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吾所需要的 ...
-
看着那只名为夜一的黑猫变身成一个女人后将黑崎一护带走，我脑袋里绷着的弦松了下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轻松过后，我感到更多的是惊讶。面对更木剑八这样的对手黑崎一护还能打倒，即使有我的从旁协助，即使他自己到最后也伤的很重，但这已经是超出我所认知的黑崎一护的能力范围内了。黑崎一护，究竟在我没有看到的那段时间里，成长了多少？！
但这并不是最让我惊讶的。我注意到了，从我再一次看见黑崎一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身旁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男人。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疑惑他的存在，到了黑崎一护与阿散井恋次战斗的时候我开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直到这次战斗中黑崎一护的斩破刀被更木剑八斩断后我才发现那个男人的不寻常之处。
他在引导着黑崎一护战斗，但他并非是像我一样的存在，因为黑崎一护是知道他的存在的。从他和黑崎一护的对话中我知道了他是黑崎一护那柄斩魄刀的刀魂，但从主脑给我的数据中来看，斩魄刀的刀魂并没有引导主人战斗的职能。那么，那个名为斩月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是追随者。”男人似乎总喜欢在我陷入思索的时候单方面接通与我的联络，但这一次我却并没感到不快。或者说，在我还没来得及感到不快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话语夺去了注意力。
“追随者？”我反问。
“是的，但他与你不同，是本就存在于这个次元中的存在。”男人好脾气的解释着，“你的存在是主脑因为一些意外而决定设置的，而追随者的存在是在这个次元建立之初就有的。并且不同于你，追随者并不会游走于不同次元，也就是，他们存有唯一性。不过也因为如此，他们因为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次元，所以并不知道主脑的存在。”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虽然男人的话语让我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但他话语中所透露出的一些资料，并非是我的身份所可以接触到的。
“因为补酱在疑惑啊~”男人语调轻快的回答着，似乎并不觉得告诉了我一些我并不该知道的事情，“身为上司的我帮助补酱解决烦恼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那还真是多谢了。”
“啊啦啊啦，补酱好冷淡啊~”男人夸张的说着，我能感到我的嘴角不由控制的抽了一抽。回给了那男人一声干笑，我再一次掐断了两人间的联络。
“补酱，总是这样可不好哟~”可我忽略了一点，即使我再怎么单方面中断与他的联络，以他作为我上司的特殊性是可以违背我的意愿再一次接通的。之前因为他并未这样做过，所以我也没去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我切断联络过后，他却再一次的传讯过来。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的上司先生。”我没好气的询问着。如果说对于主脑我抱有无上的敬畏之心的话，那么对与这个男人，我大概是厌恶的吧。虽然在他认真的时候我会对他感到害怕，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对他尊敬不起来。
“呵，”男人对于我的失礼报以轻笑，“我还以为让补酱你冷静一段时间以后会有所好转呢。但没想到在黑崎一护经历了几场战斗以后，补酱你又犯了老毛病。”
我本来不耐烦的情绪在听到男人的话语以后不由自主的变得紧张起来，我皱起眉头，冷下了声音询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相信补酱你很明白，你是个聪明人不是吗？有些话还是不需要我多说的好。”男人这样道，语句里透露出来的是我所熟悉的威严，“毕竟，这种话说出来会伤害我和补酱之间的感情的~”
我和你能有什么感情啊！我心里这样咆哮着，但最终还是正面回答了他的话：“我明白。”
“明白就好，”男人道，而后又再一次补充道，“虽然说这样的警告有些伤和气，但我想还是现在就说明的好。补刀者，主脑和我都不会在允许你再一次生出那种不应有的思想，如果你再犯的话，那么给你的处罚就不是冷藏你十几天了。”
“会是什么？”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问。
“你会被强制祛除出这个次元，到达另一个你完全陌生的次元开始你的新工作。”那男人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了。”良久的沉默后，我低声做出回答，男人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就此销声了。而此刻的我，能做的只能闭上眼睛理清自己的情绪，把主脑所不想在我身上看见的情绪，一一砍去。
等我暂时把情绪理清赶到黑崎一护身边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有着长黑发的男人对峙着。那男人很强，更甚于更木剑八，这是此刻的我所唯一能感觉到的。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担心黑崎一护，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开始观战。
在黑崎一护刚刚做出攻击架势的下一秒，那个男人就已经到了黑崎一护的身后向他砍去，但还好黑崎一护察觉到了他的攻击，反手用斩月那大的有些惊人的刀身架住了那男人的刀。
“我可是都看清了，朽木白哉。”黑崎一护这样说着挑开了被斩月架住的刀。
朽木白哉吗？我不由多看了眼那个男人。从我所得知的信息来看，那天晚上把黑崎一护砍成那样的，就是这个名叫朽木白哉的男人！
“只不过是碰巧而已，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愚蠢的家伙。”朽木白哉这样说着，语调平静，却带着隐隐的怒意。
“是不是碰巧，你要不要再来试试看？”黑崎一护这样说着，举刀向朽木白哉砍去。然而他根本近不了朽木白哉的身，即便他的眼睛已经看穿朽木白哉的动作，但他自己却跟不上那速度。黑崎一护转过身接住朽木白哉向他砍下的第二刀，然后就这样发出了自己的攻击。
无法打败，现在打黑崎一护无法打败朽木白哉。看着眼前的战局，我做出这样的分析。朽木白哉和更木剑八不一样，不是光凭力气和灵压硬砍就能打赢的人物。况且，和黑崎一护打到现在，朽木白哉都只是单手持刀接下了黑崎一护的攻击，连始解都没有。
“原来如此，”朽木白哉突然说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进步得多啊。那就没办法了，我只好趁你在陶醉于自己能力之前让你见识见识，就算是苦练上一千年也无法跟上的，我们之间决定性的实力差距。”
朽木白哉说着将手上的刀举止胸前，摆正。这应该是他准备始解的姿势，一旁的朽木露琪亚在看到这个姿势后连忙对黑崎一护喊着快逃。然而，朽木白哉并没有成功的解放他的斩魄刀。
在他刚吐出散落吧三个字之后，那个由黑猫夜一所变的女人就用绷带缠住了他的斩魄刀。
“你这家伙。”朽木白哉似乎对夜一的到来感到不满，而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打斗的长白发男子却在看到夜一之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好久不见了，白哉小弟。”夜一转过身看着朽木白哉道。
“四枫院夜一。”朽木白哉念着这个名字挥刀斩断了缠在自己斩魄刀上的绷带，“真是好久没见到过了啊。”他说着应是怀人的语句，面部的神色却更加凌冽，语调更是丝毫谈不上怀念，“隐蔽行踪一百多年，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夜一并没有回答朽木白哉的话，而看到夜一出现的黑崎一护开口道：“夜一小姐，你是来帮我的吧？”黑崎一护这样问着，却不等夜一的回答自言自语道，“谢啦。不过很抱歉，麻烦请你让开，我必须要打倒那个家伙。”
必须要打到，我听到黑崎一护再一次吐出这样的话语。为了母亲，必须要打倒Grand Fisher；为了朽木露琪亚，必须要打倒阿散井恋次；为了陪他到尸魂界解救露琪亚的一行人，必须要打倒更木剑八。那么这次，黑崎一护，你又是为了什么，必须要打倒朽木白哉？是为了救出朽木露琪亚，还是为了自己的一箭之仇？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你已经下定决心，我都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助你一臂之力！这，是为了好不容易有了所重视东西的，我自己！
然而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夜一似乎并没有让黑崎一护就在这里和朽木白哉打起来的打算。
“打倒？”夜一说着转过头来斜眼看着黑崎一护，“你要打到他？愚蠢的家伙！”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夜一就已经上前以掌为刃再一次刺入了黑崎一护的伤口。然后，接住了因受到攻击而倒下的黑崎一护。我惊了一惊，连忙开始加快黑崎一护的细胞活度。
“是药吧？”对于夜一的举动，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长白发男人开口了，“是‘穿点’还是‘崩点’？你把强效麻醉剂什么的东西直接打入他的内脏了吧？你想要将他怎么样，夜一？”他这样质问着。
“你不管想做什么都是枉费心机，别想能从这里逃走。”而朽木白哉，则要更加直白些，他对夜一这样说着。
对于朽木白哉的警告，夜一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着说出了“你哪次捉迷藏赢过我了”这样的语句。
“那么就来试试吧。”被挑衅的朽木白哉明显很是生气，说话间便向扛着黑崎一护的夜一袭去。相较于黑崎一护的只看得到而跟不上，夜一对付起朽木白哉来明显更要轻松一些。她就这样扛着黑崎一护与朽木白哉开始过起招来，并且，迅速的穿过了朽木白哉的防线，扛着黑崎一护到了更远的地方。
然而夜一似乎低估了朽木白哉的能力，就在下一秒，本来被她甩在身后的朽木白哉骤然出现到了她的面前，并且举刀超她挥去。
但比起朽木白哉的动作，夜一要更快！朽木白哉的刀只削破了她的外衣，根本没有伤到她。而在朽木白哉的这次攻击之后，夜一跳上了他因挥刀而放平的手臂，借此跳到了旁边的屋顶上。
“给我三天，”屋顶上的夜一这样对朽木白哉说着，“只要三天我就让他比你更强，在此之前随便你要怎样，现在暂且休兵，想追的话就来吧！‘瞬神’夜一，还不是你们这种程度可以追的上的。”说完，就消失在屋顶上，扛着黑崎一护远去了。
既然作为选定者的黑崎一护已经离去，那么作为补刀者的我也再没有理由留在此处。收起黑崎一护的身体数据，我随着绑在他脑中的精神脉络向他的所在之处追去。
当我到达黑崎一护的所在地时，他仍旧没有醒来。我看了眼靠墙屈膝而坐的夜一，她说在三天内会帮黑崎一护变强。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在确定了黑崎一护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来过后，我离开了他所处的那个洞穴，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解开了自身的零存在化，开始进餐，或者其实说加油更合适一些。
因为需要长时间保持零存在并且帮助黑崎一护进行战斗，我的能量消耗十分巨大。但现在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让我慢悠悠的用餐，所以从一开始我带进尸魂界的食物就是高热量并且容易咀嚼的东西。比如说，巧克力。好吧这并不是重点，只是我为了不再去过多思考有关黑崎一护的事情所替代的胡思乱想罢了。
在迅速的摄入了足够的热量之后，我将自己的精神脉络绑在周边的植物上，准备休息。我虽然并不需要睡眠，但如果到处活动的话能量也会随之消耗，所以，在黑崎一护醒来之前，我还是保存体力要好一些。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我跟着已经苏醒过来的黑崎一护被夜一带到了训练场。然后听着，夜一对黑崎一护下达的目标——三天内，学会卍解。
我有些颓然的发现，再一次，自己的存在变得毫无用处。因为我的能力是笼统的，所以每个次元里都有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就好比此刻，没有任何程式让我解开后黑崎一护就能完成卍解。
看着因转神体而从半透明变得具体化的追随者斩月刀魂以及地上插着的数不清的奇形怪状的刀，我思量许久，最终离开了那个训练场。
——这并非是一场我所可以插手的战斗，黑崎一护，为了你能变得更强，也为了我能存在于这个次元，这场战斗，我不会插手！
“补酱你终于开始明悟了呢~”男人那能听得出波浪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唔，虽然从我这的数据波动来看你仍然在担心着那个选定者，不过好在知道克制了呢。”
“闭嘴。”我不想和他说些什么，更没有和他说些什么的心思。
“是戳到痛处了吗？补酱你还真凶呢~”男子依旧保持着他那欠揍的说话方式，前半句还扬着笑意，后半句就给我抛来一个晴天霹雳，“不过呢，我是来提醒你的。在补酱你刚刚离开的那一刻，黑崎一护往你存在的方向看了看呢。”
“什么？”虽然之前是有过保持着零存在却被黑崎一护的身体撞倒的事实存在，但那时候他至少看不见我的身体也听不见我的声音才是。但按这男人的说法，黑崎一护似乎是看到了我的存在，至少，是感觉到了……
“嘛，但只是一刹而已，也许是我判断的失误，但是还是觉得告诉补酱会比较好一些。”男人如此说道，“毕竟，补酱的情绪变化是否会对零存在化而产生影响是你我都不知道的。”
“我会注意的。”说来说去还是要提醒我要遵守作为补刀者的职责吗？
“那么就这样了，在这三天里，补酱还要好好休息哟。”男人这样说着切断了和我的联络。
三天啊……我会注意，遵守我的职责的。
不需要因选定者的际遇而发生改变，不需要去为选定者而感到担心，不需要去认同或者鼓励选定者什么，更加不需要，将选定者视为所重视的东西而珍惜着。
我是补刀者，我所需要的，是在我该发生作用的时候，果断且坚决的，亮出我的利刃！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吾所需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