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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相生相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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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样过来,呈处在外边等你。”与水样同一办公室的一个男人从外边进来,说。
“好。”
走出办公室,在拐角处的楼梯口张望了一下,方欲转身,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你——啊,今天下午三点到会议室开会。”虽然声音很小,但呈处的说话腔调依旧未改。
“要动真家伙了吧。”水样扶了一下镜片,这天她换了一副无边眼睛,造型显得柔弱动人更添几分斯文。
刑事科最近关于泽敏的大案子还未破完,许多与其无关的小案子也接二连三。一方面工作节奏比较紧凑,再来就是案子解决得太多睡眠亦不充足。到手的工资虽然不少可真要说有什么用途,她还尚未考虑过此问题。
综合起来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的烟瘾越来越大。这是高度用脑的后果。
谁叫她才刚开始混。
其实局里头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积极乐观也有卑躬屈膝也有稳扎稳打也有不务正业。倒是最后一类不务正业的水样没见过,只听说过。这类人在部门里头根本混不出名堂。只能在下面小混。
而在下面小混并且同时不务正业的人。估计也就那些已经想通了一辈子不想升上去的类型。除非他们另有原因,好比在成长过程中遭遇挫折。
『这个社会需要各种各样的人。』
水样工作的时候多处兴奋状态。毕竟她尚且年轻,多沾点领导的光彩也可一步一步升上去,况且大家都清楚水样在见识过多重血腥的事实之后的神态依旧能够保留着出人意料的饱满。实属难得。属另类。
面具这东西每个人都戴。
再来一个夸张的现象就是,刑事科里头的女人少之又少。
其实也不能说这是因为夸张。女孩子家做点诸如文秘之类文职工作的在这里也不是没见过——说起来那边的泽岸就在干这个——而这边的水样居然还想尝试干真家伙。
然而水样心里头依旧是有许多估计。最近她与泽岸已经分居,俩人见面的机会自然消减。原本属于彼此的默契顿时退了大半。
她开始摸不透泽岸的思绪。
好比前些日子泽岸过来分发饮料,水样更是发现泽岸变得媚惑不少。脸上的妆容又极为微妙地勾勒出其脱俗的轮廓,以及其柔软且有弹性的嘴唇更是鲜嫩欲滴。还有那精致的锁骨以及女性较好的身体线条,都说明泽岸目前过得不错,至少还有心思热忠于化妆与服饰的搭配。况且泽岸也清楚自己一个秘书科的借由悬疑桥段蒙混浑水摸鱼着进来的女人,再加上其父亲的案例,显得更为难以令人信服,于是她也对自己的打扮与气质颇为困惑,尽量表现出与此无关的状态——尚处于自我防备状态。
混帐。
虽说泽岸明显是一步棋子,但上头依旧没有动她的意思。
单从水样这边的角度来看敌我两方都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杀气咄咄,倘若谁底气不足地打个哈欠,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这一案子水样亦未曾少吃过苦头。因为她天生地容易起疑,总觉得自己会被人暗自地将那么一军。
另外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那天泽岸发完饮料的时候水样突然自下身串上一股无名的心火。也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恐慌还是欲头来了。水样不假思索地在泽岸离开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跟了过去。然后在无人的走廊上用手掌堵住对方的嘴唇。
掌内顿时滑了一片,泽岸的唇膏融于手心。
思维浑浊地来了个停滞。内心的不断膨胀的所谓痛不欲声的乡愁在见到面前的泽岸之后再次崩裂瓦解出诡异的色调。
水样使出老段术。把泽岸推入厕所,待她确定了厕所里头并无他人之后,关门上锁。
“给我哭。”水样看着泽岸笑容奇异。
“不。”
其实这样的状况一直都会闪现在面前。那千篇一律的没有底气的带点儿唐突色调的质问以及长途跋涉之后的歇息场所。
“哭啊。”水样拿出烟点上后再次重复。
“不、要。”
非常老套的要求以及索取。等待以及拒绝。
“你到底哭不哭。”水样动作娴熟地把烟叼在嘴里。
“难不成——是你自己想闹成这样。”
明天就要摧毁那些沉醉的凋零的美好的名不副实的形容词。她们的恋爱单纯得需要性情的修饰。啊哈。眼球里头有什么玩意被压抑住了于是水样费尽全力地挥出一个致命的巴掌。
——“啪”地一声水样给泽岸来了个清晰的耳光。
泽岸的脑袋往右边倒去。她此刻歪坐在肮脏的地板上,显得尤为狼狈。
那个蹩脚的女生怎么会惹出这么憋闷不堪的事端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兽性的一面。』
把泽岸一个人丢在厕所的水样自顾自地去做着属于自己人生的事情。
回想着这几天来与泽岸唯一见面的场景时水样倒并无内心波动。她知道泽岸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早上呈处长所通知的会议非常重要。
抵达五楼的会议室。这个会议室与前几次的大型会议室不同,是聚集少数人等商议秘密策略的重要场所,隔音密度较前者更为显著。
张师傅再次开门,水样看了他一眼后走入门内。
“张师傅,许久不出现,怪想念的。”
“啊啊,柳毅啊。”
跟后头进来的柳毅看了一眼水样坐着的位置,没有就坐,倒是搭起话。
这时候原先坐着的水样也插进来说:
“泽岸这段时间在秘书科承蒙您照顾了。”她对张师傅微笑。其实张师傅担任的是文密一职,泽岸调入的机关部门。算是前辈。
“啊!”张师傅拍了下脑门,“说泽岸啊。原来你俩认识?”
“她们曾经是朋友。”柳毅抢大答。他似乎对她们之间的事情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