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曲岚

3、故事

　　故事，故事，那都是些过去的事儿。
　　想当初的你天天给我讲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我到现在还隐约能回忆起几个。
　　而如今，物是人非，那原先崭新的墓碑都已灰蒙蒙的一片，老旧的让人无奈。
　　每年清明扫墓也只能撇去那表面上的一点风痕，曾经那么光鲜亮丽的你应该很是愤怒吧。西装笔挺，英气十足，那时我仰望着你还信誓旦旦的说长大要像你一样。

　　我现在还很是怀念当初你拿着拖鞋，拿着鸡毛掸子抽我的劲儿，生疼。
　　其实我倒情愿就这么疼下去，可你却不给我机会了。
　　不是约定过一起拿着几瓶老白干通宵拼酒拼个你死我活么？不过现在我经常喝醉，也不知酒量是喝上去了，还是自己不经喝了。
　　还记得你从前经常大半夜的和人出去花天酒地，那时我还太小，想跑去杠着醉呼呼的你回家，却架不住你宽厚的肩膀。
　　你的肩上还有着小小的我坐上去过的痕迹吧，我拿出一张张泛黄的照片，两人笑闹的面容不甚清晰。
　　看着你剃胡渣，我小小的手摸着你粗糙的下巴，你笑容满面的跟我讲着长大以后是男人都会有。
　　我好奇的拿着剃须刀，在你下巴上刮划，看着你被我破了皮流出血，哇哇大哭，你还着急的抱起我千哄万哄，好像怎么折腾你都乐意似地。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呢？看着背起书包的我，非要去外边找女人，跟我说这样才好过活。
　　你怎么也不听听我想不想呢，最后找来了，我还不是得拿出浑身的解数去把女人给气走。别说，你竟还不乐意，又把我抽了一顿，最后看着泪眼朦胧的我好生安慰，你给自己找事儿做呢？
　　再大点，你非说我学坏，也不就是抽个烟喝个酒，我哪样都没见你少干。不过我后来真后悔了，脸上皱纹都被我气出来了，自己闹腾个什么事儿呢，还得大晚上的捧着你的脑袋拔白毛，眼睛都看花了，我猜后来近视就是被这么捣腾出来的。

　　我不想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只想跟你说我过得很糟糕。家里边到处是你留的东西，你走了也不跟我好好说一声，还要我帮你善后，去处理家里将近一大半的物件。
　　我就想啊，你干嘛不直接从我脑子里删掉关于你的记忆呢，不也省事儿了么，还落的个失魂落魄的想你，多遭罪啊。

　　打从我一睁眼，就应该发现这段孽缘，那时真有种不知者无罪的感觉。
　　刚开始还太小，缘分开始的太早，把今后的也一并消耗掉了，多傻呀。
　　若有下辈子，我们让老天爷把这孽缘给挪挪？把前二十年腾出来，补给将来。
　　虽说我这么想了，不过还得征求你的意见吧。
　　你愿意吗？

　　2012．08．10完

作者有话说

　　乱，就一个字。= =随兴写，随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