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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十指总连心,莫道不相识 ...

  •   玉然猛的回头凝视着千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做到这种地步……”
      堂上的知府倒是颇为悠然,微抬眉眼看向千羽:“怎么?这个你也要替他受了?!”
      “不必!”玉然生生的打断了知府的问话,冷言道:“我是不会画押的!要打要夹随你……”玉然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看到这样的情景知府倒是一扫刚才的困意:“啧啧~~我看不好!既然有人要替你受过,你又何必推脱呢?!”那知府的语调竟变了趣味。
      玉然眼见几根连在一起的竹棍套在了千羽的脚上,不由得更恨自己没用,师父平日教导他们要行医救人,自己是深信不疑的,可是今日……看来医人心难,医治蠢人心更难!
      千羽自知即使自己再神通也还是□□,这夹棍恐怕要费些功力阻挡了。千羽感觉夹棍套在了脚踝上,催动了体内的真气,运行到了全身,刚刚臀部的伤也在他的真气下在逐渐的愈合,只是这触目惊心的血渍是无法清除的。
      “额啊!”
      千羽不觉有些震惊,应声夺出玉然过来挡住夹棍的双手,十指已被夹得紫红:“玉然!你这是做什么?!”
      玉然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痛楚,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最讨厌欠别人人情!”
      千羽双眸中闪过一丝波动,那知府见玉然的手指被夹伤了,眉头拧在了一起,淡性的道:“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审!退堂……”便匆匆的离开了。
      千羽和玉然被衙役扔进了监牢里,千羽趴在草垛上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不觉心里向推翻了五味瓶,自己总说要保护他,可是总是他在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现在自己想补偿他却又连累了他,玉然开始时还这么没骨气,可刚才却又做这种事情,不会是自己误会了他吧,他一定是有其他的想法,千羽正想着不觉身后传来刺痛。
      “啊!”千羽禁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没想到这板子还真是厉害呀!愈合的这么慢。
      千羽羞红了脸用手死命的拽着自己的裤子:“你这家伙要干什么呀,随随便便扒人家的裤子。”
      玉然给了千羽一记冷眼:“你这伤要是不赶紧医治的话会烙下病根的!”
      “是吗?有这么严重呀!”千羽看着玉然认真的样子松开了抓着裤子的手,任由玉然摆弄伤处。
      千羽突然想起玉然的手也受伤了:“你的手……”千羽轻声问道。
      “不碍事,刚刚服了去血化瘀的药!”
      “你这怀里到底装了多少药呀!”千羽笑道,突然又低低的唔了一声。
      其实玉然倒是想弄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挨了一百多板竟然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玉然不由得盯着千羽趴在草垛上的后脑勺有些发愣缓缓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千羽的嘴里:“刚刚挨打时怎么不见你这样叫?”
      “刚刚是刚刚,打的时候没那么疼……唔……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呀!”
      “毒药!”千羽傻傻的笑了,因为他知道玉然给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毒药的。
      “玉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下来?我带你走绝对是没问题的!”
      玉然帮千羽盖好衣服,冷言道:“笨蛋,如果我们逃了那就一辈子都洗清不了罪名了!”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紫色的小花仔细的端详着,这花便是他从那户农家的炉灶旁拿来的。
      “五毒根!”见此花其余脱口而出。
      “喝!你倒蛮有见识的嘛!”玉然拿捏着花似有所思:“我是从那女人身边捡到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
      “像那样的昏官,有用吗?!”玉然打断了千羽的话。
      玉然本想拿这个作为证据的,可是没想到这里的知府竟然是一个着样的昏官,想到这玉然无奈的把花又放回袖子里。
      这时牢门外传来脚步声,“踏踏”的踩在石板上的声音,离他们的房间越来越近。一位衙役停在了他们的牢门前,衙役打开门来到玉然的面前。
      声音不温也不火:“跟我走吧!”
      趴在草垛上的千羽猛的跳了起来,挡在玉然的面前,嚷嚷道:“你们要干什么?!”
      衙役见千羽这副架势笑讽道:“哟!你小子还挺有精神的嘛!我家大人有请玉公子!”说着做出一请的动作。
      千羽和玉然面面相觑,心下不知这昏官要搞什么鬼!玉然伸袖扶了一下衣服,抖了抖沾在身上的干草丢下一句:“你先呆在这里养伤吧!”便与那衙役走了!
      千羽见那衙役的做法并没什么恶意,也就没有抵抗随了玉然的意愿。玉然与衙役离开后千羽又爬回了草垛上,卷曲了身子像一只小猫委在上面,身后的伤正在渐渐地消失……
      玉然跟随那衙役来到一处灯光及明亮的地方,上面坐着的人已经不是白天的那个昏官,而是一位年纪尚轻的男子,身着深紫色的官服腰间系着银带,一块圆润的美玉缀在腰间图案甚是奇特。
      “你就是玉然!”
      玉然听见这话觉得奇怪,不太像问句倒像是感叹句……
      “我是这个州的通判——文瑞!”
      “通判?文瑞?!”玉然心下觉得奇怪,作为朝廷命官表明身份即可,并没有必要像自己这样一平民报出自己的名讳。
      文瑞看着玉然不动声色的表情,不禁心里感叹道:“真的是太像了,神情太像了……”
      文瑞这般盯着玉然突然觉得有些失礼,干咳了两声朗言道:“通判,监察腐败,整治贪官昏官,我听街上的百姓们说有两位少年蒙受了不白之冤,我原本就想查办这个知府的,那知府从‘那里’听到了动静,便一时也难找到,多亏了你们的事!”
      玉然闻言便知那昏官是大有来头的,这个“那里”不知是京城的那个高官,不过既然来了这么一个通判自然事情也该明了了,还有路要赶呢……
      玉然想到这儿从袖子里取出了那支五毒根先做一礼道:“大人,这个就是证据,那少妇定是误服了这个五毒根!”
      “五毒根?!”文瑞接过玉然手里的花细细端详。
      玉然接着道:“这五毒根有回阳、逐冷、祛风湿的作用,治大汗亡阳、四肢厥逆等症,多年生草本,块根通常二三个连生在一起,呈圆锥形或卵形,立秋后于茎顶端叶腋间开蓝紫色花,花冠像盔帽,圆锥花序甚是美丽,但毒性很大会致死,想必是这妇人见花好看喜人,又不懂得这毒性,所以摘回家中放在灶台之上做饭时弄倒掉在锅内不得知……”
      “随口尝菜时,误中此毒而毙命对不对!”文瑞接到。
      “大人,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可这花以根为最毒……”
      “你是说有人故意杀死她的?!”
      “大人英明!”
      “来人,将那妇人的丈夫叫来问话!”
      “是!”
      片刻,那个叫关六儿的男人跪在了通判的面前,文瑞拿出五毒根质问道:“这花是在你妻子身边发现的!”
      关六儿看向文瑞手中的花,故作不明其意:“大人,这花怎么了!”
      文瑞突然喝道:“大胆!关六儿!”
      玉然闻言一惊:“这通判怎么能没有证据就治人罪过,那岂不是和那个知府毫无差别!”
      玉然只见那人听了文瑞的大喝,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你怀疑你妻子与外人私通,便下了这毒,原本想等到下午回家时你来做第一发现人,没想到来了他们两个,你便利用了这个好机会诬陷他二人,你明知道这个知府水穆是好大喜功之辈因此利用了他置人于死地,而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大人……”关六儿闻言扑倒在地声泪俱下刚想辩解,便被这通判制止。
      “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证人?”玉然看见走上堂来的农夫不免嘴角勾起一欣赏的弧度:“没想到这通判早就查清了事实。”看那通判恐怕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竟然有如此的推理能力,不觉心里暗暗叫好。
      那关六儿见人证物证具在无从狡辩便招了实话,事情也就此真相大白,玉然和千羽无罪释放。
      玉然扶着千羽在通判府的门口辞行,其实千羽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有玉然扶着不是比自己走更好吗?!
      千羽自从那日玉然回来就听他总是提起这个通判,今天倒要见见如山真面目。在千羽的眼里觉得这个通判甚是奇怪,整个面部肌肉没有丝毫表情,说话时只见嘴动,呆板的可笑。千羽觉得这人一定脾气古怪……
      千羽想到这儿急切的拉着玉然辞行,赶快走人,不料却被叫住了:“兄台请留步!”
      玉然淡淡的回已微笑:“通判大人,有何事吩咐?”千羽心里不是滋味,为他受伤他都没对自己笑过。
      “不敢,只是觉得兄台如此精通医理,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太医院见到你……”
      “太医院?!算了!我这人闲散惯了,受不得拘束,不过京城还是要去的,再会!”
      说罢三人再次拱手告别了……
      晚上,通判府的房间里映出两个身影,一个高挑,一个稍矮些,那个稍矮些的正是通判文瑞,而那高个的似是风尘仆仆样貌精致,除了那几分刚毅深邃竟与玉然有八九分的相似。
      文瑞声音含有笑意,脸上仍无表情:“你怎么谢我?!”
      男人肃言道:“日后如有需要我做的事,义不容辞!”
      “言重了,这事没什么的,不用说的这么严重,你这次回家也算是巧遇了……”文瑞淡淡的看着他只觉他抿着嘴浅浅的笑着,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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