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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京城路上是非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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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京都最少要三个多月的时间,玉然早有计划身上带了足够的钱,可玉然却不知道这个千羽是从哪里弄出来的钱,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行李,每日三餐都要吃肉,看他薄薄的衣衫竟有大把的银子,玉然觉得千羽每次花钱都像是变戏法似地从怀里变出来的!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二人悠悠的在村庄间穿行,玉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十分急促马蹄的声,本能的躲向路边,马应声而至扬起漫天的尘土,被扬起的尘埃还未落定,马蹄声早已渐远。
玉然没好气的推开千羽护在自己前面的手臂,一双黑眸瞪着千羽,冷斥道:“你拿我当什么?!女人?!”
“啊?!”千羽揉着被玉然打痛的胳膊,满脸的无辜道:“你没有武功……我保护你嘛!”
玉然冷哼了一声,转身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身后的千羽本能的感觉到玉然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不敢再吭声只好诺诺的跟在玉然身后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此时玉然心里更犯了嘀咕,这几日来如果说这个家伙是来寻仇的却没有任何动向,像他这样的武林高手要杀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何必这么麻烦的跟着自己?可是若是朋友,那就糟了自己早已失忆多年,就连自己的年纪都不知道……但是,若是朋友直言相告也无妨,更何况像这人的个性又怎么会是那种不言语的人呢?可更让玉然在意的是刚刚那个骑马过去的人,虽然只是背影倒觉得有几分眼熟……
玉然听见“后面的人”发出“咕咕”的声音,突然转身停下了脚步。千羽正好撞了个正着,撞到了玉然的胸口上,千羽抬起头一脸欲哭无泪的可怜样子,嚷嚷道:“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玉然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盯着千羽:“你不是饿了吗?!”
“唉?”千羽听玉然这么说兴奋了起来:“你这到底是什么耳朵,比狼的还灵……”
“少废话,前面有户人家……”玉然懒得理会这白痴。
千羽则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一路虽是黄土,但周围山坡上的野花树木倒是不少,万紫千红甚是好看,二人没走多远便瞧见零稀的几户人家,千羽和玉然便向最近的一家走去,炊烟袅袅,门户虽不是很富裕,栅栏里却圈养着几只鸡鸭。
玉然敲了几下却无人应答:“明明有炊烟的,应该有人才是,为什么没人开门?”玉然望着烟囱里飘出的缕缕炊烟很是纳闷,刚想推门进去瞧瞧,没想到千羽抢先一步踢开了大门还大嚷嚷着有没有人。
玉然心道:“这个家伙,不会是强盗吧!”
为了制止千羽,玉然也跟了进去,却发现一位年轻的少妇倒在灶旁,旁边还生着炉子,炉子上还做着菜……
“她死了!”千羽警觉的望着那位少妇,眼神却很是平静,玉然越过千羽疾步来到少妇的身边把少妇半侧着的身子翻转了过来。
这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口唇和指甲却发青紫色这是中毒的症状,玉然抓过她的手臂触及其脉象此妇人早已人寰……
玉然瞥向千羽心里暗暗惊叹:“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进其身,已断他人生死……”
千羽还不知道玉然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刚刚千羽还没有进屋前就已经问道了一股子的死尸味儿……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门口出现一男人对千羽、玉然大喝到。
还未等千羽和玉然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扑到那少妇的旁边急切的哭喊着:“飞燕……飞燕……”
玉然刚想说些什么,那男人转身便声嘶竭力的向玉然和千羽喊道:“你们……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一时间玉然和千羽面面相觑不知所错。
“看来这个男人是以为我和千羽杀了他妻子。”玉然心道。
男人见玉然文弱一把揪住玉然的衣襟拼命地摇晃着:“是你们杀了她,是你们杀了她!我不会让你们逃跑的!”玉然任由这个男人摇晃着,神情却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目光四处扫过,最终定格在几朵盛开的紫色小花上……
“喂!你在说什么!我们进来时她就已经死了!”一旁的千羽早已耐不住性子用力的掰开男人揪着玉然衣襟的手!
“你狡辩……”男人怒吼道。
“你听着!我、说、我、们、进、来、时、她、就、已、经、死、了!”千羽反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反吼着强调道。
男人不惧千羽的怒色,一口咬定了玉然和千羽:“跟我去见官……”
“你说什么?!”千羽微眯双眼,一双黑眸里闪过一丝寒光,男人霎时僵在那里,片刻却又回过神来生生的迎了上去,四目相对。
“千羽!我们跟他去见官!”
“什么?”千羽一脸质疑的看着玉然。
“我们现在有理也说不清楚,不如去官府,来个‘公断’!”玉然加重了后两个字,偷偷的把炉台上的一小枝紫色花藏在了袖子里……
那男人依依不饶连拉带扯的把玉然和千羽推进公堂,公堂外顿时聚集了不少的百姓,准备看这场热闹。
随着鸣鼓声衙役训练有素的齐列公堂两旁,玉然、千羽还有那个男人跪在堂中,知府随后而落座正堂。
那知府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蓝黑色的官服,精制的黑色纱帽,不知是因为这知府偏瘦的原因还是官帽本就肥大,看起来有点晃晃的感觉。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玉然只听那男的叙叙的说着……
“老爷,小的名叫关六儿,小的每天早上都要出去种地,中午的时候我妻子给我送饭,今天小的等了好久都不见妻子来,就回家看看,正巧……”关六儿说着用手指向玉然和千羽鄙视道:“小的一回家就看见他们两个,一个摸我的妻子,一个……”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呜咽起来……
玉然心想那个“摸他妻子”的人想必就是自己了,可自己只是想看看她还有没有救而已。看着一旁哭的不成样子的男人,心中不免一沉,这就是至亲之人离世的痛苦吧……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
那个台上的知府大人听了关六儿的诉说后正襟威严:“看你相貌堂堂怎么会如此禽兽!”
“什么?!”玉然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堂上的知府。
“大人并不是他说的那样,我们只是路过……”千羽辩解道。
“是的!我二人路过此地想向这家讨点吃食而已……”玉然的声音里掺杂了些许的冷傲。
那知府颇为不惯的盯着玉然:“这就对了!你们本来是想这样的,可是却看见这位少妇颇有姿色,所以就起了歹心……那少妇拼命抵抗,你们不能得逞便杀了她!对不对!”
“什么?!”玉然和千羽目瞪口呆的看着堂上那位知府“精彩绝伦”的推理……
未等玉然辩解便扔下一“木片”:“还敢狡辩,给我打!”只见两个衙役来到玉然身边架起玉然把他扔到地上。
“你有何证据证明人是我们杀的!”玉然冷言道。
“你不服?!哼~~~”那知府看着玉然有些嗔怒的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行刑!”
玉然趴在地上,恨不得把堂上的那个人碎尸万段,可恨自己没有半分武功。玉然的牙抵着下唇,正准备迎接板子,不料高高举起的板子停在了半空……
千羽怒视:“你这个昏官!”说罢千羽稍一用力被抓住的板子变成了木削,轻轻的落在了玉然的衣服上,一旁的众人惊恐万分。
“好强的内力……”玉然暗叹道,如果他肯出手,正解心头不爽,可是又一想,如果这样闹下去……始终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呀!
“竟敢……竟敢……来人呀……把这人给我拿下!”知府的一声喝令,众衙役才回过神来,一起向千羽扑去。
千羽欲要动手却被玉然抓住了:“算了!”
玉然实在是不能明白,眼中千般隐忍的看着玉然:“他怎么长大了就变的这样没骨气!”千羽咬紧了牙关心中怒火中烧,恨得不是昏庸的知府,而是眼前这个人……千羽直视着玉然的眸子,里面却是异常的坚定,千羽无力的妥协了,那群衙役见千羽不与反抗便一拥而上把千羽给绑了起来。
知府见此情形更加得意起来:“哼!给我接着打!”
“大、人!”千羽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看着他的那副嘴脸就忍不住要发火,但眼前的玉然没有内功护体,别说二十棍就连十棍也经不起,纵然恨他软弱也不想让他受到半点儿伤害……
“你打错人了!”
声音没有阴阳顿挫,很平静,在玉然心里却掀起了层层巨浪:“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知府看了看玉然,又看了看千羽道:“哼!我看也是,他这么文弱怎么会是主谋……”
说着玉然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声声回荡在玉然的心里,没有喊叫声、求饶声,只是纯粹的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不知打了多久,千羽的裤子早已被鲜血浸透,千羽微闭着双眼,额上沾了微薄的汗珠。
知府悠哉的看着被打的堂下之人,显然竟有了些困倦:“够了!够了!你还蛮有骨气的!哼!画押吧!”
师爷把一张写了字的薄纸递到了玉然的面前,玉然早已被汗洗的双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接过纸看着上面黑漆漆的字,嘴上勾起一轻蔑的笑,把那纸撕得粉碎。
知府大怒:“你!看来也得给你点教训尝尝不可!上夹棍!”
玉然刚想反驳却听见千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