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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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纵身一跃，几个碎步登上崖壁。亚路嘉连忙爬起，向后退了两步，柯特果然稳稳地站在她之前趴着的位置上。
没有兄弟见面时的欣喜与亲密，柯特站定后没有再挪动一步，他冷着双眼打量整个岩洞，最后视线落在亚路嘉身上。亚路嘉同样没有过多的表示，他只是双手抱在胸前，拘谨地看着揍敌客家的么子。
小杰记得柯特，知晓眼前的来者的身份。虽然和奇犽与亚路嘉的谈天中并没有提到过他，但揍敌客家有五个孩子这个信息，在揍敌客的庭院中被注视的场景，倒是一直记在脑海里。
“亚路嘉的妹妹？”
虽然在面孔上，亚路嘉看起来更加充满稚气，但那是常年与外界隔绝而造成的心理成长的停滞，小杰很清楚地分辨出这点，但亚路嘉却摇了摇头。
“不是，柯特不是亚路嘉的妹妹。”对上小杰疑惑的眼光，亚路嘉解释，“柯特是男孩子，所以是亚路嘉的弟弟。”
小杰眼睛瞪得滚圆：“弟弟！？”
“别叫得这么亲热。”柯特皱了皱眉，拒人千里，“七年之前，父亲就已经告诉我们全部兄弟，不用把你当做家人。你不会以为现在我还要叫你一声亚路嘉哥哥吧。”
她的眼睛微眯，用仿佛看见最低劣物品的眼神看向亚路嘉。柯特·揍敌客日常总是乖巧并且安静的样子，似乎只有在最讨厌的人的面前，才会将自己最恶劣的一面表现出来。
亚路嘉咬咬嘴唇，沉默着低下头。
“哥哥！？”
比起对面两人默不作声的交火，小杰这边则是完全目瞪口呆。亚路嘉的话已经够让他吃惊了，而柯特话里的信息量更大。他左看看柯特，右看看亚路嘉；左边是修长雅致的黑色女式和服，右边虽穿着自己的汗衫短裤，但披在肩头的黑色长发和可爱脸蛋……这两个人怎么看也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而且奇犽也说是“妹妹”……
而且奇犽……
奇犽他……
奇犽……
“完、完全不明白啊！”几乎被信息量击败的小杰，摇摇晃晃蹲墙角准备死机冒烟。
“哎……小杰……”亚路嘉没有辩解，但是看见小杰冒烟还是很担心，“其实……”
“不用说！我不会上当的！”小杰捂着耳朵死命摇头，“我跟奇犽一起洗过澡！奇犽肯定不是女孩子！”
“当然啦！哥哥肯定是男孩子呀！”
“蠢才！哥哥怎么可能是女孩子！”
真诚与炸毛的否定二重唱，小杰松了口气：“差点就以为揍敌客家的性别都是反过来的……”
“……”
“……”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诡异逻辑得出的结论，但肯定和这边两人的冲击脱不了关系。难得的行为一致，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柯特就向着亚路嘉冷哼了一声。
小杰一脸“又不是我的错”的委屈豆丁眼表情，扭头看向冷哼的声源。入目的不仅仅是撇过头的柯特，还有山崖下的……
小杰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看不惯，所以就问。
柯特瞟了他一眼：“是他在追踪你们。”他半皱起眉头盯着质问者，就好像两年前在枯枯戮山时一样充满厌恶。“我帮小奇哥哥解决麻烦不好吗？”
一路追踪而来当然不是为了见最讨厌的两个人。确认一下小奇哥哥的情况，不管是自己，还是之后告诉妈妈，都会为此高兴的。
“奇犽……”因为这个答案而稍微顿了下，小杰攥紧拳头，“你可以直接杀了他的。”
小杰的不满无关生死。
他不是第一次目睹死亡，也不是第一次目睹虐杀。在他还没有学会仇恨时，战斗是胜与负的公平对决。即便在愤怒燃尽理智的时期，学会不择手段，曾做过错误的事情，但心中自我判定好恶的标准并没有因此发生大得改变。
可以胜负，可以生死，但绝对不是眼前的行为。
“我要用他的能力来找亚路嘉，当然要用让他乖乖配合的方法。”柯特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
“啊！是和我无关！”小杰额头青筋暴起，“我只是非常不爽而已！”
他的关节因为全身肌肉的备战发出咯啪的响声。柯特只是扫了他一眼，完全无视掉这股怒意。
“亚路嘉，哥哥在哪里？”
哥哥当然不会再有第二人，从一上来就在观察周围的柯特，自然发觉了要找的人并不在附近的事实。
小杰刚刚两次爆发出惊人的气，如果奇犽就在附近，一定会感觉到而赶回来。但至今并没有看见奇犽出现，唯一的答案显而易见。
“哥哥他……”
无法确切回答让亚路嘉支吾起来，他求救一样看向唯一的同伴，小杰一下冷静下来。
柯特是亚路嘉的弟弟，当然也是奇犽的弟弟。
柯特和奇犽的关系，目前看来也许并不像柯特与亚路嘉，也不像伊耳谜与奇犽。
小杰深吸了口气：“奇犽现在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什么意思？”
小杰的话语是意料中又是意料外的回答。柯特当然知道奇犽现在没有在这里，但小杰的话并不止这一层含义。奇犽并不在柯特一直在追踪的队伍里，这个认知令他心底焦躁。
虽然很不甘心，但记起亚路嘉的奇犽不会丢下亚路嘉一个人。这一点无论是柯特自己对奇犽的了解，还是妈妈告诉他的亚路嘉事件的最新情况，都是证据。奇犽带着亚路嘉离开，就一定不会随便把他交给“外人”。
除非……
亚路嘉感到一股寒意，无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柯特的目光死死抓住他，好像猎鹰的利爪，他向后退了半步，柯特就向前逼迫半步。
一只手突地横在亚路嘉眼前，小杰张开臂膀插_入他们其中。
“你干什么？”柯特停下。
“不干什么，只是不让你太靠近亚路嘉而已。”
柯特紧盯着阻拦自己的人，眼神逐渐隐入黑暗。他看起来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玩偶，抬起手，展开折扇，让纸屑一片一片飘落在扇面上。
“让开。”柯特说，声音像在飞雪中一样寒冷而飘渺。
他将折扇对准刺猬头男孩，那双张开的臂膀而代表的保护姿态，那对蕴含坚定和愤怒的双瞳，虽然是不同的场景，虽然是为了不同的人，但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柯特仿佛再次经历两年前，再经历一次离哥哥越来越远的那个时候……
——无论何时都令人厌恶。
——自以为正确地破坏别人的幸福。
——哥哥他，本应该……
“不要。”完全不意外听见拒绝，柯特听小杰继续说，面孔上无波无澜，“我答应过奇犽会保护亚路嘉。”
仿佛在思考，柯特的手臂向下倾斜了几度，快要放下去时又重新抬了起来。“那家伙是危险份子。”
一个揍敌客和一个蜘蛛，说一个普通人般的小孩是危险份子。也许听着可笑，但这百分百是柯特的心里话。
也许他到现在都没有真正靠近亚路嘉，没有展开攻击，正是因为他心底正在惧怕。
小杰摇摇头：“亚路嘉才不是！”
他紧紧盯着揍敌客家的么子，因为觉得对方是认真的在说着害怕，所以他也同样认真地去否定。
“奇犽说过，纳尼卡很温柔。”
“纳尼卡……”低声咀嚼这三个音节，柯特的杀意弥漫上来，“那么纳尼卡，那东西，将哥哥弄到哪里去了？”
飞舞的纸屑像鞭子一般甩向对面，亚路嘉猛地颤抖着一缩，鞭刃就向着他们砍了过来。
一把扯过亚路嘉，小杰翻身向崖壁下跳去。脚尖踩着凹凸的岩壁而调整身位，“剪刀，石头”的嘶吼一并爆裂。
小杰总是坚持必杀技要喊出必杀技的气势，虽然奇犽也指责过他这个习惯在战斗中并不明智，但对于小杰来说，这样的嘶吼更符合他的性格，让他完全提起气势进入战斗状态。
“石头！！”
轰——！！
燃烧念力的拳头撞上岩壁，这一拳所爆发的力量仿佛令整座山都动摇起来。因为剧烈碰撞而皮开肉绽的关节，对应的是以撞击处喂中心，如同蜘蛛网一般向外裂开的岩石。正处在岩洞下方的崩裂，令原本站立的和服少年不得不跳跃起来。向下落的时候，才发觉刚刚被迫先跳下悬崖的人，已经在他的正下方聚力待发了。
蛇咬之舞！
交织的纸屑之鞭拍向碎石与崖壁，柯特踩着崩塌的碎石飞跃而上，脚尖点上蛇咬之舞的瞬间，鞭子化为一条坚硬的长剑，他的主人便借力向着相反的方向飞跃而去，稳稳地落在稍远的山崖壁上。长剑湮灭，飞絮漫天。
两个人好像刚刚见面时一样一上一下地看着对方，只是这次的位置完全换了过来。纸屑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头顶，小杰敏锐地后退了几步，一直到他和亚路嘉都离开飞屑的范围之外。
亚路嘉瞪大双眼坐在地上，嘴巴张大，两只手在地面上用力抓紧，咬咬嘴唇，腾地翻身爬了起来。
“不准打架了啊！”他磕磕绊绊冲到小杰和柯特中间，像小杰之前保护他一样张开双臂，“我知道是亚路嘉的错啊！因为有亚路嘉在，哥哥才会和家里吵得那么凶！所以即使柯特讨厌我也没关系！但是小杰是哥哥很重要很重要人，是哥哥拼了命也要救的人……”
亚路嘉咬着牙齿，眼神狠狠地凝聚起来。他平展的双手，慢慢向前合并，最后合成一个索要的动作。柯特瞳孔猛地收缩，全身的汗毛都激得树立起来。他熟悉这个动作，是连父亲和大哥都要提防的存在……
“柯特。”亚路嘉挤出一个甜腻的笑容，用撒娇的口气道，“不要打架。”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兄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