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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伊妮德之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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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的吞了下口水,忍下被他陽光般的笑容刺得渾身是傷的痛,我問:「在你說明怎麼可以拿到伊妮德之石之前,可否解釋一下什麼是伊妮德之石?」
不過在我問完,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想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我記得他好像叫奧菲斯.哈帝斯?這個「奧菲斯」和希臘的那個「奧菲斯」有什麼關係?難道……
「你還真聰明呢,可愛的小爾。」奧菲斯不知什麼時候又來到了我的背後,他整個人貼在我的背後,雙手緊摟著我的腰,而他的下顎也放在我的肩頭上。
我整個身子僵硬了起來,我額露青根的握拳,似笑非笑的說:「我給你三秒閃開,不然我就殺了你。」
「但我捨不得放開你……」說著他把我抱得更緊。
「去你的!我最討厭別人把我當作是女人了!給我去死!!」我發飆似的發動最大的風元素把他轟了出去。我飛撲過去,想要把由冰化成的細劍刺下去的時候,奧菲斯卻著迷的看著我,他帶著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說了一句話後,我的動作硬生生的凝在半空。
「殺了我,你可得不到伊妮德之石哦。」
「你這是威脅我?」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站起來,伸手就摸上我的頭髮,他痴迷的撫著我的臉說:「威脅?怎麼會。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威脅你?不過你真的好美,我好想要你……」
「變態給我去死!」這下,我才不要管得不得到伊妮德之石了,我用力的往他揮出冰劍。現在我最想要的就是殺了眼前這個變態神經病,證明書這N東西根本及不上我現在的怒氣。
「等、小爾,別激動。」一氣手臂出現在我眼前,璽緊張的雙手抱著我的脖子,死命的拉著快要沖出去把奧菲斯大撕八百塊的我。
「我要殺了他!!」我掙扎不斷,但黑暗卻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小爾,你殺了他也沒用,他死不了的。
「我管他有沒有死!我要把他殺到重生。」我吼道。奧菲斯卻給我痴迷的笑著:「呵,這叫「愛你愛到殺死你」吧?」
「雪特!今天殺不了他我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殺了他你永遠也得不到伊妮德之石,那就代表你永遠也得到到證明書,也就是說你也別想再走出皇宮一步。」
我停住了所有動作,回頭看著一臉平靜的彌。重複著之前的那句話:「你這是威脅我?」
「怎麼我有能力威脅你嗎?」彌抬高了下顎,以一副了不起的表情挑著眉反問。
怎麼可能沒有?!我瞪大了雙眼,不以置信的看著他。你、你這分明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好了,小爾你冷靜一點。」“中間者”璽拼命的阻止快要火山爆發的我。
太可惡了!你們一個兩個都只會威脅我!我負氣的哼了哼後轉頭走去跟三頭犬打架。哼!反正這件事彌他會解決,我不管了啦!!可惡呀!!!
不知道彌他們在說什麼,我只知道他們談了很久。期間奧菲斯還不時著迷的盯著我,彌則巧妙的阻擋他的視線之餘還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正題。果然是下一任的魔界之王,難怪主上爸爸雖然是現任魔王,卻一臉「閒著沒事到處亂晃」,四處走之餘不時惹麻煩,還一臉樂得自在的樣子。
「好無聊哦……」因為負氣把自己撇除在關鍵事項外,現在後悔萬分的我只能趴在三頭犬的背上百般無聊的翻滾。
--小爾要不要去逛冥界?
我停下了翻滾的動作,愕然的抬起頭。普卡還在張開保護罩、西爾芙則跟在薾的身邊(到底誰才是它的主人呀?!)、小黑則站在璽他們那邊幫忙談條件,它們都離我有一段距離,雖然它們可以通過契約媒介與我進行溝通,不過現在他們都正忙著,沒空理我吧?
--小爾,是我。
那道聲音又再次出現,這下,我不確定的抬頭,盯著我前方的那個後腦勺:「你是誰?」
--我是奧雷,冥界守門人,三頭地獄犬奧雷。
「你叫奧雷?我是凌爾,多多指、璽!聽我說,它…」我笑眯眯對它說,然後瞬間從它的身上跳下來。我轉頭想要跟璽他們說,原來這隻大狗會說話,但……
「奧雷!你不是要帶我去逛冥界?」我帶著燦爛的笑容拉著它就往大門口走去。
哼!太可惡了!再怎麼說我也是共主、我也是你們最高的統治者、也是你們的契約者!你們竟然、竟然不理我?!我也不要理你們了啦!!!
「對了,奧雷,你會說話怎麼一開始不跟我們說?」繼續趴在奧雷的背上,我雙手抱著它軟軟的毛問。
--因為我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聽到我的聲音。聽到它這麼一說,我眨了眨眼,然後從他身上趴起來坐下,歪著頭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聲音除了地獄生物以及亡靈外,很少會有其他種屬的人聽得到。
「這麼說連精靈也不一定聽得到?」
--沒錯。
「那為什麼我可以聽得到?」我疑惑的皺了皺眉。
--那是因為您是共主的關係。它輕笑著。
「那麼小黑呢?怎麼我覺得小黑好像聽不到?」
--黑暗大人的確聽不到我們的聲音,那是因為我們並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下。
「咦?好奇怪哦,你們這樣不就很寂寞嗎?沒人聽得到你們的聲音,就不能傾訴也不能交朋友了嗎?」
--寂寞嗎?或許我們都習慣了,所以並不覺得寂寞。
「那麼交朋友呢?」
--我相信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冥界的生物。
「為什麼?」
--因為冥界就是死亡以後的地方。沒有人會喜歡死亡。聽到它這麼說,我沈默了下去。沒錯,人怕死,甚至精靈以及一切的生物都害怕死亡的那一刻,所以人類才會想要「長生不老」、精靈也為了「不死」以用盡一切的辦法。
「奧雷,死去的人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嗎?」我趴回它的背上,似有若無的問。
--可以,即使不是死去的人,只要到冥河,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
「帶我去。」
過去也許對某些人來說是痛苦的,但沒有「過去」,又怎稱得上「現在」?由我醒來發現自己到了魔界,我就完全記不起「以前的我」。我很害怕知道,所以一直逃避,但我知道,如果沒有過去,那麼我會比現在更痛苦。雖然璽他們一直若有若無的阻止我去想,但當我走進審核場,看見我的「爸媽」後,我更害怕沒有過去的自己。
這裡,是奧雷所稱的冥河;這裡,是一處流著銀色河水的河川;這裡,是讓人了解「過去」的地方。
我從奧雷的身上滑下來,走到河邊,懷著恐懼的心情俯身向前,可是卻除了銀色河水外,什麼都看不到。我伸手晃動著河水,又停著等它靜下來,可以卻還是什麼都沒有。我沮喪的跌坐在河邊。難道這裡也看不到我的過去嗎?還是說我基本沒有「過去」這種東西?
--小爾怎麼了?奧雷見我不斷的嘆氣,它擔憂的走過來磨蹭我的臉頰。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不到自己的過去?」我沮喪得很想哭。我抱著自己,眼睛緊閉,腦袋裡一片空白。
--你還沒有進去,怎麼看到?
瞬間我抬起了頭:「進去?那是什麼意思?」
--要看過去是必須把自己浸泡在河水裡,通過河水的泡沫才可以匆姷摹
「也就是說要整個人浸泡下去?」
--對。不過小爾還是得小心一點,亡靈不會因為遇瀝而再死,但小爾卻會因為溺水而回不來。
「……但我不會游泳。」
聽到這句話,我們都沈默了下去。沒想到不會游泳會成為我人生的障礙!而且還是會令我後悔的事情上!那怎麼辦?下去還是不下去?下去我一定會溺水,但不下去我又看到到自己的過去。好難選擇哦,為什麼我的人生交叉點要出現在這裡?!
--小爾。別隨便亂跑,要走開前要跟我說一聲。普卡帶著不滿的語氣,但手卻溺愛的摸著我的頭。
「嗯嗯,下次我會記得跟你說的。對了,普卡,我不會游泳,你有方法可以讓我下去冥河嗎?」我抬頭,駭然發現我的救星出現了!我感動的撲過去抱住它。
--你為什麼要下去。普卡盯著銀色泛著光芒的河流,它皺了皺眉:那是亡靈才會下去的。
「我想看看自己的過去。」我老實的回答。
--那種事不用在冥河裡看。
「但彌他們都刻意不讓我知道。」
--別下去,爾。
聽到它這麼一說,我的心一緊。普卡是個說到做到的精靈,我害怕它真的不讓我下去。所以我緊忙解釋:「我想去看,我害怕沒有過去的自己。我總是在想自己到底是誰你知道嗎?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父母又是什麼人,我害怕所有出現在我眼前的東西,更害怕連自己都不了解的自己。」說到最後,我幾乎是跪到在地。我低著頭,強忍著快要往外流的眼淚。
--爾,對不起,我們沒想到你會這麼痛苦。普卡憐惜的抱著我,並不時撫摸著我的頭髮安慰我。
「普卡,救你幫我一次,好嗎?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我答應你,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好不好?你就幫我這一次的忙好不?」我懇求著它。
--爾,答應我,不要勉強自己。要是你覺得痛苦,就不要勉強自己看下去,要趕快上來好嗎?普卡溫柔的要我許下承諾,而我也諔┑幕卮鹚骸肝視摹!�
--現在我在你身上施加絕緣魔法,你可以在冰球被活動,但這個冰球是連繫著你的情緒的,不要過於激動或是傷害自己,不然這個冰球也會跟著你一起崩潰。到時候你可能會有危險,答應我,要是痛苦就不要勉強自己,趕快上來,好嗎?
「我答應你。」
冰球連繫著你的情緒,不要過於激動或是傷害自己,不然這個冰球也會跟著你一起崩潰。答應我,要是痛苦就不要勉強自己,趕快上來,好嗎?還有,要在黑暗他們來到之前上來,知道嗎?
好的,我明白了。
我答允了普卡的條件,交換了進入冥河的魔法。我站在冰球裡,任由它不斷的往下沈。
我是誰?
一個困擾了我很久、很久的問題。我低頭看,深邃的河底令我覺得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沉靜的河水讓我覺得自己也變得虛幻。我一道懷疑自己的存在性,我知道這樣很蠢,但我就是阻止不了自己不去想。
我靠在冰壁上,滑落坐在冰球裡,靜靜的等待「過去」的來臨。異常的冷靜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我還以為自己會興奮的期待、或是緊張的左右渡步,我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平靜得這麼可怕。難道我自己已經看開了嗎?我輕笑了出聲。也許這是他們功勞吧?他們總是沒讓我有多少時間想些有的沒的。
四周安靜得讓我不禁開始回想起我來這裡的情況。我記得那天是璽跟我搭話,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要泡我,害我憤怒得想要把他撕成碎片。我笑著。
還好那時我沒有這麼做呢,不然之後我可認識不到彌。那時候的彌也是很久扁,沒事跑來一句話都還沒說就吻我!雖然說那是治療方法,但起碼也要給我個心理準備嘛!我是男的,又不好男色,突然被一個美男子吻了,心情真的複雜得想自殺。
不過說到欠扁的絕對歸薾莫屬,他給我的第一印象還真差呢,簡直可以說是「差到極點」來形容。想起來,他可說是自我有記憶以來,第一個海扁的人,不過扁了他後後悔的竟然還是我…真是…唉。不過認真的想起來,扁他的人好像不是我?還是說那其實是貝森?
說到貝森,我們之間還真的…怎麼說好呢?就是像朋友那樣吧?但我承認一開始我還很害怕他呢。但想想看,自己的身體裡突然出現了另一個意識,正常人也會嚇到吧?不過後來到底是為什麼不害怕了?唔……或許是潛意識就認識這個人吧?
對了,差點忘記說小巴了。自從我正式說要當上共主後都沒能看見它,不知道它怎麼樣了,該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吧?雖然最後一次見面是因為我發脾氣而逃走……好吧,回去後我一定會跟它道歉的。
然後,最令我莫名其妙的我相信就是小黑,那天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還說什麼「還記得我嗎?」,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它,還記得咧,但後來我卻以「自我意識」呼喚了它,對了!我還沒問小黑為什麼我會懂得段長得要命的咒文,回去後我一定要找機會問清楚!
西爾芙就別說了,一出現就給我下「鳥」威,屑得令我想把它做成烤鳳凰。不過它只是嘴巴比較壞,視線只愛停留在小黑身上而已,我知道它還是很喜歡我的。普卡更不用說,我相信它絕對對我忠心,它的忠心甚至比起西爾芙對小黑的忠心還要來得更諔�
話說回來,怎麼我對普卡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小黑是我以前的朋友,而普卡則是…不也是我的朋友嗎?那麼小黑是五百年前,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的朋友,而普卡則俏倚r候的朋友,但我記得我是在人界遇到璽的,但普卡的那段記憶……我好像不是在人界?還有那個曾經出現在我記憶裡的「烏狄妮姐姐」又是誰?她是養育我的人?那「爸爸媽媽」又是誰?
--你想要知道嗎。
就在我發現問題所在的時候,一抹人影出現在我的冰球前方。
「你是誰。」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冰球外的那抹人影。
但他沒有回答我,只見那抹人影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可見。接著,我瞪大了雙眼:「璽?」他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我離開前,他們還在跟奧菲斯聊天,照理說是不可能比我還要早下來的。
--你想要知道嗎?下一秒,那抺人影變成了另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我憤怒的遠離他。璽他不會在這裡,彌更不可能知道我沒得到他同意亂跑後還對我這麼溫柔。
--你不是想要知道嗎?我來告訴你如何。
「閉上你的嘴!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思想、你的記憶、你的感情。接著下一秒,他轉變成薾和爸爸、然後是小黑和普卡,最後是我自己。
--我是你。瞬間,我的血液凝住了。這句話,我似曾相識。
--小爾!別相信他。
「貝森?」我疑惑的叫了一聲,我以為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貝森,但現在貝森卻還留在我的體內,他的聲音環繞著我的腦海。
--別相信他!他、唔!
「貝森?貝森你怎麼了?」我聽到了重重的悶哼聲,隨即我的手臂上出現了一條淡淡的血痕。我憤怒的對著眼前的這個人嘶吼:「你對貝森做了什麼?!」
--我只是讓他安靜下來,這裡還不到他來說話。那人冰冷的回答。
「但你也沒必要傷害他!」
--時間無多,我不想浪費更多不必要的時間。
「你到底是誰!」很好!竟然你要速戰速決,我就捨命陪君子。
--我是你想要找到的伊妮德之石。
什麼?!我驚愕的看著他。怎麼我沒聽過伊妮德之石是人類…或者該說他是「人型」?而且還會說話和攻擊?我還以為那只是普通的一塊石頭。
--伊妮德之石,ENID,意思是指生命以及靈魂。
「你是石頭,不是我。」我冷下臉色的回答。
--伊妮德之石就是人的靈魂。
「那麼你是說,你是我的靈魂?」我挑了挑眉。
--沒錯。那人想也沒想的回答了我。當下,我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怎麼我不知道我還有一個靈魂?」
--我是你真正的靈魂。
我看著他,臉色又冷了下來。雙手開始集結起魔法,我堅定且帶著諷刺的回答他:「抱歉,我知道我本來的靈魂分成了三份,第一個是貝森,第二個是在世界之樹那裡,而第三個也是我真正的靈魂就是我自己,而不是你。」
看他沒有反駁的意思,我扯開了笑容:「順便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是我很討厭別人欺騙我,而你竟然蠢到想要欺騙我,還說是我的靈魂?真是不知好歹!第二,我最恨別人動我的東西,尤其是那些被我列入為「重要」級別的人!」
說著,我的瞳孔刺痛得像火燒一般,我憤怒的舉起手,把集結在手上的風打向那人身上。我看著那個被風打中的人影,當煙霧散去後,我的警覺更高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絲毫不損?!
我瞇眼盯著眼前的這個人。然後,他對上了我的雙眼,隨即他扯開了笑容。億萬棵氣泡從海底向我一湧而上,我整個人掩沒在氣泡當中。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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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別忘了我們還是同在的,去吧!到人界之子那裡去,成長成我所期待的模樣吧。」男人溫柔的撫摸著光束,光束漸漸變得暗淡後,消失在大陸的水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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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孩子很可憐呀,怎麼這麼小就被拋棄了。」年老的修女輕撫過小嬰兒的臉頰:「乖,孩子別害怕哦,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天父會愛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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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爾?那孩子又跑去那裡了?真是的,我知道你很愛鋼琴,但也要吃飯呀,不然沒力氣怎麼彈琴呢?」老修女依舊掛著那和諧的笑容。
「我不想吃。」
「怎麼可以不吃呢,你不吃的話可對不起那些為你煮飯的人了,而且天父也會不高興哦。」
「可是我想彈鋼琴。」
「鋼琴可以晚點再彈呀。」
「時間不夠。」
「……真是的,好了好了,修女答應你讓你整天待在這裡,不過還得要吃飯,睡覺的時候也要回房間好嗎?」
「謝謝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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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有著一頭淡藍色長髪的女人溫柔的問著。
「很抱歉,這孩子很怕生呢,他的名字是凌爾。」老修女走過來笑著回答。
「你叫凌爾是嗎?我是烏狄妮,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了。」那個淡藍色長髪的女人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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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狄妮!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這孩子是我們的。」
「不對,烏狄利,我們必須這樣做,這才是這孩子的命摺!�
「小爾,現在姐姐要把你的記憶封印起來。沒有必要不要隨便打開哦,知道嗎?」
「為什麼要把記憶封印起來?」
「這是為了保護你,你到了外面,最好還是不要有這些記憶。」
「烏狄妮!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你這樣做小爾他……」
「別再說了烏狄利,我跟你一樣也很捨不得小爾呀。」
「為什麼要到外面?烏狄妮姐姐不要小爾了嗎?姐姐要把小爾留在孤兒院嗎?」
「怎麼會?姐姐在孤兒院接你出來,就是不想讓你留那裡。」
「那為什麼姐姐要拋棄小爾……嗚……」
「別哭了,小乖。姐姐很疼你,怎會拋棄你呢?只是你不能一直在這裡@樣是反叛了共主的意思。」
「別管那個什麼共主!我去找他談!」
「烏狄利!夠了!別這樣好不好,你不知道我也很心痛嗎?!」
「什麼共主!小爾只要姐姐!只要烏狄妮姐姐!」
「好了好了,姐姐會回來的,好嗎?姐姐很快就會去接你回來的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小爾不要離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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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是家長日?」有著一頭金色長髪和玫瑰色雙眼的男人淡淡的問。
「為什麼不回答?」有著金色長髪和藍寶石雙瞳的女人皺眉問。
「你這是什麼態度?」男人重重的放下茶杯。
「好了好了,有事慢慢說。」年老的男人連忙安慰著。
「爸!你不能太寵他!」女人不憤的反駁。
「有什麼關係呢?」慈祥的老婆婆也加入了話題。
「你們就是太寵他!你看,他今年的成績又退步了!」男人把成績單丟在桌子上。
「少一分而已,他還是學校的首榜不是嗎?」
「身為凌家的孩子就是要做到最完美,這才不會丟凌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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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爾,你爸媽雖然總是駡你,但他們還是很愛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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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就是拿不到那一分?!那很難嗎?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讀書?!」
「就說嘛,真是丟臉死了,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連那一分也拿不回來!」
「你以後別想離開家裡半步!」
這到底是什麼?!我不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些景象。氣泡先後變成了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烏狄妮、烏狄利,以及我的爸爸和媽媽。然後,我的腦袋就一陣發出強烈的疼痛。
不要想起來。我的腦袋響著警號。
--你知道嗎?我們從以前就很討厭你,要是沒有生下你多好?
閉嘴!
--每天總是有人問我們你到底是誰,我們才不說你是我們的兒子呢。真丟臉。
閉嘴!閉嘴!給我閉嘴!
--為什麼?!為什麼那時候撞車了你卻沒有死去?那時候我突地在你睡覺的時候把屋子燒掉,但為什麼你還是沒有死?要是你死了該多好呀。
別去想。
--不要因為成績好一點就傲慢起來!你永遠也比不上我們的。就是因為你討厭,所以上一戶才把你再次拋到孤兒院吧?
--要不是沒有你我們分不到遺產,你以為我們很想要你這個死小孩嗎?!
不要再想了。
「閉嘴!你們閉嘴!通通都給我閉嘴-----!!!!」我用力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吼。
不是的、不是的!
烏狄妮他們才沒有拋棄我!你們都在說謊!!!
--原來你一直被人拋棄呢。
「什麼?」突然冒出這句話令我愕然當場。
--你不是一直都被人拋棄嗎?
「你說什麼?!」我憤怒的看著他。
--由凌爾.洛西諾.貝森多亞利開始,神界的雙胞胎烏狄兄妹,到人界的父母,他們都是因為討厭你才拋棄你的吧?
「閉上你的嘴!他們才沒有拋棄我!」
--哦?那之前為什麼在審核場裡會害怕。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皺起眉,我聽說審核場除了被審核者外,其他人進不了去:「你是審核官?」
--怎麼可能?
本來,我還為他的這個答案而冷靜下來,但就在他說下一句話後,我更為之而憤怒。
--你的審核早就被我吃掉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冰冷的看著他。
--因為我想要你。
「為什麼?」
--因為你很可憐。
看著他笑著的說我可憐,我瞬間惱羞成怒。風從我的體內爆發,伴隨著水流以及黑暗的力量,它們環繞著我形成一個巨型的旋渦,海裡的水都繞著我的旋渦而行,很快,除了我所在的位置,其他地方也開始形成一個個大小不同的旋渦。
「不准說我可憐!」
--哦?難道你不可憐嗎?你看,連魔族的王子們都不要你了呢。我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水屏幕,水屏幕裡影射著彌他們正在河邊發動著黑暗力量。
「你沒資格說他們!」我大吼,旋渦瞬間爆出無數的冰柱,它們直直的射向那個帶著微笑的人。冰柱用力的撞上那個人,在他身上開了好幾個洞。
小爾,快點回來。
「還不夠、還不夠!」我不斷的向那毫無反擊之力的人發動攻擊,血不斷的污染整個河水。
小爾,給我回來!
「閉嘴!我要殺了他---!!!!」我失去理智的大吼,並同時把身上所有的力量爆發出去,爆發的冰柱沖向那個依舊帶著可恨笑容的人。
「放開我!你們在幹什麼?快放開我!」就在我把力量全都打向那個人,並同時自己沖上去的時候,一條黑色的繫著玫瑰的繩子把我準備發動另一波攻擊的手給鎖住了。隨後,薾的冰球從上方下來,並帶著滿臉憤怒的彌和緊張不已的璽。
「你這是在幹什麼?!」彌生氣的對我大吼,並且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伊妮德之石。
「滾開!這是我的事!那裡到你管了。」我冷下臉色,狠狠的瞪著他。
「你不能殺他。」璽帶著拉住繩子的薾來到我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只差一點而已,差一點我就可以殺了他!!!」
「小爾……別這樣。」
「為什麼你們總是阻撓我?!」我含著淚,憤怒的大吼。
「小爾……」
「閉嘴!都給我閉嘴!!我不想再聽你們說的那些道理!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你們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們知道一個連自己都不了解的人會有多痛苦嗎?!」璽走上前,想要說什麼,我卻在他開口前打住了他:「你們都不明白!你們誰都不明白!!」
「我們這麼做只是為了你。」
「只是為了我?沒錯,你們總是覺得這是為了我。但你們有沒有真正問我?有沒有真正了解我的感受?!我討厭什麼都不知道!」我用力捂著自己快要哭出來的臉,輕笑了出聲,腳步不禁往後退:「我討厭只有我處於情況之外,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做外人呀,為什麼就是不跟我說?為什麼就是不讓我想起來……為什麼……」
我放下手,淚水不繼的從眼眶裡流出,我帶著絕望的眼神看著他們:「就因為他是伊妮德之石?」
我還以為他們會為了安慰我而說些什麼,但我沒想到,他們只是直直的看著我,什麼話都沒有說。
原來,
他們還是不了解。
他們還是不了解我的感受。
--你真可憐。我腦海不斷的環繞著這句說話。
你真可憐。
「閉嘴!給我閉嘴!!」我捂著耳朵,眼神充滿仇恨的看向伊妮德之石。或許只有我聽得到他說的話,他嘻皮笑臉的看著我,這讓我更為之而憤怒。我二話不說,以另一隻沒被薾禁錮的手聚集力量,並在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攻擊他。
「小爾!」彌責怪的對我大吼。
「滾開!不然我殺了你!」仇恨以及憤怒充斥著我的腦海,我眼前的一切變成了血紅色,我憎恨他們,我憎恨這裡的所有人!
「那你動手吧。」然而,在彌淡然的說了這句話後,我的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不對,為什麼我會想要殺了他們?
為什麼我會這麼想?
為什麼你們都不反抗我?
為什麼……
「為什麼……」我錯愕的不斷往後退,我的精神受到了重大的沖激。
冰球因為我情緒的波動變得不穩,下一瞬間,伊妮德之石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越過璽他們三人來到我的面前,他以我的橂樣對我扯開了一個最為燦爛的笑容,留下一句,便消失在我的眼前。還沒來得及領悟他的話,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之後,黑暗侵佔了我的思緒。
我要得到你。
==========
「小爾---!!」
璽大吼,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快奔到凌爾的身邊,但可惜,他來不及,他們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只能眼白白的看著伊妮德之石沖向凌爾,然後沒入他的眉心。
「小爾!小爾你醒醒,小爾!」他眼白白的看著自己最珍視的人倒在自己的面前。他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相信他,他痛恨自己為什麼沒能好好的保護他。
「大哥!快點想辦法!」璽抱著凌爾,並吼叫讓因驚愕過度而呆滯的彌。
彌的思緒回來了,他把手放在凌爾的眉心上,發動了治療的魔法,又在凌爾的心臟處發動,但他沒想到這些魔法全都在下一秒被反彈回來。彌看著自己因為魔法被反彈而受傷的手,他皺起眉,接著把雙手全放在凌爾的眉心上,結果就如剛才那樣。
「不行,我的魔法被反彈了。」彌冷靜說,接著他了看薾後,命令道:「把小爾帶回冥界,我相信冥王會有辦法。」
看著璽著急的抱著凌爾回岸,彌冷靜的對薾下達:「把你的花占滿這裡,我要把這裡所有有關小爾的記憶全都拿走,不要留下任何一段。」
薾對彌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待他也離開這片河流後,他閉上眼,展開雙手並同時發動花的力量。不到兩秒,整片河流被他的花給整個佔滿,玫瑰在水裡閃爍著深紅色的光,一陣陣白色的帶著凌爾的記憶片段被玫瑰花吸收至花蕊裡。花蕊裝滿後便會閉上花瓣,聚結成紅色的寶石,最後寶石會順著花的根莖滑到薾手上的盒子裡。
把所有的寶石都收納入盒子後,薾揮手讓其他玫瑰散開沈到水底,直到再也看不見任何一片花瓣後,薾抱著盒子浮出水面。本來還抱著輕鬆心態的薾在浮出水面見到這副情境後,都不禁嚴肅了起來。
首先浮出水面的璽一直抱著凌爾,他不斷的叫著他的名字,但凌爾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他的身體一直被厚厚的藍光包圍著;彌以僅有的冷靜站在不遠處,但他的擔憂全寫在臉上,他緊握著拳頭,心裡第千萬遍痛罵自己的愚蠢。
站在昏迷的凌爾身邊的是他的那三個契約精靈。黑暗展開翅膀包圍著凌爾和璽,把體內的黑暗力量輸入到凌爾體內;西爾芙飛騰到半空,並同時揮動著翅膀,把風的力量打向凌爾;普卡帶著內疚的表情,發動全身的所有力量,一邊唸著「對不起」一邊把力量輸送到凌爾的身體內。然而,結果和彌所做的一樣,所有的力量都被反彈了開去。
--停下來吧。黑暗帶著幾乎絕望的聲音收起翅膀,它沒想到自己原來是這麼的無能,它竟然連救一個小孩子也做不到。
--黑暗大人……西爾芙聽話的跟著收起翅膀,安慰般的飛到黑暗身邊。而一向唯凌爾獨專的普卡則說:這是我的錯,我一定要救回他。
只見它不斷的把力量灌輸到凌爾的體內,有一刻,它的力量被吸收了。當他們看見這一幕後,都異常的喜出望外,他們以為他有救了。
但下一秒,凌爾的身體痛苦的彎曲了起來,被吸收的力量連帶凌爾的血液一併爆裂出來,口中噴灑出的血液流到凌爾的身下散開,畫出了一個魔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