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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生相克 ...


  •   7

      水样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提防张师傅这边的情况。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与泽岸同属秘书科。说白了也就是想打探个虚实。
      泽岸这个靠着旁门左道借由在外人面前假装着看似乖巧地爬上来的女人。
      “张师傅工作挺卖力。”水样一脸崇拜地说。
      “哪的话!已经干不过那些小年轻了。”张师傅回答。
      水样想。其实再努力着点便行——多向张师傅问点。
      “最近比较忙吧。”水样尽量试探。能把握住这些就可把握住泽岸的动向。
      “泽岸来了以后这活也没减。不瞒你讲,她虽努力上头依旧不提拔她。”果然。也不知道张师傅是故意这么应着讲的还是啥都没想就顺口一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边看热闹的柳毅答茬说,“毕竟我们这边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安全。
      水样不说话。柳毅看了一下解释说:“张师傅人很老实呢。很多重要的事情都由他分担,这在我们局里头比较少见的。不容易不容易。”
      之后会议进行。内容非常简单,不过是关系到一起谋杀抢劫案。嫌疑人是个男性,目前证据确凿,就缺查出他的动向。
      休息的时候水样看了看边上的柳毅,说:“你几岁当的警察。”
      “从警校毕业过来的,大概和你现在的年龄差不多。”言下之意就是水样升得还挺快。

      暗涌。

      水样觉得没错。全部都没错可她心眼太小,于是她就莫名其妙地变成语言障碍的家伙。
      连简单的奉承方式都忘得一干二净,那么她是否又真要重蹈覆辙以至于覆水难收的。
      否。哪个人不是在摸爬滚打中历练出属于自己那野蛮与收敛。而又有一些人在自己的挫折中重新崛起,可那不过是又一种原点概念的倒转。
      因为始终难以确信自己是否无助间或被狂妄取代,再一次次记忆磨灭了最初幻想乃至沉醉得平庸。
      水样知道自己记忆深处有个蠢货在不停地对她进行劝解。
      『回家。』

      其实世界远比想象的简单很多。
      水样在会议结束回家的时候看到泽岸。
      泽岸。这家伙居然敢回来。
      泽岸盘腿坐在她家门口,笑得一脸纯情:“我被男朋友赶出来了。所以来找你。”
      “就是这几个星期你离开我,之后所归属的如意郎君?他发现你有旧情。”
      “对。他说他觉得你这人——不好惹。”
      水样不言。
      打开房门。屋子里头的摆设有所变动。至少水样把很多不甚美观的旧花瓶都摆进客厅,还在每一只花瓶上头放上一只拖鞋。
      类似坏掉坏掉坏掉坏掉坏掉掉坏掉。这类的叫嚣。
      神经质。
      ——“你爱不爱我。”
      ——“你是在向面前的花瓶告白么。”泽岸笑道。
      果然是说过。任何时候都。
      下一秒种水样把泽岸推倒在房门里头。
      弹性的撮合,以及搞笑得类似孩童的打斗,与,所消磨的时间刻度的凌乱。其实都疼得发痒,且带着心安理得的安详与酸楚的热辣。
      这是不知悔改死不瞑目的蠢货。
      她单手揪住泽岸柔软的头发,发丝绷得十指僵硬脆弱,制约原先的压抑。而身下的泽岸在感受到其舌间的温滑之后将双腿自然地缠至水样的腰部。
      水样的坐骨神经被压迫得生疼。
      其实脑袋里头的东西,早就被颠覆扭曲得如同破碎的羽翼。彼此的心脏曾经被绸缎柔软的包裹,随后在沉溺的过程中将其羁押出鲜红的刺目。
      ——“我不想继续。”
      ——“没错。少儿不宜。”
      肩膀上有个扎了根的生灵在强制性地克制着自己那顽烈的冲动。

      疲惫但不会感到绝望。至少曾经有过更为痛苦的经历。因此,这一系列在他人看来过于夸张的张扬,与殴打的前奏——无关痛痒。
      如果边上有个心理学家对其进行研讨,并认真笔记的话,他们会称这一现象为“麻木”。
      而“麻木”往往成为高潮前的致命暗涌,说不定某天,他们之中的某一女人就彻底崩溃。

      “水样。你说我是不是,总喜欢包庇自己的哥哥。”泽岸说得很轻。
      一个翻身。泽岸把原本在上头的水样压在地上。勒住。
      狠狠地勒住。
      去死。
      曾经幻想过诸多毁灭对方的方式。那是任何在冲动状态下都可行之的荒唐的罪过。
      对那些多面立体的形容方式,处于感知的匮乏乃至思绪停滞困顿无助。
      为了预谋一场死亡;而陷入另一场思维的死亡。也就是说他们骨子里头都有一种默契,那就是让彼此痛苦。
      妈的根本不疼啊一点也不。
      “没懂。”水样艰难道。其实也她想表达个清楚,只不过是被掐得不爽。
      是的这伤害对她——不、起、作、用。
      “就是这件关于我爹的案子。我不相信你真被一时忽悠。”
      “哦哈。”
      “什么意思。”
      “我该问你的。你知道我现在已经词穷了——亲爱的你就不能来点背景好比——悲哀的抽泣以悼念我这一困顿的无奈。”水样吐气。
      又滑稽了对吧。那你在我面前摆出这么绝望的表情,是为了上演哪出蹩脚戏。
      “我没空跟你搞笑地扯那神经兮兮的话题。一句话表现出你的感受。给我注意适当停顿,不然我扇你丫的懂了没。”泽岸的轮廓变虚显得烦躁。水样发现这家伙居然又玩颓废,跟焦虑症发作前的某些症状仿同了居然。
      果然,泽岸下一秒就用手抓住发丝同时身子往房间里头扭动,并一连踹翻了水样精心准备的花瓶。
      笨拙的花瓶被除其物主之外的另外一人——以同样笨拙的姿态踹翻。这一现象被水样看在眼里。水样就想——得心理疾病的女人真是祸害。
      “你在哪里学来的这动作啊。”水样看着身体扭成一团痛苦不堪的女人,接着说,“其实泽岸你不过是想被人重视。”

      这个时候的水样认为,那个时候的泽岸不过是懦弱。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如果让自己来掌控泽岸的身体,那她就会重新塑造一个彻底的“泽岸”。
      这里需要穿插诸多细碎的童年细节,但它们大同小异。
      都是废话。
      同样的事情,分别让大人和小孩来办,那结局都是不同的。一个成熟一个稚嫩。
      又是废话对吧。
      好比某个年方二八的女子被某一委琐男□□,那么她会嫉恨一辈子。
      而,倘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三岁小女孩身上,效果可能就不同。
      水样知道泽岸在三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泽岸在三岁那年碰到过一个暴露狂——就目前的泽岸说来她只记得这一点。
      也就是说泽岸的诡异性倾向,早于她三岁那年就成立了?错。
      是在泽岸真正的遇到水样那天起。
      ——老套的一见钟情。
      水样承认回忆到这里,多少让她有那么一点累。
      因为她发现,就在自己回忆的同时,泽岸居然哭了。又哭。

      “水……样。我是不是很可疑。”
      “你这话应该跟警方讲明白,不然连我都得被捆在你这团深渊里头。”水样一脚踹开泽岸,泽岸的身体在木制地板上发出粗糙的摩擦声,估计皮肤已经被擦出泡。娘的活该。
      “是我哥哥让我向局里头寄的简历啊我真的不懂这个。”
      “他上过你对吧。”
      “……”
      “泽岸你出去。”
      “……”
      “这家门到现在还没关意思就是你不应该在这里。”

      把泽岸塞到门外头。
      已经清楚了。
      这么长时间泽岸和她哥哥串通。而警方安排泽岸调到秘书科工作,也正是为了借机会找出泽岸与案件有所关联的证据。因为就这两天的工作看来,抓获泽岸的哥哥,前提就是掌握泽岸。然而泽岸与水样一直关系暧昧,且可疑。因此他们想借这一动作来探测水样的“实质反应”。当然警方也认为“实质反应”永远都不可能彻底呈现,所以大多反应仅能作为参考,而不能成为证据。
      这么说来,上次水样在会议上的“横向思维”恰恰证明了自己与泽岸完全是两个立场。巧妙地维护了自己的清白。这些天来水样在会议上的发言,多被一一记下。自然都是得到水样允许的关于泽岸方面的相关笔录。
      包括很多轻描淡写的言语、及面部表情特征。
      水样目前觉得自己表现得比较真实,且明确立场。
      因为在那时候,水样就已经明显证明,泽岸所寄出的“简历”与自己无关——那两天水样的秘密口供及笔录,以及她在工作场所表现出的“发散性”的不理智判断中,真实的透露出了某项重要讯息。
      然而当时的警方对于此信息,采取着一种合乎逻辑的纵向判断:
      一:水样与泽岸有交情。而目前刻意保持距离——在水样拿到泽岸的简历之后——也就是警方早在水样之前就已经采取行动,监视她俩。
      二:水样有一段时间与泽岸同住;
      三;水样在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之后与泽岸分居;且俩人的关系开始恶化。
      至于其它,好比怀疑水样与泽岸并非普通朋友;怀疑水样私下曾与泽岸沟通;怀疑水样立场不坚定。
      “怀疑”的东西都被划分在“证据”之外。也就是说水样目前是安全的。

      “喂。是110吧。”水样压低声音,为了避免让门外走廊上的泽岸听见,她走入卧室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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