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第二十四章 ...
-
闷油瓶看到了那些和老痒一样的鬼。只是重伤他们也无法让他们死掉。于是有人发明了那种残忍的杀人方式。
那种神秘的力量会使人死去,变成『鬼』。可是点燃的人却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在他所处的一定区域范围内,不会有活人。而且他无法受到诅咒的副作用影响,会像普通人一样死去。
我很复杂地看着闷油瓶,那人到底是多无聊,点这灯还真是吃力不讨好。不过那些人模人样的『鬼』倒是占了大便宜了,闷油瓶说他们即使被剁成肉饼也还可以慢慢恢复,伤口愈合还比普通人快十几倍。
这都成超人了,要是在外头混岂不是赚大了?国鱙家有这样的人充鱙军不是根本没死伤了?闷油瓶摇摇头,这些死去的人对同类抱有一定的敌意,而且永远无法从规定的『区域』出去。而在这个『区域』之中的人很容易迷路,然后困死,成为新的『鬼』。如果『鬼』想出去,必须和一个活人交换,活人会代替『鬼』在森林徘徊,『鬼』成为活人。
每多一个死者,就需要多一个活人接替他,这就和古代怅鬼还有水鬼的传说相似。我想象了一下,满村都是那种东西到底是多恶心。这根本就比生化危机牛X多了,寂静岭也弱爆了。闷油瓶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当他进到寨子时,因为他们之间的自相残杀的争夺而几乎没剩下几个,剩下的也全部给闷油瓶祭刀了,为了保命。难怪闷油瓶会毫不犹豫地把老痒他们给杀了。
我问闷油瓶,他们会不会再找上来?
『「复活」只能有一次。』
闷油瓶又说,那些死人在『区域』里出不去,但是里面的自然守衡条件会改变,失去的东西第二天会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人们的寿命没有限制,而且会一直保持着死的时候的容貌体质。这根本就是对科学界一个巨大的冲击,凭空出现物质和无法死去的人,我无法用除了神秘学外的东西解释它。一切都是个永无止尽的轮回,只要那个诅咒还在生效。
我望了望那盏罪魁祸首的灯,闷油瓶不想让我动,原来也是怕会不会受到影响。我错怪他了吗?
『小哥,你说为啥他们都想出去,在这里得到人人想要的永生有什么不好?』
没有得到回答。闷油瓶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了。于是我只好做罢,迷路之类的,只要我没死我还是有机会出去,就是难走些。苗巫诡术实在可怕,连整个区域都被限制了。而且让我一个无鬼神论的好青年,偶尔扯下神棍忽悠下哪个冤大头的好青年信了鬼神,还服服帖帖的。
人倒霉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可他娘的老子水还没喝就给塞着了。莫名其妙地掉进个怪地方,莫名其妙地颠覆了三观。我苦恼地挠挠头,心底下还是觉得郁闷。我起身脱了满是血的衣服晃悠悠地出去自己冲去身上的味道,然后又晃悠悠地回来。
我总觉得闷油瓶话没有说完,可是他已经不愿意再开口。不过脑袋里是好受些了,闷油瓶的答案让我舒服了许多。我闭眼躺在床上,闷油瓶说完话后从头至尾就一直在发呆没有理我,我也就把他当雕塑。
眼睛没眯上几秒,一只冰凉的手放在我脸上,我立刻给吓得清醒了。睁眼看到闷油瓶低头正盯着我看。水滴从他发梢滴下来,正好砸在我鼻尖上。
我抬头顺着他视线看回去,他捻哟耸钡故峭噶镣噶恋摹O翊看獾狞水晶。我脸一热,血全涌上来了。鱙操鱙,他这诱惑的表情想干吗!
闷油瓶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预感到不妙,心脏跳得快蹦出嗓子眼了。我两手想推开他,不过他闻风不动的,看我挣扎着倒觉得有趣了。
心中警铃大作。我心道,***这瓶子是闷太久了憋得难受了吗,也不看看老子不管哪个角度看都是个一米八带把的爷们儿。发泄也得选对人吧。我惊慌地推他,一点也没用。不消几秒,闷油瓶的湿发已经贴到我脸上了,我给他严严实实地压在下面,连个转身的空
隙都没有。荒无人烟的鬼地方,我可是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我的。
内心崩塌我男人的尊严和血泪洒了一地。我真他娘的对不起我爹我娘养我那么大了。我闭上眼死死咬着唇,紧张得全身在颤抖。
冰凉凉的什么东西印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蹭了蹭马上就分开了,耳边响起微微的轻笑。鱙操鱙!感情这闷油瓶子正耍着我玩!
我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闷油瓶,他已经整个人爬床上了,就压我上面。我他鱙娘的原来是一开始就误闯了狼窝吗!被目的性拐骗了还屁颠屁颠的。王胖子的话再一次应验,被人卖了帮人数钱的傻缺中肯定有我吴邪。
别真像我想的那样发展下去,我心理祈祷着。不就是问了个比较辛密的问题吗,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来收取报酬吧?等等,这怎么地也是我亏本亏大了。肉偿我亏本啊!
『吴邪…』
心脏又是猛地一跳。真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得心脏病。把我吓死了这小子就满意了是吧。
闷油瓶轻轻叫着我名字,手不安分地在我腰上摸了一把。他爷爷的驴蛋,闷油瓶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么磁性了?我压着随时都会失态的声音,哑着喉咙道。
『小哥…你…住手!我俩好像没那深层次的关系吧?』
本来我是打算吼他一通的,可是没想到出口就变成了这窝囊样。闷油瓶绝对是我克星,不需要什么理由,绝对是。
不过就算他是也不应该把我压下面干啥吧!
我摆出一张欲哭无泪的脸,那混蛋依旧淡定得让我想把他蛋拧下来祭老痒。
看我没多大反应,他小子得寸进尺地趴我肩头在我脸上蹭了蹭。靠!别他娘以为长得帅了不起!我心里把他从头到脚狠狠地骂了一遍,不过始终还是相当窝囊地只在心里骂。我怕我骂出『我鱙日鱙你鱙妈』以后我就被他鱙日鱙了。所以我没这勇气骂出口。
其实说实话在平常我并不是太讨厌同性之间亲密的举动,只是对于这个明显有非分之想而且我不是很了解的男人,我实在是不得不防着点。闷油瓶和我内心的感觉还有一层的陌生,我不想任由他对我做出格的事。
『小哥你…别这样。真的,别这样,算我求你成么。』
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居然挪了挪,只是搭在我腰上的手没动。看来他是没打算整个人移走了。我心里暗暗叫苦。我都给他这么玩了怎么还不放过我?我不嫌弃他不代表我愿意给他当床伴。
『…周围都是充满敌意的人,会感觉到那样「活着」是否是没有意义的,你永远其实只有一个人。身边的人仿佛还在梦境中没有醒来,你却清晰地看到一切。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到最后会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了,没人会记得。』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我突然想起这有可能是对我刚才问题的解答,可是我没有理解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他的话明显有些逻辑问题。我一时也无处接碴,挠挠头,尽量地推开他,开玩笑道。
『如果是你那我肯定记得。』
后来我也不太记得清楚我们是怎么睡着的了,反正那档子事肯定是没干。我算是保全了自己贞操。不过我记得昨天晚上闷油瓶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柔和了许多。
大概是被他影响的,我很不想承认地发现,我对这家伙,并不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只是我一味地在否认,而闷油瓶先表达了出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觉闷油瓶缠在我腰上的手收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想放松。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这个人的,我无法理解。出乎意料地,我起来时没有感觉到惊讶或者厌,默默地接受了他已经是越过某条界线的亲密举动。我想我大概也被他弄得不正常了。闷油瓶一个人讨厌这寂寞,所有的情感在看到唯一能和他交流的人身上得到了解放。他的行动过分的单纯,我并不想反对,大约是同情。并且,我确确实实对他有不太一样的感情。
内心底下还是很矛盾,我觉得他还是不肯坦然告诉我一切,一直隔了一层陌生的壳膜,这也令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认自己的感情。
闷油瓶会害我吗?我想起老痒的话,他在梦中还是很不客气地骚扰了我。闷油瓶解释了他杀老痒的理由,但是我没有理解老痒那一句话的意思。
因为多方面的理由,让我更加想了解张起灵这人。关于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以及未来。我现在无法再否定自己的真心了,他娘的,我还真是失败到了一种境界。
我烦躁地皱眉,将头缩在我颈间的闷油瓶推到一边。这小子睡死了手还不肯放,上辈子是属章鱼的吗?不过,他也就熟睡的时候让人觉得最可爱了。
无奈我只好小心地抽出手,鬼使神差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结果是被自己吓到,忘记扒掉腰上的手就跳起来。
有了一次惊悚的遭遇,我心有余悸,没胆量一个人往陌生的地方跑了。剩余的工作果然是闷油瓶一个人全包下,我一点也不用插手,所以他就放任我偷闲去了。我借此机会,打算背着他去寨子附近走走。
竹楼在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平日中阴霾的气息荡然无存。整个寨子在阳光下竟透出温和的暖意。这样的景色,让人有忍不住依赖的冲动。除了我们这些和它亲密接触过的人知道它曾经发生过的惨剧,明白它的温柔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黑暗。不然,我也会被表面的光景迷惑。
我踱步悠闲地在杂草从生的竹楼群外头打转,从各个角度观察着这个寨子。山民不会用篱芭把自己的领地圈起,所以我必须小心是否会不知不觉地走到中央去。闷油瓶说,他不知道那些『鬼』是否全部都已经死了,所以他不喜欢到寨中来。我也在提防那些东西,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树根下掩盖着些许陶瓷碎片和锈得看不出形状的金属品。出于习惯,我捡了些陶片研究。上面有绘着许多苗族图腾。
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我不了解,只能是以观赏的角度看上面画的猪狗之类的生物,不知道那意义何在。
在外面有许多被抛弃的物品,我从草丛底下挖出不少。差不多都已经做了植物的肥料。我从中翻到一个包,可能是皮制品,不过只剩下支架结构了,上面的覆盖层早就脱落得七七八八。
经过二十年,它就算是在这个特殊的地域里,也还是失去了原貌。
诸如此类的破烂挺多,但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我想找些线索都找不到。
闷油瓶早已经把这附近翻了个彻底,我也别想从中搜出什么线索。我很想到里面去看看,毕竟最具价值的东西都还在里面安放着。可是我怕遇上一些不该遇上的东西,这回闷油瓶都不一定赶得急救我了。其实说老实话,我很想知道那些听起来凶神恶煞的寨民是什么样子。脑海里拼凑出一群亡命徒的形象。
围着寨子走了三圈,我还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秘密都还在寨子里头沉睡着。我挺纳闷怎么没见着一点人痕迹,哪里还会有剩下的『鬼』。可是闷油瓶的警告永远是有他的理由的,就算不说明白,我也知道那事关重大。
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个问题。闷油瓶的话真假掺半,而且话也没说全,我不得不自己寻找想要的答案。于是我决定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