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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四十一章 ...

  •   “我打赌你不敢。”
      德拉科做了个鬼脸:“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布雷斯大笑,这是一种如铃声般清脆而富有感染力的笑声,令人愉悦得回荡在木质的起居室里:“从我们打开这个箱子开始,这就不会是个好主意。来吧,马尔福,你的冒险欲呢?”
      德拉科觉得没有必要向扎比尼解释在给定时间内,自己的冒险欲和他父亲的远近是呈正比的。

      布雷斯的父亲安东,正在拜访马尔福庄园和卢修斯谈生意。两个男人待在卢修斯最喜欢的书房里,表面上是在谈进口生意和金加隆,以及如何让这两者平等互利。
      纳西莎正在厨房监督准备晚饭的家养小精灵厨师团队,晚上庄园里会来更多的生意上的客人,潘西也会和她的父亲一同出席。

      德拉科那时并不真的很想见潘西,即使她宣布有“要事”。考虑到自从一月之前学校放假后他每周都会收到不少于三封的信件,他不能想象她会带来什么进一步的消息,。
      然后男孩们被告知去别处玩。

      德拉科装模作样地提到这箱子,这是卢修斯最近想法弄到手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亲手制作的遗物。直到另行通知前,这项完全非法的物品目前正藏在一楼某间起居室内。
      布雷斯好奇得发狂,他们扔了扫帚偷偷从德拉科开着的卧室窗户爬回屋子,布雷斯一直忍住笑,同样示意德拉科不要笑。

      “它很丑。”当他们把那件遗物从箱子里拿出来时德拉科评论道。
      “我认为他很漂亮,真的。”布雷斯反驳。

      男孩们绕着作品走动,它就像个巨大的粘土罐子,几乎和布雷斯和德拉科一样高。罐子上有四个洞,每个都刻在罐子的颈部。不可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好像一团漆黑,即使德拉科已经对着洞口点亮了魔杖。
      除了密集厚重的黑暗什么都没有,罐子的表面画满了扭动、欢跃的蜿蜒爬行的蛇。每次男孩们接近,它们就吞吐着分叉舌嘶嘶作响。陶罐上刻着如尼文,但男孩们才二年级,还没有开始上古代魔文课。

      布雷斯建议去找本书,但合适的书籍都在西翼的图书馆里,如果去那里,就会碰见他们的父亲。
      “你觉得斯莱特林拿它来干嘛?”

      德拉科耸耸肩:“也许是用来分辨墙头草的。”
      布雷斯皱皱鼻子:“一个忠诚测验很管用。”

      “不仅仅是对仆从,我听说如果你失败了,它会杀了你。一旦我明白它的原理,你就把手伸进去。如果你的忠诚是真的,没事会发生。如果不是,就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不愉快法?”布雷斯好奇地问。

      “不知道,也许你会浑身发红长满雀斑,就像韦斯莱。”
      布雷斯咯咯笑起来:“那我宁愿去死。”
      德拉科咧嘴笑:“我也一样。”

      “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扎比尼,你能不能离开了?我们不该在这儿,如果我父亲发现……”

      “就告诉他这是我的主意。”
      德拉科哼了声:“如果你死了他就没法和你确认了,对吧?”

      布雷斯自信地看着他:“哦,不会出事的,我很忠诚。”
      德拉科恐惧地看着他的朋友把手伸进了其中一个洞,直到手肘。罐子是用来测试成年人的,不是男孩,但德拉科注意到如果麻瓜物理定律可靠,布雷斯的手指应该可以从另一边伸出来。

      但没有。
      两到三次的心跳声中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布雷斯有点摇晃,皱起了眉头。

      德拉科冲上前去:“怎么了?”
      “不知道,但是感觉……很冷。”

      “好了,行了,把手拿出来,扎比尼!”
      “为什么?没事发生,也许它只是个……”

      他没说完这句话,布雷斯突然发出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他剩下的胳膊直到肩膀都被吸进了罐子里。他竭力想拉出来,可是被紧紧抓住了。
      德拉科惊恐地抓住自己的朋友,他拼命拽住男孩的手臂,却徒劳无功。

      布雷斯倒在罐子上,举着那只被抓住的手,发出一声呜咽。
      “发生了什么?”德拉科问,但布雷斯回答不了他。

      德拉科惊惧地发现自己明白了原因,布雷斯脸上的每根血管都爆了出来,眼球深陷在眼眶里,看上去憔悴枯瘦,罐子看起来正要吸走他的生命力。
      察觉到了布雷斯的尖叫,孩子们的父亲冲进了房间,这离书房距离相当远,两个男人看起来是全力奔跑过来的。

      卢修斯看了眼情况,然后开始咒骂。他推开德拉科,从壁炉里拿过一根拨火棍捅进罐子,那罐子应该碎掉的,但是却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用。罐上的蛇因为这重复的暴行开始上拱嘶声,卢修斯扔掉拨火棒,想把布雷斯的手臂从罐子里拔出来,就如德拉科之前做的,他和他儿子运气一样不好。

      布雷斯看起来快被融化了,卢修斯开始尝试咒语。德拉科几乎分辨不出自己的父亲用了什么咒语,因为他说得太快了。
      还是没用,布雷斯已经在死亡边缘了。

      安东·扎比尼悲痛欲绝,但德拉科忍不住注意到他都没有接近过那个罐子或是他的儿子。
      “马尔福,看在老天的份上……做点什么!”

      卢修斯的魔杖垂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安东?你和我都明知道除非它自己结束了,它是不会松开的。”
      两个男人站着看着,安东哭得喘不过气来。

      德拉科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站着?为什么他们不让它停止!
      可怕,但是又很确定,如果没人快点做些什么,那么布雷斯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德拉科跑上前,把手从罐子对面的洞里伸了进去。

      他听见自己的父亲大吼,感觉到卢修斯的手来拉他。
      布雷斯是对的,这就好像是把手伸进了冰里,里面是让人害怕的强大的吸力,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要从肩膀上被扯掉了。

      德拉科因为疼痛叫喊起来,但他觉得自己犯了个错,单纯地去想些忠诚的念头并不能让罐子的效果足以消失,他觉得自己的手指碰到了布雷斯的,他的朋友的手感觉上瘦骨嶙峋、脆弱易折。
      当德拉科紧紧抓住布雷斯,他拼死不放。

      布雷斯立刻就被松开了,从罐子里解脱出来。他抓着德拉科的手的力道让德拉科肩膀完全扭伤脱臼了。
      这种疼痛难以形容。

      男孩们清醒后发现自己在圣芒戈的一间私人病房里,卢修斯带他们来的,他们情况一定很糟糕,因为老式家族都更愿意叫自己的私人医生来。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年长的女医生进来检查了他们,然后宣布她要把他们送还各自的家长。

      德拉科希望她不要那么做,他不想看到父亲生气的脸。
      布雷斯坐起身来,他看上去仍然很糟糕。他的脸都凹陷了下去,眼眶周围是深深的黑眼圈。德拉科不认为自己能很快忘记布雷斯几乎被吸干生命力的事情,就好像魔鬼在你身上插了根麦秆吮吸。

      “嗨。”
      “嗨。”

      “你救了我的命。”布雷斯声音嘶哑。
      德拉科怒容满面,他真的很生气:“是的,我把你从吸干人的巨大花瓶里救出来,我希望你意识到我现在是有多麻烦。”

      布雷斯的眼睛因为灰白的脸色显得深沉得惊人:“这是巫师的人情,马尔福,我欠你的。”
      “随便!我几乎因为你失去了胳膊,扎比尼。我这发红的胳膊!你听见医生刚才说什么吗?它永远不会痊愈的,我要怎么拿这只胳膊去打魁地奇,啊?”

      另一个男孩没想到这桩意外会造成那么大的代价,德拉科也有疏忽大意的责任,他的眼神有点狂躁。
      “你没发现吧?你通过试炼了!你是忠诚的。”
      “那个又大又肥的海格也行。”

      “德拉科?”
      “什么?”德拉科正忙着揪身后的枕头,用一只手。他不介意现在见到母亲,因为没人可以像她一样把枕头叠得那么好。

      “你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今天发生的事?”
      德拉科不会将这个机密嚷得满校园都知道,那么他父亲还能把这个危险的东西继续藏在家里,但他仍然很好奇布雷斯的动机。

      “为什么不呢?”
      布雷斯用一种明知故问的表情看他:“因为我没有通过试炼,因为我不像你那么忠诚。”

      德拉科想对谁忠诚或是对什么忠诚呢。如果他大声问出这个问题,那就有点小题大做了,他知道布雷斯也不清楚答案。
      而且德拉科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们两人的父亲都没有尝试德拉科最后的举动。为什么?尤其是安东·扎比尼,他很害怕。

      他的独子就要死了,他只顾着害怕了。
      德拉科想知道卢修斯会不会把手伸进去,如果遭难的是德拉科,但也许怀疑自己的父亲本来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也许这个罐子设计的初衷无关忠诚,也许只关乎信念。

      当金妮走进大礼堂加入同学们共进晚餐时,她不安的思绪牢牢黏在哈利身上。
      邓布利多的威胁很有效,十二个左右的学生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桌上正铺着正式的雪白台布。汤是第一道呈上的菜,她经过哥哥身边的时候心烦意乱地点点头,然后在看到哈利的时候突然刹住了。

      “哈利!”她叫道:“你怎么……你几时……”
      哈利放下奶油小面包,朝她眨眨眼,礼貌地询问赫敏是不是就跟在后面。

      哈利脸上的表情不知所措,他穿着的学校制服在罗恩和德拉科下午的混战中扯坏了,让金妮喘不上气。
      她拿手碰碰自己的嘴唇,只余恐惧。

      “金妮?”哈利因为她害怕的表情站了起来,他没得到答案,因为金妮跑去了□□的桌子。
      “邓布利多教授,城堡里有一个入侵者!”金妮屏息地告诉校长。

      这足以让大礼堂内所有的人挺清楚,所有晚餐的嘈杂声都突然停止,唐迪思·多德斯的汤匙掉了。
      “什么意思,韦斯莱小姐?”阿不思·邓布利多用严肃的语气问道。

      “有人……这么说吧,我让某个人进了格兰芬多学院,我那时以为他是哈利,因为,他就是哈利!但是那不可能,因为哈利在这里!”她猛地指向怔愣的哈利,他的表情像只十足的猫鼬。
      “教授,赫敏·格兰杰还在楼上!”

      邓布利多已经站起来:“米诺娃,请去通知阿拉斯特·穆迪。他应该还在魔法部,如果不在,就叫金斯莱·沙克尔。莱姆斯,西弗勒斯,能否立刻陪我去趟格兰芬多塔楼?”
      斯内普迅速扫了眼在场的学生:“此外,有两个级长不在这儿,帕金森小姐!”他猛地大喊,眼睛盯着唯一在场的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马尔福、扎比尼还有格里高利·高尔哪里去了?”
      潘西冷冷地盯着自己的豌豆火腿汤叹气。

      赫敏?
      有什么事搞错了,德拉科徒劳地转身几步回到城堡,但他又打住了。

      我在做什么?
      他摇摇头,拳头松了又紧,想抛开那种必须找到赫敏确认她安好的古怪感觉。她当然是安好的。

      她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回来了,奥罗才离开学校,而波特正照看她。
      她很安全。

      那么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种从屋顶摔下来、千钧一发才免于砸在地上的感觉?
      该死,他突然之间就没有心情了。

      专心点,马尔福。他开始感觉紧张,他在担心她,赫敏总是令人担心,不是吗?他和高尔越快回来,他就可以越快完成和魔法部的混蛋协议,回归自己的生活。那他就可以安安定定地用他的余生为她操心了。
      德拉科几乎因为这个想法笑出来。

      他拿出潘西画的蹩脚地图,就着魔杖的光芒又看了一遍。
      潘西远非一个注重条理、一丝不苟的人,而赫敏在第一次黑魔标记出现的时候,就把霍格莫德的地图带进了邓布利多办公室。德拉科有点生气,如果地图是按照某种比例绘制的,那一定是出自潘西自己的标准,霍格沃兹已经占据了禁林一半的地方,而黑湖画得就像霍格莫德边上的讨人厌的大水坑。

      按照他自己的计算,他离开城堡有八分钟路程了。
      好吧,八分钟路程指的是他自己的脚程。

      潘西说是十五分钟,这就意味着他差不多到了,一个指路咒语可以确认。
      德拉科把兜帽揭下来,原地转了一圈。

      那该死的欧洲山梨呢?他只辨认得出橡树、杨柳和一大丛灌木。他把地图塞回裤子口袋,极力回忆潘西还说了什么。
      除非你亲眼见到,你不会知道它在哪里,它会悄悄接近你。

      真是不可思议,德拉科想象出一棵邪恶奸笑的恶魔之树,用自己的树根踮着脚在禁林里走路,然后悄悄接近那些满树林找它的气急败坏的食死徒。
      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它出现了,德拉科惊叫一声,朝后退去。

      潘西没开玩笑,这树应该一直在那儿,而德拉科很确定几分钟那块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
      它的确是一棵欧洲山梨,看起来就像邪恶恐怖的打人柳。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寻找门钥匙的迹象。
      这棵树本身不可能是门钥匙,他不认为门钥匙会是一个活物,做了个深呼吸,德拉科将戴着手套的手按在树干上,然后因为无事发生而小小松了口气。

      是他的错觉,还是这树真的是激动地把自己的树冠张开了?
      “那儿,就是那儿,真是棵好树。”他低吟着,最好不要激怒这棵树。这棵树枝桠有力足以把他提起来,扔回霍格沃兹。

      短暂的犹豫之后,德拉科觉得自己很蠢,他将手掌贴在树干上拍抚,那树抖了抖,洒下几片叶子。德拉科想知道它单纯是个魔法生物还是碰巧是食死徒的一个分支。
      他沉默地又想到一个可能,也许是他们的后裔。

      只是当他凝视着这棵树时,最顶上的树枝发出了一声不祥的嘎吱声。有什么东西正反射着月光,在叶子和血红的花朵中间闪闪发亮。
      一根粗大的金链子在摇曳的树冠里来回打摆。

      那是个吊坠吗?不,是个硬币,硬币一向是受欢迎的门钥匙的素材。
      德拉科知道自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它诱人冒险地挂在那里,就在他的头顶上。

      但这树似乎并不乐意把东西给他。
      他必须要爬上去。

      痛苦地长叹一口气,德拉科撸起袖子,开始接近门钥匙。
      该死的高尔,该死的没带一把扫帚。

      门钥匙是一种复杂的魔法形式,包含了对于距离和空间的理解。对于一般麻瓜来说,这基本相当于你必须善于解出一道很难的数学题,而对巫师就取决于咒语的力量有多大,如何安排进入传送门的距离。
      这种魔法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施行,因此通常不能定位在拥挤的人群或者魔法稠密的地区,不然传送门就会因为环境干扰而故障。

      而且故障是多种多样的,一个使用者可能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几公里之外的非目标区域,或者他们可能出现在目的地,手袋或者鞋却丢了(而在一个著名个案中,丢的是鼻子)。
      因为这些原因,魔法部对这些物品的制作与使用有严格规定。比如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你必须给魔法部专家提前三个月备案,这样他们绘制精确的出发地和目的地。

      德拉科讨厌门钥匙。
      虽然利大于弊,但是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它会让你觉得自己被一只鱼钩钩住了内脏,然后很快被一股狂暴而无形的力量卷到遥远的地方。
      而且事实是在传送结束后,德拉科没有一次能靠自己的双脚漂亮地着陆。

      诚然,这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他在地上很敏捷,在空中也是,但每次使用门钥匙,出于某些原因他一直用屁股着地。

      这次也不例外,德拉科突然降落在一个树林的土堆上,也许他还是在禁林里,因为看起来很像。他龇牙,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迅速滚动,魔杖已经就绪。他拉上斗篷上的兜帽遮住自己的淡色头发,然后隐蔽起来。

      情况很明了,现场没人,但地上的脚印和痕迹表面这地方被经常使用,在下一个旅行者到来前最好赶紧走。
      德拉科辨明方位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月亮的位置、天气和当地的植被以及气味判断,他马上明白自己没有离开霍格沃兹很远。令他惊讶的是,他还发现附近有一条麻瓜马路。声音嘈杂,看来很热闹。只有风向改变的时候,他才能辨认出那些声音。

      明白了自己在哪里,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土坡下面。往上使劲爬了一段,植物开始变得稀疏,最后出现了一栋三至四层的石头建筑。
      这是一座古老的摇摇欲坠的城堡,近距离看它作为城堡还不够大,更像一座古老的石头庄园的堡垒或者是遗迹。

      德拉科在树林的阴暗处等了几分钟,顺便搜索了这个地区。看起来没有守卫,但是楼上有灯光。
      有人在里面,但是却没有什么行动,看来这些混蛋们没有设立什么岗哨。德拉科利用地形藏在一棵树后面,拼命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咒语。

      “烟雾探路。”他想了想然后低声施咒。(译者注:Fumeus Acclaro,作者自创拉丁文咒语,查死我了……)
      一阵轻烟从他的杖尖流泻出来,德拉科让它低低贴着地面。烟雾毫无阻碍地慢慢爬上了石墙,谢天谢地,没有可辨别的保卫措施,不然这个烟雾咒就会遇到障碍。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但他内心的某处还是害怕得不行,德拉科知道,但害怕被置之脑后,这种感觉很糟糕、很沉静,被禁锢了起来。有些别的什么触动了他,一种他一直为之着迷的亲身历险,而从前却没有什么机会体验。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存在于他的血脉中?他脑子里的理智在呐喊着威胁、风险和后果,但是另一边却缓下他的呼吸,让他保持敏锐和警觉,再三保证还要他能发挥聪明才智,今晚的任务就是完全可行的。
      他等到一片浮云遮住了上弦月,猛冲到石壁前面,他靠在墙上,伸出手极慢地探到了那个长长的门把手上。

      门锁上了,是的,当然该锁起来。沉思了一下,德拉科跑到另一边,紧紧贴住长满青苔的石壁,背上冰凉,即使隔着黑衬衣和斗篷。
      离他很近的地方,有只猫头鹰在叫着。树林里传来有东西掠过水面以及嘎吱嘎吱的声音,但是没有什么不同寻常,更重要的是这提供了某些背景音。

      他离开墙壁,抬头看了眼楼上。也许有一扇窗是开着的?结果是他没必要这么干,一楼有一个大洞,通向一个巨大空旷的房间。(译者注:前文高尔提过的那个食死徒食堂的大洞……)。即使他站在外面,也能看到地板上铺满了枯黄的叶子。
      不管是谁在使用这个地方,显然都没有费心去安排管家和保全,但是他认为想要发现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挑战。

      德拉科施了个悬浮咒,让自己飞起来,直到他飘在了那个房间外面。他伸出头看了看洞口周围检查了一下房间和相连的走廊,发现这地方真的没人。
      人去哪儿了?明明有声音,他现在能听出来了。有人在走廊不远处开关门,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急,伴着很急促的脚步声。

      他很快踏进房间,他的登山鞋因为踩到了地上的枯叶,嘎吱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谢天谢地,风又刮了起来,有更多的落叶被吹进了房间里。
      脚步声正在接近,不论是谁,重量都不轻,重重的脚步声突然很熟悉,德拉科趁着黑暗蜷缩在一根倒塌的房梁下。
      然后和狐媚子一家大眼瞪小眼。

      他们见到德拉科很高兴,那只身量最大、肌肉发达的黑发生物看起来就是这一家的家长,他冲过来开始一点点咬德拉科鞋子的脚尖。它不喜欢鞋子的味道,感谢老天他似乎放弃了。
      狐媚子们爬上了一根更高的木头,而德拉科则几乎是痛苦地细听走廊外的动静。

      是高尔!一定是的。他的朋友最近跌坏了腿,走路总有点拖拉。
      脚步声的到来预示着那真的是高尔,而且他挺聪明。他靠右经过一扇虚掩的门,德拉科很高兴自己的朋友是一个人,他从横梁下钻出来,走进一片漆黑的走廊。

      两边都有楼梯,高尔正往一处走去。
      格雷格,你这个白痴,快转过来!

      但他没有,他还在往前走,然后再走廊的近处拐弯,走下了楼梯。
      德拉科几乎要开口叫住高尔,然后他忍住了。低声咒骂了句,他全力跑向离自己最近的楼梯,想在下一层抓住高尔。德拉科滑下三级台阶,木质阶梯发出强烈的吱吱的抗议声。

      他在第四级停住脚,但只是因为他一脚踩了进去,他闻到那股腐烂的木头的味道已经太晚了。
      “哦,该死。”

      整个楼梯塌了,连接上下楼的两层木质楼梯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在摔下去之前,德拉科还能及时转了转眼珠,真是个奇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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