景。下次我会准备好不会被杂种们所打扰的盛宴，来庆祝和吾友的重逢的。到时候再来接你。”
根本不给Lancer拒绝或者反驳的机会，这位自我意识似乎强过了头的英雄王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即刻便消去了实体。黄金色的铠甲失去了质感，只留下一些残存的光亮，而后消失不见了。
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刚刚还一触即发的大乱斗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走了吗？”Rider呆呆地苦笑着叨念道，“看起来Archer的Master做出了明智的决定啊。”
“喂，Lancer。”他回过头来，“你和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原本就认识吗？他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啊。”
“怎么可能——当然不认识！”
毫不犹豫到斩钉截铁的回答，下意识压低的声线流露出满满的拒绝和紧绷感，语气更是生硬得像足了能当头砸死人的花岗岩，再配合上难得漆黑得一塌糊涂的表情和背景，足够让任何一个人了解到职阶为Lancer的Servant此时此刻的心情。
“不管是谁，不小心认识了那种听不懂人话的自大狂混蛋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果断绝交吧！”塞拉斯少年用恶狠狠的语气说着，同时在心中如此讥讽道——
「Archer的友人哟，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恩奇都’，我都为你的幸运和智商哀悼。」
“我猜也是。那家伙大概认错人了。”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Rider最终耸了耸肩，这样说道。
“我说……你就连哪怕一丁点紧张感都欠奉吗？现在并不是可以那么悠然自得地对话的场合吧！”韦伯一边拉着Rider的披风一边紧张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哀叹和无力感。
没错，正如他所说。即使Archer因为Master的命令而撤退了，其他几位英灵已经沸腾起来的战意却没那么容易平息。何况还有更加危险的——失去了目标的Berserker如今就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铠甲缝隙深处放射出深红光芒的双眸，因为失去了对手而无聊地在虚空中彷徨……然后又发现了新的猎物，再次燃烧了起来。
他那充满怨恨的眼神紧紧锁定了Saber，使Saber背后升起了一阵寒气。
“……啊……”
仿佛是从地下涌起的声音。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诅咒。是人充满怨恨的呻吟，不具任何语意。
任何人都是第一次听见Berserker的声音。
“……啊……Ar……！！”
黑骑士就像人形的诅咒一般，全身膨胀着杀气，朝着身穿白银铠甲的Saber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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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胡谁来告诉我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若要用一句话来总结，此刻某人脑内正在疯狂刷屏的弹幕流的中心思想大概就是这样。
看着眼前由Berserker和Saber上演的这场激烈的战斗，瞬间化身围观党的塞拉斯少年不由再一次地目瞪口呆——他和Rider可就在旁边站着呢，这样毫无顾忌地大打出手真的大丈夫吗？
从之前的遭遇战就能看出，在四个英灵都在场的情况下，Berserker的Master依然命令自己的Servant当众现身并攻击Archer。对于这种明显不合时宜、不合逻辑的行为，若是仅仅从它的指向性来看，还可以解释为那个Berserker的Master大概是对Archer……不，不太可能，那么应该是对Archer的Master怀有什么刻骨铭心、极为深刻的仇恨，以致不惜暴露自己的Servant也要痛殴对方。
但是，再加上一个Saber的话……结仇也没有这么平等博爱、一个不漏的吧？还是说，莫非Berserker的Master的大脑构造也跟自己的Servant是一样的吗？
话说回来，这才仅仅一个晚上而已，塞拉斯觉得自己的常识和世界观就已经被颠覆了多次，并有极大可能还要继续颠覆下去——果然这才是圣杯战争的真正可怕之处吧。
而且……一直关注着眼前战局变化的塞拉斯忍不住皱了皱眉，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Berserker面对Saber疯狂进攻的气势和之前跟Archer战斗时完全不同，不如说是更加的狂乱、野性……从空气中能读出强烈的悲伤与执念。好像是有什么隐情的样子。
……该不会，跟Saber有仇的不是Berserker的Master，而是Berserker本人吧？
这到底是何等混乱和狗血的关系啊……仅仅是在脑中随便列出了几条可能的假设，塞拉斯就不禁想要仰天长叹。
“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Lancer！”空气中突然响起厉声的叱责，一如既往辨不清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被点名的Servant眉头不由得跳了跳，突然产生了某种诡异的不祥预感——应该说凡事只要跟这位Master沾上边，他就从来没舒心过。
“——现在不正是打倒Saber的好机会吗？”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Saber和Berserker目前的战况应该算是不相上下的僵持，或者说Saber还是稍微地落了下风。造成这个局面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在应敌之余，Saber还不得不将一部分精力用在了关注在场的另外两个Servant的动向方面，因而无法全心全意的作战。反倒是本身没有那个智商的Berserker因为毫无顾忌而在战斗中占据了主动，甚至越打越疯，从那股疯狂的劲头来看简直有不把Master的魔力榨干不罢休的态势。
而且，虽然不知道在黑骑士周围不断涌动着的黑气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东西对英灵有着很大的腐蚀性。Saber身上的白银铠甲已经在近距离的接触中受到了腐蚀，原本明亮而华贵的色泽变得暗淡无光，表面缠绕着丝丝的黑气，虽然还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影响，但是防御力的下降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更糟糕的是，之前和Lancer交战所造成的伤势，虽然已经得到了治愈魔术的治愈，但魔术毕竟不是万能的，对于一些较深的伤口也仅能做到表面上的愈合，想要真正痊愈还需要一定时间的魔力滋养。此时，Saber能明显地感到那些受过伤的、较为脆弱的部位正在被那黑色不明的怨念所侵染，已经变得习惯的疼痛随着战斗不断加剧，身体变得迟钝，一举一动消耗的魔力也增加了许多。
这并不是什么特殊能力，只是在漫长时间里持续不断加注的怨恨和诅咒所滋生出“负”的力量，对一切“活的东西”本能的吞噬和同化。说起来，Saber所持有的光属性的「胜利誓约之剑」就是它最好的克星。若是Saber解放宝具哪怕仅仅十分之一的力量，这样的东西都无法对她造成影响，只可惜Saber一方面要防备其他的Servant，一方面没能在第一时间认清那黑气的本质，因而才失去了先机，造成眼下被动的局面。
“我已经下达过解放宝具的许可了。”被混淆感官的幻术伪装过的声音继续贴着地面传来，“Lancer，现在——立刻和Berserker联手，杀掉Saber！”
大概由于之前已经使用过一枚令咒了，这一次肯尼斯只是口头下达了命令。
“……”这一瞬间，塞拉斯可以说是用尽了全力，才勉强抑制住自己内心中升起的想要照着那颗柠檬头狠踹下去的冲动。
明明御主和从者之间可以通过契约随时进行交流，为啥还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吗！你会不会读空气知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啊！就算想表明立场以免误伤，可Berserker又没有那个智力听懂你在说什么，至于Berserker的Master……他敢打赌那家伙要是现在还保有清醒的自我意识的话，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把自家发疯的Servant召回去而不是考虑这种不靠谱的合作。
这些还可以另说，最大的问题是，Saber和她的Master也都在现场……你看她们已经用警惕的眼神瞄着这边了！还有Rider——Rider也看过来了啊魂淡！
果然比起魔术降灵什么的，肯尼斯君吸引仇恨的本事才是真正的天才吧——这样天才的水平还只得在“本届圣杯战争最优秀的MT”排行榜上屈居第二的唯一原因，只能说是运气不佳，偏巧赶上了Archer那个不科学的存在。
虽然这项荣誉估计肯尼斯一点也不想要。
“被命令了啊，真是没办法……你怎么看，Rider？”纵然内心各种吐槽无力，塞拉斯表面上还是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干脆地回视Rider。
闻言Rider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个狡猾的小子啊！”
在韦伯看不到的角度，他冲着塞拉斯挤了挤眼睛，虽然这个表情由那张过于粗犷的脸做出来有点可怕，然而他的面上确实是带着毫不介怀的笑意。
然后，这位心胸和身材一样宽广、明知道塞拉斯的意图却没有丝毫不满的彪形大汉毫不避讳地直言道，“战场上的决斗是不容打搅的！若你执意要插手，就由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来做你的对手吧！”
“诶？果然是这样吗？那可真是糟透了。”塞拉斯哀叫一声，表现出有些夸张的沮丧，荧绿的眸子中却闪过真挚的谢意。他微微地笑起来，“不过，若是能在这里试探出Rider的能力，我的Master大概也不会太过苛责我没能遵守命令这一点吧。”
这是实话。他那个唯有自尊心是常人三倍的Master，想必此刻正为着“事态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料发展”而气急败坏吧。
但是，如果按照肯尼斯的意思行事……先不说塞拉斯本人对Saber还是挺欣赏的，若要敌对也更愿意堂堂正正地从正面将之击溃，单是以Rider的性格来看，恐怕就不会对此作壁上观，到时候局面绝对会变得更加麻烦而且难以收拾。
反正都是要打，倒不如挑个更加有趣的对手来战。于是塞拉斯先行向Rider征询意见，若对方也有此意，干脆他们两个打上一场；一方面借此回避肯尼斯的命令，顺便也可以试探下这位今晚唯一没有进行过任何一场战斗的Servant。想必Rider也不愿看到Saber被围攻，同时对和Lancer作战很感兴趣，所以接到暗示后才答应得如此爽快。
不过啊，明明是肯尼斯自己漏算了Rider的反应，到头来受责难的肯定还是Lancer。
“……啧。”想到自家Master那个自信过度还油盐不进的性格，塞拉斯不禁有些头痛地咋了咋舌，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太刀，“来吧！虽然彼此都不能全力以赴地战斗，但好歹也让我见识一下征服王的威名吧，Rider！”
“小子，你果然很对我胃口啊！再问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到余的麾下来吗？”Rider一边大笑着拉起缰绳一边问道，“我打算给你很高的待遇哦？”
塞拉斯的回答是挥动手中的长刃。
“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愿意将圣杯让给我的话——”
闪着寒光的刃尖之上，一鼓作气凝聚挥出的巨大剑气隔空劈落，将前方的地面像切豆腐那样笔直而利落地斩成了两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混战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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