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魔》穆寧

23、另一個世界

　　「爾，起床吃飯了哦，再不快點可會遲到了。」慈祥的老婆婆輕輕的推著我的棉被。我苦苦的掙扎了一下後，放棄般的睜開眼：「早安，媽媽……爸爸呢？」

　　「早就在樓下吃早餐了呢，他還一直碎碎唸為什麼你還不下來，是不是又生病了什麼的。」把外套蓋在我的肩上，媽媽體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聽到她的話，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什麼「又」，我可健康得很呢。」

　　「是了是了，健康的孩子還不快點下去吃早飯？上課真的會遲到哦。」笑了笑，媽媽在我面前亮起了小時鐘，小時鐘的指針正指向八。

　　「慘了！今天是年級代表會議！」我尖叫，並瞬間瞪大了眼睛，接著急急忙忙的爬起來，沖到洗手間梳洗。隨便的梳洗後，我立即套上外套，抓起書包，不顧一切的往樓下客廳沖去。

　　一打開門，爸爸剛好把報紙看完並摺好，他挑了挑泛白的眉說：「怎麼？捨得下來了嗎？」

　　「早安爸爸，我不跟你說了，今天有年級代表會議，我先走了！」我對他打了聲招呼，接著抱上媽媽，並吻別了他們後，我沖沖忙忙的跑向大門。

　　「小鬼！再趕也得吃早飯呀！」爸爸從客廳追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媽媽弄的那一碟豐富的早餐。我回頭，萬分抱歉的雙手拾手道歉：「抱歉，我來不及不吃了！我先走了！再見！」

　　「路上小心呀，別橫衝直撞的。」爸爸嘆了口氣，對我跑離的背影大吼。

　　「我知道了！」我轉過身來，以倒後跑的姿勢對他說。我快步的跑向學校，最後總算在它響起鈴鐺的時候踏進校園的範圍。

　　「呼！總算趕上了。」我大口的喘著氣，接著慢步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這裡是我要待三年的地方，我不負爸媽的所望，以首榜的姿勢升上了這裡的第一高中。這間高中的設計就像是在旅遊節目中看到的，外國的大學府一樣。長長的樹林道，接著是中庭，然後才到教學大樓。

　　也正因為有這條樹林大道，我才有空可以複習一下待會兒的年級代表會議。因為是長年的首榜，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一年級的代表，我早早就開始收集一年級大家們的意見，所以對這種會議，我並不擔憂。為了不讓不必要的錯誤，我還是把一早準備好的講稿拿出來翻閱，翻著翻著，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幕幕畫面。

　　我突然想起了今早的那個夢，我夢見自己出現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們，但我卻不知為什麼，好像跟他們很熟悉似的。然後，環境變化到令我感到害怕的場境，我看見一個小男孩在受虐、他很痛苦，但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停頓了腳步，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那個是夢嗎？為什麼我卻覺得很真實？夢裡出現過的人，我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卻想不起他們的臉？我撫著額頭，苦惱的皺起了眉。

　　「爾？怎麼了？」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下，我驚慌的抬起頭，對上的是一雙金色的瞳孔。瞳孔的主人皺眉的看著我，他把手放到我的額頭上，擔憂的問：「你的臉色很不好，不舒服嗎？」

　　我呆了呆，接著慌張的低下頭，嘻皮笑臉的帶過：「沒、沒有，只是有點兒緊張而已。」看見他露出了不相信的眼神，我連忙拍著他的背說：「做什麼呀？我都說我只是緊張而…已……」本想隨便的帶過，但我卻發現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腦袋也變得越來越沈重。

　　「爾！」最後，我只來得及聽到他的喊叫，便暈倒過去。

　　我緩緩的睜開眼，對上的是純白的天花板。我用手阻擋了所有的光線，我捂住自己的眼睛，強忍著淚水。

　　又是那個夢。

　　熟悉的人、熟悉的湖水雙瞳、熟悉的空氣、熟悉的回憶。接著，又是那痛苦得令人不甘回首的片段。為什麼？為什麼我想哭？那個是我嗎？這個夢是真實的嗎？

　　我坐起身，呆呆的望向前方，這才駭然發現一個人趴在我的身旁，我低頭去看，因為他緊閉著眼睛的關係，我看不到他眼睛的顏色。

　　我皺了皺眉，準備再度躺回去的時候，眼睛的主人睜開了雙眼，他看著我，接著伸手用力的往我的後腦勺壓去。就在我差點撞上他的那一刻，他停止了動作，並笑了起來：「想要偷襲的話要像這樣……明白了嗎？」

　　我面無情的看著他湊上來，並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我的嘴唇前，又退回去的動作。

　　「等、等等，小孩子怎麼可以拿這麼危險的東西？！」他舉高雙手表示投降，但同時還記得跟我說教。

　　「閉上你的嘴，我會讓你死得痛快。」我冷著臉的說。把一直藏在身上的瑞士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爾，我發誓我再不幹這種事。所以，請別殺我。」他無奈的懇求著。我哼了哼，瞬間收回小刀。他瞄著我收刀子的方向，小聲的咕嘀：「真是的，小孩子不該拿這種危險的東西。」

　　「你相信世界上有惡魔嗎？」我輕描淡寫的說。

　　「惡魔？你什麼時候學別人相信這種東西的了？」他挑眉的看著我。

　　對於他的反問，我直截了當的為他的話解答：「不相信，是吧。」我點了點頭，接著拿起放在旁邊的領帶。知道我不會打領帶的他嘆了口氣後搶過我手上的領帶，自動自覺的幫我繫上。

　　雙手空閒的我只好繼續動嘴巴，我偏了偏頭的問：「為什麼不相信？你覺得他們基本不可能存在嗎？」

　　他停下手，認真的抬頭對上我的雙眼。我看著他的眼睛，著迷似的看著那熟悉卻又感到陌生的金色眼睛，然後，我脫口而出：「你是誰？」

　　我明顯看到他的肩膀抖了一下，接著他掩飾般的笑著：「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千若嗎？你的拍擋跟知己。」

　　我看著他，呆了呆。我為什麼要這麼問？我皺起了眉。看來我快要搞不懂自己了。

　　「爾，你怎麼了？從剛剛開始就有點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嗎？」他伸手撫上我的臉頰，我像隻貓咪似磨蹭著他。

　　「爾，再睡一下吧？你這樣我很心痛。」他用力的抱著我，腦袋埋首在我的頸項上。

　　回抱他後，我茫然的抬頭看著天花板。不知為什麼，我很不安。總覺我有什麼不對勁，但就是想不起到底是那裡不對勁。

　　到底是什麼不對勁……

　　小爾！

　　我驚慌的一把推開了千若，他狐疑的看著我。我則更是慌亂的看著他：「你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沒有，你有聽到什麼嗎？」他眨了眨眼，環顧四周後肯定的回答後，他狐疑的反問我。

　　我愣住，接著搖了搖頭。

　　「抱歉，可能是我太過敏感了。」我傾身向前，把腦袋靠上他的胸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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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這麼小的小孩竟然會有這麼不愉快的過去。」沙利葉認真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凌爾。她走近，接著把力量輸送到凌爾的體內，力量被反彈後，她嘆息的看著凌爾身下的魔法陣。

　　－－這或許是給他的磨練吧？黑暗若有所思的說。

　　「但這個磨練也太殘忍了。」沙利葉搖了搖頭。

　　「要怎樣做才能把小爾弄醒？」彌踏步上前，認真的問。

　　「弄不醒，他的靈魂不在身體裡，幾個小時後，他會連同身體一起帶走，到時候你們可得去找他，不然他可回不來。」沙利葉搖著頭，伸手托了托滑下的眼鏡。

　　「難道我們現在只可以坐著發呆嗎？」璽心痛的看著凌爾。他不能原諒自己對他的不信任，是他害他變成這樣的，他不能再看著小爾受折磨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你做什麼都補救不了你的疏忽。」沙利葉正視著璽。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的內疚，但現在無論他做什麼，事實都無法改變。沙利葉看著璽百般交雜的看著凌爾，她嘆了口氣。

　　沙利葉舉起手，閉上雙眼詠唱了一般古文，接著，她的手上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綠魔法？」薾狐疑的看著沙利葉手上的綠色光芒。綠魔法是生產和制造的魔法，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接收到薾的狐疑眼光，沙利葉神氣的解釋：「雖然我們現在找不到也幫不了他，但我們還是可以「看」他在那裡。」

　　「怎麼看？」璽奇怪的看著她。沙利葉則一臉「你有所不知」的模樣，接著獻寶似的嘿嘿笑：「我的手段是利用水靈大人的神的護符力量，再加上綠魔法來製造出一面「鏡」。」

　　－－你是要用「鏡」來窺視小爾的靈魂。黑暗一臉「原來如此」的解釋。

　　「沒錯，還好水靈大人加諸在這小孩身上的力量不少。」沙利葉點著頭，然後把手上的綠魔法打入凌爾的體內。魔法跟以往一樣被瞬間反彈了回去，但不同的是，凌爾身下的魔法陣開始出現了變化。

　　它逆時針的迅速旋轉著，然後滑到凌爾的腳下，由腳跟往頭部移動，並同時逆時針轉動。當整個魔法陣順利的穿過凌爾的身體後，它駭然停止旋轉，並且垂直到他的身側，就在在場所有人疑惑的看著魔法陣前，它又開始順時針的旋轉起來，而與剛才不同的是，魔法陣的中心蕩漾著水波，裡面漸漸的出現一個人影，接著人影也開始漸漸的清晰起來。

　　「小爾！」璽激動得想要沖上前。彌立即上前阻止他：「笨蛋！這是「鏡」，你不能碰。」

　　「但…小爾他……」璽激動的想要沖破彌的防線，但下一秒，疼痛從他的臉頰上漫延至全身，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沙利葉，只見她冷著臉的收起打巴掌的手說：「沒常識就不要到處亂跑，回去好好學習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別再做出這種會令自己後悔的事了，白痴！」

　　璽為難的看了看彌，又看了看沙利葉，他回頭看著立在凌爾身側的魔法陣。最後，他沮喪的垂下肩膀，低著頭：「對不起……」

　　「竟然他不想回來，那我們去找他吧。」彌看著鏡，一臉認真的說。

　　「你是說真的嗎？」沙利葉一臉驚愕的看著他。但彌只是微笑著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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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逃課？」爸爸生氣的拍著桌子大聲的吼叫。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的成績不變就好。」我有點不滿的皺起了眉。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好了好了，別嚇他了，讓他放鬆一下也好呀。」爸爸一邊打著眼色，一邊勸阻安慰著爸爸。

　　「你就是太寵他了。」爸爸不滿的責備。媽媽則滿臉笑容的說：「孩子就是要寵的嘛。」

　　沈默的看著媽媽一會兒後，爸爸深深的嘆了口氣說：「……你要發誓只有這次而已，下不為例。」
　　「知道了。」我笑著的回答。爸爸就是口硬心軟。

　　「你還不是一樣寵他？」媽媽好笑的看著爸爸。而爸爸的回應則是紅著臉，用報紙遮住自己的臉，吼道：「囉嗦！」

　　我笑了笑，接著跟爸媽交代了一聲後，上樓走回房間。

　　我關上房門，整個人無力的靠著房門跌坐在地上，我雙手抱緊自己，把臉埋在雙臂中。

　　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我的腦海裡總是有著另一道聲音。他叫著我的名字，那很熟悉，但又覺得陌生。我完全想不起那到底是誰。我只知道每當我想到那道聲音叫著我的名字時，一段又一段、斷斷續續的片段不斷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我看見我去到了一個很華麗的房間、我看見我走到了一個有噴泉的花園、我看見一個很大的圖書館、三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一隻很巨大的黑豹、一隻很細小的花精靈……接著是一個白色的鳳凰和一隻半馬半魚的生物……

　　我看見自己很快樂的跟他們在一起，與他們胡鬧、與他們大笑、還有生氣、心痛……

　　小爾。

　　我心痛的聽到那一聲聲幾近呼喚的叫喊。我不知道那是誰，更不知道該怎樣去回應。

　　我該怎麼辦……

　　我茫然的抬頭看著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走到窗前，一股沖動讓我打開了緊閉的窗戶，我把半個身伸出了窗外。我不可思議的看著窗外的情境，街道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走動，血紅般的月亮高掛在黑夜上，它的光芒把大地影照得一片鮮紅。

　　我想也沒想的回頭沖出房門，我顧不得爸爸媽媽所露出的驚愕的表情，我只管自己沖出了房子，我不斷的向前跑、向前跑，我不是漫無目的的跑動，而是堅定的往一個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也顧不得有多疲倦，我喘著氣的跑到位於市中心的小山上，這座小山上有著一棵千年的老松樹。我深吸了口氣，溫柔的撫摸上那棵老松樹。

　　就是這裡了。

　　我一直要找的地方就是這裡了。我抬頭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樹葉，我可以感覺到樹裡有一股溫暖正慢慢的傳到我的手心上，我含著淚，整個人靠上那棵樹。

　　「原來你還認得路回家嗎？」後方傳來了一道令我再也忍不住淚水的聲音。我回頭，哭泣的看著他們。

　　「人界真的變了很多呢，幾百年沒回來整個都變得不可思議了。」另一個人影出現了，他把雙手放到後腦上，一副輕鬆的說。我哭著，但也不忘開口損他：「那你是說你很老了？老伯。」

　　「竟然都來了，不如我們就在這裡渡個假如何？」第三個人提議。
　　「你們捨得放下工作了嗎？」我好笑的挑了挑眉。

　　「不放下也不行，誰叫你這小鬼愛到處亂跑還迷路了呢？」他們異口同聲的走過來抱著我，並溫柔的對我說：「終於找到你了。」

　　「對了，那麼你們是想住在這裡嗎？還是要回去？」我認真的看著璽的後腦勺問。跟你說哦，我這不是沒禮貌，而是現在璽背著我，所以理所當然的，我看到的就只是他的後腦勺。你問我為什麼要他背？因為我想被他背，就是這樣。

　　「不是說要來渡假嗎？我們也很久沒來人界了呢。」薾笑著的抱著黑色的小貓咪。這回，小黑變成了一隻只有一條尾巴的貓咪。

　　「那你們要住那裡？」我好奇的轉向彌。這個問題理所當然的要問彌了，因為他是這裡最有表決性的人物。

　　「或許是找間酒店吧？」彌若有所思的想。我喔了一聲躺回璽的背上，然後又抬頭：「你們要不要住我家？」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當我說了這句話後，璽的背明顯僵硬了，彌的表情變得暗淡，就連薾也停下順著小黑毛髮的動作。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接著彌看著我說：「不了，我們不想給你麻煩，而且突然有三個陌生人出現，你的鄰居們也會說話吧？」

　　「是嗎？那算了。」見他的語氣那麼堅持，我也不好為人所難吧？我想了想後，回答：「那麼你們找好酒店，我跟你們住吧。」

　　彌微瞪眼睛的看著我，然後他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腦袋：「那麼我們安排好後就來接你？」

　　「嗯！我等你們哦，不過要盡快，因為我沒什麼耐性。」我嘿嘿笑的跳下璽的背，伸手向著薾，詢問道：「在你們安排好之前，小黑陪我好不好？」

　　化成小貓咪的小黑看了看彌他們後，便從薾的手上跳到我的脖子上，還不忘用它那軟軟的尾巴掃過我的臉額後環繞在我的脖子上。

　　「嘻，我要把小黑介紹給爸媽。」我笑著的抱起小黑，然後抬頭，有點好奇又有點擔憂的看著他們：「你們要不要見我爸媽？」

　　「爾，他們是誰？」我還沒等到他們的答案，我背後的大門打開了，並同時傳出了疑惑的聲音。

　　「呃……」我為難的回頭，看著一臉防備的爸爸以及一臉驚訝的媽媽。這…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把他們介紹給你們，怎麼你們倒先自己走出來了呢？這下我要怎麼辦才好？

　　「你們好，我們是凌爾的老師和他的同學們，我們剛好經過這裡，想要向你們問好。」

　　我瞪大雙眼的看著彌。你幹嘛突然咬文嚼字起來了？還有誰是我的老師？誰又是我的同學們了呀？！為什麼身為當事人的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哦呵呵，原來是老師呀，請請，請到裡面坐坐。爾麻煩到你們了吧？」媽媽一聽到「老師」兩個字，雙眼立即閃爍著光芒，她客氣的拉著彌的手走進屋裡。

　　從彌在走廊上和爸媽寒酸的情況看來，彌就是我的「老師」，那麼其餘的兩人就是「同學們」了吧？站在門口的我無奈的笑著，我沈默的看著這場不能一時三刻完結的戲碼，接著轉向璽強調：「「同學」，有興趣到我的房間裡休息一會兒嗎？看來「老師」在短時間來是走不了吧。」

　　璽無奈的看著我，接著詢問般的回頭望向薾。只見他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然後，他們在我的「威迫」眼神下，跟著我走進屋子裡，並繼續扮演著「老師同學」的角色。

　　「璽，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吃著由客廳裡搜括出來的零食，我好奇的看著璽。而他則好奇的東張西望，並不時伸手碰著平凡的東西。

　　「沙利葉醫生借助你的護符，造出了一面鏡來找你，之後再加上黑暗大人的力量造出了門。我們是通過門來到這裡。」對四周不感興趣的薾好意的解釋著。

　　「好像很複雜，我不太明白…還有沙利葉醫生又是誰？」我咬著洋芋片，皺起眉頭問。

　　「沙利葉．默菲斯托斯醫生，是我們魔界最得高望重的醫生，也是唯一能夠在神界及精靈界自由走動，並且受它們所尊敬和崇敬的惡魔。」薾說著，並同時「非常自然」的拉開我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白紙，手一揮，一支金色的鋼筆出現在他的手上。

　　我好奇的湊近他，只見他不斷的往白紙上寫東西，但我卻連一個字或一點墨水也看不到。我皺起眉，一把搶過薾的鋼筆，用力的揮動、又用力的寫，但還是什麼也沒有。我沮喪的把鋼筆丟還給薾：「你的筆沒有墨水了。」

　　「這支筆不需要墨水的。」薾笑著的一面寫一面解釋：「這支筆要寫的是冥文，只有在冥界的鬼火燈下才能看到。」

　　哇塞，這麼說寫了後我還得等死掉才能看到？！我斜睨著他手上的那支筆：「那你幹嘛要寫？」留下來讓死掉的時候看嗎？

　　「這是寫給冥王奧菲斯的，好通知他我們找到你了。」
　　「你幹嘛要通知他呀？！」我不可理喻的看著他。

　　「因為冥王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彌打開門，一走進來就用力的壓著我的頭：「所以這是報答他的。」

　　「但我不喜歡他……」我扁嘴不滿的發表意見。
　　「不喜歡也得通知一聲，因為沙利葉的再M也剛好是冥王才有的東西。」坐到我旁邊，彌很自然的自己拿起茶喝。

　　我好奇的盯著他：「什麼東西？」
　　「奧菲斯之琴。」璽回答，手上把玩著我的扭計骰：「小爾，這個是什麼？」

　　「這個是扭骰，是一種娛樂的玩具，由三階立方體，26個小方塊和一個三維十字連接軸組成。」我解釋完，又回頭看著薾問：「那個奧菲斯會給她嗎？」

　　「本來是不會，但當沙利葉提出讓你以後每個月都要去追殺他一次後，他就答應了。」薾笑著說。

　　「他是被虐待狂嗎？」要我追殺他是沒問題啦，反正我也很想扁他。但誰會答應這種每個月要被追殺一次的蠢要求的？！提出這個條件的人心機真的很重，這種完全利己不利別人的方法都讓她想得到，果然很可怕！

　　「也許是，不過看他是喜歡你生氣時的氣息。」彌若有所思的說，接著我盯著他，轉移話題：「你跟我爸媽說了什麼？」

　　「就說凌爾在學校很頑皮、固執、愛到處亂跑，跟小鬼沒什麼分別。」彌想也不想的笑著回答。

　　「你怎麼可以對他們這麼說？！慘了！這次爸爸一定不讓我出去玩了啦！」
　　「你還要到那裡玩？」彌挑起了眉。

　　「呃…我指的是外宿，他不讓我出去不就不可以跟你們一起住了嗎？」我笑著的掩飾尷尬。彌則一副無奈的說：「我已經跟你父母交代好了，他們說只要你聽話，就允許你跟我們出去。」

　　「真的嗎？那我一定會好好聽你話的。」我肯定的點頭，卻收到了四對不信任的眼神。「咳、我是說我會盡量的不去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