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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   跟恒旭像恋人般交往,度过一段时间,沈晴天连想都没有设想过,现在倒也有些自然适应了。

      起初只当半开玩笑的,没想到恒旭真的会搬过来跟他同住。

      恒旭总是做一些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沈晴天倒也不认为那么出乎意料了。

      盛夏虽然早就已经过去,但是夜深人静之时,偶尔还是会听到嘶鸣的蝉声。

      沈晴天被这蝉声搅得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恒旭察觉出他的躁动不安,拧亮床头小灯,“怎么了?”

      “你没听到蝉声?”沈晴天说,“吵死了。”

      恒旭偏头,瞧向窗外,“它叫得厉害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心浮气躁。”

      沈晴天坐起来,右手越过恒旭,准备拿过床头柜的烟盒还有打火机,被恒旭按住,“因为我的关系?”见沈晴天不说话,便又补上一句肯定,“因为没想到我真会过来跟你同住的关系。”

      沈晴天好整以暇地看着恒旭,昏暗的光线映射在瞳中。

      幸好轮廓变得混沌……这是起码的救赎。

      他否认,必须否认,“怎么可能?!难道在你心中,我真有那么优柔寡断?”

      恒旭下床,顺便把沈晴天也扯下床。

      “干嘛?”

      “穿衣服吧,既然你睡不着,我又被你吵得没法睡,我们都不要睡了。”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恒旭拿了一把手电筒,一束光线,射得不远,却足够看清前方的路途。

      沈晴天的一只手被恒旭牵着,跟在他身后。

      恒旭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的,沈晴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突然,恒旭停住了,沈晴天撞上他的背。

      恒旭回头,两人高挺的鼻尖轻擦而过,表情都是毫无防备。

      距离极近。

      那是一种近得太不可思议的暧昧距离。

      沈晴天退后一步,与恒旭拉开距离。

      在做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之后,他就后悔了。

      但愿,恒旭没有发现。

      恒旭好像真的没有发现,转过身,让沈晴天看他身后的参天大树。

      沈晴天有点怔然,他一直往这里经过,却一直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公寓旁有一棵这么壮观的大树。

      恒旭似乎了然,“你永远在过滤自己不在意的人、事、物,就像你忽略我不折手段也想要把你弄到手的渴望一样。”

      说了,他说了……

      为什么恒旭要挑在今天说出来?!

      现在他说出来了,是想他怎么样?出卖灵魂的虚情假意还不够?跟他交往还不够?如他所愿还不够?他还想要他付出什么?!

      沈晴天的面色倏然一绷。

      烦死了,烦死了!

      他根本就不想回应恒旭,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早已习惯用扭曲的面目牢牢遮盖原来的情感与真实。

      “哦,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恒旭放过他,“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恒旭把手电筒给沈晴天,就爬上树。

      沈晴天目瞪口呆地看着恒旭熟练俐落的动作。

      不一会儿,恒旭便稳稳地坐在树干上,伸手要沈晴天也上去。

      沈晴天从没做过这样的事,跟恒旭在一起,他总是必须违和心意地做许多从没做过的事。

      当沈晴天气喘吁吁地跟恒旭平起平坐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从树叶缝隙间透出来的丝丝寒风,将他身上的烦躁驱散了些。

      恒旭像变魔术一样,在掌心变出一只秋蝉。

      用手电筒照着,照得秋蝉团团转,无所归依。

      沈晴天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一只秋禅,“没想到这么小的东西,身体里面有那么惊人的能量。”他像孩子一样好奇,“你怎么抓到的?什么时候抓到的?”

      恒旭显露出得意与骄傲,“不告诉你。”

      沈晴天靠向恒旭,怕掉下去。

      恒旭没有笑他逊,恒旭如果真笑的话,沈晴天不怀疑自己会把他推下树,与他同归于尽。

      沈晴天率直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我记忆里的童年没什么色彩,都被跆拳道和一堆一堆的文字所覆盖。”

      恒旭诧异地看着沈晴天。

      沈晴天有些羡慕,“你的童年一定无法无天的,多姿多彩。”

      “大概吧。”恒旭跟沈晴天说自己的童年,“学会爬树大概是在五六岁。那时候,总能被老爸逮着。爬到树上,老爸,家教什么的都逮不着我,我可以在树上睡觉,跑跳,轻松自如。不过,现在不行了。”状似感叹,“唉,老了。”

      沈晴天笑出来,调侃他,“是啊,要是你不戴保险套,五岁的孩子都该有了。”

      恒旭不理沈晴天的调侃,他问,“要不要弄死这只秋禅?”

      沈晴天很白痴地问,“为什么?”

      “它害你睡不着,你不会想弄死它?”

      “弄死它,还有千千万万。”

      “起码可以暂时抒解心中的郁气,泄泄恨。”

      “你还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没考虑过它会有家庭吗?会有孩子吗?”

      “沈晴天,你就是想太多,才会错过很多。”

      恒旭把秋禅放走了。

      沈晴天还陷在恒旭布下的迷雾里。

      恒旭问,“你有冲过浪吗?”

      沈晴天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话题转得真快。

      恒旭说,“你就是想太多,你知道不知道,在你思考的时候,你的浪已经被人抢走了?你知道不知道,人生不可能有第二次相同的浪?”

      沈晴天感觉喉咙有些干,“那又怎样?”

      恒旭定定地看着沈晴天,“现在,在你眼中的是我,那就不要再想韩七七,忘掉过去,我们可以重新洗牌,重新开始。”

      重新洗牌?重新开始?

      沈晴天想笑。

      从未开始过,怎么重新?

      沈晴天却说,说得认真,“我以为我们早就已经重新开始了。”

      他看夜色茫茫里那唯一的人。

      那个人在黑夜里也是非常锐利,要是说谎就一定会被发现。

      只好赌一赌。

      请相信他吧。

      恒旭明知沈晴天现在只是暂时不动弹而已,他那打从心底泛起的冰冷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消失,要是完全相信沈晴天所说的话,或许会万劫不复,不过好听的话总是受用。

      恒旭揽过沈晴天的肩,他说,“沈晴天,我喜欢你。”

      沈晴天不以为意,刹风景道,“恒旭,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恒旭坦言不讳,“很多人。”

      对于交往过的女孩有一定程度的感情存在着,也觉得对方很可爱,被告白、开始交往、厌倦了、脚踏几只船、分手,就这样不停地循环,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事。

      那个号称品学兼优、受人喜爱的沈晴天,那个阳光自信、笑容可掬的沈晴天,哪一个都不是他以为的沈晴天。

      就是这样的沈晴天,吸引了他。

      “但是,沈晴天——”他说,说得轻而缓,“让我认真的,你是第一个。”

      朝阳徐徐升起,染红了大地。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

      沈晴天不时会想,自己跟于盛十有什么不同,为什么恒旭偏偏看上同为男儿身的自己?

      跟恒旭交往并不是一件乏味的事,而是新奇,刺激和疯狂的。

      他们会在下雨天里打着赤脚在冰凉水泥地行走,在小水洼上画下一个个椎形轨迹;他们会为了抄近路而翻墙跨栏;他们会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下一同共享香甜的糖果滋味。

      电视里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与主人正在使用浴室的水声混杂着。

      最近新闻的重点都集中在大地震,风灾,洪灾,虫灾等浩大的自然灾害。

      临近2012,可以说是多事之秋。

      诡异团体估评宣扬世界末日的到来也使得世纪末特有的压迫感充斥整个社会。

      然而,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影响的秋天仍旧柔和得姗姗来迟。

      透过玻璃目送着牵狗散步的一老一少离去,恒旭突然发现仙人掌绽放着朵朵的白花。

      太奇怪了,竟然会在秋天开花。

      等会,他一定要问问懂得很多的沈晴天,这是为什么。

      却被电视里那一句“常务副市长恒锗”给吸引了过去。

      恒旭下意识地朝电视的方向看去。

      跟自然灾害频发同样被新闻媒体大肆报导的,就是政府的高级官员收受贿赂的事件。

      收贿事件的中心人物就是处长,也是父亲的下级。

      “你老爸可真是威名远播,瞧,又听到你老爸的名字了。”

      沈晴天坐在沙发上,将才从冰箱端出来的盘子放在膝盖上,嘀嘀咕咕。

      恒旭看着整天被媒体追踪的自己的父亲那已经司空见惯的名字,透过荧光幕听到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他走过来,在沈晴天旁边坐了下来,用毛巾为他擦拭湿发,比起沈晴天满嘴奶油的吃相,他的动作自然是优美多了。

      “……干脆连他也一起抓去算了……”

      恒旭只瞄了电视一眼,立刻又把注意力移回沈晴天的头发上。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

      沈晴天不禁抬头,只因恒旭的声音充满令人战栗的冷漠。

      不过,恒旭却垂下眼睛,像完全忘了刚才透露出的恨意般,朝停止动作的沈晴天索吻,吸吮着他发热的舌尖。

      “现在大家都在批评官僚腐败,官官相互呢,他们虽然是经过了重重努力才获得现有的地位,但是到了现在只会忘了以前的辛苦而贪图小利,大众丝毫不投同情票哦。说不定哪天,真轮到你父亲,你真心希望你父亲去坐牢?只怕你到时,哭都来不及了。”

      “无论如何,那都跟我无关。”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沈晴天要说什么,被恒旭接下来的举动硬生生堵住。

      恒旭伸出舌尖探索沈晴天的齿列,在像这样进行身体接触的时候,沈晴天有时会忘了眼前这个男人薄情的一面。

      秋风飒爽。

      他在那里。

      “你是说不是只有我,你跟其他的对象都切断了?”

      这个女人,很眼熟。

      恒旭发现他了,沈晴天就看着他们,不再走近。

      然后,他想起来,恒旭曾坐上那个女人开的火红跑车,而且,他们一起进了SHOW-LOVE,玩得不亦乐乎。

      “嗯。”恒旭鲜少这样耐心回应。

      “我知道了。”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之后,女人说,“我一直希望你能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什么意思?”

      “那种让人成天魂不守舍,不知如何是好,胸口像是紧紧地被揪住一样的恋爱啊,你没有经历过吧?”

      她转过身,上了红色跑车。

      “很快,你就会经历了,你竟然会为了她把身边杂乱的男女关系清理干净,这就是征兆,恒,虽然我觉得很遗憾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但既然你的真命天女出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祝你好运了。”

      红色跑车呼啸离开,正好和一位女同学擦身而过。

      不经意地,沈晴天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个粉色的信封。

      哦喔。

      又来了。

      沈晴天忍不住同情地瞥了那个走向恒旭的双颊通红的女孩一眼。

      站乏味了,沈晴天在花圃旁坐下,从个性跨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法律原文书,看起来。

      直到手中的书本被恒旭抽走。

      他夺回来,放进跨包,站起身,淡道,“终于解决了?最近你的桃花异常多啊。”

      恒旭牵他的手,沈晴天开始的时候还会表示抗拒,但恒旭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可以在校园里无所顾忌地亲他的额,吻他的嘴角,现尽亲昵。

      沈晴天渐渐地也跟着没了顾忌,后来也就跟着无所谓了。

      “你在乎吗?你从不在乎。”恒旭紧紧盯着对方,好像猫盯老鼠,迫切,贪婪,“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嫉妒的眼神?”

      沈晴天眼巴巴地看着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罂粟花脸孔,心里想着嫉妒、嫉妒、嫉妒——

      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恒旭眼中是什么样子?

      是嫉妒的吗?

      “姓沈的,有你这样用眼神勾引人的嫉妒吗?”

      恒旭没辙了,笑着呵斥。

      沈晴天更是没办法了,转移话题,“你真的打算退出江湖?”

      恒旭回答,“我之前就说过了,我要专心的念书了,我可不愿意你每次摆出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正盛十也不在了,我的钱又多到快要发霉,对腥风血雨的江湖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

      “钱都多到发霉了啊……真让人羡慕。”

      “骗你的,我想要我们独处的时间能够多一些。而且,你希望你的恋人成天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天啊,别说你是为了我,我可受不起。”

      恒旭又亲他,逗他,“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

      沈晴天怔然,一动不动。

      四目交接,彼此的影像触电般地投射在对方的瞳仁当中。

      一片微黄的叶无声飘下,秋日的气息也悄悄地扩散,弥漫了整个校园。

      恒旭牵着他走,走过校园长长的林荫街道,似真似假地笑道,“我要是真的为了你放弃江山,我就不是恒旭了,你若真的相信我会为了你放弃江山,你就不是沈晴天了。我们若不再是我们,现在早就不是现在了。”

      学生们的目光和心神都专注在台上教授所教授的企业经营中的合同风险与防范学。

      沈晴天虽很想好好听讲,目光还是被窗外那一排排枫红在秋风中绰约的丰姿所吸引。

      要不是恒旭,他想自己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样随处可见的花草所呈现的非凡美丽。

      走出校园,手机响了。

      这才发现,手机是恒旭的。

      将错就错的接起,听那边传来威胁利诱,他方才明白为什么恒旭会对江湖萌生退意。

      挂断,他手握恒旭的手机,拨打自己的手机号码。

      关机。

      皱眉,看看时间,不够用,他拦下计程车,搭乘一段时间,无法行车直达对方的指定地点。

      那是每天下午五点,火车必将行经的七零一国道。

      于盛十被绑在轨道中央做人质,好不可怜。

      沈晴天笑,璀璨耀眼,“于盛十,你真没用。”

      对方大大地睁着眼,瞪他,狠狠瞪他,发出听不清楚的模糊声音。

      “我们是来给恒旭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别再盛气凌人,目空一切!”为首的家伙壮硕的体魄透露着强烈的凶悍,怒视沈晴天,“你是谁?!”他朝身后一挥手,顿时所有的人都操起铁棍,“听说他对这小子重情重义,我还以为他有多重视于盛十,没想到竟然不把他兄弟的命当一回事,仅派一个小弟出面!竟敢这么瞧不起我们炼狱帮,这么不给蟋蟀哥面子,三请四请都请不动他恒旭,真是好样的!”

      “你们想怎么样?”沈晴天斜靠树干,痞痞的,“要怎么才肯放人?”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三十九分。

      他又看了看于盛十,还有二十一分钟,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一个小弟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对沈晴天叫嚣,“老大问你话,好好答!”

      沈晴天快速审视情势,对方起码有二十多个人,硬拼的胜算不大。

      他再一次打电话给恒旭,还是关机。

      看来,他的手机并不在恒旭手中。

      放弃。

      沈晴天说,“做个交易吧,放了他,他没有我用处大,我做你们的人质。”

      “你小子在说什么?!”

      沈晴天把手机丢过去,不动声色地往于盛十所在的铁轨靠近,“恒旭的手机在我这里,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我听过你们的名号,出了名的狠,你们为了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弄出人命,去蹲监不划算吧,你们的真实目的也不过是引出恒旭,放了他,换我做人质,你们没损失。”

      “你是恒旭的什么人?!”

      沈晴天面不改色地手插口袋,在口袋里摸索弹簧小刀,“恋人,为了我,别说是下跪,就是放弃江山都愿意哦。”

      “听你鬼扯蛋,谁不知道恒旭爱美人!他会找一个男人当恋人,你当我们没有智商?!”

      时间所剩无几。

      沈晴天动作利落地为于盛十割断绳索,“去找恒旭。”

      他们刚刚跳出铁轨,火车便轰轰而来。

      两个少年被团团围住,沈晴天缓缓弯腰,松了松筋骨,拾起一颗顽石就往那个为首的老大砸过去。

      “敢砸我?”对方捂着被他砸伤的右眼,龇牙咧嘴地叫嚣着,“兄弟们,给我打死他!”

      见血,场面就乱了。

      沈晴天成功地把所有人都吸引到自己身边。

      于盛十趁乱逃了。

      时间过了多久?

      沈晴天终于深切地体会到自不量力这句话。

      终于体力不支,终于除了防守之外,完全没有攻击力。

      恐怕这次不死也得残了……

      唉,走了一步险棋。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信了,却宁愿不曾相信。

      “唔!”背部被人用铁棍狠狠地砸了一棒。

      终于,他倒下了,站不起来了。

      此时此刻,一伙身穿绿色警服的人出现了,他们各自从怀里掏出手枪,一把把枪口直指先前的那伙人。

      所有的人都当场呆呆地愣住了,深深的恐惧让他们全都忘记了反抗。

      昏黄的夕阳笼罩出一片朦胧的光晕。

      在眼睛开始发黑的一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他入怀,他的心莫名地一颤,却安定了。

      “来得真慢。”他呼吸急促地抱怨,累得全身压在对方身上,“我还以为死定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冷静揶揄,“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二十几个人都应付不来。”温暖的手安抚似地在他的背脊上徘徊,“骨头没断吧?”

      “我是没你厉害,没你能打!”浑身痛得要死,嘴角传来阵阵抽痛。

      “为什么不报警?盛十想到的,你不会没想到。”有些东西,丝丝扣扣地沁入灵魂深处,心也无由地松动起来。

      “他们是真正的□□耶,有的是人力和物力还有时间跟你玩,我还不是怕给你惹上大麻烦。”

      恒旭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了舔沈晴天破皮的嘴唇,血腥味立即弥漫口腔,“这麻烦已经惹大了,他们惹恼我了。”

      “现在还说大话。你有什么打算?”

      “送你去医院,谁让你被打了。”

      “要不是现在没力气……”沈晴天喘着,抬手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把头埋入他的肩窝,“恒旭,我一定揍你。”

      沈晴天错过的,没有看见的,恒旭的眼神,于盛十看见了。

      那是他很久没看到过的,疯狂嗜血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很快会出大事。

      他赶紧跟上去,顾不得处理纷乱的现场。

      他得阻止,在没有出事之前。

      必须在没有出大事之前,阻止恒旭做出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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