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64、27

　　卡柯亚的家族也有不逊于其他贵族家庭的名门历史。早在巴弗灭王朝初期，卡柯亚的家族就以‘始终投赞成票’的形式存在着，由于他们的家族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反对意见，所以卡柯亚的父母一路平安地活到了现在，他们有六个儿子和十个女儿。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女儿们均已出嫁，或是出走，现在大部分不知下落，下落清楚的女儿，也不承认这个家族。卡柯亚和洛欣在兄弟之中排行最小。由于在旧俗之中，双生兄弟往往会为一个家庭带来厄运。因此洛欣从小就不被允许接受教育以及出仕。洛欣从小就活在屈辱和压抑之中：止于幻想的奋斗，被拒绝的联姻，被排斥的交际，以及无数的冷笑。
　　直到卡柯亚带他从军，他的处境才好一些。由于卡柯亚投向了新魔界政府军，所以卡柯亚的家族依然没有摆脱‘无论当权者为谁，始终投赞成票’的评论。
　　这个理由足以让洛欣理所应当地对于旧贵族们产生报复心理。但是梅菲斯特对于水晶球炸弹残留物的化验结果表明：洛欣和卡柯亚没有作案的可能，他们送来的礼物只是一个用于占卜的魔法水晶球。这种水晶球也是沙漠的特产。至于用于暗杀的爆炸咒语是如何放进去的，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当时距离卡柯亚最近的拉希奥正在重伤昏迷之中，无法参与调查。
　　洛欣本人则是在卡柯亚的车中被发现，他的身体也的确虚弱。而且他对于双生子的消逝浑然不觉，获得调查权的梅菲斯特对他动用近乎残忍的私刑，以及思维探索的手段，才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
　　根据记忆回溯魔法证明，洛欣和卡柯亚购买的水晶球并没有任何问题，问题仅仅出在班亚科公爵的府邸，而公爵早已经死在了爆炸之中，有种种迹象证明，他是在想要以贵族的派头离开宴会大厅的时候，被从背后飞来的，如同利刃般的水晶碎片刺中心脏，当场毙命的。显然他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但是偏偏死于非命。
　　由于死无对证，所以没有人能够证明他是无辜的。当场的人都只顾救援自己，所以并没有充分的证人以及证据。
　　“是班亚科公爵，不可能吧？”
　　当然，社会上也有类似的质疑的声音。但是负责调查和警备的梅菲斯特，只能看到班亚科公爵家的仆人们不安的表情。无论如何，主要有嫌疑的人士算是不能开口证实。而迪亚也在事后的半个月之内着手肃清王党。
　　意图刺杀新魔界政府军的军官们的罪名，也不算小。尤其是班亚科公爵同拉希奥有些嫌隙。自然，他这个嫌疑人不能完全洗脱罪名。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可能不排除神圣自由工会军暗地作祟，但是这也给了迪亚一个清剿‘王党’贵族的机会。
　　当嘉烈到迪亚的办公室述职的时候，班亚科公爵的宅邸爆炸事件在社会上的反响尚未完全平息下去。
　　嘉烈坐在迪亚办公室的椅子上，有些拘谨地注视着一手培养他长大的上司。迪亚则是以某种轻松的表情书写着档案，军装的袖子卷了起来。他发现她臂膀的皮肤异常光滑，尽管她以前的战伤的痕迹尚未完全消除。
　　他将述职报告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浅褐色的，明亮又有点湿润的眼睛混合着谨慎又友善的目光。迪亚也同样友善地端起装满茶水的马克杯。
　　“要不要来一杯茶？”她问。
　　“很愿意。”嘉烈微笑道。
　　迪亚将手伸到办公桌的抽屉里，很快丢出一个黑色金属易拉罐。嘉烈迟疑了数秒，险些没有接住。他知道，迪亚只会对外界装腔作势，而不会对自己人摆官架子。因此他接住了装满茶饮的易拉罐，重新瘫回椅子上。
　　“你做得不错。”迪亚说：“关于克罗塞尔·乔安的死因的调查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没错。”
　　“我觉得它不会派上用场了。”嘉烈蹙眉道。
　　“是的，感谢那个心急的公爵。”迪亚匆忙地写了几行字，将头转向他，微笑道：“当然，也同样感谢那个飞来的水晶碎片。如果公爵活着，事情必定不会很容易就了结。”
　　“是的。”嘉烈颔首道。
　　“那么。”迪亚柔声问：“你分析一下，如果公爵活着，事情会是怎样的走向吧？”
　　“那就不得不牺牲卡柯亚兄弟了……”嘉烈叹了口气：“虽然他们之中的一个已经牺牲了。”
　　“不排除卡柯亚会复活的可能。”迪亚调侃道：“你也知道魔界的机制。”
　　“意志力非常强韧的人才能复活。”嘉烈撅着嘴巴说：“而且还不排除会出现什么能够延长十年的副作用。”
　　迪亚笑了起来：“好了，讨论复活副作用的事情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再提吧？总之，你和梅菲斯特的行动都很漂亮。”
　　“嗯……可是克罗塞尔的调查报告……用不上可真是遗憾……”嘉烈无奈地摊开手说。
　　“无所谓，我们调查克罗塞尔之死，本来就是为了收拾他们的。”迪亚回答道：“但是班亚科公爵却是‘迫不及待地下手’了。”
　　“我们手中掌握了多少东西？”嘉烈问：“仅仅是罪名还是不足够的。”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迪亚回答：“如果是人望决定罪名的话，我们也可以同公爵比拼一下。现在……虽然不能说所有的人都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我们的人手足够。”
　　“人手足够？”嘉烈以慎重的语气询问道：“我们在舆论上占据优势吗？”
　　“我们自然要把握这些。”迪亚回答道：“克罗塞尔的死因的资料，我们也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对外公开――――至少这些东西在年轻女性观众中能够引起共鸣。不过，我想，我已经老了。”
　　言下之意就是：尽管克罗塞尔·乔安之前同迪亚有过交情，但此时，迪亚已经不会为她感到任何悲哀。
　　“我想是的。”嘉烈对她笑了笑。
　　“我想，你应该回家和你的妻子聚一聚。”迪亚继续说：“我给你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