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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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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烈并没有说起雷欧纳德的事情,但他知道雷欧纳德不会讨得迪亚以及其他人的欢心。因为在炸弹事件的处理上,他是有欠成熟的,即使是他和拉希奥的感情比较好。
“那么……谢谢您的谅解。”
嘉烈站起来,温文有礼地鞠了一躬:“也多谢您允许我的假期。”
“好啦。”迪亚笑道:“仿佛是我剥夺了你的假期一样,你每年应该有一个月的假期,可你不经常用。弟妹肯定会杀了你。”
她口中的弟妹,就是嘉烈现在的妻子:利。
“不至于……”嘉烈微笑道:“我已经拜托塞穆尔照料她了,血翼佣兵团的人也在照料她。”
“说真的……”迪亚突然沉吟半晌:“弟妹资质这么好,即使不做间谍,她也可以做其他的工作,你的孩子……也可以交由管家照料嘛。算了,人各有志。”
“或许她只想成为一个家庭妇女吧。”嘉烈点头道。
魔界首府奈落城的大街人来人往,老式的马车、新式的飞船以及行人络绎不绝。繁华的街道两旁的商店的橱窗里排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橱窗的玻璃上还有用闪光的墨粉写成的广告文字。商店门口都有播放音乐以便招揽顾客的放音机。来往的行人的衣着各式各样。一些在巴弗灭王朝被看做是‘犯忌,可怕的狂妄’的衣着也出现了。
奈落城在细胞生命体看来,实在不是一个成为首府的好地方,这里的气候是炽热和冰冷合为一体。到处都是坚硬的金属。郊外的树林的落叶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刀山剑树。不过,魔族也是习惯于艰苦的民族,所以对于险恶的自然环境毫无怨言。
嘉烈走下公交车,他和妻子的现在的住宅就在奈落城临近郊区的一处军区大院中。
事实上这间大院中没有多少人,居民都是高级军官的家眷,当他走进大院的正门的时候,有两个女人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他,稍后她们又交头接耳起来,狡猾的小眼睛不时看向嘉烈这一方。嘉烈知道她们,她们之前也是贵族军官的太太。
由于丈夫让她们受到连累的缘故,所以她们的心情也肯定不太好。他心想,但是他却不能明确地对她们表示歉意。他就在诡异的气氛中走到了自己的家门----2单元103号房前。
说是单元房,其实这是一座仿照二层小楼的建筑,楼下还面对着一个小花园。花园和房屋的面积不算太大,但是居住五个人以上已经足够。这座建筑的建材是纯黑的石块,并不是稀有的,冬暖夏凉的矿石。
他在门口敲了三下门,过了片刻,他的妻子,也就是利温婉地笑着,打开了门。
“您回来了。”她微微鞠了个躬,拿出放在门口的鞋柜中的便鞋递上去。嘉烈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做法,因此换上了便鞋,柔声问:“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吧?”
“没有。”利谄媚地笑道:“巴贝雷特很乖呢。”
“那就好。”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管家瓦尔正在厨房中忙碌,嘉烈脱下手套,换上普通的衣服,也走进了厨房。巴贝雷特在学校里吃午饭,所以中午不必回来。利在忙碌地洗菜切菜的空隙时间里还没有忘记给儿子打电话,叮嘱他几句在学校中要注意什么。
嘉烈沉默地将用水烫过的蔬菜放到锅中,稍后加入红酒醋和盐,以及用香料调配成的咸酱---早年在军队中服役的时候,他曾经因为煮饭的技术而险些被调到炊事班去。因此‘会做饭’也在他们的圈子中成为笑柄了。
唯一支持他的就是部队炊事员出身的贝鲁赞巴布。
“会做饭没有什么不好。”贝鲁赞巴布如此说:“如果你不会做饭,就只好继续吃食堂中的‘味道寡淡的人心果煮荷叶’‘几乎看不出是什么来的橘皮炒青菜’‘同样一塌糊涂的地薯炖肉’‘盐分是所有食材的总和的芋泥石中盐烩饭’‘口感刺激得几乎能让你嘴巴喷火的洋葱辣椒沙拉’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纷纷表示要学习烹饪,即使是只会烧烤的塞穆尔和芙罗塞碧亚也是如此立下了‘一年之内至少学会一道拿手菜’的宏伟志向。
他记得当时利也在场,不过不是以他的妻子,而是以同僚的身份和众人一起说笑的。现在她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仅仅是缩在家庭中的一个小小的圈子里。几乎不和以前的同事和同学接触甚至交谈。一心一意地做贤妻良母的角色。
她逐渐学会了在菜市场上为了两分钱的差价同蔬菜商争吵两个小时……
她除了打理家务就是枯坐……
她学会了织毛衣,但织完就拆掉……
她拒绝了一切交际应酬……
她不化妆,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不接触任何资讯,内衣还是三十年前的款式……
其实,嘉烈也感觉到利的情况有些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他又无法说出来。不过他觉得应该提醒她,不要过多地封闭自己。他知道,利喜欢塞穆尔。
但他却负了她。或许利一直在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