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拾贰、临多事之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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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毕，众位官员纷纷下朝。
其中，不乏那么几个喜欢闲扯的官员。例如户部尚书范正振，他叹口气，轻笑道：“哎，林方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啊，樊烁降臣能爬到他这个位置的真的很难得呢。”
“哼，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三年前若不是他，尚书的位置就是我的了。”跟在范正振身旁的礼部侍郎沈清冷笑道：“别看他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竟然是个喜好流连之地的人。”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范正振也笑。
沈清想起了什么，接着话：“也对。前段时间陪夫人去清净寺上香的时候见过林陈氏一面。看过去，还真的是娇小可人的小家碧玉，没想到撒起泼尽是这样的狠绝。”
“樊烁是什么地方啊？处处出人才。”范正振揶揄着：“我记得林陈氏好像是樊烁太医长的独女吧，用药毒死丈夫也算是她爹没白教了她。”
“我记得那个樊烁陈什么什么的太医当初好像是宁死不降的吧，你说这林陈氏会不会是早就对夫君不满了？正好借着这机会……”后面跟来的太傅文成听到这话题，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范正振一想，顺着说：“这也不无道理嘛。”
“怎么会，若那样林陈氏不是应该也自杀祭国么？怎么会逃的无影无踪了？别把樊烁的女人想的有多好，只要是个女人，不都是善妒的主？”沈清说着便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位，无奈摇了摇头。
“身为朝廷命官还逛花楼，死了也不可惜。”文太傅想起早上，陛下得知林方的死因，气得脸都绿了。
范正振说：“那是你没见醉莲姑娘，上次我去七王爷府里拜访，正好看见醉莲姑娘回去。那可真是天仙般的美人那，我的心都快被她吸去了。”他闭着眼睛，好像沉醉在梦境之中。然后又说：“不过我们估计是没可能了，毕竟醉莲姑娘是褐发女子。”
沈清本是想说些什么来反驳范正振的，可听到后面却来了兴致：“褐发？你的意思是晋阳王爷……”
“你们这一群人躲在这里说什么说的怎么高兴呢？我怎么听到了我和四哥的坏话了？”萧洛青只笑着问。
三人一回头，就看到青衣长裳的萧洛青摇着折扇微笑着看着他们。
“七王爷。”
“我们那里是在说你和四王爷的坏话？就算是您给我们胆子，我们也是不敢的啊。”沈清赔笑。
“沈侍郎，我看是要提前恭喜你了。”萧洛青也笑。
沈清想想，也明白萧洛青的话是说林方既死，这礼部尚书的位置多是让他得了去，便谦虚道：“王爷说早了，那还有看陛下的意思呢。”
“不早不早，本王看你很合适呢。正巧下午宫中有个小家宴，本王也为你多说句话。”萧洛青说，“这是若是成了……”
“沈清定然不负王爷恩情。”沈清明白萧洛青的意思。
自四年前，最受陛下器重的晋阳王宣言不求皇位之后。皇子之间的争斗日益激烈，如今众位皇子，最有可能夺得储君之位的非二王爷萧洛元和七王爷萧洛青莫属。
萧洛青笑，又摇头闲扯：“不过说到四哥啊，还真是可怜人。”
“四王爷怎么了？”其余三人问道。
“你们也知道四哥喜欢褐色头发的外族女子吧，前天我看他在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让人查了下，才知道他许是被那醉莲给甩了。”
“哦？尽然有女人不要晋阳王。”
“他家里的女人真才叫可怜呢，据说被他打伤了两个……”萧洛青又说。
范正振疑惑道：“晋阳王不像是会打女人的人啊，没有弄错么？”
“那范尚书的意思是，本王污蔑四哥？”萧洛青回道。
“怎么会，王爷一向与晋阳王交好，怎么可能污蔑四王爷？正振是绝对没有那意思的。”范正振急忙说。
文成也回嘴：“就是，都是那个叫醉莲的青楼女子的错。伤了晋阳王的心，还害死了林尚书。还真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
正巧晚回的萧洛元看到他们一群人在这里闲扯，只听了几句就不耐烦了。
萧洛元长的一身正气，颇有陛下年轻时候的遗风，两人若是站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说萧洛元不是陛下的亲子。而且萧洛元骨子里也是个真气泯然的人，最是受不得在人后说他人的不是。他说：“一群朝臣，只会在背里活跃，公家的俸禄是白给你们了么？”
萧洛青则不然，他长的偏向母亲苑妃，一双桃花眼尽得真传。所以他笑起来格外赏心悦目，他也喜欢笑。他笑：“二哥，此言差矣。我们只是在关心四哥而已，怎么可能是在说他不是呢？”
“哼。”萧洛元不怒自威，“下午的小家宴四弟也会来，要关心就当着他的面关心。偷偷在这里关心算个什么？”
“对、对、对，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么？”萧洛青无奈笑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
萧洛元也看出萧洛青没有兴致跟他谈论，不多言，直接离开了。
等萧洛元走远了，文成才说：“二王爷还是一样的正人君子呐。”
正人君子？谁知道他暗地里耍了多少手段？萧洛青在心中暗道。
众人觉得闲扯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范正振正要告辞，就看到前面走着的另一个官员。
那是个背部微驼，满头灰白的老者，同样是樊烁降臣的中书令，叶彦。
范正振大声道：“叶中书，小心你家那位，改明可别想林尚书一样，死在床上了！”
听言，附近的官员介绍偷偷捂住嘴巴笑。
“正振你这是做什么呢，如今大家都是烨临的臣子，用的着这样吗？”沈清说的时候吧烨临二字咬的分的外重。
叶彦气得老脸都皱到了一起，却也只重重的哼了一声快步离去。
他们刚才的话，他当然是全都听到了。早就听说林方流连青楼，暗里劝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听。没想到……
叶彦记得他早上方才听闻林方的死因的时候，是怎样的震惊。陈丫头是他打小就看着她长大的，明明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呢？
这真的是世事无常吗？
当叶彦走到街上的时候，依旧是想不通的。
正走着，却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撞个正着。他刚想骂那男子走路不长眼睛，那男子就开始拍拍他的衣服说：“抱歉，我走的急了，没看到你……”拍着拍着就往他手上递了一张纸条，随后又赶忙走了。
叶彦感到不对，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跟着。确认了以后，才暗暗打开纸条。
上面写着：午时相会香沁园。落款是一个雅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拾贰、临多事之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