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兵歌荡昆仑》雪****珠

21、第 21 章

　　一个天气晴好的上午,志搏IT公司院内花团锦簇,宾朋云集,一派喜气洋洋。今天是宣传片——《黄浦江畔崛起的IT明珠》进行封镜仪式的日子。尽管此前公司只邀请了当地几家专门关注企业发展的电台、报刊的记者参加仪式的报道，但是真正到了仪式举行的今天，仍有众多其他媒体的记者们早早地赶到了现场。摆满鲜花铺着红地毯悬挂着横幅的主席台上，坐满了公司的主要领导和摄制组的全体成员以及请来的各位贵宾。
　　仪式开始，首先是向大家介绍主席台上就坐的各位。当从电视台请来的资深主持人介绍到欧阳倩时，着一身红艳鲜亮旗袍的欧阳倩微笑着起身向大家挥了挥手又鞠了一躬。主持人介绍道：“这位年轻靓丽的小姐就是片中的形象代言人，我市红枫艺术团的舞蹈演员欧阳倩小姐！”接下来是公司领导讲话。坐在主席台中央的公司总经理宋志搏着一套笔挺的西装，他同样站起来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又坐下发表了几分钟洋溢着感谢、支持、憧憬等内容的讲话。最后是记者提问，各媒体记者问的最多的是关于公司的发展前景和拍摄宣传片过程中的一些花絮，这些都由宋志搏和摄制组的成员做了详尽的答复。当然向欧阳倩提问的也有，其中一文艺界记者问道：“欧阳小姐做为片中形象代言人，请问在拍摄过程中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刚才听了导演和公司领导对你在拍摄中的评价，我认为你完全可以以此为契机，向影视界方面发展发展自己，请问你是否真的会放弃舞蹈，而把目标瞄向影视界呢？”欧阳倩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其实做为该片的形象代言人纯属偶然，或许是出于朋友之间理应彼此相助的缘故；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不是具有这方面的潜力；或许是为了多了一次尝试的机会吧！拍摄中最大的一点感受就是做为形象代言人光有满腔的热情还远远不够，还必须能吃苦，知道从什么地方去下功夫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以后的发展方向，我想我不会放弃所热爱的舞蹈事业向影视界发展，因为一个人一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但只有一件事情是令他最钟爱、最执着、最开心，也是是能做得完美的。”
　　欧阳倩回答完记者的提问，另一名记者向大胡子导演问道：“请问拍摄宣传片和导演电影、电视剧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大胡子导演见惯了这类记者们刨根问底没完没了的提问，也许是他对记者们提出的这类对于旁人来说无关紧要的问题毫无兴趣，还是他根本就没把这类记者放在眼里的缘故，他只是哼哼哈哈地迎付了几句便停止了回答。稍后，又一名记者向欧阳倩提问道：“欧阳小姐既然如此热爱舞蹈事业，请问在这方面又会有什么新的打算呢？”记者问完，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到了欧阳倩身上。这时金色的阳光透过院内一棵挺拔高大的松树，在主席台上泛起斑斑晶亮的光晕，妩媚端庄的欧阳倩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身鲜亮红艳的旗袍更显得光彩熠熠。她一脸绯红对着话筒不紧不慢地答道：“是的，我从小就喜欢舞蹈，今后也会永远执着地喜欢下去，至于在这方面有何新的打算，本来这是属于我个人秘密范畴，至少在这之前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想来也无什么秘密可言，最起码可以得到一次免费的宣传吧！”那位提问的记者又迫不及待地追问了句：“是什么打算啊？快讲来听听看！”欧阳倩接着答道：“如果条件成熟的话，我想自己办一所舞蹈学校，专门培养和造就民族舞蹈人才。因为我国是个多民族国家，几乎每个民族都有各自独特的舞蹈艺术，有的甚至还称得上是舞蹈艺术中璀璨的奇葩，但是就因为缺少这方面的人才去挖掘、去继承、去发扬而使得一些具有浓郁民族风情的舞蹈慢慢远离了艺术，远离了舞台，最终失传。”待欧阳倩回答完毕，台下的听众和记者们连声拍手叫道：“好！很好！这打算不错，真是继往开来，百花齐放啊！”
　　最后一名记者是问公司总经理宋志搏的，他问道：“你已经拥有了很多个下属分公司，但你仍在不断地扩大规模，除了赢利外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呢？目前国外的IT业发展异常迅猛，假如某家IT外企最终垄断了中国市场你该做何打算呢？”宋志搏轻轻喝了一口矿泉水，冲那位记者微微点了点头后不加思索地说道：“你提的问题很好，可以说是问到了我的内心深处，这也正是我在反复思考的问题，当然，恕我直言，做为一名商人，赢利赚钱是最首要的目的，不断扩大规模获取更多的经济效益这也是我刚步入商海时的想法，当然，人不能只为钱而活的道理谁都明白，我也不是想在这里炫耀我宋志搏是何等的崇高，何等的富贵，何等的胸怀博大，只是这些年来在经商的过程中，我慢慢学会了更深的思考和认识而已，往大了讲，自己做为社会大家庭的一员，总得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做一点所谓的贡献，往小处讲，至少也得为身边的百姓，为自己身边的员工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啊！IT技术对于在坐的大家来说或许并不陌生，但对于普通群众，对于那些终日在田间地头劳作的百姓来说，就显得遥远而生疏了。所以我到处成立分公司的目的除了获取更多的经济利益外，主要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能了解科技知识，掌握科技知识，充分享受到高新科学技术带来的便利。关于IT外企会不会垄断中国市场或者垄断后我该做何打算，这也是我经常同业内人士担心和探讨的话题，在这里我就不做详细的答复了，但是最起码有一条我可以做到，就是不断地输送公司员工出国学习或者高薪聘请拔尖人才为公司注入新的活力。“也许是宋志搏详实、具体、流利的回答令各位记者十分满意，以至于他回答完毕，整个仪式现场沉静了片刻后才发出了阵阵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主持人象征性地对整个拍摄过程做了个简短的小结，又用华丽精典的语言对IT公司的发展前景进行了一番描述，最后又对所有公司员工讲了些鼓动和激励的话便宣布封镜仪式结束。
　　丰盛的午宴是在古色古香且颇有名气的和平饭店举行的。宴会开始，宋志搏举杯代表公司向各同行和贵宾以及全体摄制组成员的支持协作再一次表示诚挚的感谢后，四名礼仪小姐又分别端来一个个盛有各式包装精美的礼物的托盘，按序把礼物一一赠送给了各位。当然每人得到的礼物也各不一样，有的是纪念品，有的是纪念品加银行信用卡，而欧阳倩得到的礼物除了纪念品外还有一个名为“开心”的艺术品，艺术品是通体透明的正中镶有一颗红宝石的心形水晶和一把沉甸甸的钥匙。
　　欧阳情回家打开艺术品的盒子，里面除了宝石鉴定书外还有一张第二天在市大剧院举行的音乐会门票。她看了看艺术品和门票，在心里说了句：“这宋志搏还真有情调啊！”当她阅读鉴定书时，才知道心形水晶里面镶的是一颗价值不菲的红宝石以及那把沉甸甸的钥匙是由纯白金制成的。她捧着艺术品思索起来：“这么贵重的礼物……祝我开心……打开心锁走进内心……”
　　夜已经很深了，而欧阳倩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想着许多往事，又是一个失眠夜。屋里很静，只有墙上石英钟发出的滴嗒滴嗒声和黄浦江上油轮传来的阵阵汽笛声。失眠的人或许都有过这样的感受，越想极力的控制思维不再游弋，可禁不住的思维总如断了线的风筝，忽高忽底地让你无从驾驭。欧阳倩此刻的思维就是这样，一会儿想到了远在昆仑的东方杰，一会儿又想到了近在咫尺的宋志搏。其实对于东方杰的想念已成了她思维里固有的内容，尽管东方杰离开她到昆仑兵营已很长时间，且无半点消息，尽管东方杰走时留给她的那封信让她几乎绝望，但她心里却仍然时时惦念和牵挂着他。常说时间可以让人淡忘一切，殊不知时间也可以让一切凝聚得更为厚重。人可以忘记许多往事，然而初恋却始终让人刻骨铭心。她和东方杰的爱就如烙在心扉上的一记给人痛苦也给人快乐的印，抹不去也刷不掉。
　　自东方杰入伍后，她就开始对遥远的昆仑山，对遥远的新疆西藏，对遥远的大西部慢慢关注起来，也对军人、军营甚至只要与军队相关的一切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会通过天气预报关注新疆西藏的天气变化，也会通过《军事报道》掌握了解军队的各种信息，甚至在大街上遇到一位穿军装的军人也会停下来留意许久。世上有很多种痛苦，但痛得最深，痛得最久的莫过于爱情带来的痛，这痛摸不着，看不见，无形也无影，却能让人消魂失色，甚至寻死觅活。爱可以创造无穷大的力量，同样爱也可以滋生无穷大的痛苦啊！很多时候，她也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不再去念，但又总是在不经意间或者一刹那触及到那束敏捷如精灵的思维。痛得最苦的时候，她曾好几次欲把同东方杰有关的一切东西收集起来用火烧成灰烬，但每一次收集起来，又一次次的放回原处，如墙上那幅《流失的岁月》的风景画，颈项上的那块和田玉以及东方杰的一张张照片……因为她始终不相信，永远也不会相信，东方杰会轻易忘掉这段厚重的感情，会轻易舍弃执着而痴情的自己。她也曾无数次地站在东方杰的角度找出各种理由和借口来安慰自己，也许仍在赌气；也许刚入伍不久；也许书信已经寄出只是路途太远交通不便或者中途遗失了……就这样，很多的“也许”便成了她心中最虔诚最神圣的期盼和守望，就如同在期盼一轮崭新的红日，一段美丽的传奇，一份忘我的惊喜……
　　终日忙碌的欧阳德华自从那次在众多好友的patry上丢掉脸面后，就直言说过再也不干涉她感情上的任何事。只有母亲罗庆艺见她郁郁寡欢时仍偶尔问起东方杰的情况。毕竟知女莫若母啊！罗庆艺很是了解她的性格，也知道她仍爱着东方杰，在等待东方杰的消息。所以当有热心的不知情的同事或朋友打算给女儿介绍男朋友时，她总是好言拒绝了。而宋志搏给予欧阳倩的又完全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虽然同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了解得也不算多，但他的经历、智慧、能力也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没有其他商人身上的那种俗气、浅陋与狡诈，属于典型的儒商一类。欧阳倩虽然没有经过商，但是从身为商人的父亲身上间接地感受过许多自己所不喜欢的东西。比如为了赚钱可以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出卖朋友、不顾脸面甚至涉足□□……同样，宋志搏会不会呈现出的是一面，心理隐藏着的又是一面？找我做产品代言人是否本身就有目的？像他这样财富、地位都拥有的人会缺少女孩的喜欢吗？他与东方杰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不同的志向、不同的追求、不同的抱负。“嗨！自己这是怎么了啊！为何想的如此多呢？或许人家根本就没这样想呢！或许人家赠予礼物仅表达谢意呢！”无眠的欧阳倩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东一下西一下地边想边安慰着自己。后来仍然无法收回游弋的思维安然入梦，便索性坐起来拧开台灯翻开日记本凝神地涂写些文字。台灯下，一袭白色丝绸睡衣的她，专注而美丽的模样让人无奈又心疼。
　　第二天下午临近下班时，她主动给宋志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因晚上要彩排节目不能同去欣赏音乐会，接着又说了些感谢他的话，本来还想提及那个叫“开心”的艺术品的事，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又努力地咽了回去。宋志搏在电话里用很是理解的口吻说了些诸如：“没关系，工作要紧，等以后有机会再邀请你”的话后，彼此便结束了通话。其实欧阳倩晚上并不是有节目要排练，而是经过一夜的考虑后，她才决意这样做的，至于那个昂贵的特意加工制作的艺术品，她也想到了找合适的时机退还给宋志搏，因为昨晚她合上日记本又一次捧起那个艺术品仔细观看的时候，在台灯的照射下发现了那颗红宝石上颗着的一行她早已想到了的文字。另外就是她想抽空去看望东方杰的父母，把那个宋志搏托朋友从美国捎回来的负离子治疗仪给东方杰的父母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