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拾叁、曙光一线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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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叶彦一来到香沁园就看到了早上撞他的那个陌生男子，他就坐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喝酒。
而今的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不像早上是市井之徒的粗布麻衣。叶彦想他肯定有什么身份，便上前问道：“阁下是？”
男子放下酒杯，道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近，我听说樊城有两个二九的姑娘要嫁人了，他们的嫁妆合起来竟然比万两还多一点。你说这樊城的人是不是都很有钱啊？”
叶彦对那些街巷里的谈资并不感兴趣，本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但是又重新想了一下男子的话，突然眼前一亮：“是你！”
“叶中书，公子想见你。”
“公、公子……是雅公子吗？”听言，叶彦激动起来了，“是雅公子来了吗！”
“对，就是雅公子。”白衣男子淡然地站起来，做了个向前请的手势，就往楼上走去，“雅公子在楼上等你。”
“我就知道雅公子会回来的，我是知道的！”叶彦连忙跟上男子。他细细思略了下，方才想到了什么，又问：“那醉莲姑娘莫非是……陌丫头？”
“是。”男子回答。
“她居然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叶彦一激动，连道了两声感叹。
男子不作答，只是继续领着叶彦向上走。叶彦也跟着，不敢落下一步。
到了香沁园二楼，男子又向着宝剑的方向走去，到了最里边的那一间，男子敲敲门：“公子，叶老到了。”
“进来。”
男子又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叶彦可以进去了。
叶彦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确认了没有失仪的地方，才推开了门。
今日的阿雅依旧是一身黑衣蒙面，坐在桌前。他看叶彦进来，起身上前只说一声：“抱歉。我的身份，不便露相。”
叶彦看到阿雅，激动地老泪纵横，上前双膝下跪，道一声：“公、公子！”
“叶太师，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阿雅跨步到叶彦身前，连忙用双手将叶彦扶起。带着他向桌边走去，示意他坐下。
“当年国亡之刻，公子并不在京中。幸得如此，老夫才还能活着见到公子。老夫就知道，公子是一定会来的。”叶彦坐下，顺了一口气。
“阿雅自小就不在宫中，外出求学，只愿能为樊烁出一份绵力。可那里想的到，才学成归来，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繁华似锦的樊烁国，到处都是灭不了的乌烟，满街走着的都是老弱病残。就连阿雅自小就住着的樊烁皇宫都以是断壁残垣了。”阿雅想起了伤心事，摇了摇头，“那个我最爱的樊烁，已经灭亡了啊。”
门口的男子也进来，向阿雅点了下头，阿雅便也示意他坐下。
“其实我本是不想麻烦你们的。这仇，原就是我一家之仇；那狠，也不过是樊烁亡者之恨，真的与你们无关。”看大家都坐好了，阿雅才开口道。
“身为樊烁子民，这怎么可能无关？”叶彦道，“老夫生是樊烁之人，死亦只为樊烁之鬼。”
白袍男子亦点头道：“公子，我们投诚岂是为了偷生，弃同胞而不顾，只求一人安康？苟且这么多年，有哪一个不是为了等您会来，复国安邦？”
阿雅听了那些话，就算说心里没有感动也是骗人的。
但他还是说：“你们有这一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可逆反二字，做起来哪里有说起来那样简单？若成，国家也难以复兴，若败……你们的性命，阿雅不敢担当。你们如今锦衣玉食、生活安定，不能让你们泥足深陷。”
白袍男子只笑道：“公子，如今鄙人已经一身轻松，这命，也全凭公子一人做主。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还敢说，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这也太乱来了。”阿雅瞪了他一眼，说道。
“但是我不曾后悔，也不会后悔。”男子笑。
“他说的对，老夫并不觉得他哪里有做错。这样做反而更方便联系。”叶彦道。
“太师，其实我请您来，只是想让你查一下父皇被关在什么地方。你知道的，这件事，若是没有人牵引，我怕会出错。不但会害了前去救援的人，更会害了父皇。”阿雅道，“其他的，我并不像连累你们。”
“这事自然可以包在老夫身上，陛下，是一定要救出了的。”叶彦点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叶彦才又说：“陌丫头她是……”
阿雅听言，想起醉莲，嘴角泛笑：“莲儿是我救下的，以天牢的一个死囚，换下了她。幸而没有人发现，而踪迹，我亦派人消了去。”
阿雅闭上眼睛：“幸好我回来的不算晚，幸好我还来得及救她。”
叶彦暗道了一声好。
想当年亡国之时，多少将士埋骨他乡、多少忠臣以身祭国、又有多少无辜之人牵连至死……那些他熟悉的、不熟悉的、甚至还有妇孺……如今，能多活一个，也算是好的吧。
他又想起那些无意听来的关于醉莲的传闻，才欣慰地说：“如今，陌丫头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只是要她委身于青楼烟花之地，我委实觉得对不起她。”阿雅落寞道：“她人如其名，本应该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但是为了我，却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好色之徒……”
白袍男子安慰道：“公子不用上心，陌妹妹对着烨临的恨，并不比我们少多少，她是心甘情愿的。”
“同为樊烁子民，理当如此。”叶彦道。
阿雅复淡雅一笑：“多谢你们了。”
“公子客气了。”叶彦说。
阿雅看谈的差不多了，便说：“太师，那今日就先到此为止，日后若有什么要通知你的，我会让他来传话。或是你来琳芳楼找一个叫醉红的艺妓。因为林方的事，最近还行先别麻烦莲儿了。”
“也好，如今陌丫头可能会被官府盯上，我们还是别再拖累她了。”叶彦起身，正要告辞，突然又说：“对了，请转告陌丫头，小心晋阳王。”
阿雅笑道：“放心，莲儿自有分寸。”
叶彦松了口气，才匆匆下楼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拾叁、曙光一线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