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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凄凄满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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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 “你走,或者我杀你!”
两人同时开口,仙道的话没能说完。心底,是什么破了,一片一片,碎的拼不起来。
“你不信我?”
“哼!”流川冷冷的看过去。“别逼我动手!”
“我不会走的。如果教主非要我选,那就别手下留情了!”仙道看着冷漠如冰的人,态度坚决。
流川挥剑出鞘,剑锋指在了仙道的脖子上。两人对持,竟不知不觉过了一时三刻。
“教主不舍的?”仙道走到他身边。
“别动!”流川的剑又近了几分。
仙道的眼中,望不尽的柔情。微微一笑:“你果然是不舍的。既如此,何必赶人?”
“你走吧!”流川收回了长剑。“我不想再看见你。放心,我也不会像那位教主一般。”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刚才跟你师父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是聋子!”流川不理会。
“一定要这么做?”仙道皱起了眉头,心疼泛滥,扩散至筋骨。
流川没说话,不再面对他。
“好,可是我要与三井道别!”仙道知道流川心意已决,说什么也是徒劳。
流川冷冷转身,先一步离去:“今日一过,别让我看见你还在禹香山上转悠。”
那决绝虽不是出自本意,心却不听使唤的在滴血。
“你真的要走?”身后,一个不羁的声音响起。仙道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是你刚刚有人说要跟我告别吗?我耳朵长,就随你愿现身了。”三井一副调侃的音调。
“小侯爷是看戏来了吧!”仙道不屑也没心思跟他贫。
“本来我是下山看看师父的茅屋。没想到你俩在那,看你被人引出来,就跟着来了。”三井淡淡的说。“我的轻功套路跟他们都不一样,连你师父都听不见,何况你是了。”
“你说流川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你那些话也忒伤人了!”三井拍拍仙道的肩膀。“我那个师弟,心高气傲,怎么能容忍你那种托词?你就算把时间延长20天,又能怎样?山上山下,已经部署的完整,你师父还不是一样来去自如?何况其中高手到时候也不是只有你师父一人,该来的始终要来。”
“你不懂!”仙道不欲解释。那是流川和自己之间的秘密。说不得也不想说。至少自己心里明白,二十天之后,流川的寒毒排净,什么高手都是浮云,来了就是死路一条,谁都别想伤他分毫。那样,自己才能安心的回陵门镖局。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当然不懂。可是流川的用意,你应该明白!”三井看着仙道。“我回来只召唤了我东堂子弟归教,却没让别的堂主回来共同面对大敌。其实,是流川的意思。我们私下商量过,不希望连累其他教众。他赶你走,当然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不过是不想耽误你回去做个孝子。”
“就是知道,我才更走不得!”仙道目视前方,那一袭白衣早已看不见。
“错了,我是你,就赶紧走!”三井与他并肩站着,风吹过,吹起衣袂飘飘,发丝飞扬。“你既然已经骗了你师父,拖住他们20天,这20天,够你一来一回的了。现在走了,20天之后赶回来,不是还来得及跟他并肩作战吗?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着你的教主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一语惊醒梦中人!仙道笑了出来:“小侯爷,你突然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易了容冒充你呢。”
“还不快滚!”三井咬牙切齿,就不该给他个好脸。
回去蜃天阁,仙道收拾好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反正还要回来。流川闭门不见,他也不强人所难。心里明白,如果要面对面的告别,恐怕自己抬不起脚往山下走了。
“公子!”走出蜃天阁的大门,一个侍女牵了一批棕红色的马过来。“教主吩咐,把行云送给公子当做脚程。”
仙道摸着马背,真是一匹好马。毛发油亮,眼明如星,不同于本国马驹,身材高大,肌腱强壮结实,堪称马中之王。
“行云,好名字!”一听就知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这马产自山王国。”身后,三井走了过来,“流川从小养到大的。有五六年了吧。我离开的那年,流川带回来的。”
仙道了然,送马之人,毫无疑问是泽北了。
“不过我从来没见他骑过这马,自己不舍得骑却送了你,可见对你有多不一般了。”
“呵呵,从你这番话就能认定你真是不怎么了解你那个师弟。”仙道微笑着。“他不是不舍得骑,是根本就没打算骑。”
“哦?你倒是说说其中道理!”三井挑眉,满脸疑问。
“这礼物,收下了,不代表要用。用了,就是对送礼之人的某种回应。他对那太子无情又没法拒绝人家好意,所以对于行云,宁可只养不骑。他是不想让人误会罢了。”
三井恍然笑道:“你们果然相知甚深。”
仙道但笑不语,神情有些恍惚。这还没走多远,已然泛起了相思!
“走吧!”三井催促道。“别磨叽的20天之后赶不回来了。”
说着,扔给仙道一个酒袋。“这些天我没事酿的新酒,时候太浅,味道应该不会太好,凑合喝吧。”
“小侯爷果然深知我心!”仙道跃身上马,将酒袋挂在了腰间。望向蜃天阁的大门,那里一如既往,无人现身。
正要离去,一曲琴声飘出。仙道勒住缰绳,在原地停了须臾,嘴角弯弯,却是道不尽的苦涩。
扬鞭打下,一骑飞尘,扬土而去。
琴声铮铮,追不上远离的马蹄声。
“啪!”的一根弦断在了指间,打的指肚通红。流川停手,愣愣的看着断掉的琴弦,闭上眼,那人真的走了。
“万一他回不来,你不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三井何时进来的,流川完全不知道。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没想到、、、他会是陵山派的传人!”三井叹口气,思绪飘向了远方。虽然二人相交多年,但是从来没一起舞过刀弄过剑,更不会去讨论什么门派武功的,最多就是两个江湖上不为人知的瞎搅和。仙道只当三井是个生在官场的浪荡子弟,三井也只当仙道是个普通的豪门公子。
当年跟着师父安西光义下山之时,曾听他提过有关那个神秘的师叔祖的事情。知道有那么个人,知道那个人跟一个陵山派的弟子产生了爱慕之情,最终过不去情关,为此送了性命。
三井还记得,流川选择做教主的决定,让安西沉闷了许久。然后,只是淡然的希望流川把教务发扬光大,莫要做出出格之事。还有什么想说的,终是不好守着众弟子启齿,没几天就云游四海去了,三井也随之开溜回了侯王府。
“我也不知道究竟陵山派与我们那位师叔祖有什么渊源,希望、、、、算了、、、”三井看看他,安慰道:“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三井想说,希望你跟仙道不会为情所伤,变成相离恨的结局,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好咽了回去。
屋里,除了沉默,再无其他!