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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晚宴 ...

  •   书房被收拾的干净利落,硕大的檀木书架上分门别类罗列了各种各样的书,有的还新,有的已被磨破了书脊。一桌一椅放置在靠窗的角落,伸手就能取到书的位置。这也是柳莲二的安排。自从柳到幸村家后,大小事务似乎都陆陆续续的交给了他,恰好柳对此也十分乐意,他做的药房报账是这几十年来最完整也最清晰易懂的。
      德川老爹扶着椅子坐下,开口说:“精市到这也十多年了吧。”他看了看那些翻旧了的书,带着慈祥的笑容。幸村发觉德川老爹并没有要得到他的回复的意思,便在另一张椅子坐下,静静听着。
      “我还记得那年见到你的时候,你用力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气息奄奄。”幸村是德川老爹捡来的孩子,在所有人都以为德川老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别人接触的时候,他却带回了幸村。
      “像在大火里逃出来一样,衣服烧破了,嘴里也满是灰烬,差点就救不活你。”德川老爹上上下下打量着幸村,眼神渐渐飘到远处,“你这孩子,太聪明。这是你最大的优点,却也是最大的缺点。自小就会看别人脸色,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比大人还清楚,太累了。”幸村露出无奈的表情,这番话德川老爹对他不知说过多少次,叫他不要那么聪明,幸村每次都是听听就算了。
      “才八岁就说要学我的医术,不过七年居然超越了我,人家喊你‘小先生’的时候我比自己被他们夸还高兴。今后……阿岚和归本药堂……也要麻烦你了。”德川老爹说的异常认真,幸村不敢把这当成他平常的玩笑话,他按上德川老爹的脉,仔细听着那一起一伏的节奏。
      德川老爹抽出他的手,说:“没事没事,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幸村不是不明白其中道理,人到七十古来稀,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是一天,不能有太高的期望。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十分难过,幸村回答道:“放心吧。”
      德川老爹得到了满意的回复,站起身来伸展伸展筋骨,边走边说:“好咯,回家去。”
      那天晚上不知怎的,丸井、柳生、仁王、桑原、赤也都聚集到了幸村家,一时间不大的院落里变得热闹非常,柳指挥着佣人忙出忙入,香气从厨房里溢出。
      幸村带着之前照顾真田的女孩进了家门,仁王远远看见便举起手叫了声:“欢迎回家!”女孩加快脚步走到仁王跟前,说:“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仁王哥的家?”“啊,阿岚。”“根本没注意到我……”阿岚抱怨道。
      “仁王,你们……”丸井来回指了指仁王和阿岚,暧昧的笑道。幸村将手中折扇放到桌子上,说:“我绝对不同意仁王做我妹夫。”“欸,”几人顿时全转过头来,“原来是妹子啊。”柳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他们起哄的声音,于是拨开面前的赤也,对阿岚说:“去帮忙吧。”叫阿岚的女孩感激的逃离了好奇的几人,飞也似的跑向厨房。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柳站在院子里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赤也的余光瞥见了他,转过头来竟就呆站在原处默默看着。“看什么呢?”桑原凑上赤也身旁。“没什么,嘻嘻。”赤也揉了揉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好香。”柳转过身说:“可以开饭了。去饭厅吧。”
      只能说幸村家的厨娘都有一手称绝的好手艺,连从小到大吃惯了好东西的宴华楼少爷丸井都赞不绝口。丸井说:“尤其是这杯酒,清香醇厚,喝下去唇齿留香,太好喝了。”他又为自己满上一杯,而在幸村和柳的要求下忌口的真田只能就这样看着,幸好真田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人,别人津津有味的同时他却能无怨色的吃着那些个清淡的食物。幸村端起酒杯,一边细细端详一边说:“莲二酿酒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桑原替嚼着虾子的丸井问:“这酒就是柳酿的吗?真是了不起。”桑原生在胡疆长在胡疆,喝的酒更加豪迈奔放,这样如同溪泉流水般的梅花酒是没喝过的。且这酒后劲十足,初尝几口没什么感觉,那股气却慢慢的涌上脑袋,如同踏梅而过的马逆着血脉冲了上来。
      满脸通红的赤也突然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向真田说:“老大,快一决胜负。”说着便踉踉跄跄地走到真田跟前。柳生连忙上前制止喝醉的赤也,可来不及,赤也已经把拳头向着真田挥出。柳拿起桌上的折扇去挡赤也的拳头,“哒”的一声,赤也被停住,柳生也正好一掌劈晕了赤也,脸上略有一丝惊讶。
      柳生说:“没想到柳的功夫竟到如此境地,看来不只是一个药庐的伙计吧。”柳收起折扇说:“过奖了。我从前是学过几年功夫。”说罢扶起赤也将他送到厢房。
      于是便只剩下6个年长一岁的“长辈”了。真田开口问道:“既然武艺高强,你们有没有想过报效国家?”“噗哩。”幸村颔首回答:“或许会参加明年初的武举,也说不定呢。”“如此甚好。”仁王忽然用真田的声音说道。
      柳生应该却不愿意提防幸村精市与柳莲二二人。柳生曾偶然和幸村对视,幸村的眼睛,太平静了,仿佛一汪平静的清泉中藏着一把利剑令柳生不敢多看一眼。如果是同伴,那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如果是敌人呢?柳生想,自己和真田也许都没办法对付得了他吧,何况现在还知道他武艺高强。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柳生心里面最大的感觉,顶住心脏的感觉,是他们不会有和幸村与柳二人敌对的时候,直觉而已。
      是夜,城东郊于喧闹后归于宁静,竹叶间映出的清辉尤为温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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