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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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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那裡?
我緩緩的睜開雙眼,視線被黑暗完全掩蓋,我抬起手,撫摸著四周的空間。這裡濕淋淋的,又黑又有發霉的味道。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待眼睛開始適應黑暗的環境後,我緩緩的站起來,伸手四處的繼續摸索。然後,在這裡的角落,我駭然發現了一個小孩,一個有著金色頭髮的小孩。
我呆滯的站在那裡,我不知如何是好。我該上前問他這裡是那裡?還是待他發現我的存在?最後,我還是決定主動上前。我盡量不驚動他的走到他身邊,然而,沒走幾步,我卻停住了腳步。
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緊緊的用雙臂抱著自己,他的手臂上有著大大小小不同的傷痕,傷痕的數量之多,令我也覺得害怕。我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我應該待在原地還是上前安慰他?
「我並不覺得痛,你不用擔心。」我驚愕的抬頭,我對上了那天空般清澈的雙瞳。當下,我強忍著自己快要流出的眼淚。
那是我。
「為什麼……」我難以置信的上前,我伸手撫摸上他的臉頰,由臉頰到受傷的手臂。最後,我按捺不住的一把抱住他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愣了愣,然後放柔了表情,回抱著我。
「該死的畜生,你跑到那裡去了!」熟悉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小男孩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但我反而把他抱得更緊。
我知道要是他下去了會發生什麼事,我知道的,我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事。
所以,我不要讓他下去。
不要下去!
「還不下來?畜生,給我下來!」痛恨的嘶吼聲再次從底下傳來,伴隨著的是棍子撞擊地板的聲音。
「我得下去了。」小男孩平靜的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著。
「不要下去,不要下去。」無能的我只可以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不能下去。
他對我微笑,接著把我抱緊他的雙臂扯開,帶著溫柔的笑容轉身離開。在看到他的笑容後,我思緒停滯了好一會兒,直到熟悉的撞擊聲再次從下方傳來時,憤怒瞬間侵占了我的所有。
我不顧一切的沖下樓梯,跑向那個唯一亮著燈光的地方。而裡面的情境就如我所預料到的一樣:男人臉上帶著享受的表情,眼神充滿著憎恨,他拿著皮帶,一抽一抽的往男孩的身上揮去;男孩咬緊牙關,閉上眼悶悶的哼聲忍痛。
看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場境,我的瞳孔瞬間收縮。我嘶吼著,沖上前想要阻止這場令我痛不欲生的戲碼。
「住手─────────!!!!!」
我伸手想要搶走男人手上的皮帶,但這明顯是無濟於事。隨即我轉而直接向男人發動攻擊,但當我的手想要抓住男人的手時,卻不知甚的竟然穿過了,我憤怒的往那男人沖過去,卻不如我所願的把男人撞開,反而是穿過了那男人。
我愕然的回頭,看著男人繼續抽打著小男孩,我痛苦的跌坐到地板上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些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更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回憶起這段痛苦的記憶。
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
為什麼要讓我想起這段令我想過尋死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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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普卡,別再輸入力量了,小爾他承受不了的。黑暗張翅膀,以自己的身體阻礙著普卡與凌爾的相連。
--這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他下去的,我不應該這麼做的。普卡後悔莫及的不斷往後退。
--現在怪誰都沒用吧?應該是想辦法怎麼叫醒他。西爾芙難得一臉正經的解說。
「西爾芙大人,您們有什麼方法嗎?」薾走近西爾芙問。但西爾芙卻瞄了他一眼後沒有回答。
「奧菲斯大人,請問伊妮德之石到底是什麼。」彌艱難的把視線從凌爾的身上移開,他直視著奧菲斯,眼神有著不容拒絶的氣勢。
「怎麼叫你們來找的人沒跟你們說嗎?」奧菲斯挑著眉,一副興致勃勃的反問。但彌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強烈的說:「請回答我的問題,冥王大人。」
奧菲斯收起笑容,與彌對視了好一會兒後,把視線落到昏迷的凌爾身上:「……伊妮德之石,是指生命和靈魂,它會選擇有相同連繫的靈魂,然後……」
「然後什麼?!」璽按捺不住不沖上前一把抓住奧菲斯的衣領。
「璽!」彌以強硬的語氣命令著,璽回頭看了他的哥哥一眼,便心不甘願的放開了奧菲斯。
整理好衣領後,奧菲斯自動的繼續說下去:「然後佔據那人的身體。」
「也即是說,小爾可能不會再回來了?」薾冷淡的把他的話接下去。
「不,伊妮德之石只會佔據別人的身體,卻沒有消滅靈魂的能力。」奧菲斯轉向他,接著再次把視線落在凌爾的身上,眼神中明顯透露著不忍:「只不過,靈魂本身可能會因為崩潰而自我毀滅。」
「你這是什麼意思?」彌以冰冷的語氣問著。他的冰冷,讓站在他身邊的璽和薾都不禁打起冷顫。
--它搶走身體的手段就是要讓本身的靈魂自動離開。它會用盡一切的方法,例如……例如把當事人想要忘記的痛苦的記憶喚醒。黑暗閉上眼,不得已的解答彌的問題。
然而當黑暗解說完,現場出現一片沈重的靜默時,凌爾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大哥!小爾他……」璽著急的大叫著,所有人都走到魔法陣的周圍。
從手臂開始不斷延伸到整個身體。首先是淡淡的紅印,然後紅印漸漸變得清晰,直到最後,紅印變成了一條條血痕,深紅的血液也不斷的從血痕中流出。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薾難以置信的看著凌爾身體上所發生的變化。難道有誰越過了他們攻擊小爾嗎?!
--那是他的記憶。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精靈們都紛紛轉向站在角落、內心極其內疚的普卡。
--你這是什麼意思。黑暗皺起眉的問。小爾的記憶,難道在人界出現了什麼差錯嗎?!
--小爾他……小爾他在人間過得並不快樂。普卡低著頭,婉轉的說。
「不是不快樂吧?這簡直就是……」璽瞪大了雙眼的看著凌爾的身體,那一條又一條深到流血的痕跡,再怎麼愚蠢都知道那是由什麼造成的。
這簡直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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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吧?什麼都夠了吧?眼前不斷抽打的男人、不斷忍痛的小男孩,以及那一聲聲穿透耳膜的抽打聲,一陣陣令我痛徹心扉的哭泣聲。
我雙眼空洞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白白的看著這場殘忍虐待的戲碼在我眼前真真實實的上演。我嘗試過去阻止它、也嘗試過不去回想、更嘗試過逃離這裡。
我什麼都做不到。
我的雙腳像被禁錮一般使不上一點力,我的思緒像被塞滿一般迷迷糊糊。我迷茫的看著天花板,盡可能的不去聽那些聲音,盡可能的不去想那些場面,盡可能的把自己隔離開去。
「你很痛苦嗎?」不知何時,殘忍的戲碼已經閉幕,我們又再次回到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你很痛苦嗎?」他重複的問著。我抬起頭,無力的反問他:「痛苦嗎?」
我覺得痛苦嗎?為什麼我還可以這麼冷靜?這種情況下,為什麼我沒有像以前那樣?
「你想要尋死嗎?」小男孩對上我的雙眼,他清澈的眼睛對我說著的並非是天真無邪的話。
想尋死嗎?我輕笑了出聲。我想尋死嗎?
「曾經,我有想過不是嗎?」我對著他,虛弱的微笑。沈默了許久,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抬頭看著這個閣樓裡唯一可以看到外面的小窗戶,接著他淡淡的回答:「對呀,不知有多少次了。」
是呢。不知道想過多少次,又不知嘗試過多少次了。
想過從陽台上跳下去,也嘗試過跳進河裡;想過沖出馬路,也嘗試過把自己關起來;想過不吃東西不喝水,更嘗試過帶著刀片在手腕上割下去……
然而,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到最後還是死不了呢。」我恥笑般的搭著話。沒錯。到後來,我還是死不了。
「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有夠愚蠢呢。」我淡淡的說,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流出眼眶:「不想再過著這樣的生活,不想再繼續生存下去,但卻又無能為力。」
「……我真的很沒用呢,連想死也死不了。」我心灰意冷的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那黑暗中唯一一點光明。
「今天的月亮很美吧?」他淡淡的笑著。
「對呀,很美,美得讓人窒息。」我也淡淡的笑著。然後,一陣漫長的沈默延伸至房間裡。我們倆就像有共識似的,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直靜靜的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你看起來很快樂?」他微笑的把視線落到我的身上。我眨了眨眼,猶豫的看著他:「我很快樂?」
「嗯,比起「我」,你開朗了很多。」
「為什麼這麼說?」
「你找到了吧?」又是一個接不上前面的問題。
「找到什麼?」
「找到你需要的。」
「我需要的?」
之後,他再也沒有回答我,只是笑著的把視線移回月亮上。我盯著他那高深莫測的臉,然後開始思考著他所說的話。
快樂,找到,以及需要的……
我快樂嗎?當我回憶起這段記憶的時候,我很痛苦。我一直逃避著,逃避著真實的自己,原來不是璽他們讓我失去記憶,而是我自己把記憶拋於腦後,是我自己刻意的去忘記這些痛苦。
璽……他是誰?我皺了皺眉。為什麼這裡出現了這個人?找到……難道我要找到他嗎?還是說我「已經」找到他了?他是我「需要」的人嗎?我為什麼需要他?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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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爾他……小爾他在人間曾經想過尋死。普卡眼神帶著淡淡的悲傷,它走近凌爾,伸手撫上那魔法陣所形成的障壁。
「你說他想過死?」璽難以相信的看著普卡。那個任性、不顧後果、亂跑亂跳的野小孩?
--是的,想過很多次,也……
「他成功過嗎?」彌冷靜的發問。表面上,他表現得很冷靜,但他知道,其實他比這裡任何一個人都還要來得害怕。他沒想到小爾有這樣的過去,他沒想到他笑容的背後,竟然是……
--有,不下十次。普卡閉上眼,回憶著那一次又一次令它心碎的畫面。
「那現在的他……」薾走上前:「如果你說他自殺「成功」過不下十次,那麼現在的他……現在的他是什麼?他還是人類嗎?」
--小爾是人類!他是人類!我不許你否定他!
聽到薾的話,普卡突然激動了起來。吼叫了後發覺自己的失態,普卡再次低下頭,它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繼續說:是水靈大人把他的生命之源封印起來的,這樣即使他要再尋死多少次,他都不會死去。
「難怪在他身下會出現神的護符。」奧菲斯看著凌爾身下的魔法陣,單手支撐著下巴,思考著:「他很漂亮,他的身上有著「死」的信息,加上他那屬於憎恨的殺氣,他很適合、不,是絕對可以當上死神。」
--我不會讓他當什麼死神的。聽到奧菲斯的話,普卡冷著臉色的瞪著他,就像要是他真的把話實現,那麼它必定首先殺死他。
「我只是說明,並沒有意思要實現。」面對普卡的殺氣,奧菲斯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比起剛開始和凌爾見面時的殺氣,眼前的這個精靈根本不足以為懼。
「水靈大人是誰?還有為什麼他要這樣做?」為了阻止不必要的戰爭,彌把話題轉開。
--水靈雙胞胎烏狄利和烏狄妮兄妹,他們是生命的神,在神界統治人類生命的神。黑暗揮了揮翅膀後收起來,接著趴到凌爾的身旁:至於她們為什麼會這麼做,我就不清楚,基本上神是不會隨便為一個人類而這麼做的。
說話的同時,黑暗把視線轉向普卡,意味著它的詢問,但普卡卻明顯的拒絕了回答。它冰冷的回望黑暗:這件事與你無關,黑暗.加遜薩勒。
黑暗聳了聳肩。一開始就知道它會拒絕回答,反正以後答案還是會自動出現,到時候再知道也不遲,它並不急著一時要完全了解。
「那他知道這些嗎?」璽難得嚴肅,他看著普卡,就像要從它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似的。
--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記得,因為水靈大人把他的記憶封印了。它看著凌爾,溫柔的說。沈靜了一會兒,普卡繼續說:之前,我嘗試過要把他的記憶喚醒,因為沒有記憶的他……很痛苦。
為什麼你們總是阻撓我?!
你們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你們知道一個連自己都不了解的人會有多痛苦嗎?!
你們都不明白!
你們誰都不明白!!
為什麼就是不讓我想起來?為什麼……
凌爾之前的話不斷的環繞著他們的腦海。他們都很有默契的一同望向昏迷的凌爾,他們沒有真的要阻止他的意思,但無意間,就是有人讓他們這麼做,他們不知道這會讓他更加的痛苦難受,他們更不知道,原來一直想要保護,卻反而變得傷害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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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嗎?」男孩用清澈的眼神看著我。我有點錯愕的看著他。想清楚…什麼?
看見我的表情,他笑了起來,接著直截了當的說明:「你要回去,還是繼續待在這裡?」
「回去哪裡?」我疑惑的問。
「回去你應該回去的地方。」他笑著的走過來,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微弱的光開始從他的手淡出,或者是由我的額頭淡出的?我搞不清楚,只知道那是很溫柔的光。
「你不需急著一時要把所有的記憶找回來,因為你有的是時間,只要你繼續生存下去,就有找到的那一天。」他溫柔的對我笑著:「他們會意無反顧的去幫助你,但首先是要你對他們坦白,知道嗎?」
「對誰……」不知怎的,我開始覺得有點想要睡覺,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你要對他們說你自己的想法,不然他們不會知道哦。」男孩嘻嘻笑的說著,然後我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麻木。最後,我只記得他那溫柔的笑容,以及他最後的那句話--
這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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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爾,你又跑去那裡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我連忙興奮的往下看,並撥弄著樹枝讓下方的那個人注意到我的所在位置:「烏狄妮姐姐~我在這裡。」
「你怎麼又跑去爬樹了?」淡藍色長髪的女人帶著溫柔和責怪的眼神看著我。我老實的回答,並同時伸出手讓小鳥停在手掌上吃麵包屑:「因為這裡可以看得更遠,而且小鳥們都在這裡。」
「你這樣小心又會被烏狄利罵了哦。」烏狄妮無奈的搖著頭。看著小鳥把麵包屑食完,我抬頭望向遠方:「……烏狄妮姐姐,為什麼這裡只有白雲?」
烏狄妮來到了我的身旁,她坐在我旁邊,和我一同望向遠方:「因為這裡是神的地方呀。」我窩進烏狄妮的懷裡,一臉認真的問:「那麼天父也在這裡嗎?」
「天父?呃……」烏狄妮懷疑的別開眼睛。就在我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身旁又出現了一個淡藍色頭的男人,他以一副欠扁的表情對我說:「笨蛋,這裡才沒有天父呢。」
「烏狄利!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烏狄妮立即把我抱開遠離這個欠扁的男人,負責的說。但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把雙手放到後腦勺:「幹什麼?我又沒有說錯。」
我雙手叉著腰,氣勢磅礡的指著烏狄利說:「烏狄利!不可以欺負姐姐!」他則氣憤的爭吵不休:「你這臭小鬼!偏心偏得太嚴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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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烏狄妮姐姐?」我小跑步的沖向坐在書桌上的烏狄妮。她抬起頭,放下上的文件,溫柔的問:「怎麼了?」
「姐姐,跟你說哦,我發現了精靈!」因為身高的問題,我只能用雙手緊抓著桌子的邊緣,盡可能的把頭露出桌面,無奈的笑著,烏狄妮姐姐一把把我抱起放到她的大腿上。她摸了摸我的頭髮,問:「是嗎?你在那裡看到的?」
「就在大樹上,小鳥們都說那是樹的精靈,他們很可愛哦,好像樹葉一樣。」
「那麼小爾有跟他們交朋友嗎?」
「還沒有。」我沮喪的低下頭。
「為什麼?」
「小鳥們都說精靈害怕我,姐姐,是不是小爾做錯了什麼讓精靈討厭小爾了?」我含著淚問。烏狄妮姐姐立即摸著我的腦袋安慰:「不是的,以後你會明白的。努力跟他們談談吧?」
「我會的!」我用力的點頭,並同時下定決心,一定要跟精靈們做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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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卡,你說你嘗試過是什麼意思?黑暗皺起眉,尖銳的聽到普卡話中的疑點。
--水靈大人阻止了我。普卡淡淡的回答:我想解開小爾封印了的記憶,但水靈大人卻阻止了我。
「為什麼那個水靈大人不想小爾記起來?因為那是很痛苦的記憶嗎?」普卡抬頭對上彌諔┑碾p眼。它看著他,然後說:「沒錯,因為那是小爾想要以性命去忘記的、痛苦的記憶。」
「黑暗大人,我們回去宮殿吧。」彌展開了笑容,並在所有人都愣呆當場的時候解釋:「小爾他想過逃避,現在卻要去面對,竟然這是他的意思,那麼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旁協助他,並且支持他所決定的,不論是他想要記起還是不想記起。因為,這就是小爾的決定。」
「你們有什麼辦法嗎?」奧菲斯讚賞般的看著彌。
「在宮殿裡,有一個很好的人才。」彌一臉神秘的說。隨即,璽睜大了雙眼:「你該不會是說「她」吧?」
「如果是「她」,或許真的有辦法呢。」薾同意的接話。
--你們說的「她」是誰?西爾芙好奇的停在薾的肩膀問。
「沙利葉.默菲斯托斯。」薾笑著的回答。
「她會有什麼辦法?」奧菲斯皺了皺眉,不明所以的發問。
--沙利葉.默菲斯托斯,是唯一能夠在神界及精靈界自由走動,並且受它們所尊敬和崇敬的惡魔,她是個醫生。黑暗解釋道。
「也即使說她懂得哂蒙竦淖o符?」奧菲斯一臉「原來如此」的笑著說:「沒想到你們魔界還真的是人才濟濟呢,找一天我也過來你們那裡搶人好了。」
「可以呀,如果你沒被小爾殺個千遍的話。」璽開玩笑的說。
「反正我可以死上萬次,而且竟然可愛的小爾願意追著我跑的話又何樂而不為呢。」奧菲斯樂以致極的說,接著揮手在他們的後方開了個通道:「回去吧,小爾也是時候醒來的了,睡太久對身體也不好。」
「謝謝您,冥王大人。」彌禮貌的向奧菲斯彎下腰。奧菲斯對他們揮揮手:「不用客氣,只要記得小爾醒來後知會我一聲,好讓我可以去讓他追殺,那就是報答了。」
「好的,在他醒來後,我必定派人通知。」彌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把昏迷不醒的凌爾抱到黑暗的背上,並落下一個保護的魔法後,對奧菲斯行了個正式禮儀,便隨著所有人穿過通道,離開冥界。
走在通道上,璽回頭若有所思的問:「大哥,那你這次要拿什麼當診費?」
「那還得要看她想要什麼。」彌一副無奈的回答。
--她的診費不是金錢嗎?西爾芙好奇的看著薾。薾笑了笑後回答:「要是金錢的話還容易呢。」
「也對,如果她要為難我們可慘了。」璽搖了搖頭,想著她到底會要求什麼當再M。
「只要不是我們的性命,我什麼都給她。」彌語出驚人的說。璽和薾,以及其他的精靈們都驚訝的看著他。
接著,璽笑著的拍了拍彌的肩膀:「也對,沒有什麼東西比小爾還要來得重要呢。」
「非常同意。」薾也笑了起來。
一路上,普卡沈默的看著前方的那三個人。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小爾這麼執著,竟然還說小爾比一切還重要。
惡魔可以相信嗎?
它皺了皺眉。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與他們見面的時候,黑暗說了什麼。
他們是凌爾的契約者。
它記得對於惡魔來說,「契約」就是忠盏谋憩F,因為立了契約的人一生只能效法於一個主人。惡魔的契約是以血液作媒介,並以靈魂作為契約認明的。但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這三個人可以毫不猶豫的跟小爾定下契約?
--那是因為他們和你一樣。
普卡驚愕的抬頭,對上的是黑暗若有所思的雙眼。黑暗看著它,然後把視線移到璽三人的身上:他們跟你一樣疼愛著小爾。
--但他們還不了解他……
--惡魔是憑直覺的。
--直覺,憑這種無棱兩可的東西。
--無稜兩可嗎?也對啦,不過你不覺得這樣才有趣嗎?黑暗嘿嘿笑的反問。
--……要是他們背叛了小爾,我會殺了他們。普卡再認真不過的說明。
--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我想你也沒必要出手了。
黑暗向前方抬了抬下巴,普卡狐疑的順著它的視線看去。成為談話中心的那三個人正認真的看著它,從他們認真的眼神中,普卡感覺到:或許,根本不用擔心。
--要是你們真的背叛了小爾,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雖然看出了他們的誠懇,普卡還是嘴硬的一再強調。
「當然,我們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以彌為首,三人肯定的回答。
「真是賺人熱淚的戲碼。」彌回頭看著突然從後方出現的人影,他警戒的瞇起眼,直到人影清晰可見後,才放鬆警戒:「沙利葉.默菲斯托斯。」
「我聽精靈說大王子殿下要找我,所以我就來了。請問大王子殿下有何貴幹?」沙利葉挑著眉,她環視所有的人,最後視線落在黑暗背上昏迷的凌爾身上:「是他嗎?需要幫忙的人?」
「是的。」彌點頭,然後揮了揮手。璽會意的走到黑暗身旁,把昏迷的凌爾抱到他們倆人的面前。
「小孩?」沙利葉驚訝的看著被璽抱在手上的凌爾,隨即,她上前狠狠的一把掌摑到彌的臉上。就在全場人愕然的看著她時,她憤怒的對彌嘶吼:「我不知道主上是怎樣教育殿下們的,但你們怎麼可以讓這麼小的小孩去冒險?!」
「很抱歉,但……」
--沙利葉,你怪彌也沒用,是這小鬼愛到處惹麻煩。黑暗無奈的嘆氣解釋。
「黑暗大人!但身為大人就有責任保護小孩不是嗎?」沙利葉還是責備的看著彌他們三人。
--現在責備還不是時候,首先讓小爾醒來吧。黑暗提出建議。沙利葉看著它,接著又把視線放到凌爾身上。
她伸手放在凌爾的胸口上,藍光隨著她的手傳送到凌爾的身上,接著情況就如之前一樣,力量完全被反彈回去之後,被稱為「神的護符」的魔法陣在凌爾的身下發動。
沙利葉驚訝的看著魔法陣:「這不是水靈大人的護符嗎?怎麼會在這小孩的身上?」
--這可真是說來話長。接收到沙利葉詢問的眼神,黑暗嘆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