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鸾》幕少

39、巧遇

　　“师父师姐，你们怎么来了？”阿九满面笑容，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和你二师姐在岛上待腻了，来中原看看你和你大师兄。”拈花婆婆宠溺的摸了摸阿九的头，“九儿，和你大师兄见过面了吗？”
　　“对啊对啊，师妹，大师兄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一旁的鸾诗也很是激动，拉着阿九的手蹦蹦跳跳。

　　“大师兄啊……大师兄在山上。”阿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回答也是支支吾吾。
　　“九儿好像瘦了，是不是和大师兄闹别扭了？”拈花婆婆如慈母一般。当年在岛上她就看出鸾心对他这位小师妹动了心思，只是鸾心虽然表面温和，其实骨子里也有种倔强，这两人若真是硬碰起硬来，只怕真是个大问题。

　　鸾诗在一旁倒是笑吟吟的：“我看就是小打小闹，不碍什么事的。哎师妹，你身后这是谁啊？”
　　一提起鸾心的事，阿九本来就尴尬，鸾诗这么一说，才想起幕少城一直跟着自己。
　　“师父师姐，这是幕少城幕公子，我们是……”这段日子发生太多事，她想了一会儿才忆起，“我们是在一次比武的擂台上认识的，当时有人使诈，幕公子救了我。”
　　“哎呀，幕公子真是武功盖世义薄云天，多谢幕公子救我师妹！”鸾诗说的大义凛然，仿佛幕少城做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幕少城笑了笑，回了一礼。
　　“哦，那还真是要谢谢幕公子救了我徒儿。”拈花婆婆听完全然不像鸾诗那么激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幕少城，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出感谢的意思。
　　“师太严重了。”幕少城恭恭敬敬的抱拳。

　　拈花婆婆朝幕少城点了点头，便又看向阿九道：“九儿，为师许久没见你了，是不是应该好好给师父讲讲你来中原以后的经过呀？”
　　“是啊师父！这些日子真的发生了很多事！”阿九别了一肚子话想对拈花婆婆说，突然间拈花婆婆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登时明白了过来，转身对身后的幕少城道：“幕公子，我师父来了，我的安全不会有意外了，谢谢你昨晚又一次救我，我们暂且别过吧。”
　　“好。”幕少城朝她们师徒三人点头致意，然后便消失在人群中。

　　待幕少城走远，拈花婆婆还没来得及说话，鸾诗便跑过去拉着阿九道：“小师妹啊！这个幕少城是什么人啊，武功好不好？人品怎么样？快给师姐说说！”
　　“阿诗，怎么一点沉稳劲儿都没有。”拈花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也好也好，走啊师妹。”鸾诗说罢，一手拉着阿九，一手拉着拈花婆婆，就要找个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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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茶馆，还没坐定，鸾诗便问道：“师妹，那幕公子是怎么救得你啊？当时情况危不危急？”
　　阿九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小二便过来吆喝：“三位客官，点个什么？”
　　“哎呀，龙井龙井，别在这儿打岔。”鸾诗白了小儿一眼，“接着说，师妹，他厉害不厉害啊？”

　　鸾诗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阿九还没见过她这么急切的模样，笑着摇头道：“师姐，你别急嘛，我慢慢给你说。”
　　正想往下说，突然转向年花婆婆道：“师父，你知道一个叫欧阳妙掌的人么？好像是西域那边的。”
　　拈花婆婆微微皱眉，又松开：“嗯知道，他的妙掌在西域数一数二，近来也在中原活动，略有耳闻。怎么？擂台的事跟他有关系？”
　　“对，擂台就是他办的，依徒儿之见，他们是想借那个机会偷学中原的武功。就算不是偷学，至少也是想弥补自己掌法中的纰漏。”阿九很是肯定。

　　拈花婆婆又皱了眉，沉吟半晌才道：“中原地大物博，西域总是对咱们中原虎视眈眈，不知他的出现和这有没有关系。”顿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九儿，你刚才说的是他们？还有谁？”
　　“还有欧阳妙掌的儿子欧阳玄，打擂台时就是欧阳玄出手，欧阳妙掌在一旁观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的确像是在学我们的功夫。”拈花婆婆面色沉着，微微点了点头。

　　听阿九和拈花婆婆说了半天也没和幕少城沾上边，一旁的鸾诗又急了：“师妹！什么欧阳妙掌欧阳玄的，这和幕少城有什么关系呀？”
　　阿九笑道：“有啊，我和幕少城就是那次打擂台认识的。当时有个逍遥派的弟子上去挑战，眼看着就要赢了，却被欧阳妙掌使诈，用暗器打下了台。后来，也不知那欧阳玄是怎么想的，非要让我上去和他比试。我也耍了个赖，让他不许夺我兵器，所以仗着一把剑，也占尽了上风。眼看也要赢了，欧阳妙掌又对我发了暗器。当时，我为了闪躲暗器失了重心，是幕少城接住了我，并且揭穿了欧阳妙掌的诡计。”
　　阿九说这段故事的时候，很是俏皮。
　　这是她到了中原遇到的第一件大事，所以现在想想，突然觉得记忆犹新。

　　“哎呀！真是好啊！我现在想象着那幅画面都美！”鸾心展开一簇清纯小女生的笑容，沉浸在了无限的想象当中。
　　让她这么一说，阿九也突然觉得，那日的画面的确很唯美。想着，她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过了半晌，可能是鸾诗想像完了，又拉着阿九问道：“然后呢？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阿九白了鸾诗一眼：“师姐，什么怎么样，能怎么样。我道了谢，然后就走了啊！”

　　“什么？！就这样？就走了？”鸾诗睁大了眼睛，“师妹，你不觉得幕公子很潇洒很迷人吗？”可能是因为从小是在岛上长大，没有男女大防，加上大大咧咧的个性，鸾诗说话很是直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阿九点点头：“觉得啊。”
　　“那你怎么就走了呢？好歹问问他要去哪，然后找个理由同行什么的啊！”鸾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阿九愣了愣，转而奸笑道：“师姐……师姐……你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鸾诗先是一愣，然后连连摇头：“没有的事！师姐就是替你这个笨蛋小师妹着急而已！”
　　“哦！这样啊，那师姐大可不必着急了！”阿九慢慢吞吞的说，摆明了就是要钓鸾诗的胃口。
　　鸾诗果然又急了：“为什么不用着急啊？难道他问你你要去哪，然后表示要跟你同行？”
　　阿九笑着摇了摇头，不着急不着慌的抿了口小二刚端上来的龙井，幽幽开口道：“那倒没有，不过后来我们又遇见了，然后我们就同行了。后来我不愿和他同行他还要一个劲儿跟真我呢！”

　　鸾诗听了最后一句话，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强颜欢笑道：“师妹，他对你是不是有……”
　　阿九摇摇头：“师姐，你想多了，她跟着我目的可是不单纯的。”
　　鸾诗听她这么说完，突然暗暗松了口气，还待要说什么，拈花婆婆却开口了：“九儿，他有什么目的？”
　　阿九也正色道：“师父，他似乎想阻止我为我爹娘报仇！”

　　拈花婆婆蹙了蹙眉，不解道：“九儿，他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要报仇呢？难道你告诉过他？”
　　“没有师父，当时我还不知道他要阻止我报仇，后来我因为发现了一些蹊跷，半夜跟踪他，才知道了一些内情。”
　　“什么内情？”
　　“师父，你知道有个人叫折柳先生吗？”
　　阿九明显感觉到，在她说出折柳先生这个名字的时候，拈花婆婆的身子颤了颤。她心中奇怪，因为她师父想来沉着冷静，怎么听了这样一个名字，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突然，她想起了她和幕少城联手时功力大增之时，这似乎印证了当时幕少城的一句话，那就是：我觉得你师父和我师父一定有些关系。

　　拈花婆婆向来神秘，阿九以为她会否定刚才的话，或者不回答。但没想到，拈花婆婆竟然会说：“我知道折柳先生，他是我师兄。”
　　“啊！”阿九和鸾诗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师父，你还有个师兄？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鸾诗先问道。
　　“因为师父和师兄很久之前闹翻了，之后就再没什么交集了，是以从没和你们提起过。”拈花婆婆已经恢复了常态。

　　阿九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当我和幕少城联手的时候，我们的功夫突然精进了许多。”
　　拈花婆婆点了点头。

　　“师妹，你还和幕少城联手过？你们一起遇到过敌人吗？”鸾诗的兴趣又立马转向了和幕少城有关的话题。
　　“是啊师姐，不过那都是刚认识时候的事情了，后来我就跟他分道扬镳了，虽然他还一直跟着我。”阿九说着，仿佛有些不舍的语气。

　　“为什么呀师妹？他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他是个杀手。”

　　鸾诗这下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才道：“师妹，你……你没弄错？”
　　“没有师姐，我亲眼看见的，他杀了一家人满门。”阿九说着，当日那副凄惨的画面又历历在目。
　　鸾诗摇了摇头：“想不到他表面这么相貌堂堂，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种事！”鸾诗咬咬牙，这话说得虽然很凶的样子，但其实语气里更多的，却是一种遗憾。
　　“还有更离谱的呢师姐，听完恐怕你要失望的！”阿九摇了摇头。
　　“什么事？”鸾诗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心理准备。

　　“在我看来，幕少城和百万钱庄的千金关系非常密切。”说完这句话，她停下来看了看鸾诗的脸色，心道：让师姐现在死了心也好，省得以后剪不断理还乱。想到这儿，又接着道：“金百万的千金金鑫叫她‘城哥哥’。”
　　城哥哥那三个字，阿九是特意学着金鑫的声音叫出来的，所以显得甚是肉麻，叫完之后，自己的身子都麻了一半，她身边的鸾诗更是抖了一抖。

　　“想不到！幕少城竟然是这样的人！”鸾诗抖完，握了握拳头。
　　“哪样的人？师姐，就算他和金家的小姐有什么牵扯，你也不至于这样吧。”阿九笑着调侃鸾诗。
　　“咳咳。”鸾诗轻咳两声，“我那不是替你不值嘛师妹。好心当成驴肝肺。“鸾诗反咬了阿九一口。”
　　“得了吧师姐！我对他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阿九赶紧撇清关系。
　　“那怎么着？你那话的意思听着像是我对他有想法似的！”鸾诗挑了挑眉毛。

　　“难道不是吗？”阿九凑到鸾诗跟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我鸾诗怎么可能对那种冷血的人有想法！”鸾诗不屑道。
　　“那你这么想知道他的事情干嘛？”阿九表现出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
　　“我……我……”鸾诗突然狠狠掐了阿九的腰眼儿，怒喝：“秦九音！你就非要让你师姐我这么下不来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