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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杀人需灭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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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宋结盟,赐婚御猫。
官家圣旨一下,天下尽知,再无转圜之余地。
包大人自宫中议事归来,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公孙策心知症结所在,却也不知从何劝起。八贤王,陈年谷,甚至赵祯……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操纵着这一切。众人皆如棋子,爱情,亲情,权力,欲望……被引诱着,甘心踏上了棋盘。
此般情形之下,我甚至不知该如何向白玉堂说明,我不得不前往襄阳王府的理由。这件件桩桩,哪一个不比襄阳王世子之约更为重要?自那日见了飞叉太保钟雄,又乍闻冲霄楼,我便自知无法拒绝襄阳王世子之约。我苦笑,展昭也不过如此,他不是世人眼中大公无私的御猫,他也是有私心的啊……
斟酌再三,对白玉堂我只道襄阳王世子此举甚是可疑,我欲前往一探究竟,对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是一般说辞。包大人无奈应允,温言让我小心为上。倒是白玉堂一反常态,竟是一言未发。
我心中稍安,出门之前那回头一瞥让我脚步一顿,我勒个去的……
这货正盯着礼部送来的新郎喜服较劲呢,是随时能扑上去把喜服挫骨扬灰,嗯,带新娘的那种。
白五爷愤恨磨牙,将折扇摇的震天响,既恨小皇帝枉顾猫儿忠义,以猫儿换取辽宋结盟;又恼猫儿大包大揽,不许他再插手襄阳王之事。只是,见展昭已然出了开封府衙,到底是放心不下,胡乱寻了个由头,悄悄地跟了出来。
到了襄阳王府,展昭被钟雄一路引入内堂。白玉堂环刀于胸,长眉一挑,冷冷道:“装神弄鬼,还不现身!”
“叮铃,叮铃……”
再道展昭被钟雄一路引着,向着内堂而来。
襄阳王府之中雕梁画栋,美不胜收,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可也透着一丝说不上的古怪。
见我脚下一顿,钟雄的呼吸瞬间一乱,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妥。是了,既是宴请,可这一路行来,为何不见来来往往的侍女?这钟雄绝对有问题!
“恕展某失礼,展某想起还有一要事禀告圣上!事态紧急,展某改日再来拜会。”我若无其事地停下了脚步,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金华县令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么?
“展爷不如亲自和世子说上一声?世子殿下已在内堂已等候多时——”事到临头,钟雄哪肯让展昭轻易离开?他状似殷勤地替我带路,身体却猛然一转,手中匕首毒蛇一般向我刺来。
我当即扭身一闪,化掌为刀劈向钟雄手腕,用了十分力道的那种,团战不能输,钟雄也必须死!钟雄登时惨叫出声,去势一滞,匕首脱手而飞。钟雄一击不得,竟不退反进凶性大发,舍了兵器合身向我扑来,眼中却有一抹掩饰极好的喜色——
不好!我瞳孔猛然一缩。
果不其然,钟雄虚晃一招,转身向院外发足狂奔。“来人啊!快来人!展昭杀了世子殿下!!”
再看那内堂之中,满地狼藉,一人横倒在地,生死不知。
不消片刻,襄阳王府的侍卫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襄阳王赵爵。襄阳王乍闻噩耗,脸色煞白,还是靠着内侍搀扶才踉踉跄跄地奔向了倒地之人。待见了地上之人的相貌,襄阳王更是险些昏厥。
“我的儿啊……痛煞我也!”襄阳王老泪纵横,哀叫连连。襄阳王痛失独子,投向我的视线犹如淬了剧毒。
“持我令牌,去请官家!本王要展昭为我儿偿命——”
襄阳王世子惨死王府之中,官家震怒,携八贤王,大理寺卿等人亲至襄阳王府,要亲审此案。
据验尸的仵作所言,这襄阳王世子外表看似无伤,五脏六腑却被人以极高的内力震碎,乃是心脉尽断而亡。世子身死之时,手中抓有一枚玉佩,通体无瑕,疑是行凶之人随身之物。
“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襄阳王双手奉上玉佩,赵祯接过细细端详。
白玉无瑕,猫鼠相嬉。
我心中一沉,不知何时,挂在腰间的玉佩已没了踪影。而我,竟丝毫未觉。
“汴京之人皆知,这玉佩是你展昭随身之物!”襄阳王嘶声道,“门客钟雄可为人证,他亲见你出手杀害我儿。展昭,你还有何话说?!”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暗自鄙夷,御猫展昭,也不过无耻小人;有人急不可耐,添油加醋,急欲除去包拯的左膀右臂;也有人不敢置信,磊落如南侠,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人证,物证俱在。无一人敢出言反驳,可谓是百口莫辩。
屋檐之上,见展昭被众人诬陷,白衣刀客无声冷笑,手中飞蝗石登时被捏成了细灰。白玉堂几欲起身,却又强压了下来。良久,只听得赵祯长叹一声。
“来人,免去展昭四品带刀护卫之职,压入大理寺!”
襄阳王世子身死,展护卫被压入大理寺大牢,这是白玉堂带回开封府的消息。随着白玉堂一起回府的还有一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姜不欢。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赵祯封锁了襄阳王府和展昭的一切消息。连包大人亦是无法打探分毫,若不是白玉堂回府,开封众人竟是不知展护卫已被压入大理寺。
“夜探大理寺。”
白玉堂薄唇轻启,语气毫无波澜,只是这内容可谓是胆大包天。可惜开封众人又岂是寻常之辈?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当即表示愿随五爷一同前往。
公孙博学则是为众人细细讲起大理寺的地形构造。
包大人不置一词,一副啥也没听到的模样。
以包大人刚正不阿的性情,此般默许已是最大的让步。白玉堂心知肚明,对着包拯一揖到地。
姜不欢心中一暖,暗道星君数次轮回,终得众人真心相护。
“小道亦可祝五爷一臂之力。”
夜半三更,万籁俱静。
往日里阴暗的大理寺,一片烛火通明。只因这牢中,新来了个囚犯。这大理寺本就是为关押犯官所设,这里的人,每一监,每一狱,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只是这新来之人,着实不太一般,无论是名,还是人。
若是有选择,他宁肯去紫宸殿看大门,也不想在大理寺看展昭啊……别以为他不知道南侠展昭一口啊不,一剑一个魔尊少主,大理寺少卿无语凝噎,匆匆交代几句,就心急火燎地跑路了。
只剩下几个狱卒大眼瞪小眼,外加偶尔抖一抖
我:……
手铐都带上了,尼玛都快捆成端午节的粽子了,还想咋滴?真不是我心灰意冷不想动,主要是我稍有动作,守在外面的那几个大理寺狱卒就是一哆嗦,一副我要越狱的委屈模样。我干脆眼一闭,靠在潮湿的墙壁上,苦中作乐:撩条子,带铐子,蹲号子,明明是白玉堂这只老鼠的戏码,怎的教我先体验了一把?
也不知,那耗子现在怎么样了?是暴跳如雷,还是坐立不安……我微微一叹。
正在此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大牢之内瞬间一片漆黑。只听得噗噗利刃入肉之声,狱卒便再无声息,竟是无一人能发出示警!我提气凝神,暗自戒备。
“展爷,小人应五爷之邀前来助您!”黑暗中,为首之人身形如鬼似魅,转瞬即至。
“可是锦毛鼠?”
我口中回应,身体却瞬间暴起,手中锁链准确地勒住来人的脖子,猛一用力。
“说,谁派你来的?”
来人声音嘶哑开口,似乎很是好奇,“你怎知,我不是,白玉堂的朋友?”
反派就是话多,我翻个白眼,就向着来人腰侧摸去。正在此时,我突觉有异,不得不弃了手中之人,足尖一点向后急退——
果不其然,电光火石之间,数道森寒刀影向我急袭而来,将我上中下三路牢牢封死。我冷笑一声,锁链一甩内力灌之,将刺来的刀影尽数绞入其中。
一时间,三柄利刃,三名刺客,竟是寸进不得!
僵持中,三名刺客暗自叫苦,殊不知御猫展昭也颇感不妙,要知这牢中还有一人尚未真正出手。
“猫儿!”
只听得一声轻啸,我当即心领神会,单腿横扫将三人踢飞,手中锁链一展。
“铿——”
锁链应声而断,来人刀势不绝,煞气冲天,瞬间带起一蓬血雨。再看那三名刺客,已然没了气息。
来人正是锦毛鼠白玉堂。
顾忌展昭性情,夜探大理寺已是白玉堂勉力克制。若是以锦毛鼠往日作风,不将大理寺搅个天翻地覆五爷怎会善罢甘休?哪成想,却让他见了这般睚眦欲裂的一幕,竟有人想要杀猫儿灭口!若是晚来一步……
白玉堂心中杀意大盛,刀尖一点,犹如择人而噬的猛虎。“何处宵小,还不受死?!”
领头的刺客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身子急掠而出,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迹。展白二人正待欲追,却听得一阵嘈杂紧凑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正是大理寺的狱卒。
“快——”
“有人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