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补刀者》沐岚歌

6、吾已失去的

　　三天后的我站在双极之丘上，看着黑崎一护从天而降用斩月挡住了双极化作的火凤，我在这三天来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下。

　　即使我能从他满身缠满的绷带上可以看出在这三天里他受了不小的磨难，但同样我也知道，在此刻，黑崎一护的的确确比以前强了几倍。

　　然而我也是的的确确的明白，能挡住袭向朽木露琪亚的双极之矛这并不代表着什么，毕竟在这双极之丘上有那么多正副队长坐镇，就算黑崎一护能打得过一个，也熬不过车轮战术。

　　再一次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我告诉自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并且，对于双极，黑崎一护也仅仅是挡住了双极的一击罢了，他并不能把双极怎么样。在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说了几句话后，双极便不再和他对峙，而是向后退了一段，打算进行下一次的攻击。

　　然而双极的第二次进攻并未成功，它只是刚刚摆出攻击的架势就被几根绳索困住了脚步，而接下来，就是炫目的光芒散开，双极化作的火凤霎时间变得支离破碎，掉下来火星让整个双极之丘变得混乱十分。

　　而黑崎一护也就乘着这阵混乱把困住朽木露琪亚的行刑台销毁，成功的救出了朽木露琪亚。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黑崎一护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他携着朽木露琪亚站在行刑台的残骸上，眼睛死死看着站在双极之丘上的朽木白哉。

　　黑崎一护十分注重这个对手，不知道是因为朽木白哉曾两次完胜于他还是因为身为一个好哥哥的自己无法容忍朽木白哉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亦或是两者都有吧。

　　黑崎一护把朽木露琪亚扔给随后赶到的阿散井恋次，而自己，在解决掉三个想要追击他们的副队长之后迎上了朽木白哉的攻击。他的一系列动作几乎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从用拳到拔刀抵挡住朽木白哉的攻击如行云流水般，让我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细致的言明。

　　“我说过我看见的吧，朽木白哉。”黑崎一护笑着，模样嚣张至极。这两个人，到头来还是对上了。

　　“为什么你几次三番想要救露琪亚？”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朽木白哉的回话，他并没正面回答黑崎一护的挑衅，而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你不是露琪亚的哥哥吗？为什么你不去救她？！”黑崎一护反问。明明只是相遇后过的第一招，但两人都没有急着攻击对方，而是对峙着这样交谈起来。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就算我告诉你答案，你也不会明白。”朽木白哉如此道，“看来问答只是浪费时间。”说着，他加大了自己的灵压输出，好像已经完全忘掉了话头完全算是自己挑起的。

　　但黑崎一护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慌张，他反挑了斩月的刀锋将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并借此和朽木白哉拉开距离。

　　“看来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朽木白哉执刀而立，浑身散发着冷冽却又矛盾的杀气，“黑崎一护，我要杀了你，然后再一次亲手将露琪亚处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黑崎一护说着便挥刀向朽木白哉冲去。而后，便是一阵刀光剑影。

　　朽木白哉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意的，在忏罪宫前那次我只看出了他的愤怒，而此刻，我却是真真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浓烈却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矛盾的杀意。

　　此刻的双极之丘上除了黑崎一护和朽木白哉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啊，或许还应该算上我。两人散发出来巨大的灵压交织在一起，炫目至极。

　　但有些另我奇怪的是，即使朽木白哉身上的杀意再如何浓烈，两人纠缠在一起打了许久，他却仍没有解放他的斩魄刀。是过于相信自己？还是完全蔑视了黑崎一护的能力？

　　不！我的这两个猜想应该都不对。就目前的接触及我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朽木白哉这个人是不会做出过于高估自己或者是低估对手这样的事情。那么，究竟是为什么……？

　　这样的打斗似乎让黑崎一护渐渐失去了耐性，他又开始挑衅朽木白哉：“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啊，”黑崎一护说着将斩月抗在自己肩上，“漫不经心的分析我的实力，这样能行吗？”他呲了一下牙，“你不是要砍了我吗？我还没受一点伤呢。还是说，你所谓的实力，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使出来吧，卍解！”在前面那么多絮絮叨叨的铺垫后，在看到朽木白哉的眉头越皱越紧后，黑崎一护把最后的话语抛了出来，“是你说的啊，要斩了我，然后亲手处决露琪亚。”

　　“那又如何？”面对黑崎一护的大番言论，朽木白哉只是锁紧了本就皱的紧紧的眉头，但说出来的话语依旧平静，平静且压抑。

　　“真令人不爽！”似乎没想到面对自己这样的挑衅朽木白哉还能面不改色，黑崎一护有些炸毛了，“我会打到你，尽我的全力，将你的所有招数一个不留的全部击溃。竟然说用自己的手处决自己的妹妹，开什么玩笑！你的理论，你的方便，哪一个我都不想知道！不过，我不会让你再次在露琪亚面前说出这种话来。使出来吧，卍解，我会用这双手击溃它的！”

　　果然，朽木白哉对待朽木露琪亚的态度让黑崎一护这个好哥哥感到不爽。

　　“还真是无聊的挑衅，”朽木白哉的声音更冷了，沉稳，冷漠，并且刺人，“无论你如何叫嚷，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露琪亚的命运，还有你的命运也不会改变。竟然说用卍解，别得意忘形了，小子。像你这样的人，想死在我的卍解之下，还早了一千年。”

　　我想能说出这世上最伤人话语的人恐怕就是像朽木白哉这样的人吧，无论再怎么刺激挑衅似乎他似乎都不会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而他还给你的，是一句又一句冰冷且沉静的话语。即使话语的内容多么的狂妄，多么的自负，像朽木白哉这种人都能用那种语调说的像在阐述事实一样。

　　“散落吧，”朽木白哉说完那些话后将斩魄刀举至胸前，“千本樱。”

　　话音方落，他手上的斩魄刀人瞬间碎成千万片刀光残片，冰冷的刀刃却散发着绯红的光芒，的确刀如其名，犹如樱花盛放散落，美不胜收。然而我却没有忘记，灿烂的樱花是诞生于鲜血的浇灌下的。

　　绯红的刀刃随着主人的意志齐齐袭向黑崎一护，我绷紧了神经。这种细小而密集的攻击是最不容易躲过去的，就算黑崎一护的速度再怎么快理论上他也是无法逃脱的。而且，我看此刻黑崎一护的动作，像是根本就不打算躲开攻击一样。

　　——是的，他并没打算躲开。眼见刀刃愈发的逼近，黑崎一护却举刀劈过去。没有用的，我皱眉。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随着黑崎一护的挥刀，他的灵压也随着刀刃挥出，竟是硬生生的斩破了千本樱的攻击，带着那些绯色刀刃齐齐向朽木白哉袭去。

　　朽木白哉虽然闪躲的及时，却还是伤了一只手。原本整齐绑在手上的护手因被刀锋割裂而掉落在地，渐渐染上了鲜血，不复洁白。

　　而黑崎一护面前，是一条被他劈出的深沟。

　　有些小高兴，也感到有些小失望。这种矛盾的心情是我从没有过的，我不清楚我在高兴些什么，也不明白我在失望些什么。

　　此刻的情形并没有时间给我胡思乱想。或许是因为受伤而引发了朽木白哉的愤怒，面对黑崎一护再一次的挑衅，朽木白哉选择了卍解。

　　朽木白哉将千本樱的刀尖向下，插入地面。我正诧异着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就听见他那冷冽的声音——“卍解，千本樱严景”。随即出现在我眼前的景象是那柄名为千本樱的斩魄刀在融入地面后，无数柄刀刃破土而出在朽木白哉身边组成整齐的两排。而后霎那间化作绯色刀锋，齐齐向黑崎一护袭去。

　　那细小的刀刃合在一起比起始解看起来更加壮观，黑崎一护的神色变了变。这次他迅速的挥动斩月闪过朽木白哉的第一道攻击，而后举刀向朽木白哉冲去。但他才跑出几步，千本樱刀刃化作的另一片“樱花”就从正面向他袭去。

　　黑崎一护向上跃去躲过了这次的攻击，并且接着就在空中对着朽木白哉又放了一记把朽木白哉砍伤的月牙天冲。

　　“太天真了。”朽木白哉道。之后的瞬间，千本樱化作的一防护壁将那记月牙天冲挡了下来并迅速的做出了反击。

　　我在一旁暗自摇头，果然还是实战经验不足吗？即使力量再怎么强大，毕竟此刻的黑崎一护才只是刚刚觉醒几个月而已。看着迎面劈开千本樱攻击的黑崎一护，我开始调度他的身体数据。

　　不出我所料，被黑崎一护劈开的千本樱在下一秒就重新合成一股向他的背部袭去，黑崎一护勉强抵挡住后又再一次在他身后重新聚拢。如此反复几次后，千本樱所化作的“樱花”已将黑崎一护完全笼罩，并且再一次向已经来不及闪躲的黑崎一护压去。

　　当樱花散去后，黑崎一护已跌落在地，全身伤痕累累的喘着粗气。

　　“果然还是不行啊，不过也是，只用始解就能战胜卍解的想法，实在是太自大了……”黑崎一护说着踉跄的从地上直起身来。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这话听起来好像你已经领悟出了卍解一样。”朽木白哉皱了下眉，语气较之前更加冰冷。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朽木白哉！”

　　我看到朽木白哉那面无表情的脸在黑崎一护说出这句话后有了明显的变化：“你说什么？”他这样问黑崎一护。

　　“别让我一再重复，”黑崎一护的伤口因为他逞强的站立而涌出更多的鲜血，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你应该听到了吧，还是说你不敢相信呢？我不会说第二遍第三遍了，不管你再怎么不相信，但如果你亲眼看到的话，就会相信了吧，朽木白哉！”说完，他裂嘴向朽木白哉十分挑衅的笑了一下。

　　之后黑崎一护周身被灵压包裹，而我眼前的那些浮动的线条也一度到达高峰。我抽空看了眼一边的朽木白哉，只见他的神情愈发的凝重起来。在感到惊讶吗？——对于黑崎一护已经学会卍解的这个事实。

　　黑崎一护身边所聚集的灵压越来越多，他将那柄巨大的斩月指向朽木白哉，没拿刀的手攀附上执刀手的上臂，一字一顿道：“卍解！”

　　巨大的灵压霎时间爆发，齐齐袭向朽木白哉。当因爆炸而产生的烟尘散去后，黑崎一护那柄巨大且不规则的斩月变成了一柄长剑，而因灵压爆炸而变得破旧不堪的死霸装也变成了另外的样式，完完整整的套在身上。

　　“天锁斩月。”黑崎一护侧头看着面露讶色的朽木白哉，缓缓说出卍解后斩魄刀的名字。

　　“那是什么？”朽木白哉的眼睛瞪的恁大，语调不复平静，开始让人听得出明显的起伏来，“这么小的东西，也敢叫卍解？！不就是把普通的斩魄刀吗？”

　　朽木白哉这样问道，却不等黑崎一护的回答：“原来如此，”他一副了然语气，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甚至显得有些狰狞，“极刑也好，卍解也好，你好像很喜欢践踏我们的自尊心。那么，我就让你铭记于心吧，玷污别人的自尊心，会受到什么报应。”

　　说完，千本樱化作的“樱花”倾数向黑崎一护方向袭去。然而卍解后的黑崎一护速度比千本樱更快，在千本樱袭出后不到三秒，天锁斩月的刀尖就已经顶在朽木白哉的脖颈之上。

　　我看见朽木白哉的瞳孔蓦地放大，他将视线下移，不可思议的看着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尖。

　　“我们的自尊心吗？”黑崎一护反问，“但那个自称‘我们的自尊心’的家伙，似乎跟杀害露琪亚这件事有关。”说完，黑崎一护将天锁斩月拿开，“那么就如你所愿，就让我把那家伙摆平吧，”他向后跳了一段，挥了挥刀，举刀指向朽木白哉，“我就是为了这个才练的卍解。”

　　看到黑崎一护这一系列的举动，我有些生气。我知道，我的情绪再一次因为黑崎一护的行为而产生变化了。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抑制不住它的变化。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以朽木白哉的实力，刚刚只是因为被愤怒搅昏了头脑以及不熟悉黑崎一护的卍解才让黑崎一护有机可乘的。如果放弃了那次一击必杀的机会，让朽木白哉产生了戒备，那么再想要威胁到朽木白哉，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这大概是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但无论我是如何想的，我都无法去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争斗。对此，我也只能尽量的保持冷静，告诉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你刚才没有对我一招封喉。”朽木白哉的愤怒似乎已经到达顶点，他这样说着，千本樱的刀刃就已经化作无数巨浪袭向黑崎一护。然而千本樱的速度似乎完全在黑崎一护一下，他轻松的便躲过了千本樱的攻击，闪身至朽木白哉身前挥刀砍去。

　　但已经对黑崎一护速度产生戒备的朽木白哉是不会那么容易让天锁斩月再次接触自己，千本樱在他面前再次形成防护罩抵挡住了黑崎一护的攻击。

　　此刻的形式似乎对黑崎一护有利，但即使千本樱再无法对黑崎一护造成威胁，天锁斩月的刀锋也无法接触刀朽木白哉。——局面僵化了。

　　但这样的僵化并没持续多久，朽木白哉开始用双手操纵千本樱的方向，黑崎一护的闪躲开始变得不再那么轻松。而一旁的朽木白哉犹如纵观全局一般的操纵着千本樱织成了一张巨网，将黑崎一护完完全全的笼罩在里面。

　　“追不上的东西，根本就没有。”

　　我感到了朽木白哉的杀意，比之前更加浓烈且不再矛盾的杀意。

　　——危险！

　　脑中快速的公式计算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这两个大字。我开始了解到太过关心黑崎一护的后果了，以前无论选定者陷入怎样的险境我都能冷静的计算着我应该做的事，但此刻，千本樱的刀刃还没触碰到黑崎一护，我却已经开始无法思考。

　　然而现实已经无法等我彻底冷静下来——却不是因为黑崎一护受伤。我看着他挥舞着天锁斩月斩破了千本樱的攻击，闪身至朽木白哉身后。我也看见我的身体在渐渐的显现在两人身前，伴着那男人少有的平静且充满机制的声音。

　　“补刀者因与选定者黑崎一护精神波动吻合度过高产生情绪失控，导致数据失误。现，将补刀者移出1029号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