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追夫记》花落随溪

57、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间过得很快，千夜入狱已经是半个月了。街上虽然还是原来的热闹非凡，只是实际上已经山雨欲来。都说暴风雨前是平静的，说得也许就是这番风景。

　　【龙昀殿】中太医诊治完毕后，便离开了。

　　“娘娘，您已经三天未合眼了，让奴婢来看着吧。”银华很是担心皇后的身体，本就生着病，现在还要照顾着皇上。

　　“不用，本宫还不累。”银华看着皇后，眼里都是心疼。自皇后入宫后，她就陪在皇后身边，这如今是二十多年了。

　　“那银华陪着娘娘，娘娘有什么吩咐就告诉奴婢。”那她就陪着皇后吧。

　　“恩。对了，听说千夜因为文字狱被关入大牢了？”除了皇上，她还有儿子要关心。

　　“是的，本来奴婢也不相信，只是卢公公去打听了一番，奴婢这才相信了。”

　　“千夜平时为人小心，万万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若不是有人栽赃嫁祸，本宫是不会信的。”

　　“娘娘您别担心，昱王虽然入狱，但是也没受到严刑屈打，这是很好的结果了。”

　　“没受伤那就好。最后裁夺，也许都在等着皇上醒来再做吧。”她疲惫的眼神，看着床上的人，眼眶有些微红。龙剑，你为什么这时候偏偏出了事儿？这偌大的皇宫，我实在坚持不了多久。

　　“娘娘，奴婢听说最近朝堂也是不平静。而且这于妃的暴毙十分蹊跷，也引来众说纷纭，尽管梁王已经派人对风起国说是突然怪病而去，但是难保有人从中作梗。”银华身处皇宫近三十年了，自然明白一个妃子突然暴毙背后的意思。必是有人杀死的，只是她不知道是谁做的罢了。

　　“现在只求皇上能够早日醒来，不然梁王他们经验浅少，怎能压制住这些流言蜚语。”
　　她的眼从未离开皇帝的脸，她如此疲惫。接下来龙昀殿悄无声息，只有她浓重的叹息声和浅浅的叹息声。

　　这一波一波传来的消息都不好，千夜入狱，千樾亦是病倒在家中，如今只有千霖能依靠了。龙蓦来到霖王府，希望见他一面。我和倾城则是想要入宫，去找母后商量。

　　【霖王府】

　　“蓦，你怎么会来？”北风千霖对龙蓦的到来，甚感诧异。

　　“霖，闲话我也不说了。现在可以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你可明白？”若是小溪和月阑兄分析的事儿是对的，那么皇宫必定是一片安静之下的不平静。

　　“我明白，只是我也无力去改变。父皇中毒，二皇兄下狱，三皇兄病倒，有心人都知道是大皇兄在其中搞鬼，只是我又能如何？”龙蓦的表情让千霖感到压抑。

　　“听我说，你手中掌管皇城的二十万万守军是吧？”

　　“那又如何？你的意思难道是叫我造反吗？”

　　“你何时这么笨，我怎么叫我的好朋友去造反，当然是在危难之际保护皇宫的安全。”龙蓦说道。

　　“若是有心人想要造反，又何必顾忌我的二十万皇城守卫，他们的野心自然是虎贲营。”

　　“你说什么？虎贲营，难道是一出平天下的虎贲营？”

　　“是啊，虎贲一出平天下，父皇当年就是和六十万虎贲将士一起浴血拼杀得到了这一壁江山。别说二十万皇城守卫，就算是全城百万的将士都抵挡不住虎贲的威力。”

　　“虎贲当真有如此威力？”仅仅六十万的虎贲将士，竟可以换得一壁江山。

　　“虎贲将士都是以一敌百的，你可明白？”千霖的话让龙蓦那颗热烈的心冷了一半，“不过父皇开国之际便将虎贲营一分为三，并以玄石打造三枚虎符，分别为虎头符、虎纹符、虎爪符。他自己掌管着虎头符，而虎纹符则是赐给当年为将士治病疗伤立功的三皇兄，至于最后一枚虎爪符，就不知去向了。”

　　千霖顿了顿又说，“虎贲营由父皇直接掌管，父皇一声便可驱使他们，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得到三枚虎符。一枚虎符，只能号令二十万虎贲营的将士。”

　　龙蓦心觉，怪不得要下毒害了皇帝，如今千樾也病重府中，看来幕后人的目的就是虎贲营。只是这幕后人的心机真的很深，而且身份也是个迷。

　　烽火狼烟黄金甲，
　　战鼓擂遍地厮杀。
　　风雨不阻六军发，
　　虎贲一出平天下。

　　这是当年的句子，足见虎贲营的威力非一般军队能比。

　　“不管这些，你那二十万先防备着，若是出了万一，可以先顶着。”龙蓦的心还在为才得到的虎贲营的消息而担心不已。

　　“蓦，这是号令我那二十万皇城守卫的令牌。”千霖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交予龙蓦。

　　“霖，你这是做什么？”

　　“二皇兄三皇兄相继出事，我也未必能安然脱身，到时候你就带着这枚令牌去见驻扎于城东三里二十万守军的将军刘琰。”

　　“你......”千霖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龙蓦收下令牌，便匆匆走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霖王府也早就被纳入监视范围。

　　另一方面，我和倾城则是藏身在粮车中混入了皇宫。我们乔装成太监宫女，一旦被人问起就是是皇后的手下。经过几个宫女的时候，听得她们在说父皇中了毒母后亦是寸步不离照顾着，人也消瘦了。

　　【龙昀殿】

　　“你们面生得很，哪个宫的？”卢方一出来就看到两个行为鬼祟的人。

　　“卢公公，是我，繁儿。”我轻声说道。

　　“原来是你们俩个小贱蹄子啊，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着。”于是我们进了龙昀殿。这里面我还是第一次进来，毕竟那段时光和父皇相见都在母后的芝兰殿。

　　远处看到了银华，于是跟上，果然来到了内殿。父皇在床上躺着，母后则是照顾着，擦拭着他的手脚，口里也是念念有词，想必是担心的话。

　　“你们......”内殿没有其他人，银华刚想开口问，我看着她，“二王妃！”

　　“繁儿！”母后听到银华的叫喊也是认出了我。

　　“母后，我闲话也不多说了。您可知道千夜入狱、千樾病重的事？”

　　“略有耳闻，只是本宫什么都不能做。你，你这孩子怎么还进宫来？这宫里已经是一个是非之地了。”莫芝看着许久不见的繁儿，本想多关心几句，只是宫中的形势看似平静，只怕是山雨欲来。

　　“我知道，只是......”我看到母后削瘦的脸，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皇后，我是风月阑，千夜的好友。我们此番进宫，是为了拿虎贲营的虎符。”还是风月阑利索，将目的说明。

　　“虎符？你们难道是要造反吗？”莫芝的脸有些许警惕。

　　“母后，当然不是啦。现在皇城已经开始动摇，千夜和千樾两位王爷都莫名其妙地出了事，仔细一想不难想到有人从中作梗。我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如果要保住皇城，唯一能靠的就是虎贲营的威力。”我将这些话说出，母后也有些了然。

　　“跟我来。”母后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内殿后的一个房间，拿出一个盒子，“虎头符就在这里，可控制十万虎贲营将士。母后，现在把这个交给你，繁儿。”这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儿，但是刚才那份坚定，颇有当年她跟着龙剑一起的气势，就是这份心，她愿意将这江山交予她。

　　“谢谢母后。”我欣喜地打开盒子想要一探究竟，“空的！”

　　“这么会这样？！”皇后也十分不敢相信，这里只有皇上和自己知道罢了，可是如今虎头符却不翼而飞，这是为何？

　　“一定是有人偷走了。”我说道。

　　“不可能，这里只有本宫和皇上知道而已。难道是，皇上将之交给别人了吗？”

　　“皇后，梁王妃来了！”银华匆匆禀告。

　　“你们快走，别让贺曦若看到你们了。”母后让银华带着我们从龙昀殿的后门而出。

　　殿内

　　“母后，千岁让臣妾来看看父皇身体，母后不会介意吧？”贺曦若的突然到来，让莫芝深感奇怪。龙昀殿现今除了守宫的卫士，就只有卢方、穆成、银华加她四人罢了。卢方和银华都是她的心腹，难道是穆成？！

　　“当然不会了，随本宫进来吧。”莫芝对她从来没有很多的好感，现在也是。她的虚情假意，她行于皇宫这么多年怎能不懂，只是还得配合她演场戏了。

　　虚头八脑的一些寒暄后，贺曦若悻悻地离开了。

　　“不是说有‘贼’入宫了吗？”贺曦若本想立个功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

　　“老奴也不知道啊，这......也许是从后门逃走了吧。”果不其然，就是穆成。

　　“哼，你也老了嘛，何不派个小奴才来报告，偏要自己来。这下，大小都不讨好。我突然到龙昀殿，皇后恐怕得怀疑你了吧。”贺曦若一脸的轻蔑。

　　“老奴，大王妃恕罪啊。”这女人刁蛮任性是皇城出了名，跟她争吵吃力不讨好。现在昱王、宣王都处于弱势，他也只得攀附这梁王殿下了，自然也要讨好这个女人。

　　我和倾城出了后门，

　　“二王妃，银华就将你们带到这里了。如果有事儿，可以去找太后和苏嬷嬷。”银华看了看周围的状况，确认安全说道。

　　“恩，谢谢你了，银华。”目送银华离开，我转身向倾城，“倾城，若是我们晚了一步，该怎么办？”我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这一切好像都很疯狂，我的心为此还会狂跳不已。

　　“那又怎样，我们努力了，不是吗？”他安慰道，给了她一个拥抱，“繁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你要离开？”他的话有含义。

　　“如果我们得不到虎贲营的三枚虎符，皇城可能就不保。我必须去边疆，让莫祁将军回朝，最好还来得及。”

　　“恩，你去吧，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忘记了，我们是最好的知己。要是你死了，我会很困扰的。”

　　“乌鸦嘴啊你！好了，我去了。”他宠溺地揉着她的脸，不舍地离去。他的轻功真的天下一流，一下子已经出现在远处的房顶上。这下只能看我自己一个人了，银华说可以去找太后和苏嬷嬷，于是我便往【慈恩殿】去了。

　　【慈恩殿】

　　“太后，现在的事儿真是越来越乱了。”苏柒站在娜沐茹的面前。

　　“本以为回来是享清福的，没想到哀家老都老了，还要经历这事。”造反什么的，她早已看淡了。该来的始终会来，该走的始终也留不住。

　　“老奴也是。”苏柒陪伴太后已经近五十年，很多事儿早已和太后心灵相通，心照不宣了。

　　“瞧，该来的来了。”太后指了指殿门口的那抹倩影。

　　“只是不该来的也会尾随而来。”她们的话颇显悠闲，只是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