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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chapter 15 ...


  •   城市点亮盏盏灯火,展开另一波生活。

      医生为沈晴天打了镇痛剂之后,沈晴天就睡着了。

      于盛十在恒旭身旁跟前跟后,寸步不离。

      “你跟沈晴天在交往了?他说他是你的恋人。”还是,忍不住问了。

      恒旭淡淡颔首,“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于盛十握紧了拳头,突然记得椎心的刺痛感,“为什么他行,我就不行?!”为什么他和恒旭之间有信任,有了解,就是无法产生爱的火花?为什么恒旭和沈晴天之间从来不曾试图建立什么,命运的推手却使他们越走越近?“恒,为什么你宁可选择捆绑着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置你于死地的沈晴天,也不选择对你全心全意可以为你挡子弹为你死的我?”

      恒旭沉默半晌。

      他没有立即说话,像是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过了好片刻,当于盛十以为恒旭打算就这样折磨他到天荒地老时,恒旭总算开口了,“一开始,我真的很讨厌他,因为他是少数能让我感兴趣的人。我接近他,挑衅他,本来只是想让他知道彼此明显的能力差别,但到后来却竟然把自己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是这样的让我迷惑,让我无法不注视他。我以为我是可以靠意志操控自己的人,可是,一旦和他纠缠上,我会被想像不到的感情言行所驱使。”

      于盛十看进他那深沉黝黑的眼睛,喉咙有些涩,他问,“那种情愫是爱吗?”

      “不可能的。以前的我一定会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你。现在,我却不那么肯定了。我跟他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恒旭蛊惑般宁静幽远,“以前,你问我,‘我们有没有可能组个小帮派?’我说,‘不可能,我没那个耐心。’以前,我问你,‘我们会不会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一天?’你说,‘不可能,除非你开口要我滚,否则,我绝不会跟你翻脸。’”他的嗓音平和不见情绪,“我们说过的不可能都成了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人死都能复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不可能呢?”

      于盛十沉默了,他的身体像是被抽空般,有一股被撕裂的错觉。

      他凝眸细察恒旭,他的发色还是那么张扬,他的面容还是那么干净、深刻,表情的凌厉却已经消失无踪。

      “盛十,你早就已经不混这一行,却还是把你扯进来了,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彻底摆平,绝不会有第二次。”

      “你要怎么摆平?用什么去摆平?”

      “他们既然这样故意找碴,我当然会用我的方式来解决它,否则,这些年,我就白混了。”

      于盛十问,“你怎么会得罪炼狱帮?”

      恒旭俊容蹙眉,“盛十,不是我想对你有所隐瞒,而是你要知道这些都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了,你就别瞎操心,走吧。”

      于盛十依稀看见他脸上掠过近似冷残的意念,那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坚持,“我知道了。”

      他知道,他已经无法阻止恒旭。

      此刻,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一场伤残。

      骨头很痛,胸腔很痛,背很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所以,沈晴天很确定自己还活着,在睁开眼睛之前。

      如果可能,其实,真想把自己埋葬在这永无止尽的黑暗里。

      他幽幽地醒来,转动眼球,观看四周的摆设,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布置,墙壁白的刺眼,令他头晕。

      “醒了?”

      他望向声源,是恒旭。

      “这是哪?”他皱眉询问。

      “医院,不然你以为是哪?”

      恒旭似乎很高兴他恢复意识,迫不及待地拿过放置于床柜的保温瓶,旋开。

      是参汤。

      闻味道就知道了。

      他最讨厌甜也不甜,咸也不咸,微苦,微凉的参汤。

      眉蹙得更厉害,“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排骨汤。”

      恒旭笑。

      就知道,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

      沈晴天冷冷地说,“能不能把我换到普通病房?我没买保险。”这里显然是顶级的VIP病房。

      “不行。”恒旭直接拒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医药费是你出吧,我这算是工伤。”开始讨价还价。

      恒旭摇头,“我可没要你逞英雄,我们说好的AA制,对了,我没记错的话,还是你说的,所以,原则归原则,不能混淆。别担心钱,我可以帮你先垫,等你出院,再还我。”

      沈晴天咬牙,“把我换到普通病房!”

      “问题怎么又兜回来了?”恒旭说,“换到普通病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自然不会再这样照顾你,你能自己照顾自己吗?”

      参汤用匙子送到嘴边。

      沈晴天紧闭双唇,别过头,做无声抗议。

      “别耍脾气,明天我让护士帮你煲排骨汤。”恒旭说,“今天你再不喜欢喝参汤,也得喝了,这东西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得很。”

      沈晴天想要动,却不能随心所欲。

      “很痛吗?”恒旭靠近,眼中闪着阴鸷的寒光,他的唇几乎要贴上沈晴天的,“幸好没有断手断脚。”

      沈晴天望着他冷酷的瞳眸,喃喃低语,“如果我断手断脚的,我会给自己一刀,把自己解决了。”

      恒旭全身霍然紧绷,稍一犹豫才说,“我会帮你报仇的。”

      坠落不一定会疼痛,想要疼痛需要站在一定的高度。

      站的越高,摔下来的时候,也就越痛。

      “你做兵还是做匪?”

      “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沈晴天看着他那像要将他的魂魄吸进身体里一样的执着,“如果我能预测你的行动方向,我不会被你吃得死死的。”

      恒旭笑了,笑得无比璀璨,“到底是谁吃死谁啊?”他说,“我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不就在你的预测之内吗?你不就是希望我去替你报仇吗?我想你心里可能还希望我断手断脚的回来。”

      恒旭再把参汤递到沈晴天唇边。

      沈晴天微微低下眼眸,“你肯打明知道会输的仗才怪。就像这参汤,你一定是胸有成竹我到最后一定会把它喝光!你打算怎么逼我把它喝完?”

      恒旭坏坏的笑,不正经得不像恒旭,“当然是以唇对唇,喂你喝。”

      沈晴天一副他就知道的模样,抢过恒旭手中的保温瓶,咕噜咕噜一口气给它喝光了。

      重重放下保温瓶,他撑得想吐。

      沈晴天忍下反胃的感觉,拽拽地望着恒旭。

      恒旭把手中的汤匙丢入保温瓶内,无奈地撇撇嘴,“你啊,等到有一天我罩不住你了,又舍不得你离开,你说到那时,我该有多两难。”

      沈晴天的胸海忽然剧烈翻腾,他的胃或者他的其他脏器,使得他佝偻了身躯。

      见状,恒旭急速起身,“我去叫医生。”

      沈晴天霎白了脸,“不要走,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是那样的震慑他的心。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塌了一角,压得他闷气。

      “你需要的是医生。”恒旭挣开沈晴天的手,“不是我。”

      恒旭走了,沈晴天的痛苦还在持续。

      医生为沈晴天开了药,护士为沈晴天挂了点滴。

      病房里,再一次,剩下沈晴天和恒旭。

      恒旭生气,爆粗口,“他娘的!既然对参汤过敏,为什么不说?!”

      沈晴天懒懒地,“你不是打定主意要我喝完了吗?我说了,你也只会把它当作我不想喝的借口,结果还是会逼我把它喝完吧。”

      恒旭哑口,柔了声线,“对不起……对不起。”

      这么风驰电掣,这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道歉。

      沈晴天看他的眼神像看怪胎,“哼,别对我说,你有罪恶感了。”

      窗外,华灯初上。

      恒旭的眼神不离沈晴天,他说,“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往往有一种恒常的空虚匮乏感,因而需要更多,更多,总在欲求更多。这种空虚匮乏也会使得人们有着去操控别人的冲动,怎么样能最有效的操控别人?就是借着罪恶感。”

      沈晴天安静着。

      恒旭接着说,“我要你达到我不曾达到的成就,我要你在这个世界上扬眉吐气,因为我要你延续我的辉煌。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不要让我失望。我对你的刻意冷漠就是有意要让你感到愧疚而且不舒服,让你知道,你错了,你让我失望了。只有这样,你才会遵照我的意愿行事。当然,我知道什么对你是最好的,这点你毋须置疑。你是我的儿子,我爱你,而且也会一直爱你,只要你做的,都是我认为对你有益的事情,只要你遵从我设定的道路前行。”

      “父亲总是企图利用罪恶感控制我,当我还不明白的时候,我无意识地被他掌控着。当我看穿那华丽语言背后的阴谋,我就彻底摆脱了罪恶感这种东西。我不会再对任何人事抱有罪恶感,因为我不要任何人事操纵我。”恒旭低头,微愠的唇抵住沈晴天的口,他炽烈的吐息,更伴随着他所逸出的每一个字喷拂在沈晴天的鼻端之上,“我是心疼。”

      沈晴天自若的神情出现一丝僵硬。

      恒旭说,“沈晴天,被罪恶感所牢牢操控的你,不知何时愿意放自己自由。”

      戳到他的痛处,沈晴天气愤地想推开恒旭,把他推出视线之外,可又束手无策。

      忍字心上,一把刀。

      他忍了!

      他闭上眼睛,以为不说话,不回应,恒旭就会觉得枯燥无味而离开。

      没想到恒旭掀被上床,与他同睡。

      沈晴天睁眼,看出他闭目之后深深的疲惫。

      什么重重地撞击着心脏,有些涩,有些酸,“你怎么了?”情不自禁问。

      恒旭把头挪进沈晴天的肩,手横过他的腰,笑得优雅狡诈,“还不是因为你,我一直没睡。你倒好,睡得像头猪。我怎么会看上你的?既没有曼妙的身材,又没有柔顺的性格。”

      “我忍无可忍了!”沈晴天拼了命把恒旭踢下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狂妄霸道又自私,有时简直就是个野蛮原始人,还自负得要命!”

      恒旭跌下床,有些狼狈,肩被撞痛了,他揉肩,“沈晴天,你现在若不是伤患,我一定把你压倒,狠狠蹂躏!”

      沈晴天把枕头扔向他,差点没有手舞足蹈,“恒旭,你个不要脸的!”

      恒旭却笑了,站起来,动作强制的把枕头枕回沈晴天的脑袋下,轻声叹息,“我还是睡别处好了,我在这里,我们两个都别想好好休息。”

      恒旭转身,走出去,关上门。

      病房从闹嚷突然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沈晴天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没有想什么,但就是没合眼。

      不知道是过了几个小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他反射性地闭上眼。

      熟悉的气息钻进被窝,他问,“你怎么会得罪炼狱帮?”

      揽着他的男人诧异了,“你还没睡着?”

      沈晴天不回话。

      恒旭说,“我并不想做大,也不想抢谁的地盘,但是越扛越大,得罪的、眼红的越来越多。导火索是什么完全是无关紧要的。出色的男人总会遭到无能的男人的嫉恨,要怪只能怪我太出色,太抢风头,演了别人戏里的主角。”

      沈晴天啼笑皆非。

      真是自负自大又自傲的男人!

      可是,今夜,他并不那么讨厌。

      或许,是因为寒冷。

      今晚,真的,蛮冷的。

      恒锗想见于盛十是非常容易的,但是于盛十想见恒锗却并非轻而易举的事。

      当于盛十见到恒锗,他是紧张的。

      天气是舒适凉爽的,但他衬衫下的背脊却缓缓被冷汗所浸透。

      他相当明白,恒旭若知道他来求助恒锗,一定会勃然大怒。

      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只有恒锗,只有眼前这个背负着菁英官员,高级官僚盛名的男人,能够阻止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把事情和平圆满的解决。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进幽静的住宅区中。

      恒锗闭着眼睛坐在车内宽阔的高级皮质后座里。

      他戴着一副银框的细边眼镜,眉头深锁,不时用指尖按住太阳穴。

      此刻,能让气疯了的他还能维持正常思考的,只有公事包里的一张晋升红头文件而已。

      车慢慢停下。

      感到车身静止的恒锗,睁开犀利的眼睛。

      “就是这里。”

      没有派出司机而亲自担任驾驶的得力秘书,下车走到恒锗所坐的方向,打开车门,低头看着擦得发亮的鞋尖,告知对方已到达目的地。

      车上的人镇定自若地踏上用水泼过的石板,离开了,车轮驶过地面的热气还残留在柏油路上。

      这家位于别墅小区内的高级料理餐馆规模不大,只有颇具特色的门灯显示这里与其他的住宅区不同,口味却是全市里数一数二的,而且只招待身份显贵的客人在此议事。。

      “欢迎光临。”

      秘书拉开玻璃门,立刻有一位穿着素雅的女人过来招呼。

      “大佬已经到了,正在等您,请随我来。”

      称呼罗嘉杰为大佬的老板娘在不失礼的范围内,不与恒锗的目光交接。

      恒锗的第一秘书,就站定在玄关门口,并没有跟进。

      恒锗在老板娘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大堂,里面有些人了,但只有一个人坐着。

      把恒锗带到的老板娘行礼之后,伸手把门拉开又关上,走了。

      在有着二十坪大的密闭空间里,罗嘉杰坐在上位看着报纸。

      “恒大哥,究竟是什么事,还劳烦您亲自来见我,有什么事需要小弟我帮忙的,一通电话就可以了!”

      罗嘉杰把报纸放在一边,向恒锗招手。

      “快过来坐。”

      恒锗坐下,罗嘉杰便拍手叫小弟吩咐下面的人上菜。

      “嘉杰,我的儿子得罪了炼狱帮的组长,我想请你出个面,给我儿子一点教训就好,不要伤到他。”

      罗嘉杰的外号大把神,在□□白道都颇有势力和威望,当他还是小混混的时候,恒锗欣赏他,帮过他,之后,罗嘉杰越混越好,恒锗的位子也越坐越高,他们警匪不一家,就少有联系了。

      恒锗继续说,“这次请你出面,是希望事情能有个圆满的解决。”

      罗嘉杰的语气非常稳当,“恒大哥,你很少如此郑重其事地求我办事,你既然这样开金口了,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这些日子,过得很单调。

      沈晴天有点难以置信,恒旭竟然可以陪他在医院里耗掉这么多时间。

      恒旭为他能够打发时间,给他把家里的书都搬来了,还特意买了一个小巧的游戏机。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恒旭会在一旁很安静地不打扰他。

      “我想出去走走。”沈晴天对正在专心削苹果的恒旭说,“再这样下去,我整个人都发霉了。”

      恒旭应承,“医生说你很配合,复原得非常好,再几天就能出院了。”

      市医院,环境规划优美。

      走过鹅卵石小道,沈晴天和恒旭坐在凉亭里,感受凉风习习。

      很多事都和他原先想的不一样。

      他以为大学是以创新和自由为主题的。

      可是,大学除了得交无数的书面报告,还得上台做口头讨论。

      不过,归功于他的兴趣,这些他都还应付得不错。

      空间是冻结的,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

      在冻结的空间里,他们天经地义地在一起。

      生活可以很单纯,心境可以很安宁。

      “呐,恒旭,我们——”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冻结的空间出现裂缝。

      恒旭接起来,“嗯,叫人给我盯紧了。我就过去,你赶快过来。”

      当恒旭收起手机时,迎上沈晴天疑惑的眼神,“你还记得我身后一个叫光头的跟班吧?”

      沈晴天点头表示记得。

      “他马上就会过来,我有点事,必须离开一下。”

      沈晴天闷闷地看着他,不晓得自己能有什么反应。

      “对了。”恒旭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沈晴天别开目光,“没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恒旭把照顾沈晴天的工作,交给了言行举止大咧咧,但非常靠谱的光头,他拍拍对方的肩膀,说着就要出门去。

      “等等,恒旭,我可不是你的阶下囚!”看着恒旭的背影,沈晴天陡然有种不悦之感。

      恒旭转向沈晴天,带着危险的邪魅,“我也很想把你当阶下囚,但如果我真把你当阶下囚,就不会只让一个光头过来了,我是怕你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不方便。沈晴天,别在这个节骨眼跟我较劲。”

      等恒旭一走,不悦的声音一结束,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不安的寂静。

      病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你过来。”

      沈晴天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呆呆站在门口的战神叫到床边。

      “大哥,有什么吩咐?”光头立即领命。

      “你老大干什么去了?”沈晴天啃一口恒旭不久前削的苹果问道。

      “他啊,出征了!”光头毫不讳言地说。

      忽然间,有点喘不过气。

      不知不觉,已经两年。

      两年,什么都发生了。

      什么都还是在原地。

      进不得,也无法退开。

      但这一刻,沈晴天知道,漩涡已经开始旋转。

      那个漩涡,那么深,那么黑,那么的无法回头。

      某间夜总会,还没有开始营业就必须面临停业的威胁。

      只是因为有人来砸场子。

      “好家伙,居然敢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撒野!”

      恒旭挥棒,手一扬。

      场面就乱了。

      “少罗嗦!我想来不行吗?!”

      “你真是自投罗网!今天非要给你好看不可!”

      “想打就来啊,看看谁比谁狠!你们别以为我在这行是混白的!!”

      恒旭一手抓着椅子,狠狠的往刚刚开口叫嚣的人砸了下去,又拉起铁链,卷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那人马上青红了脸。

      “蟋蟀,想逮住你,真难啊!不过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恒旭冷冷的说着,“既然敢动我的人,那就要有承担代价的觉悟,不要以为你背后有靠山就可以骑在我头上乱来!”

      “叫你的人马上给我停手!”他的口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

      “快……快住、住手。”蟋蟀挣扎着,双脚踢着地面,气喘吁吁。  

      两路人马顿时停了手。

      “那天在现场的人都给我站出来!”恒旭冰冷的黑眸一一扫过人群,暗黑色的双眼染上层层的阴云,沉得嗜血,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站、站出来!”蟋蟀挣扎着,口齿不轻的吼着。

      手握家伙的瘪三,一个个走出来,讷讷默认。

      恒旭松掉手上的链子,把蟋蟀踢给宋博文,拿起身边的椅子,一脸阴霾的朝他们走过去。

      铁椅一张张往血肉之身砸过去,脚劲越来越有力。

      现场一片凌乱。

      桌子、椅子全翻了。

      血,怵目惊心的散遍全场。

      “哇……住手……”

      “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命,为了你们这些人渣变成杀人犯,太不值。”

      恒旭拍拍手,领着自己的小弟,潇洒转身。

      蟋蟀掏出手枪,就要扣下扳机。

      “到此为止了!”

      手被人按住。

      是罗嘉杰的小弟。

      “别对小鬼们这么认真嘛,蟋蟀!”罗嘉杰吐了一个烟圈,淡淡的说着,“在道上传开了,不好听。”

      恒旭在罗嘉杰出声时便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

      “他是谁?”恒旭问身旁的全知道宋博文。

      宋博文说,“老大,他啊?算是风化业里的大哥大啦,虽然显少露面,但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可以说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罗嘉杰走到恒旭面前,“你就是恒旭?”

      “我是!”恒旭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罗嘉杰不答反问,“我听说过你,你年纪轻轻,却是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我们这行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在道上混了几年?要不要跟我?”

      恒旭挑眉,“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罗嘉杰笑了,“你的回答呢?”

      恒旭撇了撇他,“谢谢你的好意,我并没有混这行混到老的打算。”

      罗嘉杰状似惋惜,“那就没办法了。”

      恒旭随手拿过吧台的一只玻璃瓶,砸碎,往蟋蟀的面部直袭而去。

      蟋蟀没料到恒旭有此动作,被玻璃瓶砸个正着,血从额前缓缓的流下,一股痛楚,直传心口。

      “这是对我做卑鄙小动作的惩罚。”

      在罗嘉杰的护持下,恒旭和他的小弟们安全离场。

      蟋蟀极其不满且愤怒地瞪视罗嘉杰,“这口鸟气不出,我还怎么在道上混?!”

      罗嘉杰毫不在乎,冷冷的笑,“那就趁早别混了!”他刻意把烟头扔在蟋蟀的皮鞋上,狠狠踩,“谁也不能动恒旭一根寒毛,听懂没有?!”

      “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罗嘉杰跟他带的人一走。

      蟋蟀便抹抹脖子,气闷地接过手下递上来的纸巾,擦拭脑门的血水。

      “咱们走着瞧!”蟋蟀嚷道,“给我去查恒旭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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