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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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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懵了。对外界的接触产生明显反应的植物我只知道含羞草,那种小草也不会把接触到的物体卷住。更不会把东西拖走。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食人树?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类植物不是只存在于非洲和南美热带雨林的传说里吗。唯一有不确切记录的只有马达加斯加的章鱼树。没有任何资料证明它们真实存在于世界上,都是旅行者探险家口中相传的,神话级别的玩意儿。
可这东西现在就在我眼前,刚才像蛇一样缠住了石头缩进林中。我揉揉眼睛,怕是出现幻觉了。自己亲身体验一下也拿了块石头向闷油瓶所照着的藤砸去。
同样的情况又来了。他鱙娘的这东西还真是活着的!狗鱙日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猎奇的东西都有,老子是有多运气或倒霉才能见着这些世界上没几个人看过的东西。我心里抱怨着,抬头问闷油瓶。
“小哥,你说这玩意能把人扯走吗?”
“不知道。”
他又丢了一块石头将旁边的藤蔓引开。一眼看过去,所有的树藤都是一个样,不仔细分根本分不出哪种是普通的,哪种是会缠住人的。真佩服闷油瓶的眼神怎么分辨出来的,我们小心起见,一边用石头丢藤一边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错脚踩下去,行进速度又被减慢了一倍不止。
外头肯定黑下来了,以我们的速度,今晚都不一定能出去。脚上裹了一层的泥水,拖着腿重得要死。一步一步走得痛苦不堪。但是又不能停下休息,旁边都是这些大大小小的藤,一坐下可能就给这些鬼东西绑成粽子。
腿上又湿又粘,灌铅似的。走了那么久又有些酸疼,这会儿开始发抖了,控制不住。踏在圆柱形的树根上鞋底青苔一滑,没站稳,跌了一跤。正好就踩上根手臂粗细的藤条上。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抽回腿。
比起反应速度我比它慢了个半拍,藤蔓迅速活过来绕上我的小腿缠了个紧。我感觉骨头都差点没被它锢断。我刚想喊,就被它拽得飞快的拖进树林密杂的地方。我下意识的扯住前面闷油瓶的衣服,他一下也没准备连带被我拽倒。我死死地拽着他不放,结果两个人一起被往森林里面拖。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加起来都有三百斤去,拖拽的速度也不见减慢。妈鱙的不就是根树藤力气竟然那么大。
闷油瓶从腰间抽出刀用了狠力把刀插进地里。停顿了几秒,我以为树藤拉不动了,才想舒口气,没想到这东西力气大极,乌刀直接被拽得在地上切开一大条裂缝弄断了很多树藤树根继续被往里面拖。
几秒间的僵持让闷油瓶得以换了个姿势,不过也没完全转过来结果变成搂着我的腰。他本来是想要弄开那条藤的。现在倒变成这尴尬的要命的样子,可我还是紧拽着闷油瓶不敢放,整个就像是撒娇一样。不过我根本没时间想太多,藤蔓拖动着我们又飞速向森林里去,身下树根起起伏伏颠得我的内脏都快要吐出来。闷油瓶抱着我后他自己动也动不了,再加上我拽着他更加令他无法脱身,他自然也不好过。一路上不停的撞上树,石头和树枝树根给我来了个全方位全身按摩。撞得我眼冒金星,骨头都要在起伏跌宕个不停之中震碎。内脏也快要给压成肉末了。那滋味就像是被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群殴。浑身上下都青肿充血,才没换上两天的好衣服又全给划破了。突然拖动停止了。刚以为折磨到了头,随后就感到我整个人被倒吊起来,拽着闷油瓶的手已经麻掉了松开他的衣服,没两下就给吊起来悬挂在半空中。我刚才被撞得头晕目眩什么反应都做不出,这会儿又给吊起,腥甜味倒进食道中,一口血咳了出来。被拖拽的这一路内脏受了伤,疼得我要命,倒过来脑子充血没一下就晕了。
也不知道闷油瓶是否还好。
当我觉得我快被分解成为树的养分时,身体一疼,发觉自己还活着。仍旧是倒挂在树上挂腊鸭。肺中一抽,一股热无征兆的流涌进喉管,猛烈的咳嗽,血顺着口就流出来。从里到外都是强烈的疼,痛苦的感觉让我想不如直接死了的好。情况却是我连自杀都做不到倒吊在那什么也摸不到。火把一下丢了两个,我几乎肯定我没法活着出去了,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离地有多高我也无法估计。
希望有时候都存在于百分之零点几。我想起闷油瓶一起被拉了过来,刚想出声喉咙又是一腥一热,剧烈地咳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的凑出一句话。
“小…哥,你…怎样了?”
回应我的也是阵咳嗽声。我确定他还活着,具体情况怎样无法判断。不过听声音比我好不到哪去。我苦笑着想该不会真死在这不明不白的地方吧,连唯一的王牌闷油瓶也不行了,谁还可能救得了我们?荒郊野岭,除了我和闷油瓶剩下的就只有老痒小花黑眼镜,他们三个都死了。
脑袋充血得越来越厉害,我感觉头就要爆炸了。血要喷渤而出,死得个七窍流血。我已经看到过世的爷爷在河对岸向我招手,念叨着对不起爹妈对不起三叔二叔自己要先走一步了。我年纪青青女朋友都没一个,孤独寂寞的这么死了,还真觉得不值得。闷油瓶在下面很虚弱地叫了我一声,我嗯的答了句接着等死。耳边呼的划开道风声,只听得“嗵”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非过去笔直的插在树干里,才会发出这种声音。还没来得及飞过去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就从半空中栽下去。我惨叫一声又尝试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
本以为快散架的身子会摔个半死,就算只有一层楼的高度,我伤成这样不知会不会撞个内脏四裂。不想,我却是正好摔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身上,狠狠的咳了一阵子就没事了,瘫倒在被我砸中的不幸物体上。
伸手一摸,手心暖暖的温度还带着起伏,他鱙娘的是个活的!再小心用指尖摸了摸,愣了几秒才明白是一个人。既然是人除了闷油瓶还能有谁!老子肯定就趴他身上!
想起刚才飞过去的物体,很可能是他的乌金刀,他娘的他也真是有胆量,稍微偏一点刀钉进的就不是树是我脑袋里了!想到这我冷汗一滴滴滑下,阿弥陀佛,感谢神给了闷油瓶个好身手好视力和好的判断力。
我看不见此时我俩的模样,但我明白我和他的姿势非常的不堪入目。
不摸还以为压着了个防护垫,妈的闷油瓶被我这一百四五的体重和几米高下落的加速度给撞一下竟然也不出个声,动都不动的。正常人好歹给哼一下。不动不出声?我神经紧了一下,千万别是我把他砸死了。伸手就往他的脸上摸,刚要碰着鼻子了,手腕就被扣住。我“啊”了一声,闷油瓶还活着。
只听那没波澜起伏的声音虚弱了些,低声贴在我耳边。
“吴邪,起来。”
再怎么黑我也能肯定老子的脸被他一句话弄得和猴屁股一样红。娘鱙的,贴那么近了就不要喘气太大啊!我内心发着牢骚。不是我不想起来,我想起来可一用力就是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疼。不然小的我哪敢把闷神您老当垫子啊!我还觉得我活得太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闷油瓶的身子软软的,一点也不硌,压着还真是……挺舒服的。至少比爬树藤树根上舒服了千万倍。我还没胆拿性命去换一时间的快活。试了四五次,疼到实在是用不着力了才认命的继续压在闷油瓶身上。
“呃…小哥,我似乎起不来了…”
他那么久没动静我以为他也和我一样使不上力才懒得动的。谁料他呼的一下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他鱙娘的诈尸吗!鱙靠。我暗自腹诽,死闷油瓶子怎么不改名叫张起尸。真怀疑再多几天被他吓吓是不是会心脏病突发。
闷油瓶又动了一下准备站起,突然动作停下僵在原地,和机器没油了似的。我半依半撑地的趴在他身上重心不稳,随时都会滑下去,很不舒服。
我开口问他怎么了,嘴巴立刻就给捂上了。他鱙娘的这闷油瓶怎么就那么喜欢捂我嘴?耳边传来嘘的一声示意我静音。马上我条件反射的连个屁都没有闭了嘴。我视力不如闷油瓶,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到任何东西,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发声。但他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好违背他的命令,到头来受苦的会是自己。
一静下来失去视觉后其他的知觉就代替视觉而变得更加敏锐。本来寂静一片的周围开始有了响动。枯叶上沙沙的伴随节奏感的咝声,有什么东西正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移动。声音很小,几乎是夹杂在心跳声之间,不细分辨还真是无法判别。我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个,以我活了那么二十几年的经验和常识,不去看也能判断,娘的那是条蛇。
它没有马上冲上来咬一口,而是在我们身边打转。几次我都感觉到它冰凉的鳞片碰到了我的手。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背上冷汗直流。本来就没啥力气,半撑在地上已经耗费了我少得可怜的体力,现在还要分散一部分保持冷静。这么一折腾,我也没去想现在和闷油瓶的姿势是多暧昧。
它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看我们没动静胆子大起来,慢腾腾的攀着我的手游上来。狗鱙日鱙的老子神经要快崩溃了!!!他鱙娘的这个畜生该不会想来个亲密的全方位接触吧!了解未知事物也不是这样的!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