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县大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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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古尾谷网球花园
神奈川县高中部网球大赛举办会场
还有三十分锺到十点锺，麻生看了看表还早，便自插了耳塞到处游转一番，定定站在那里等人不是他的风格。穿著立海大的队服真真招惹不少目光，猜疑的，惊讶的，畏惧的，麻生推了推眼镜，这感觉真TMD爽！
想起上辈子从小学到高中的班级篮球赛，自己待的那个班就一直没赢过，直到了大学为自己学院打网球每次都能打到决赛，这滋味挺怀念。他不是个沉湎过去的人，但是偶尔怀念也小有怡情。
小学中学看著对手一次次地进球将分数拉大，自己和队友频频失误的那份焦躁和不甘，是场下喝彩或尖叫的观众无法体会的。自己赢了和输了的感觉，也是场下的人无法体会的。
当初幸村拉他进网球部，若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愿十个幸村也拉不进，大不了打一架撕破脸皮谁也不理谁。但他被拉往网球场，站在场边上看著那些少年留著汗嘶吼地回著球，他确实心动了。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一方面尝试著接受现在的生活不回想过去的快乐，一方面又排斥现状想抓住过去那一丝丝温暖，所以造成了他的犹豫。
但犹豫超过十秒锺就不是他了，他鲁莽也好，武断也好，管他前面是荆棘还是原始森林，顺自己的心踏出第一步才是对自己负责的男人！想到这里把音乐开得更大声，风格不定的歌随机跳跃，正听得入神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麻生退後一步，他走得堪比乌龟撞上他的人眼睛是瞎的吗？看著这人眼瞄路过的超短裙女生，麻生心里有数了。那人手上拽著冰淇淋，撞了以後全部粘在彼此的衣服上，就要发怒，但见麻生穿著立海大的队服声音还是低了下来：“你…下次走路小心点！”
见他就要离去，麻生一把抓住他道：“你想就这麽走了？”说著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奶油。那人明显不耐烦：“别以为你是立海大的拉拉队就了不起啊，我这麽大个人你没看到是你自己眼瞎，弄塌了我的冰淇淋我还没找你算账…啊！”
没说完就被麻生拖到树丛里面去了，那人的冰淇淋跌落到地上吧唧地成了一团，麻生面无表情扭住他的手卡的一声：“把我衣服洗干净！”“啊啊啊…松手松手…”那人倒抽一口气，想踢麻生却被扭得更用力了，“我说…洗了你穿什麽啊？”
麻生黑著脸道：“你管我穿什麽？给我洗干净！”说著手上更用力。那人痛得脚尖都要立起来了：“我洗我洗，你松手松手…”
还差五分锺到十点时麻生总算赶到了，队友们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湿淋淋的队服，麻生笑道：“我说我不会迟到的嘛，来来来人齐了签到吧。”真田皱眉，柳没说什麽就和登记的大叔报上名单。丸井瞪著眼睛道：“你是刚从游泳池里出来吗？”
幸村没问他原因，只是淡淡道：“你没带长袖的队服吗？”麻生也不看他：“没带。”仁王听了噗哩地笑一声，对上柳生探究的视线靠近说：“赌不赌，部长和麻生可能没戏了。”柳生也靠近他道：“相互了解後，反而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吧。”
仁王奸笑地捅了捅柳生：“还是距离产生美，比吕，我们相识三年多也该两看两相厌了，你倒也学学他们啊？”柳生推了推眼镜：“好让你披著我的皮到处说柳生比吕士被仁王雅治抛弃了吗？”
在幸村要脱下肩上的外衫前道：“不用了部长，我穿长袖会输掉的。”幸村的手顿了顿，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麻生也自得其乐，插著耳塞爆音乐。
立海大的第一个对手是桐光学园，一样是老对手。桐光学园早已看腻了立海大队员的老面孔，但每次都不得不看，看了以後再被他们刷下来，也可以说是神奈川中学网球赛上各个中学的怨念。看到了新面孔不由得多了分好奇和猜测。
在裁判宣布“第三单打，立海大，麻生凉介，桐光，植草陆斗”後，麻生上前和对面人握手时，发现对方的表情不知要哭还是要笑，於是啊地一声：“是你？”正是之前和他撞在一起又弄得他衣服满是冰淇淋的家夥。
那个叫植草的一听，不仅被麻生强迫洗了衣服、也被强迫弄湿衣服的气爆发出来了：“可恶！我不会放过你的！球场上决胜负吧！”说著狠狠地握了握麻生的手，这力道恨不得要碎他骨头一样。麻生总算拿回手後见大家都盯著他，遂咳了一声回到队伍里。
第二双打，真田和柳上场。
其他人撤到部员席，丸井两指顶在麻生头上：“你又在哪里招惹的人？”麻生啧啧两声：“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见人就扑的狼？”仁王扑哧一笑，手指扭了扭小辫子道：“还不如说，丸井问得好像情人呢。”丸井顿时胀红了脸，再加上麻生吹了声口哨，於是恼羞成怒敲在某人额上：“我是帮幸村看著他啦！”
桑原顿时紧张地叫了一声：“啊，文太…”紧张地看裁判席那边。“喂喂…”麻生揉揉脑袋不满意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和幸村的关系一清二白天地可鉴啊！”丸井又拿泡泡糖棒敲他的脑袋：“不要又说我听不懂的话！”
仁王偏过来道：“我说丸井，是不是切原不在你就拿经理的脑袋当网球使啊？再敲下去裁判席那边的人就过来咯？”丸井瞄了瞄裁判席：“哪有？我根本就没有用力啦！”但还是乖乖收回了手。
麻生摸了摸头，丸井没使力是真的，於是摸摸下巴怪笑道：“文太，看来你很喜欢和我打情骂俏哦？反正我一个人住寂寞得很，你要不要…”还没说完就被丸井从後面勒住了脖子挣扎不能，“F！松手…要出人命了…”丸井气红了脸道：“让你乱说话！”但手上也没真使劲。
幸村淡淡地往部员席那边看了一眼，继而又转回头看著场上的柳和真田，眼里明暗不定。第二双打下场後，真田和柳去慢跑做著舒缓运动。看著场上的丸井和桑原，麻生撑著脸是一脸暧笑，时不时地给丸井他们加油云云。
“如果你没那个意思，就不要和丸井靠那麽紧。”身边传来淡然的声音，麻生记得柳生是第二单打，於是淡淡地回敬道：“我真是不明白，是不是世界上男人之间除了爱情，其他感情都死光了吗？想成为好朋友的感情都被扭曲成什麽样了！”仁王听了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靠在一边。
“你不明白…”柳生摇摇头，“丸井是个会认真的人。”麻生真有种举头长啸的冲动：“就算我真这麽想，文太也不会这麽想的，他比钢管还直呢！”柳生淡淡道：“你这样想吗？”
刚想说什麽，就看到丸井使出钢丝绝招赢球後回头和他比麽指，麻生第一个反应就是笑著比回去，不过是反过来的，丸井立刻鼓起嘴胀红了脸和他吐舌头，麻生愣住了，丸井眼里藏不住的嗔怪和期待是那样明显……
麻生顿时手脚发凉、言语不能地看著场上的红发少年，柳生道：“毕竟旁观者清，丸井很单纯，现在他还不明白，但是一旦明白了就会很认真，所以…”麻生淡淡应道：“放心，我会妥善处理，这样他也不会受到伤害…不过，你倒很关心他。”
仁王走过来递给他一根巧克力棒，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道：“我们也在关心你。”见某人愣了愣，仁王挑眉道：“我们是队友啊。”麻生接过巧克力棒笑道：“多谢啦…不过，关心的微笑有必要这麽妖孽吗？”
麻生刚上场就见对手盛气凌人地瞪著他，想了想觉得这少年仔挺有趣的，逼他一下就洗了自己的队服，再威胁一下也乖乖弄湿了桐光队服，就是冲动了点，但很对自己胃口呐。於是麻生笑意盈盈地和他握手，姓植草的男生寒了一个，立刻把手抽出来道：“我不会轻易让你赢的！”
裂开嘴角纯心逗他：“这麽说，你还是想输给我嘛？”男生自觉口误气红了脸：“废话少说！快猜发球权！”立海这边依某人惯有的运气还是输了发球权，但是麻生的笑让男生浑身鸡皮疙瘩全起，硬著头皮打出了第一球。
部员席上的丸井不满了：“又在调戏人了，这只花蝴蝶！”仁王扑哧一笑：“花蝴蝶？这个别名好！”柳生的眼镜闪了闪：“你是想说这个别名配你才合适对吧？”
男生真的是卯足全力来和麻生对抗，麻生眼光沉了沉，看来要认真了，不然就对不起对手的认真了呐！看准落线打了出去，一球一球地积累下来，男生开始像被牵动的木偶一样被动，麻生淡淡道：“蝴蝶。”说著球拍一挥，球也打了出去。
“哼，我还以为是什麽呢！”男生鼻翼皱了皱就要回球，忽然瞪大眼睛看著飞来的球化成碎片散开了，下意识地朝那堆碎片打去却落了空！忽而手上一痛，球拍也跟著飞了出去！
“植草怎麽没看球就挥了！球还没到啊！”桐光学院的部员站起来，植草有些愣愣地捡回了球拍，强迫自己压下奇怪的感觉继续回球。再集中精神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落空，球狠狠打在手腕上卡的一声，清脆得场边的人都听到了，“呜…”他咬牙握著自己红肿的手腕。
“植草！”桐光的部长站起来喊了一声，植草依旧固执地捡起球拍应战！男生这次咬著牙将球拍拉後再击，在桐光众部员以为他会打中的时候，植草的球拍依旧被打飞了出去！桐光众部员心悸地看著对面面无表情的麻生，既切原赤也之後，立海又多了一个暴力网球的人吗！
“暴力？我和小赤也比起来应该温柔一些吧？”麻生听到到了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先重创了对手的手腕後，再用忽大忽小毫无规则的力道和角度给对手手腕加重负担、甚至造成骨裂是他的一贯作风，不过总比切原让对手七孔流血好吧？麻生这麽想著，於是又变换著手上击球的力道。
“对手要是弱一些手就要废掉了，还不暴力？”丸井吹著泡泡糖道，“说实在，我可不想和他打。”仁王意味不明地说：“那你赢定了，他哪舍得打你。”刚说完就接受到了真田的冷眼，仁王耸耸肩，当然学不乖。
真田冷声道：“哪怕是重创对手，立海大也绝不会放水！”柳动著笔道：“这是对对手的尊敬。”众人面面相觑，心想副部长去年的你似乎没做到吧？
“6:0，立海麻生胜！”裁判宣布後，麻生走上前去：“你还…”男生打开了他的手，冷声道：“我输了就是输了！用不著你假惺惺！”麻生顿了顿，还想说什麽就听到幸村清润的声音道：“凉介，该下场了。”转头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蓝紫双眸，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於是一句话不说就下场了。
和丸井比了麽指，麻生坐下後心思有些混乱。他并不同情对手，网球是个运动是个游戏，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来这里玩这个游戏的应该默认这个规则，否则可以不玩。但是每次看到那些愤恨和不甘的瞳孔，他总是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似乎做得过了火，可这份一丝丝的愧疚心从哪来的？总之很矛盾！
“结束後我该去看看他吗，参谋？”麻生问一旁的柳道。仁王环抱双手靠著一旁的柱子吐槽说：“场上恶魔，场下圣母吗？”麻生摆摆手指：“这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柳偏过头道：“若被看成是胜利者的怜悯，你也要去吗？”
“副部长也不总是被误会吗？但他并不是什麽都不做。”麻生看向真田道。真田听了目光转向他说：“麻生，无愧於心即可。”麻生抬头望天，不再多说。
经过两天的奋战，结果也出来了。立海大领了奖打算各自散去时，麻生注意到有一男一女围著立海三巨头…说围著也不太好，反正有些堵路的意思，於是问旁边收拾的柳生道：“他们是记者吗？”柳生也往那边看了看：“对，《职业网球月刊》的记者。”
“哦…”麻生见那漂亮的女人往他这边看说：“啊，是那个新面孔呢！”然後那个男的走过来道：“下午好，麻生君对吗？我是《职业网球月刊》的主编井上，我们刚刚都看了你的比赛，很吃惊呢。”麻生左右看了看，人都走光了，很无语，觉得自己还不到要采访的程度吧？要采访也该找三巨头吧？
“你应该采访幸村或者真田比较好吧？”麻生说道，想起上辈子被应试采访过两次，感觉不太好。井上主编善意地微笑：“柳君说你很愿意代表立海大接受采访呢。”眼睛抽搐，人就这麽被参谋卖了，有些恶狠狠的想，那些人就这麽放心他不刻意败坏立海大的名声吗！
井上问得挺多，麻生回答就那几个字：“啊”“是”“没错”“对”，直让一旁的美女记者大感沉闷，心想这个传得很热的立海大新面孔就是这麽沉闷的吗？於是问道：“麻生君，国三时期立海大劲敌青春学园，如今高中部的他们少了不少人，你是怎麽看的呢？”
“深感可惜啊，冰帝的可选人都比他们多呢。”麻生除单音词以外的回答让井上有些意外，遂想著终於可以深入一点话题了，於是问道：“你们也期待著他们全员回归吗？”
“无关青学，无论对手是谁，我们想的是…”麻生拉了拉网球袋道，“解决一队强者，比解决一队废材来得刺激。”然後说了一句“失礼了”就离开了。
“就算是新面孔，立海大也一如既往的气焰强盛啊，但是态度也太…”美女记者有些不是滋味的说。
“啊，”井上了然地微笑，“年轻人嘛。”
走出网球花园的门口就看到了丸井，他看见自己就跳过来说：“一起去吃拉面吧！”麻生想起柳生的话，不著痕迹地拉开了些距离笑道：“不好意思哦文太，我还要去东京补课呢。”丸井以为他不想和自己去，鼓起双颊道：“骗鬼啊你，周七晚上不用补课，还是你自己说的。”“那就去吧。”被拆穿的某人也不觉脸红。
进了一家人挺多的面馆，在等拉面到来时丸井问他：“Ne小凉，你为什麽就是不喜欢幸村呢？”麻生听了没有说话，丸井瞄了瞄四周确定没有熟人後说：“就算我和幸村的关系不错，你也不用把我拖下水吧？”
眨了眨眼睛，麻生问道：“这话从何说起啊？”丸井有些气鼓鼓地压低自己声音道：“谁不知道幸村喜欢你？你现在和我耍暧昧，当我傻的啊？”
噗笑一声，偏偏头道：“你们从哪点看出部长大人喜欢我？就算是，那也是过去时，这个世界还有时间是第四维啊。”丸井皱眉：“你在说什麽有的没的？”
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麻生道：“青少年的大脑开始发育然後定型，这期间各种外界信息会给大脑造成冲击和碰撞，难免产生各种不切实际、自以为是正确的想法。我之所以说时间四维，我想说，幸村经历一些事後，他喜欢我的想法也会变成过去时，能明白吗文太？”
“明白是明白…”丸井叹口气，“我真不知说你们什麽好…你对幸村就没有一点心动吗？我想，你只要争取多一点主动多一点，理解幸村的心情多一点，结果都不会变成你们这样。”麻生可有可无地轻笑一声：“正是了解，所以要阻止那样的结局到来啦，文太，找个形容词形容幸村。”
丸井转了转眼睛道：“多情。”麻生点头：“再找个形容词形容我。”丸井哼了一声：“花心！”麻生乐了：“知我者文太也。”
“说什麽为了幸村好，你分明就不想被一个关系束缚吧？”丸井对麻生的“坦然”嗤之以鼻。被鄙视的某人摊手：“哎严格说来不是花心，是崇尚自由啊。我想去哪就去哪，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回电话回短信，不用担心不用期待，有什麽不好？”
“那你一辈子打光棍吧！”丸井撇了撇嘴，忽然抬头看著头上的菜单道，“我虽然某种程度也同意你的话，但小凉，你不觉得能有一个人在你耳边唠叨你关心你，也是件幸福的事吗？”麻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两人的面也送来了。
“虽然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丸井拆开筷子上的纸道，“但是在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有人在你身边听你诉说，甚至伸出手和你一起度过难关，这样的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小凉，你很不懂珍惜呢！”
麻生眼里带上许些温暖道：“你说的那是挚友，而不是爱情，爱情保鲜期太短，我懂得珍贵所以会珍惜，而珍惜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把友情变成爱情，当你把一个朋友变成了情人，那就永远失去一个能听你说真心话的人了。”丸井听了低下头吃面，不说话。
慢慢地从盒子里拿出筷子，麻生道：“幸村多情，他不懂拒绝女生，这会是我们以後很多争吵的隐患，而所谓的爱情对我来说很难维持，美人三日厌说的就是我这种心理，改变不了自己的朝三暮四，也不忍心那种局面到来，只能在它发生前阻止吧。”
“不是这样的，”丸井抬起头来，“你看起来花心，其实很专一，而幸村看起来专一，实则飘忽不定，你明白情人和朋友的界限，你是怕受伤，对吧？”麻生愣了愣，苦笑一声：“既然知道，又何必劝我和他好？”丸井黯下眼：“我也是猜的，没想到你承认了。”
“我藏不住话，真糟糕，怎麽学都学不会多一些城府，不过多谢你这麽关心我啦。”麻生低头大口吃面，“以後不要再提这类事情，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
“你不是学不会，是你懒得学而已，我就喜欢你的真诚才和你做朋友啊…算了，”丸井埋到面碗里继续吃，转了话题道，“周五的考试怎麽样？能顺利成为推存生吗？”
麻生笑了一声：“当然啦，立海不要我，还要谁？”筷子头戳了戳碗里的两只小虾。
朋友啊……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县大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