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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九】特殊训练 ...

  •   “大哥一直都在呀……”银用良好的模仿能力学了一个揍敌客的假笑。
      她心里有着非常矛盾的情绪,一边控诉着骗子,一边又不知道这样的控诉从何而来,此时戣不在,没有人为她理清思路,她只好敷衍地扯着假笑应付道,“其实大哥不来我们也没问题的。”
      这个不太成功的假笑一半有着揍敌客独有的嘲讽的弧度,一半却带着富力士特有的夸张的弧度,所以反而有些奇怪狰狞。
      伊尔迷瞥了一眼她这古怪得明显的表情,不做评价她是撒谎还是自信过头,问道:“为什么没有留下讯息?”
      “……”银垂着头不说话,手指轻轻抠着袖口。
      伊尔迷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道:“芯片呢?”
      “……”银下意识地捂了下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她死死垂着脑袋,脑中转过了无数个作死的回答,最后她选择了最作死的那个——
      “丢了。”
      伊尔迷沉默了片刻,又道:“报号码。”
      “……47439。”
      这是每一个离开揍敌客的幼崽都必须牢牢记住的,揍敌客内部的通讯频道,加密严格的频道很难拨通,但对于经过特训的幼崽来说并不是一道屏障,而是他们在外面最安全的保护,银自然记得,就算丢了芯片,她也可以在很多时候联系上这个号码。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拨通。
      果然,就算报出了号码,也没有让大哥的脸色温和一点,他还是那样表情冷淡,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双手插在口袋中,发问道:“有什么意见么?”
      这倒不是一句大家长口吻的质疑,而是揍敌客教育里的特色,揍敌客的专横残忍的家庭教育里带着一点几乎察觉不了的讲道理,他们会在每一个课程,幼崽沉默、不配合、看上去有意见的时候仔细的问上这么一句。
      但如果这个时候你不解释的话,后面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银沉默了片刻,否认道:“没有。”
      此时此刻,她虽然心里有莫名的指责,却并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见,于是她放弃了这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恩。”伊尔迷曲起手指在第二个扣子的位置敲了敲,看向了银的表情,她的表情并不难猜,丰富多彩,纠结异常,鲜明地话里有话,但是此时他却突然并不想计较她的撒谎,耐下心来观察起了她平静外表下翻涌的情绪来了。
      “你在生气?”伊尔迷问。
      “生气?”银心里确实有情绪,但她觉得用生气形容并不准确,于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大哥的手伸了过来,在她黑色的脑袋上拍了拍:“等了很久么?”
      等待他的出现和援救。
      “没有。”
      也许一开始有在等过,可是第一次拨动铁片没有等到,第二次拨动铁片也没有等到的时候,就突然没有任何期待伊尔迷出现的情绪了,所以此时此刻他出现了,银才会觉得有些困惑自己心中的情绪。
      明明是好事情。
      “唔,你在生气塔喇苦这个伪装?”
      “没有。”银再次否认。
      塔喇苦这个存在至始至终都算不上欺骗,更没有办法被指责为是骗子——塔喇苦从开始就是个连话都开不了口的人物,这样也能做骗子未免太厉害了点了。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反应迟钝到让人伤心。
      所以银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心里针对伊尔迷的某种情绪到底是什么,困惑之下,她额头渗出了些许汗珠。
      伊尔迷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后,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便不再问了。
      银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面孔,像是看透了她的情绪一样,于是有些不安的转开了脑袋,躲开了伊尔迷直视过来的目光。
      她的本能没有差错,伊尔迷确实不是很在意幼崽的情绪,在体会幼崽想法这一方面他的能力非常薄弱。
      但此时此刻,她的情绪却在伊尔迷这里无限被放大,浓烈到他身处这个空间,就算再不屑一顾,却必须正视。
      他看着女孩的头顶,那个黑色的头顶至始至终没有抬起来过,局促不安又乖巧异常,某个声音却顺着这个空间清晰地传达到了他的脑海中。
      “骗子。”
      从刚刚开始,这个小姑娘的声音一直在这片空间里骂着他。

      “有意思。”
      伊尔迷心里这样想。
      银的能力一直没有被激发出来,家人猜测过就算日后她有了念,也应该是强化系一流的,符合她能力未被开发就能推开黄泉之门的个人特色。
      但现在看来,她的念能力竟然比任何一个现有的幼崽都来得有趣,是控制,是强迫别人听她的心声。
      不过伊尔迷还是不能定义这种不是探知别人情绪,却是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别人面前的能力,到底应该被称为意料之外的特别,还是有意料之中的符合她的不合常理。
      如果只是简单的传递情绪的话这个能力就特别可笑了,可现在的情形很显然更加复杂。
      伊尔迷抬头开了眼天空,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慢了下来,以一种并不科学的流速。
      从刚才开始,银对于这个空间的掌握度就太过了,或者说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伊尔迷发现了周遭一切的归属权都悄悄变换了。
      倾向了这个和自己较劲的小姑娘身上。
      从身上的钉子顺着她的目光落下,到她的愿望强烈地向脑海里涌来,周遭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像是整个空间的意志都被银掌握了,并且还有些不稳定,站在属于别人的空间里总是让人警惕,但因为是伊尔迷在此,因为面对的是银,所以他并不为之所动。
      小孩子才可以有地动山摇的情绪崩溃,大人则不被允许,就像现在一样,伊尔迷眼前看到的银,正被她身体里涌出的奇怪物质渐渐包围,整个空间也小幅度的晃动着,他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仔细盯着那层构造古怪的念力。
      那是她最喜欢的绿色,但不是最爱的淡绿色,像是蒙着一层灰色的雾霭,而无端有些阴沉不定的光圈,那层好像名为念的东西从她掌心升起,渐渐的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进去,由内而外,失去了掌控,有些可怖。

      “大……大哥?”
      银终于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她虽然是个反应特别迟钝的傻子,却也有着对危险感知的本能,现在周遭的一切都在向她涌来,像小孩子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她有些控制不住。
      更可怕的是伊尔迷的最后一个问题,他问:“为什么说我是骗子?”
      银立刻就僵硬在了那里。
      她自己还没有理清的那句指责从伊尔迷口中吐出,让她有些惊恐又有些惊慌失措。
      伊尔迷还说:“而且骂了很多遍。”
      可不是误会。
      这句话落下后,银见了鬼的表情下,伊尔迷便看到了铺天盖日的这个空间的改变。
      因为她情绪变得惊恐,所以这个空间也变得更加不稳定了起来,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脱落的树叶变成了凌厉的刀片,朝着两个人的方向杂乱无章的袭来。
      伊尔迷可能是整个空间里唯一剩下的冷静的存在,他不动如山,脸被树叶划割裂了一条条不流血的伤口,却没有管这些,只是伸出了手捂住半边脸,一边歪了歪头,确认了这个空间果然与银息息相关。
      他走向那个小姑娘道:“看我。”
      伊尔迷的手穿过了那些诡异的念物质托起了银的脸,此时他已经看不见银的表情了,她整个人被那层失控的念包围着,面孔模糊,伊尔迷却非常认真地盯着她眼睛的方向 ,像是仍然能看见般道,“不要乱,想想从一开始,你都做了些什么?”
      银仔细想了下刚刚一切不对劲的地方,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她除了不停地受惊吓外什么也没有做,唯一有过强烈愿望的还是——
      她的口鼻在那层古怪的念力的遮掩下若影若现,缓缓地张合,仍然能从声音里听出困惑:“我只是想看见你的脸。”
      在那种无端的,不讲理的愤怒情绪出现之前,她想做的仅仅是看到塔喇苦的脸而已,然后他脸上的伪装就掉了下来。
      可是她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来没觉得自己能有这么能干。
      她能做很多事情,简单粗暴型的,但应该不包括让揍敌客的人改变自己的想法,例如让糜稽扔掉手办,让戣有问题要一起解决,或者让大哥放弃他的一些小小的恶劣行为,都不在银自认为的能力范围之内。
      她觉得那一刹那就算有什么神秘力量左右了伊尔迷大哥卸下伪装,那也是他自己的意愿,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逐渐变换的环境让她发现并不是这样。
      拿了个不会玩的玩具,却不代表她感受不到自己拿着重要的东西,当她想看到伊尔迷的脸的时候他的伪装就会掉下,当她指责着骗子的时候伊尔迷大哥就停顿了下来,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这让她有了一种所有东西都在掌握中所以失了控的恐惧感。
      “等等……”
      当她觉得恐惧的这一刹那,所有的一切便都停了下来。
      伊尔迷的手停在了半米开外,下一秒,他便被从银身边的空间推了开来,等银在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独自一个人站在了那个灰绿色的光圈里,悬挂在了河岸边,离伊尔迷要多远有多远。
      伊尔迷收回了手,看向了她身上那层张张牙舞爪的念力,确认了她的属性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念能力。”
      并不是糟糕的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能把情形弄的这么失控。
      西索有没有想到,被他弄坏的躯壳下竟然藏着这么复杂有趣的情况呢?

      银握着拳头,彷徨地环顾四周,她又开口解释什么,又本能地觉得此时并不想靠近伊尔迷,于是她僵硬在了原地,显现出了十分挣扎的状态。
      “骗子的问题之后再问你吧。”伊尔迷看着眼前的情况,怕她不受控制,还是缓了缓,安慰她道:“不要怕,这次应该只有你不会输。”
      毕竟,这次到了她的空间里了。
      在相隔不短的时间里进入了两次幻境,给伊尔迷确实完全不同的感觉。西斯特的像是生了锈的迷踪宫殿,眼前却像是野火烧不尽的荒原。
      空空如也,却有无数东西在此时此刻破土而出。
      他来不及留下来多做指导。
      现在他的存在似乎格外容易引起银情绪的波动,于是幻境的主人没有再给他机会,简单粗暴的处理了这个问题——头顶的空间突然扭曲了开来,树丛里突然伸出了一张黑色的大口,将伊尔迷整个吞了进来。
      伊尔迷看了一眼干了坏事却自己也很慌张的小姑娘最后一眼,指了指头顶吞噬他的裂缝道:“之后也一起解释一下。”
      银:“……”
      不!等等!住手!
      苍白的祈祷扭不过内心真正的愿望。
      下一秒,伊尔迷还是被吞进去不见了。
      银茫然地站在河边,手足无措地想——戣呢,戣在哪里,谁能来帮帮她?
      空间受到了她的强烈愿望的影响,立刻满足了她,吞吞吐吐地张合,在她头顶裂开了一个和刚刚同样大小的黑色口子,给她吐出了一个穿着洋装的人。
      “嘭咚。”
      戣在同一个地点以同样一个容易受伤的姿势栽到了银的身上,她硬生生在空中扭曲了好几个姿势,这次才没有屁股落地。
      戣单手撑在地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环顾了空间扭曲的四周,又看了一眼站在巨大又奇怪念力团上的银,木着脸问:“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银的智商不足以阐释眼前的一切和刚刚发生了一切,但是她可以用做的来解释,于是她摊开了手掌心中掌握地奇怪力量,开始了表演。
      她轻轻抬起了手,然后在她目光落下的地方,参天大树拔地而起,长出了三种颜色郁郁葱葱的树叶,然后再树冠顶部,开出了一朵可笑的鸡冠花出来。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
      如果戣没有认错的话,那个应该是他们在揍敌客训练班的时候,银那天在纸上画的,标题名为“梦想植物”那天她的创造。
      “精不精彩,妖不妖娆。”
      戣便秘着一张脸盯着那张颜色丰富到几乎穿透纸背的作品道:“我见一株砍一株。”
      现在,戣看到了那天下午她曾认为只有银做梦才会出现,给她曾造成巨大精神创伤的植物,活生生长在了它的面前。
      但她却没有像当时声明地一样立刻倒拔了这棵奇葩。
      因为这棵树竟然还在唱歌。
      “小鸡咕咕咕,母鸡咯咯咯,公鸡呕呕呕,欧耶……”
      原来竟然是纸张的材质限制了银的表现力,那棵植物还是带音效的。
      银在旁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补充道:“……你,你明白了么?”
      “太可怕了。”戣也扭曲着一张脸笑不出来,脑海中出现了个可怕的构想。
      银证实了这个可怕的构想,她哭丧着脸:“这个世界好像是我的。”

      有比和银待在同一个世界更可怕的事情吗?
      有的,那就是待在她的世界里。
      她们曾经在小的时候讨论过一些没有意义的话题,其中一个就是银问过她,相不相信自己能创造出一个世界来。
      “相信。”戣笃定地点了点头,给了她绝对的信任。
      “真的么?”银星星眼地看向她。
      “对,我相信你有创造出一个世界的能力。”戣推了推眼前的积木道,并不否认她的创造力,也认真道,“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要离那个世界越远越好……”
      银的创造力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创造力,戣已经在这一生不知道领教过多少次了。
      在意识到她们身处哪里之后,戣立刻拉住了银的手,朝着这个空间缓缓升起的造物相反的方向奔跑而去。
      银也非常配合的立刻跟着一起跑了起来。不仅仅戣对她的创造力没有半分自信,她对自己的创造力也没有丝毫的自信,一但开放了脑洞后,她想想自己都有点怕!
      背后长出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花草树木,还有带着獠牙属性不明的生物,都是她曾经的畅想和恐惧,戣一边拉着银银躲避着这些奇形怪状东西的攻击或抚摸,一边道:“我一直知道你脑子里的世界很厉害,但没想到能厉害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银抽泣着道歉,她试图收敛自己的想法,却适得其反,越看到这些联想越丰富。
      实体,气味,触感,越来越多,甚至还夹杂着无数首银喜欢的歌曲。
      银的品味一向堪忧,总喜欢听那些毫无艺术价值的广告插曲或者口水歌,例如什么小鸡之歌,玫瑰爱,此时映衬着她创造出来的这些东西,便成了让人无法招架的闹剧。
      戣把能砍的砍掉,能扔出去的扔出去,最终还是被一个出现在眼前的软胶质地,长着肥硕肚皮的生物恶心到了,她崩溃地道:“这到底是什么?”
      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但因为是银的脑海中的东西,她还是能清晰地解释每一个东西的来历,于是她眼前一亮介绍了下突然出现拦路的怪兽:“它叫卡拉比,泡泡糖材质,嚼过的,我一直觉得这种东西膨胀起来也能长成这种怪兽……所以……”
      戣因为她的形容以及粘液的触感而有些崩溃,“呕”了一声,她嫌恶的用指甲划开了那软软生物的胸膛,一边问道:“这个已经够了……来之前,你没干过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了吧。”
      会给她们带来更多未知危险的那种。
      银心虚地道:“好像也有吧。”
      “……”
      她盘算了下在戣出现前她干的唯三的两件事情。
      “我把伊尔迷大哥脸上的钉子拔下来了……”
      “我还在心里骂了他骗子被他听到了……”
      “然后我因为害怕把他不知道扔哪去了……”
      戣面无表情地点评道:“来自伊尔迷大哥的追杀欢迎你。”
      但刚刚说出口,戣心里便咯噔了一下,后悔到想把刚刚那句话塞回嘴里。
      果然银恍然大悟,露出了原来还会这样的表情,下一秒,天空中传来了无感情的机械播报音:“欢迎来到追杀游戏。”
      “……”
      一块大屏幕慢慢出现在半空中,黑色的底纹,鲜红的字体,两个人抬头望过去,统统陷入了沉默。
      追杀者:伊尔迷
      勇者小队:银和戣
      NPC:宵息
      戣:“……”
      宵息是谁。
      还有什么见鬼的勇、者、小、队!?
      她先杀了队友可以么??

      那块屏幕准时开始了倒计时。
      天空中又为她们吐出了一个人影,正是刚刚戣追过去,和他对峙了片刻又莫名被扯回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危险的银发男人。
      她戒备地盯着他,挡在银的前面,释放出了和这个男人身上同样危险的杀气。
      可是垂下头看见了银的男人却没有露出刚刚那种危险的气场,反而很温和地打招呼道:“还没回家吗?”
      “嘎?”银从戣背后探出头来,认出了来人,“宵息?”
      “再不回家就回不去了哦。”他圈着手,微笑着道。
      “你怎么也在外面晃?”宵息几乎不离开他的领地,但银却在这里遇到了他,她有些奇怪地问。
      “就像你不回家一样。”宵息轻笑了一声。
      戣的目光在两人中逡巡了一圈,面无表情地心想,很好,看来也是她认识的。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不是怀着恶意或是太强悍,而是她本能地觉得他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物种。
      揍敌客天生对这种长着人形却不是同类的人很排斥,她还有西索那部分看似玩世不恭却很明哲保身的基因。
      银这种巨婴一样的生物更不应该和这种危险人物有什么牵扯。
      银此时却没有心情叙旧,她望着大屏幕上追杀者伊尔迷三个字,陷入了无限迷思。
      “这是什么玩意?”
      “你应该问下你自己!”
      宵息看了一眼屏幕,动了动手指,发现了自己的能力被控制住了,他思考了下,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却对自己的身份适应良好,虽然整个身体被空间控制着,无法做任何除了这个空间规定外的动作,他却没有任何不良情绪,反而心情不错地立刻开始履行起NPC的职责来,播报道:“唔,追杀者还有五分钟到达战场。”
      “跑……”戣一把拉着还望着屏幕沉思的银道,“想什么呢!!!快跑!!”
      宵息站在那里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尽责任地当着一个NPC,拿出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怀表,怀表转了一个圈,便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
      “哒哒,哒哒,哒哒。”指针的声音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却特别清晰。
      戣听得头皮发麻,一边拉着银远离着伊尔迷的刷新点,一边勒令道:“给我在五分钟内停止你脑内危险的想法!”
      追杀者伊尔迷,这几个字连在一起便有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我努力!!!!”银憋住了一口气,试图用更多奇怪的想法塞满刚刚戣给她的那个空间。
      大哥干活的时候身姿是什么样来着的?
      银色的月光下从高处落下,动作利落从不脱离带水,银一直觉得是灭口届的典范。
      大哥说是最多的一个字是什么——是“嗯”。
      越是强调自己不能想到大哥,越是会想到大哥,大哥的腿大哥的腰,大哥的白衬衫,还有伪装成塔喇苦时唯一暴露的那段白脖子。
      这么一想来塔喇苦那身装扮还真的有些辣眼睛,伊尔迷总是穿得简洁、得体极有品位,是连基裘阿姨都不会过多指责的那种完美装束,真想不到还会有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的时候。
      如果戣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嘲笑她对伊尔迷的理解简直是太浅薄了。
      伊尔迷大哥最大的特点,就是他没有任何的特点。
      他可以成为任何人,因为任何原因,在任何情况下。
      所以他的奇特装束戣不知道看过多少套了。
      她离开后银明明曾经有了和伊尔迷很长时间的相处时间,但两个人对对方竟然都不太了解,像是带着层伪装互相隔膜一样,戣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察觉其中的古怪之处。
      如果是亲人的话,没有必要这么远。如果不是亲人的话,也没有必要这么近。
      这是个特别奇怪的距离,会让戣觉得警惕的那种,但两个情商方面都有缺陷的人,注定不知道不应该用这么危险的距离相处。
      这样距离相互试探过的人,此后很难只是普通朋友或者远亲的关系。
      会变质,朝着两个极端的方向而去。
      但这个奔涌的少女,和冷漠的青年都意识不到就是了。
      就算意识到,此时此刻也没有谁有能力改变了。
      五分钟后,伊尔迷带着指尖刃,以极为符合银脑海中想象的形象落在了两个小姑娘面前落下,没有了塔喇苦的奇装异服,白衬衫妥帖塞在腰间,是常常出现在家中的时候的私服。
      这是经常出现在银面前的伊尔迷,其实和戣她们看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整洁,干净,严正,是每个家庭最标准的大哥。
      但揍敌客的长子,本质却并不是常常出现在家里时候的模样。
      “准备好了么?”伊尔迷塞了塞袖口,问了句戣很熟悉,但银没有参加过的特殊训练时会问的问题,“今天的训练开始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九】特殊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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